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比聲音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
空明道人好端端活著，在場眾人誰不知道？
蘇澤去搶苦海聖女？苦海聖女之前還是叛逃的，怎麼又成了被蘇澤搶走的？
擁有化神境界靈獸的蘇澤、擁有萬壽老人還需要去打劫後天境界武者們？他們全部身家加起來，比得上蘇澤拿出來的一顆丹藥嗎？
這數個疑問冒出來，再加上烈陽聖地暗殺苦海聖子這種含糊不清的罪責，令烈陽聖子真的感覺大開眼界。
苦海聖地還真的會這樣做，還真的是夠厚顏無恥的。
「苦海聖地和星月聖地宣告的跟事實真相都毫不相關，他們怎麼好意思宣布？還怎麼有臉公之於眾？」烈陽聖子說道。
蘇澤淡淡說道：「這一點，從我之前和空明道人的事情不就可以看明白了嗎？雖然我最後還是收下了空明道人作為手下，但是在苦海聖地的有心宣揚之下，已經有多少人認為蘇澤殺死了空明道人，並且對此深信不疑？」
「壽大哥曾經說過，這種事情就是比嗓門大，你可知道世上能夠看清楚公道的，終究是少數中的少數。」
「你們大概認為公道自在人心，事實上能夠辨別真相的終究是少數，對於大部分武者來說，蘇澤公子是個陌生人，相信這個陌生人做了好事和相信這個陌生人做了壞事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宣告其實什麼作用都沒有，到最後還是要強弱來說話。」烈陽聖女言簡意賅地說道。
「表面上是沒有作用，可我們也不能任由對方污衊成殺人如麻的惡人，長此以往，天下人都認為我們是惡人，尋常武者商隊都不來我們的勢力範圍，他們的勢力範圍內繁榮昌盛，我們的勢力範圍內窮困潦倒。越是窮困潦倒，就越是無法為自己辯駁，就越是被對方污衊成惡人。」
「就算是忠心耿耿的人，也會漸漸思考，我們是不是真的是十惡不赦的惡人？我們是不是應該投靠苦海聖地、星月聖地這樣的人間天堂，善良君子？」
蘇澤最後這番話，聽得烈陽聖子、陳長老、烈陽聖女等一行人皆是冷汗涔涔。
看似不起眼的毀壞名聲，最後日積月累，竟會造成最終自己內部分裂，眾叛親離的結果？
以往他們聖地高高在上，有什麼名聲毀掉或者不毀掉都不怎麼要緊，反正敵人輕鬆反手可滅。現在聖地互相針對，將來也很難一鼓作氣消滅對方的時候，從毀滅對方的名聲，宣揚對方的惡跡入手，竟會慢慢造成這樣恐怖的結果！
「所以……他們宣告，我們也要宣告。他們嗓門大一些，我們也要喊出來，哪怕嗓門比他們小，也不能悶著頭任由他們帶頭唾罵，最後引得自己人都信了他們唾罵，天下人都信了他們唾罵。」蘇澤說道。
「原來如此。」
烈陽聖子還真的從未想過會有這樣戰鬥之外的險惡手段，又仔細想了想，欲言又止，總感覺這種行為不是那麼符合聖地應有手段。
難道不應該是威風凜凜的聖地巡視四方，誰敢言語無禮就殺個血流成河？
不對，因為對方也是聖地，所以無法消除這種流言的根源。
殺再多的尋常嚼舌根武者，就只是證明了流言一點不錯，越發幫助對方的流言成真，說明自己是個大大的惡人。
烈陽聖地陳長老則是直接說道：「比誰的嗓門大誰就有理，豈不是跟悍婦潑婦一般嗎？」
「你即便不當悍婦，也不能任由對方唾罵，你不言不語吧？」蘇澤反問道。
陳長老臉色難看地想了想，始終沒想到解決方法：要麼是有凌駕對方的力量，一次收拾了對方，要麼就只能反駁，給予回擊。
他恨恨地說道：「苦海聖地用心險惡，手段卑鄙無恥，真不知道我們之前為什麼會認為他們行事光明正大！」
烈陽聖地眾人對苦海聖地、星月聖地的污衊感覺憤然不已，再也不感覺蘇澤與萬壽老人之前的宣告屬於大驚小怪、沒事找事。
雙方對此再無疑惑，約定了快速聯絡，互相援助的方式。
烈陽聖地的所在，在於一片荒地的古城之中，假若苦海聖地與星月聖地來攻，就會從聖地以及聖地外同時釋放出培養好的飛鳥異獸，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鐵陵城。
而鐵陵城一旦遭遇攻擊，也會同樣如此，同樣派出蘇澤的異獸或者靈獸前來通知。
或許救援不是那麼及時，但是一旦兩個聖地選擇偷襲，本身也是很難保證身邊的人安全，只能勉強自保然後迂迴等待援手。
當然，有些規則也是不言自明的——若是苦海聖地和星月聖地突襲之後未能當場擊殺烈陽聖主、蘇澤、萬壽老人，然後就拿他們的手下與身邊人撒氣，那麼苦海聖地和星月聖地就要時時刻刻都不能離開自家聖地範圍。
一旦你做事太絕，給對方提供了例子，對方當然也不介意趁你不在血洗你的門下。
目前來說，聖主級別的偷襲，在這個廣元域世界內是無可抵擋的，只有同為神海境界的武者才能對抗另一名神海境界武者。
雙方約定了大小細則之後，蘇澤便也帶著眾人離開地火城。
新加入阮鳳山、邱琳也一起乘上了蘇澤的靈獸吞星夜鴉，對於他們來說，這也是原本不敢想像的事情：竟有一日乘坐上化神境界的靈獸在天空飛行。
到了城外，萬壽老人指向一座噴涌著灼熱火漿的活火山，說道：「那條赤龍應該還在這裡，叫它回去吧。」
蘇澤微微頷首，說道：「赤龍，回去了！」
火山口噴射出一道劇烈的火焰，赤紅色鱗片的赤龍有些不滿地爬出來，渾身沾染著灼熱的火漿，抖了抖身軀，那些火漿噗噗地掉落在地上，冒出一道道的白煙。
赤龍的身軀再度變長，也變得更粗起來，實力也有所突破，達到了出竅境界。
不過作為蘇澤把它喚出來帶走的代價，它的忠誠度下降了五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