第441章 人類的思想
「這……小女子本該報恩，若是就這樣離去，豈不是不知禮數？」
甘雪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蘇澤說道：「不必如此，你只管回家就好，這件事本就和你無關。」
甘雪薇打量著他的表情，見他的確不在乎，心中實在有些無可奈何的感覺，這個清明明顯是不為女色所動的。
魔主大人的計劃只能失敗了，不是我不夠美，也不是我不積極，而是對方根本不為所動。
「這，能否讓我留下來為皇帝陛下端茶送水，就算做個侍女也能盡到我的一點綿薄之力？」甘雪薇輕聲問道。
「不必了，你——」蘇澤說到這裡，目光打量一下甘雪薇，又停住了。
之後他更改了話題：「你現在是有著喜怒哀樂，對吧？」
「嗯，是的，皇帝陛下。」甘雪薇不明所以，問道。
「那麼你想一件特別高興的事情。」蘇澤說道。
甘雪薇怔住，搖了搖頭：「這我只怕做不到，倉促之間，哪能想起非常高興的事情？」
蘇澤卻是說道：「算了，你也不用想起來。」
如果說有鬼怪作祟，有魔主寧不敗作怪，蘇澤不能察覺到甘雪薇的情緒，那還不算是什麼問題。
現在沒有了鬼怪，甘雪薇身軀內也沒有其他問題，蘇澤依舊不能感受到甘雪薇的情緒，那問題可就再度出現了。
蘇澤能夠感覺到甘雪薇現在說話的語氣和她的舉動大致是符合的，是一個正常人類應有的模樣。但是，為何她的情緒依舊不能被感知到？
是魔主寧不敗的手段遺留，造成她的情緒再也不會外露，還是魔主寧不敗的手段依舊潛藏著，等待著發揮作用？
蘇澤感覺後一種情況明顯不太可能，甘雪薇的身軀內鬼怪的魔性是他驅趕出來的，並沒有殘留，魔主寧不敗應該沒有機會再繼續控制甘雪薇。
或許魔主寧不敗的遺留造成了這一切？
「留在我這裡不太可能，如果你要留在大鳳城，那就找天地觀觀主給你安排一件事情做。」蘇澤說道。
甘雪薇也已經對留在蘇澤身邊沒有奢望，不過還是儘可能留在蘇澤附近，才有可能完成魔主大人的吩咐。
甘雪薇當然知道，她目前也只能這樣做，只能這樣儘可能去完成魔主大人的吩咐。否則就這樣離開金雀國大鳳城，回到魔主寧不敗身邊，必定是死亡結局或者活著也要受到生不如死的懲罰。
魔主寧不敗對於不能完成任務的鬼怪，哪會有任何慈悲？
「是，皇帝陛下。」甘雪薇說道，「我還是想要靠近您，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蘇澤微笑著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如此。
甘雪薇不甘心地退下，找到大鳳城尊皇府，向天地觀觀主說明了此事。
天地觀觀主見她外貌如此，自從進入尊皇府，已經有數個男子幾乎將脖子扭歪，都在探著脖子一看再看。
就算是假裝不看的，也是悄悄瞟著，不捨得讓她離開視線。
這就是個紅顏禍水般的女人……
天地觀觀主也已經知道這個女人被鬼怪所控制試圖接近清明大人，又被清明大人拯救，恢復人類正常七情六慾的情況。現在見到甘雪薇還是要求靠近清明大人，天地觀觀主笑了笑，說道：「這卻是美女愛英雄……從今之後，你就還住在原來的地方，每日為清明大人灑掃門口吧。」
甘雪薇心中無奈，懇求道：「我這樣跟原來還有什麼區別？就算是掃地清潔，也讓我進玄元皇帝陛下的院中去掃，好不好？」
「這個暫且就不必了。」
天地觀觀主微笑道。
甘雪薇還想要再問，見到天地觀觀主的笑容帶著深意，很明智地住口不問。
他比觀星府府主難纏一些！觀星府府主會想著將美女送給清明當皇后妃子，天地觀觀主想的卻首先是確保這個有嫌疑的甘雪薇和清明保持一定距離，不要對清明造成危害。
「好，那就這樣做吧……」
甘雪薇接受了安排，每日灑掃蘇澤的門口兩次，除此之外也是無所事事，倒是在幾日之內和蘇澤的門口侍衛們都混了個臉熟。
漸漸地，她也切實明白了自己究竟在人類中有多美，並且開始沾沾自喜。之前是知道魔主大人有多美，現在是作為人類感覺到這些人類的目光注視，近乎連眼睛也不眨。
歡喜，這是鬼怪絕不會有的情感。
偶爾，她也會照一照銅鏡，漸漸明白理解，自己是人類中的美人。昔日作為惡鬼的記憶，和如今作為人類的感覺錯綜交雜，令她漸漸迷茫起來。
作為人類，她漸漸有血有肉有感情，不能夠認同曾經惡鬼的記憶……
「很喜歡吧？」一個聲音在她身軀中響起，「我送你的身軀，不錯吧？」
當魔主寧不敗從她身軀中開口之時，一切的歡喜、欣賞與幻想都只能打消了破碎掉。
這具身體，是魔主寧不敗給她的，她還是要聽從他的一切命令。
「你做的已經不錯了。清明如此多疑，已經開始懷疑你的情況下，你竟然還能夠活到現在，實在是不容易。」
魔主寧不敗說道。
「可是魔主大人，現在清明每天不出來，除了修煉就是煉製器具，我在門口再掃兩年的地也不可能見到他。我這樣的模樣容貌，每天風餐露宿地掃地清潔，很快也要變醜吧？」甘雪薇說道。
魔主寧不敗低聲笑起來：「你說的話，已經主動以證明你心裏面已經是一個人類……只有人類才開始考慮自己會不會變醜，以自己的容貌為資本。」
甘雪薇有些忐忑不安：作為一個惡鬼，現在卻有了人類的思想，是不是犯了致命的錯誤？
魔主寧不敗也沒有繼續指責她，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不錯，很好，你的行動至少讓我明白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清明很精通醫術，很精通煉器，也非常喜歡修煉。」
「這不是玄元域應有的表現，也不是獲得我的靈具、我的傳承能夠解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