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集合群狼山
地面顫動，密如急雨連珠。
塵煙滾滾，飄蕩而起久久不肯落下。
一個又一個騎士從遠處而來，傍晚時分集合在群狼山的山腳下，共計百十騎。
而這僅僅是開始，接下來每過半個時辰或一個時辰，都會有幾十名或者百十名騎士到來。到了晚上，騎士們舉著火把，背著弓箭，依舊源源不斷地匯集過來。
群狼山周圍仿佛成了夜色所不能籠罩的地方，無數火把從遠方源源不斷地趕來，從山腳到天邊點綴的仿佛天上的繁星點點。
山腳下的篝火更是連成一片，仿佛成了一大片燃燒的火焰。
馬兒嘶鳴的聲音，人們喧鬧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蘇澤站在群狼山的主峰頂端，看著這一幕幕，看著不斷匯集來的人們，只感覺山風呼嘯，格外寒意深重。
人生這一次，有時候重逾山嶽，有時候輕如鴻毛，就譬如此時此刻。
蘇澤的計劃，本沒有設計這些尋常的武者，可是他們在苦海聖地、星月聖地的驅使下還是來了。
蘇澤心中對他們懷有憐憫，憐憫他們一無所知、一無所獲的情況下就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但是，蘇澤卻不可能因此動搖自己的計劃，大發善心。
他們是箭在弦上，蘇澤又何嘗不是沒有退讓的餘地與可能。
現在，萬壽老人和烈陽聖主、金靈虎王都在十里之外，其他的武者甚至都沒有前來。因為接下來的戰鬥，萬壽老人、烈陽聖主、金靈虎王之外，其他的武者都沒有插手的餘地。
踏踏踏……
午夜過後，又是一長串的火把從遠處而來。
最後密集的腳步聲集合在群狼山下，幾百人、上千人就這樣集合起來。
「何必如此……」
蘇澤輕嘆一聲，有些不忍再看，釋放了桃花玉璋。
桃花瘴氣瀰漫開來，將群狼山主峰給籠罩在其中。
————
「蘇澤沒有離去，顯然是有所察覺了。」群狼山另一座山峰頂端，星月聖主冷聲說道。
苦海聖主溫和地說道：「那是自然，我們調集了這麼多人，他察覺到異常，自然猜得到是怎麼回事。唯一比較意外的，就是他竟然會這樣尊師重道，在這種危難時候，選擇留下來和師父一起面對。」
「他卻是沒有想到一件事……本來我還沒有十足的信心，因為他留下，我頓時就明白過來，那域外之人雖然手段玄奇，本身卻衰弱到極點。否則還需要蘇澤留下來幫助？」
聽著苦海聖主的分析，星月聖主也是微微頷首：「這樣也的確能夠說得通。蘇澤和域外之人的關係倒是不錯，我看域外之人若不是顧著給蘇澤好處，或許他也不會還處在這種重傷難治的地步。」
「或許的確如此。」苦海聖主笑道，「恰好給了我們機會，不是嗎？」
星月聖主則是冷然哼道：「看來事情比我們預料的更加簡單。」
兩人交談著，苦海聖地金長老與星月聖地何長老一起前來稟報。
「啟稟兩位聖主，目前已經有三千餘人來到群狼山山腳，尚有數千人，正在趕往群狼山。」
苦海聖主微微點頭。
星月聖主則是不滿地說道：「目前就只有三千人嗎？我看山下這麼多火光，還以為已經來了有幾萬人。」
金長老與何長老皆是尷尬地笑了笑：哪有這麼多，不過是篝火連片而已。真要是數萬人在山腳下，那篝火只怕是看起來要綿延數里長了。
「弓箭、短矛已經備好，或許這些人之中沒有幾個神射手，但是大部分都是後天境界武者，只要能夠拉開弓，將箭射出去還是能夠做到的。」金長老又說道。
「弓箭、短矛？哪來的？」星月聖主又問道，有些懷疑地看向金長老，「我聽說你們苦海聖地似乎和西域七國有聯繫，難道還想參與他們國家間的戰爭不成嗎？」
金長老連忙擺手：「當然不是，當然不是。事實上，這是來自於大乾朝廷的資助。」
「大乾朝廷？」
星月聖主更加詫異：「你沒說錯吧？之前蘇澤發布命令，大乾朝廷總是第一個照做無誤，可謂是對蘇澤忠心耿耿的模樣。我們星月聖地都已經對大乾朝廷失去控制，你們竟還能——」
他感覺第一次重新認識了曾經依附於星月聖地的大乾朝廷，也是重新認識苦海聖地。
金長老卻是笑道：「星月聖主可能把我們想的太複雜了，我們並未令大乾朝廷依附於我們，這一次是的弓箭與短矛，皆是大乾朝廷與我們合作送來的。」
合作？
聖地和國家合作？
星月聖主很想問一問苦海聖主：你們是不是腦子有病？明明奴役他們就好，還用得著和他們合作？聖地不是可以輕鬆奴役、威懾這種國家嗎？
察覺到他不解的目光，苦海聖主也沒有讓金長老繼續解釋下去，而是說道：「星月聖主，這是我們兩個聖地之間的觀念稍許不同。」
「當你將一國之主當做奴僕的時候，他就會展現出奴僕的態度，你吩咐一聲他就做一點，你不吩咐，他就不會去做。而且所做的事格外敷衍了事，看上去無能至極。」
「嗯？」星月聖主感覺有些不能理解。
奴僕就是奴僕，這些皇帝、國王聽從命令就好，其他的還有什麼必要關心？
「譬如，大乾朝廷皇帝，你了解多少？」苦海聖主問道。
星月聖主不屑說道：「還有什麼了解？無非就是弱智與白痴而已，此處之外還有什麼嗎？」
「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苦海聖主說道，「他從未傷到腦子，只不過是假託腦子有病而安心享樂，不管世事而已。」
「那他到底是不是弱智有什麼重要？反正都是一樣的表現，索性裝到死就好了。」星月聖主不以為然。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畢竟被星月聖地控制著，他裝成這樣，享受一生，那也是很美好。可誰能想到事情有了轉機，大乾朝廷不再是被星月聖地控制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