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禪宗禪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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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九十四章、禪宗禪袍

  陸風聽著二人對話,不由感到幾分奇怪,出聲問道:「禪師不是素來講究清心寡欲不滯於物嗎?為何還要以禪袍來區分禪道修為?來區分彼此的優越等階?」

  普欣面露不喜,解釋道:「這是先輩所留下的規矩,本意可不是為了彰顯什麼優越和殊榮,而是為了激勵新生代禪眾的修行。」

  「激勵修行?」陸風隱隱似明白了幾分。

  普欣進一步解惑道:「一般初涉禪道的修行者,其禪心不定,易受影響,而禪袍加身卻能給她們造成一定的心理束縛和鼓勵,禪袍制式的不同也能讓她們內心產生一種對修行的渴望。」

  「像你朋友妙青那般入宗不久的,便是禪心未定的一類,其所穿的禪袍是『外藍內白』的制式,但其因緣不淺,得受恆怡禪師看中,收為了座下弟子,待得順利完成『打七』儀式後,便會替換上『純藍禪袍』,意味著『禪心初定』。」

  普欣說話間指了指地基上的妙斛三人,「如她們這般的服飾,便是純藍的禪袍,一般在宗內修行三五年的禪眾便是此般服飾,而今她們皆能禪定,想來用不著多久便會進入禪院精修,替換上意味著『禪心已定』的『深藍禪袍』。」

  葉梵挑眉打量了一圈普欣,開口道:「那像你這般晉升禪師不久的,便是此般外黑內白,領口帶著幾分深藍色花邊的的服飾咯?」

  普欣傲然的揚了揚頭,「沒錯,此番服飾便是新生禪師的代表。」

  葉梵笑了笑,「你們這般穿著倒是直接,他日我若遇上了陌生的禪師,單看衣著打扮,便能分辨出你們的實力了。」

  惠文糾正道:「禪袍代表的可不是禪師的實力,而是禪師的心境!」

  葉梵一愣。

  普欣附和老師的話,進一步解釋道:「我宗尚有不少厲害的前輩,他們因早年俗世歷練留下了極深的心魔,以至於雖實力雄厚,但內心卻始終無法平靜,至今仍舊穿著普通禪師的服飾。」

  此時石團上的若水也漸入平靜,出現了禪定的跡象,陸風為之不由也鬆了口氣。

  安心後,藉此機會出聲問道:「我們上山時,曾見貴宗山門處有著一灰袍老者正在那清掃著石梯,四肢還穿戴著婆心枷鎖,不知……」

  葉梵見陸風出言委婉,不由接過話補充道:「那老者應該便是赫赫有名的『血屠夫』吧,何以會出現於你宗?是哪位厲害的禪師將其抓拿至此的不成?」

  咚咚咚……

  不等回話,宗內突然傳出三道響亮的鐘鼓聲。

  惠文和普欣二人神色同時一凝,「有人闖宗?!」

  惠文看了眼地基上仍舊處於禪定中的幾人,安排著普欣留了下來,隻身趕去了山門處。

  陸風和葉梵本就對血屠夫一事有著幾分興趣,見惠文此刻趕往的方向正是血屠夫所在的山門處時,稍一遲疑,便即也跟了過去。

  待二人趕至時,山門處已圍聚了近百號人。

  其中七成以上都是禪宗的弟子,深藍禪袍者占據了大多數,黑白藍三色禪袍的也有不少。

  身著一襲外黑內白禪袍的連同惠文在內,共計三人,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嚴肅的看著山門口來者不善的一行人。

  礙於形勢,陸風和葉梵二人一時間並未靠近。

  葉梵遠遠看著前來鬧事的一行人的扮相,不由驚道:「古月宗、天狼宗、九環宗、五帝宗、幻柳宗……」

  「八大刀宗竟全部齊聚一地?」

  陸風也是為之一驚,他雖對刀道涉略不深,但也知八大刀宗的存在,那是絲毫不遜色於八大劍宗的存在。

  近些年來,八大刀宗年輕一代雖然不曾出現天資卓越之輩,鋒芒比之八大劍宗弱上了幾分,但各大刀宗老一輩的刀客中,卻有著不少名列天榜之位,放眼整個魂師界都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若來的只是八大刀宗普通弟子,陸風倒還不至於太過驚愕,但眼下,雖來的總人數不過區區十餘人,但各宗各派來者中都至少有著一名天魂境後息魂師坐鎮!

  近十名天魂境後息的魂師聯手,此般陣容,就算正面對抗整個清修禪宗也不在話下了。

  好在,他們的目的並非與清修禪宗為敵,而在於諸多禪師保護下的那道灰袍身影。

  正是血屠夫!

  此刻的他依舊佩戴著婆心枷鎖,穿著禪宗囚袍,但六識已經解禁,能看能言,也知門處那些人的目的所在。

  但他神色卻毫無波瀾,不透半分忌憚與害怕,反而隱隱有著幾分解脫之感。

  「我等不願與貴宗為難!請將血屠夫交出來!」

  說話的是一名看上去六十歲上下的老者,身形有些佝僂,彎弓駝背,猶如快要行將就木一般,只是那一對銳利的眼眸卻透著駭人的光芒,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老者手中握著的那柄奇型兵刃,那是一柄巨大的彎刀,弧度之大,猶如將一個直徑一、兩米的大圓從中對劈掏空一般,單是整個刀身,其長度便已遠超老者的身高。

  刀身很薄,透著寒光,握在手中倒是不覺吃力,反倒有股輕盈之感,猶如天上半弦之月一般,清冷而又危險。

  正是古月宗的半弦月刃!

  在看清其扮相和所使兵刃後,陸風和葉梵也是認出了老者的身份。

  天榜六十六,古月宗,婁月。

  魂師界相熟的魂師會稱其作『婁老怪』!

  惠文站前一步,朝婁月開口道:「他已入得我宗,戴罪修行,世間再無血屠存在。」

  婁月冷冷的掃了一眼惠文,若非礙於後者身份,他手中的彎刀怕早已攻上前去。

  清修禪宗雖然本身實力有限,但因其中立又時常替魂師治傷造福天下,故而在魂師界有著不少威望,婁月也不願為了丁點小事開罪這般宗派。

  遲疑了一瞬,婁月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直接躍過惠文,朝著人群包裹下的血屠夫喊道:「你此生殺孽太重,若想再此安心贖罪修行,便將你的『血屠三刀』交出來,我等保證不再與你為難!」

  聽到這裡,陸風和葉梵不由互視一眼,已然明白八大刀宗出動這麼多天魂境後息魂師來此的緣由了。

  盡皆是衝著血屠夫的『血屠三刀』而來!

  陸風雖未親眼見過血屠三刀,但也依稀聽聞過一二,曾經不經意間聽君子默提及過此類刀法,知道血屠曾憑此越階斬殺過一名天魂境七息的魂師。

  不僅如此,傳聞其所施展的還只是血屠三刀中的第一刀。

  血屠三刀,一刀強過一刀,光是傳聞,陸風便知這套刀法的威勢不可小覷,雖應當不如自己的浮屠三劍,但相應的應該也差不了太多。

  面對如此刀法,也難怪八大刀宗齊齊出動,不顧道義的逼上清修禪宗。

  試問,作為一名刀客,又有誰能抵受這般誘惑。

  惠文神色嚴肅的呵斥道:「血屠三刀乃是一門歹毒邪惡的功法,需以自身精血為消耗進行修煉,稍有不慎便需以血補之,你等莫不是想今後都以人血為食不成?」

  婁月等人盡皆一凜,作為刀客,他們自是對血屠夫有著極深了解,也知其常年食人血,卻是沒想到這般濫殺無辜的背後,竟是為了以人血進行修煉,或者說,是以人血來延續自己的刀道!

  陸風和葉梵聽得此事,內心不由湧上一絲憐憫,若真如此,血屠夫倒也是個值得同情的可憐之輩。

  惠文見婁月等人神色凝重,進一步喝道:「如血屠三刀這等功法,流傳出去只會為禍世間,諸位還請離去吧。」

  「哼!」婁月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站出身,質疑道:「這不過是你一面之詞,如何證實?」

  說話間,手中一柄如矛似槍的長刀用力的抵在地面上,將地面都震出了一個窟窿。

  葉梵遠遠瞧見,不由驚道:「這是五帝宗的三尖兩刃刀,這人莫不是五帝宗的副宗主?!」

  陸風點了點頭,也是識別出了這名中年男子的身份。

  天榜六十九,五帝宗副宗主,木易霽。

  葉梵心中生疑,「按理說血屠三刀的風格並不適合木易霽的三尖兩刃刀啊,他何以這般執著的想要此刀法?」

  陸風提醒道:「五帝宗,少宗主,並未修行三尖兩刃刀,而是普通的長刀,木易霽多半是為他這位侄子而來。」

  葉梵目光看向木易霽身後的一名男子,見其手中確實握著一柄普通長刀,不由明白過來。

  木易霽咄咄逼人的喝道:「將血屠三刀公布出來,讓我等觀望一番,若真如你所言,我等定當各自離去!」

  婁月附和道:「說的沒錯,交出血屠三刀,我等皆是沉浸刀道多年的刀客,許能發現此套刀法的不足,若能予以補全,消了其中以血練就的缺陷,改良此等卓絕的刀法,無疑能為魂師界謀一份貢獻!」

  惠文冷哼一聲,搖了搖頭,「諸位莫要再說此般冠冕堂皇的話語了,諸位有何心思自己也都清楚,還請速速離去吧。」

  「婁老怪!」一名五大三粗的中年糙漢子站出身,叫嚷道:「我就說不要同這迂腐古板的禪師講什麼道理吧,以我等實力,不妨聯手之下直接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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