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捨我其誰
嗯？
這……這是鬼怪說的話？
既不兇殘暴虐，也不陰冷令人毛骨悚然，還叫我們起來說話？
小鳳城守城官說道：「鬼怪大人當面，我們如何敢起來？還請鬼怪大人痛快吃喝用餐，吃了我們之後，將小鳳城變化的原因告訴外面的人就好。」
「讓你們起來就起來。」蘇澤說道。
眾人這才連忙爬起來，挺著腰，低垂著眼，不敢大口喘氣。
「我並非鬼怪，而是人類。」蘇澤說道。
眾人呆了一下，不由看過去，見到的果然是一個俊秀的錦衣公子，扶著腰間長劍看著他們。
「您真是……」守城官剛說了三個字，便回過神來。
人類？怎麼可能！人類居住的地方，能夠整天黑氣繚繞，鬼頭猙獰咆哮嗎？那怎麼可能是人類！就算是妖魔是鬼怪，也不可能是人類。
「您的偽裝真是神妙，果然真的像是人類一樣！」守城官叫道。
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來，一起連連點頭：「您真是太像人類了，看上去跟人類一點差別都沒有。」
「你們不信？」
蘇澤啞然失笑：「你們不信我是人類？告訴你們吧，我的的確確是人類，我從人類的世界來，先到了趙家村，殺了幾個鬼怪。」
「靈鬼府的鬼怪見到我修煉的時候黑煙繚繞，便認為我是即將變成鬼怪的人類武者，這才沒有對我群起而攻之，也沒有出動他們靈鬼府的府主。」
「再之後，我到了郭家小莊、大郭莊、小郭鎮，還一路上見到了蔡家村，最後到了小鳳城，把小鳳城的貪食惡鬼和其他鬼怪都殺死了。」
「四方客棧之外那動手的痕跡，你們應該也見到了，那總不會是假的吧？」
蘇澤這樣說了一通，有條有理，終於令守城官等人不再堅信他是鬼怪。
「您是說，您殺了貪食惡鬼等鬼怪？您是一個武者大人？」
守城官問道。
「不錯，是這樣。」
「那為什麼您身體周圍可以出現鬼怪獨有的黑色霧氣？」守城官又問道。
「黑色霧氣可並非是鬼怪獨有。」蘇澤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元氣就是那種帶著魔性、引誘人成為鬼怪妖魔的黑色霧氣，武者們修煉也需要吸納那種元氣，吸納地多了便承受的引誘多，心志不堅定就會從人類武者變成鬼怪妖魔。」
「所謂陰季，也正是這種元氣最多，妖魔鬼怪最為猖獗活動的時候，因為這種元氣多，所以才遮蔽了日月星辰，出現了陰季。」
「我身邊出現這麼多黑色霧氣，純粹是因為我修煉的功法特殊，能夠大量吸納元氣，這才造成元氣聚集而來，大量魔性聚集，形成鬼怪一樣的異象。」
「您說的真好……」守城官半信半疑，「簡直就像是真的一樣，鬼怪大人，您說的太好了。」
「不必試探了，我若是鬼怪，有什麼需要在你們這一群沒有修煉武道的弱者面前繼續裝下去？」蘇澤說道。
守城官小心翼翼：「這麼說，您真的不是鬼怪，而是人類武者？」
「真的。」
「請問這位大人，小郭鎮還有幾個人？」守城官問道。
「一百多個。」
守城官又問道：「大小郭莊呢？」
「都死絕了。」
「蔡家村呢？」
「也都被鬼怪吃光了。」
問了這幾句，守城官深深吸一口氣，轉頭對其他幾人說道：「不像是有假……這位應當的確是人類武者大人。」
幾人一起躬身行禮，說道：「見過武者大人！」
說完之後，守城官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樣做可還行嗎？鬼怪大人？您是真的很像人類。」
蘇澤無奈，擺了擺手：「都說不要再試探了！我的確是人類。」
真元釋放出來，明晃晃一道白光在四周轉動。
「這樣信了嗎？」
守城官的眼睛紅了起來，默不作聲跪下流淚。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
「多少年了，」一個人低聲抽噎著說道，「我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又看到這樣意氣風發的人類武者……我們，我們小鳳城還有可能被救回去嗎？還有可能重新回到人類的手中嗎？」
蘇澤淡淡說道：「會的，而且很快。」
「難道觀星府打回來了？」守城官驚喜地問道。
「那倒不是，」蘇澤示意他們起來，「你們很快就知道了，我會讓整個金雀國很快都像是趙家村、小鳳城一樣再也沒有陰季，再也沒有鬼怪。」
「而這，將只會是開始。」
「您？您一個武者？」守城官震驚地問道。
蘇澤微笑著點點頭。
「您一個武者，怎麼能對抗天下所有的鬼怪？而且鬼怪是殺不絕的。」守城官說道。
「鬼怪殺不絕，那是因為元氣源源不斷，只要有元氣在，鬼怪就會不斷。」蘇澤說道，「我要做的，就是從此天下沒有妖魔鬼怪，人類也同樣再也不能修煉武道。」
「你們會不會感覺惋惜？」
守城官等眾人駭然失聲，被這位武者大人的雄偉壯志所震驚。
足足過了片刻時間，守城官才說道：「絕不惋惜，絕不惋惜！人類若只是不能修煉武道，就能從此安居樂業，就能擺脫妖魔鬼怪的殺戮，不再被他們當做美食，那簡直是天下最好的選擇！」
其他人也是紛紛點頭：「對對對，絕不惋惜，這樣的日子我們早就受夠了！反正現在我們也不能修煉武道，成為武者也不能對抗妖魔鬼怪，還不如所有人都不能修煉武道，讓妖魔和鬼怪徹底消失。」
蘇澤對此並不意外，指了指天上：「所以這陰季就是被我變成晴季，以後就像是這樣一般，你們明白了嗎？」
守城官擔憂地說道：「我們當然是明白了，但是您獨自一個武者，面對無數的鬼怪妖魔，當真能行嗎？需不需要其他人幫忙或者分擔？」
「不必。」
蘇澤平靜地說道。
「這個世界被魔性元氣污染已久，所有武者都有可能背叛加入鬼怪那一方。要真正斷絕元氣，也只有我一人能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