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不為武者
趙德山苦聲哀求，向著蘇澤跪下。
蘇澤伸手將他扶起來，然後說道：「讓你失望了，我不是觀星府的人，僅僅是一個沒有勢力依靠，路過的武者而已。」
「啊？」
趙德山驚叫一聲，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一個路過的武者，殺死了靈鬼府的鬼怪，沒有觀星府在後面撐腰解決這件事，這路過武者還能有好？而且，靈鬼府發現鬼怪被殺，他們趙家村只怕就要被全村屠滅。
靈鬼府根本不會和尋常人類講道理。
蘇澤卻是笑了笑，說道：「你不必驚叫，事實上我不是觀星府的人，比是觀星府的人要好的多了。若我是觀星府的人，是絕不會來這個地方的，就算來到這個地方也絕不敢阻撓鬼怪殺人。」
「如果阻撓鬼怪殺人，甚至動手殺了鬼怪，觀星府就會主動殺死這個人給靈鬼府賠罪。因為事實便是靈鬼府遠遠強於觀星府，人類的觀星府若是不想和靈鬼府開戰，就只能這樣委屈求全。」
趙德山聽後，悲鳴一聲：「上蒼！咱們這些人還有活路嗎？上天為何這樣薄待人類，厚待妖魔鬼怪！」
「這個我倒是也想要知道。」蘇澤說道。
見趙德山依舊一臉絕望，蘇澤再度開口說道：「你也不必擔心，正因為我不是觀星府的人，所以去留隨意，也不必考慮靈鬼府來不來報復。我可以在你們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再去其他地方。」
「這一段時間，確保趙家村安然無憂，還是能夠做到的。」
趙德山聽得有喜有憂：武者寶物被證明是假的，真正的武者要在趙家村住下一段時間，這毫無疑問是一件大好事。
可是就憑他一個無依無靠的武者，招惹了靈鬼府後，真的能夠安然離去，讓趙家村也平安度過嗎？一個不好，趙家村便可能被大批鬼怪給屠殺滅絕了！
可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接受這個事實。
武者們也不是好招惹的，他們這些小民只能順從不能違逆，若是敢違逆，惹怒了武者，武者未嘗不會入魔。
飯菜薄酒在一個時辰後已經準備好，蘇澤並不怎麼餓，僅是大略嘗了嘗滋味，便給幾個眼巴巴直流口水的小孩子夾幾塊雞肉吃。
孩子們吃得滿嘴都是油，笑嘻嘻地在大人身後跑來跑去，怯生生、脖子上還有淤青的小妮兒站在他們之外，有些不喜說話。
蘇澤笑了笑，招手讓小妮兒過來，拿出一顆療傷丹藥在她脖子上滾了滾，淤青便漸漸消去。
趙家村眾村民見到他這和顏悅色地一幕，也都心中歡喜。
待到趙德山宣布，武者大人將要在趙家村住一段時間，趙家村眾人頓時一起歡呼起來。
有人叫道：「村老，武者大人這樣為我們操勞，那武者寶物就獻給武者大人吧！」
有人則是忍不住站出來，向著蘇澤磕頭，謙卑地問道：「能否請武者大人從我們村挑選幾個小孩子學習武道？我們趙家村實在是太苦了，再這樣下去，根本堅持不下去。」
蘇澤還沒回答，趙德山便惱怒地頓了頓拐杖：「武道是這樣可以學習的嗎？沒有足夠定力，擅自學習武道必定成為妖魔！你們難道要自己培養幾個妖魔，吃了整個趙家村才行？」
那人說道：「都是土生土長的孩子，就算是學習武道也不會成為妖魔吧？就算是成了妖魔鬼怪，難道還會傷害我們？」
「混帳！」趙德山顫顫巍巍，舉著拐杖抽打這個村民，「你知道什麼！成了妖魔就再也不是人，沒有什麼能不能傷害的。你家養的雞鴨，你快餓死的時候肯定也會吃，不論養了多久都會吃。妖魔吃人也是一樣，它們是肯定要吃人，一定會吃人的！」
聽著他們吵鬧喧嚷，蘇澤倒是有些走神。
修煉武道很容易入魔成為妖魔鬼怪，所有的武者在這個世界都可能變成妖魔鬼怪，妖魔鬼怪一經轉變就再也不是人類，就會以人類為食。
可以說，這個世界對人類充斥著惡意。
長此以往，人類越來越弱、妖魔鬼怪越來越強是註定的，人類的滅絕也是幾乎可以預期的。
「武者大人……」
小妮兒輕聲叫著，抓了一根雞腿遞給蘇澤。
蘇澤溫和地笑笑：「謝謝你，妮兒，我不吃你吃吧。」
小妮兒搖搖頭，又把雞腿放下，怯生生地也不說話。小孩子沒有那麼複雜，知道蘇澤對她好，她就對蘇澤好，僅此而已。
蘇澤見到這一幕，更是有心想要改變些什麼——這樣的人類，這樣的孩童，實在不該被變成那種陰冷詭異、殺人為樂的鬼怪，也不該被鬼怪吃掉。
望向趙德山，蘇澤開口問道：「請問你們一件事。」
「武者大人請問，我們定當老實回答。」趙德山和趙家村民紛紛說道。
「你們認為是習武更加重要，還是令鬼怪不再出現更加重要？」蘇澤問道。
「這……」
趙德山年紀雖大，卻是見識最廣，反應最快的，其他村民受限於見識尚不能理解蘇澤問的這是什麼問題，他只是稍作沉吟便肯定回答。
「武者大人，當然是鬼怪不再出現更加重要！只要鬼怪不再出現，我們趙家村好好生活不再死人，能不能成為武者實在並不重要。」
如此便好，這樣的話倒是有一個辦法……
蘇澤一邊想著，一邊微微頷首：「若是，我給你們斬斷了武者修煉的可能，同時也保證鬼怪再也不來。你們願意嗎？」
「願意！願意！我們絕對願意！」趙德山帶著幾分期盼說道，「武者大人能夠做到此事嗎？若能做到此事，我們趙家村世世代代都要供奉大人香火，為大人祈福！」
蘇澤環顧四周，見到趙家村眾人都是一樣的表情，能不能成為武者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能不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你們既然這樣決定，我就去試試。」
蘇澤對眾人說著，又夾起一塊雞肉，笑著遞給小妮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