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慕長歌就是慕言?
司馬瑩的表情瞬間凝固,如雕塑一般。
內心早就翻江倒海了!
「弟弟,你確定嗎?」
「現在慕長歌斬殺妖王有功,恐怕國師會很看重他。」
「如果我們污衊了慕長歌,這罪過就算是我,也承受不住。」
司馬瑩深深的吸了口氣,表情變得無比嚴肅。
一旁的司馬傑眉宇間忽然透著猙獰,惡狠狠的說道:「姐姐,他絕對是慕言喬裝的!那股從骨子裡散發的傲氣,是遮掩不住的,這種氣質我只從慕言身上看到過的。」
司馬瑩仿佛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殺父之仇、滅族之恨不共戴天,我們寧可錯殺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惡人。弟弟,今天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會陪你走一遭!」
司馬傑點點頭。
他坐在木質輪椅上,用力的抓著扶手,似乎要將之抓碎一般。
自己到了這種地步,還不都是拜慕言所賜嗎?
如今,仇敵當前,司馬傑終於遏制不住那復仇的火焰了!
此刻,國師還在與慕言交談,以禮相待。
「這第二輪,我看慕小友也不必參加了,直接以第一名的成績出線吧。」國師又拋出一枚重大消息。
瞬間,整個廣場都不淡定了。
「慕長歌還什麼都沒做,就變成天驕宴第一了?」
「還真是讓人羨慕,這慕長歌不會是國師的私生子吧,這麼公然大膽的走後門。」有人猜測。
「誰說慕長歌什麼都沒做,你要是能斬殺一個邪聖級妖王,也會有這樣的特權!」
……
諸多天驕臉上本來還帶著不忿,聽到這話,瞬間鴉雀無聲。
歷屆天驕宴,也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第一輪積分賽,第二輪排位賽,是鐵打的規矩。
沒想到,慕長歌竟然被內定了。
整個王朝居然為了他一個人,重新修改了天驕宴的規則。
慕長歌三個字必然會載入神風王朝的史冊,名垂千年,甚至更久。
「哈哈,我們的慕兄就是厲害!」有人在鼓掌。
正是陸鳴等人。
他們現在表情很激動,哪怕對慕言偏見很大的柳琳琳,此時也不得不承認。
慕長歌實在太優秀了!
用少年天驕來形容簡直是在貶低他,應該說是一位少年至尊!
對於國師的安排,慕言倒是沒露出多少意外。
畢竟自己的修為已經遙遙領先同齡人。
像當年在湘南參加新生賽這種情況,這輩子大概不會出現了。
虎入羊群有什麼意思?
猛男,就該干猛男!
高台上,四皇子也露出欣賞之色,怎麼看慕言怎麼順眼。
他甚至在考慮,要不要將三哥給賣了,來增加自己和慕長歌的好感度!
現在,不光四皇子看慕言十分順眼,其餘三位皇子也都十分的欣賞。
巴不得立刻將慕言招入麾下!
大皇子雖然是個紈絝,但也不是傻子,此刻大笑道:「這個慕長歌很符合我的胃口!」
二皇子看起來與世無爭,可這個時候也說道:「也符合我的胃口。」
三皇子冷笑道:「兩位哥哥,從小什麼事我都依著你們,不過這次就別和我爭了,這個我慕長歌我是一定要得到的。」
四皇子一聽,十分無語。
三哥啊三哥,慕長歌之前指明點姓要揍你丫的,你還想收他加入,怕不是引狼入室。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華貴服飾的女子推著一輛木質輪椅,上面依稀還坐著一個少年。
兩人就這麼突兀的闖入眾人的視野。
「慕長歌殺我全家,還請國師為我主持公道!」那少年嘶吼道,似乎飽含了冤屈。
眾人一聽,目光齊刷刷的集中在慕言身上。
國師高高在上,此刻聽到這伸冤聲,不由得皺了皺眉:「你是何人?」
少年道:「我是司馬林將軍的兒子司馬傑,前不久我們在黑山宗救了一伙人,帶回天遠城,我父親好生招待,沒想到對方恩將仇報,屠殺我全家,洗劫了一切,又將我變為廢人……」
這話一出,全場震撼!
國師道:「原來是司馬將軍的後代!司馬將軍鎮守邊疆,功勳赫赫,但是你說的可是事實?」
司馬傑道:「絕對屬實,我可以與慕長歌對質!」
這時候,廣場上很多人自動遠離慕言,只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四周非常空曠。
現在慕言站在風口浪尖上,他們生怕與慕言扯上什麼關係!
慕言此時看上去有些孤零零,但是眼中依然散發著鋒芒。
「你的真實名字,不叫慕長歌,而是叫慕言,對不對?」司馬傑喝道。
慕言沉默了片刻,說道:「是又怎麼樣?」
這話一出來,全場一片譁然。
大家沒想到,慕長歌只是個化名,慕言才是他的本名。
至於他為什麼不敢用真實名字,所有人都猜測起來。
「莫非這個司馬傑說的都是真話?慕言恩將仇報,殺了他全家?」
「我看這個真實性很大,慕言在萬妖山也是一路洗劫!」
「沒想到這個天驕宴的榜首竟然是這樣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
所有的指責聲如潮水一樣湧來。
慕言一下子變成千夫所指!
由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神壇跌落,變成了所有人唾棄的惡魔。
國師的臉色越來越差。
但是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三皇子的臉色更差。
前一刻,他還勢在必得的想招慕言加入自己陣營,沒想到下一刻,慕言就變成了殺自己岳丈一家的兇手!
三皇子心裡的落差可想而知。
他清晰的記得,先前為了捉拿兇手,他幾乎把整個王城掀個底朝天。
沒想到對方竟然早就混入皇宮,還參加了天驕宴!
三皇子有種氣得吐血的感覺。
而大皇子和二皇子卻相視一笑,眼中帶著幸災樂禍。
他們幾兄弟本就不和睦,當然樂意看到老三吃虧。
反觀四皇子,卻作壁上觀,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慕言啊慕言,如今你站在風口浪尖,我倒想看看,這件事你怎麼解決?」四皇子暗想道。
面對如潮的謾罵,慕言卻樂了,他笑道:「司馬傑,你這個劇本寫得真好,不愧是滿腹經綸的大才子。」
「什麼劇本?」司馬傑雖然很畏懼慕言,但想到自己姐夫就坐在高台上,頓時腰板硬了幾分。
慕言道:「明明是我們從黑山宗手裡將你救下,然後你們父子覬覦我手中的東西,才引發的大戰,最後落個技不如人的下場,怎麼這事從你嘴裡說出來,卻完全扭曲了?」
這話一出,全場再度引起震盪!
若是事實的真相如慕言所說,那麼司馬傑一家完全是恩將仇報,咎由自取!
「我的天,這事情好複雜,沒想到司馬傑父子如此貪婪,還惡人先告狀。」
「我覺得慕言沒理由撒謊!」
「慕言雖然在萬妖山打劫,但是都針對前十名,而且並沒有傷害人命。」
輿論的風向再度倒戈!
吃瓜群眾們大半都站在了慕言的位置。
司馬傑氣得渾身顫抖,說道:「慕言,你血口噴人!」
「哦?你說我污衊你,那你敢發毒誓嗎?」慕言卻冷笑道。
「有什麼不敢?」司馬傑心中暗道,反正男人發誓就像喝水一樣簡單。
他大聲道:「我司馬傑,如有一句虛言,必將遭受萬火焚身之苦。」
司馬傑剛說完,暗贊自己機智,一般都拿天打雷劈起誓,但是也有倒霉的恰好遇到雷暴天。
這純粹是巧合。
但是自己偏偏說出個萬火焚身,這下避開了所有的巧合!
聽到司馬傑說的如此慷慨激昂,所有人的心中都不免疑惑起來。
難道司馬傑說的才是真相?慕言才是那個忘恩負義之人?
一時間,大家再度把質疑的目光投嚮慕言,等待他的解釋。
哪知道,慕言卻不說話了,變得十分沉默。
這下子,大家更加起疑了。
「慕言,無話可說了吧,正義雖然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司馬傑十分硬氣的說道。
他話音剛落,一股灼熱的氣息撲來。
一道莫名的火焰在司馬傑身上燃燒起來,火勢洶湧,瞬間淹沒了對方。
「啊!」司馬傑在慘叫。
「毒誓雖然會遲到,但永遠也不會缺席。你自作孽,不可活。」慕言在一旁冷冷的說道。
司馬瑩就站在司馬傑身後,巨大的火焰沖天而起,嚇得她臉色發白。
本來她還想救司馬傑,但是這火焰焚燒一切,周圍的空氣全部焚燒殆盡,塌落虛空碎片,看上去無比凶煞!
很快,司馬傑便化為灰燼!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心頭如巨浪般翻滾。
難道司馬傑真的應驗了那個毒誓?
瞬間,所有渣男感覺心頭涼涼。
司馬瑩大哭:「慕言,一定是你在搗鬼,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自己燃燒起來?」
慕言道:「眾目睽睽之下,又有國師在看著,我身上可曾有什麼鬥氣波動,而且我和司馬傑距離這麼遠,怎麼可能隔空殺人?」
他說的底氣十足。
周圍人都點點頭,剛才慕言身上確實如一汪平湖,毫無鬥氣掀起的波瀾。
而且剛才火勢洶湧,明顯是個大殺招。
就連國師也不由得相信,是所謂的毒誓在作祟。
三皇子看得目瞪口呆。
誓言之說,本來就虛無縹緲,怎麼可能真的應驗?
想到那些年曾對司馬瑩說過的話,他心中一片冰涼。
國師這時開口了:「看來司馬傑之前的話漏洞百出,又以天道起誓,如今遭到了烈火反噬,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連國師都這麼說了,這件事就是一錘定音了。
唯有慕言在心頭冷笑。
什麼毒誓,還不是因為之前在天遠城,自己拍司馬傑肩膀時,種下的天命玄火!
剛才只是自己心念所至,連鬥氣波動都沒有,便自動催發了司馬傑體內的火焰。
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後手,竟然派上了用場!
「司馬傑,當初留你一命,只不過想讓你看到我打下赫赫江山的畫面,現在來看,你是等不到了。」
三皇子還在怒火燃燒。
這個時候,國師道:「三皇子,慕言與你家的恩怨,本就是私仇,不要牽扯到整個皇室。慕言為天驕宴第一,這是事實,一切還是要按照流程來辦。」
三皇子愕然,沒想到國師居然向著慕言說話。
他心裡頓時十分惱怒,但是又不好發作。
畢竟國師在整個王朝極具分量,甚至某些場面中,直接代表了皇帝的意志!
可是,皇子卻有四個。
在太子未落定之前,國師是不可能偏向任何一位皇子。
「等我成了太子,先拿你這個老傢伙開刀!」三皇子心中惡狠狠的想道。
這件事簡直是千迴百轉,讓人永遠猜不到結局。
沒想到慕言竟然成了最後的勝利者。
可就在這個時候,司馬瑩又站了出來。
此刻,她雙目通紅,帶著極大的仇恨,說道:「國師大人,這個慕言根本不是神風王朝的人,他是從廢土中走出來的蠻夷,他是入侵者,要攻打我們的王朝!」
什麼?
聽到這話,全場震撼。
廢土而來的蠻夷?
要攻打神風王朝?
大家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嚮慕言。
「我以為慕言是我們王朝中誕生的天驕,沒想到來自廢土那個貧瘠之地。」
「他為什麼要混入天驕宴?」
「廢土那裡也能出天才啊,我以為都是未經馴化的原始族類。」
……
司馬瑩說完,國師的臉也驟然一變:「慕言,當真如他所說,你是廢土裡走出的蠻夷?」
慕言微微低著頭,垂下的劉海兒,遮住了雙目,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唯有嘴角在輕輕上揚,勾勒出一道冷意。
「廢土、蠻夷什麼的,還真是難聽!」
「本來我只是打算混個天驕宴的位置,跟你們去邪獄沙漠。」
「但現在看來,似乎沒必要了!」
慕言心中潛藏的怒火,慢慢的涌動,充斥胸膛,噴薄而出。
他的周圍似乎都有怒火凝為實質,在流竄。
國師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如果為了整個王朝考慮,他可以不計較慕言和三皇子之間的恩怨。
但是沒想到慕言居然非我族類。
而是來自廢土那片荒蕪的地方。
廢土在東荒人眼中,與原始部落差不多,窮山惡水,走出來的也是一批野蠻人。
被他們成為蠻夷。
可見廢土中的人類地位低微到了極點!
「御前侍衛,拿下這個蠻夷。」國師冷冷的開口。
他現在很羞惱,沒想到自己一手安排的天驕宴中,竟然混進來一個蠻夷。
而且還讓對方拿了天驕宴第一,簡直是打自己的臉!
國師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本來很看好慕言,此刻卻全部轉化為恨意。
他覺得慕言的欺騙,讓他在眾人面前失了威信。
一道道氣息龐大的侍衛,騰空而起,宛如神龍翔空,全部都是初級賢者的等級。
鬥武廣場上,所有天驕原本還在看戲,沒想到事情竟然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瞬間,全部像潮水一樣,向四面退去。
他們看嚮慕言,如見蛇蠍,生怕扯上關係。
唯有陸鳴、李安南和柳琳琳還站在原地。
但是他們臉上也充滿了震撼。
「慕兄,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來自廢土?」李安南道。
慕言點點頭。
李安南頓時說不出話來。
似乎看出了什麼,慕言淡淡的說道:「現在退出藍霸宗,還來得及。」
陸鳴卻笑了:「慕兄,師傅死後,我一直孑然一身,在逍遙門也是。現在加入藍霸宗,我不後悔,你就是我的家人!」
他踏出一步,站在慕言身邊。
只是,其餘兩個人臉上都帶著複雜之色。
「我退出!」李安南忽然說道。
「慕兄,對不住了,我生在神風王朝,廢土在這邊的名聲極差……」李安南臉上有些羞愧,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正要離開,忽然看到柳琳琳還站在原地。
「琳琳,你幹什麼,還不快走?」李安南驚道。
「你自己走吧。」出人意料的是,柳琳琳卻如此回答。
「為什麼?」李安南心中不解,但是現在形勢緊急,他變得有些急躁。
柳琳琳道:「廢土自古以來名聲就不好,資源貧瘠,種族野蠻,但是我真的很好奇,慕言你這個從廢土裡走出的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比我強大這麼多的。」
慕言道:「你很好奇嗎?」
「對!」柳琳琳道。
「我也好奇,慕兄!」陸鳴憨厚的笑道。
「如果這一戰我們活下來,我就帶你們去我的家鄉看一看。那是一顆蔚藍色的星球,沒有妖獸,也沒有戰爭,百姓安居樂業,是一個和平盛世!」慕言道。
「天啊,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聽起來像是天堂!」柳琳琳驚道。
她從小在神凰聖地長大,灌輸的都是如何變強,如何生殺予奪,在殺伐中成為一代強者的思想。
什麼是和平?
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只覺得武者生來就是為了戰鬥。
「對,所以我會拼命守護我的家鄉,我們稱之為藍星!」慕言道。
「藍星!」兩人眼前一亮,心中似乎打開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李安南見柳琳琳無動於衷,有些生氣的說道:「琳琳,不要不懂事了好嗎?我看你是被洗腦了,趕緊和我走!」
哪知道,柳琳琳卻說道:「李安南,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要麼留下來陪我們,要麼現在就走!」
李安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長嘆一聲,拂袖而去。
這個時候,一排侍衛已經撲擊而來,如狂龍怒嘯,人還未至,浩大的聲勢已經席捲八方!
慕言抬起頭,眼中射出煌煌雷電。
「老夥計,又要一起戰鬥了!」
「一人戰一個王朝,還真是教人熱血沸騰啊!」
慕言縱聲長笑,從虛空中抽出聖王劍,頓時,璀璨的光華照耀長穹。
「斬!」
慕言長劍揮出,斬出一道半月狀的金色漣漪,迅速擴大到百米,以屠戮天地的氣勢,橫掃而來。
「大言不慚!」
「就憑你!」
「蠻夷,找死!」
這群侍衛身上鬥氣翻湧,一道道鬥氣長龍呼嘯而出,凝聚無雙力量,要將慕言鎮殺。
但是這劍芒無比鋒利,撕裂一切,宛如要將天幕斬斷!
一聲聲慘叫傳來,侍衛們身上覆蓋的鬥氣僅僅支撐片刻,就被漫捲而來的劍芒斬破。
下一刻,劍芒鋒銳無匹的貫穿而下,直接就將他們攔腰劈開!
一排初級賢者的御前侍衛,竟然一個照面,就被慕言斬殺。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破壞力?
全場震驚!
柳琳琳在後面,一對美目睜得大大的,沒想到慕言竟然強到了這個程度!
同階武者,不敵他一劍之姿。
此刻,慕言就站在龐大的廣場上,周圍全是摔落下來的侍衛殘屍,血氣沖天。
在這充滿凶煞的畫面中,慕言宛如踏著屍山血海走出的強者,一步步向前,手中垂落的神劍拖地,發出滋滋的摩擦聲!
「來吧,神風王朝,拿出點真本事,莫要小看了我藍星人!」慕言忽然抬起手,劍指國師。
「太囂張了。」高台之上,那些官員全都氣憤萬分。
這不等於被人指著鼻子罵嗎?
幾名皇子也都站起來,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這個可惡的慕言,我要殺了你!」三皇子眼中帶著殺意。
忽然,慕言從原地消失了。
眾人驚疑。
這時,高台附近的虛空,掀起狂暴的漩渦,慕言竟然直接踏了出來!
那些官員全部驚呼,剛才還在千米之外的慕言,瞬間就來到了他們旁邊。
慕言一腳就躍上了高台的長桌,居高臨下的站在他們所有人面前。
「你就是三皇子?」慕言冷冷的開口。
三皇子此刻近距離接觸慕言,才感受到對方帶來的強大震撼,恐懼感油然而生。
「我就是三皇子!」想到周圍都是皇室,三皇子勉強穩住身形,大喝道。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能失了顏面,不然會影響自己的太子之路!
這時候,國師大怒,沒想到慕言竟然如此張狂,直接站到了他們身前的桌子上。
他抬起權杖,尖端處閃爍著詭異的黑芒。
嗖的一聲,射出一道帶著死亡氣息的黑光,轟嚮慕言!
「大膽慕言,離皇子遠一點。」國師怒道。
黑光如蛟龍出淵,魔蟒吐芯,帶著破滅一切的氣勢,衝擊而來。
但是慕言看都未看,只是探出一道手掌,掌心處有萬千鬥氣激盪!
黑光狠狠打在上面,發出轟然炸響。
下一刻,便像泥牛入海一般,徹底沒了蹤影。
國師一擊,竟然被慕言以掌力化解。
除非鬥氣強橫到超越對方很多,才能做到這一點。
頓時,所有人都面色劇變!
國師更是臉色無比難看。
「你以為我斬殺邪聖級妖王,只是說說而已?」慕言斜斜的看了國師一眼。
這一眼,竟然把國師看得心驚肉跳。
但是,慕言現在還懶得理會他,只是深深的看著三皇子。
此時,三皇子臉色一片煞白。
「我只是想省些麻煩,才一路喬裝。但是你們這些東荒人,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所以,還是用死亡來當做教訓吧!」
慕言冷冰冰的開口,隨後一掌拍出。
三皇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像氣球一樣,被轟然拍碎!
無數的血液濺射飛出,落在諸多官員的臉上。
血是冷的,但是他們臉上的恐懼,卻更濃烈了。
「不!」遠處,司馬瑩看到三皇子被殺,痛苦的大叫。
她現在無比後悔,為什麼要逼慕言出手。
本以為想借皇室之力將慕言鎮壓,沒想到卻徹底激怒了慕言。
「原來他從來沒把神風王朝當回事。」
無數人看到慕言站在高台之上,抬手殺人。
那一幕真的太震撼了。
簡直是把所有皇室踩在腳下!
剩下三名皇子更是面色發白,尤其是四皇子。
他認識慕言最早,覺得已經給予對方很高評價了,但是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不,是徹頭徹尾的低估了!
這是一個站在神風王朝之上的存在!
又豈會把你區區皇室當回事。
國師看三皇子被殺,氣得渾身哆嗦。
他正要再度出手,忽然發現慕言眼神變了。
「永夜!」
慕言冷冷開口。
只見天幕,原本碧空萬里,卻驟然被染成了黑色。
無邊無垠的黑暗,迅速覆蓋了皇宮上空,範圍還在繼續擴散。
直到整個龐大的王城,都沉浸在黑暗之中!
仔細看去,那天空仿佛鋪上一層厚重的烏雲,在翻滾,在奔騰。
這時候,一道烏光猛地從空中落下,宛如巨型章魚的觸手,狠狠的抓了下來。
國師還在驚恐中,便被烏光迅速纏繞,給提到了半空中。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慕言坐在國師的位置上,如上位者,用逆不可違的語氣說道。
眾人大驚。
沒想到片刻功夫,雙方的位置就互換了。
原本,慕言是要緝拿的兇徒,被千夫所指!
但是一瞬間,慕言就斬殺一排御前侍衛,擊斃三皇子,現在又擒拿國師。
簡直是一人敵一朝。
顛覆了所有人的觀念。
「你要問什麼?」國師感覺自己像被巨型魔蟒捆住,自己的身體有一道道烏光洞穿而出,生機在流逝。
「把邪獄沙漠的一切,告訴我!」慕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