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衍……衍生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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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九十一章、衍……衍生功法?!

  沒過多時,惠文的身影便從遠處快步而來。閱讀М

  饒是修禪多年,禪心已然穩固的他,在聽到幽池碑出現移位,先輩禪念失守這個消息後,都不由心神一凜,出現了幾分慌亂。

  惠文身旁隨行的還有幾名常年在宗內靜修的老禪師,這般存在平日裡都是在閉關修行,十年八年的都很少出來露一次面,而今感應到幽池碑出現變故後,都不由紛紛從禪定中出關了。

  事態之嚴重,由此可見一斑。

  「怎麼回事?」

  惠文趕至普欣身旁,看著池中玄碑果然出現了移位,神色不由有些緊張,急切的詢問著事情的經過。

  普欣看著自己的老師都這般失態,內心不由更為惶恐了幾分,趕忙將一切的經過仔仔細細的同惠文及一眾老一輩的禪師詳細述說了一遍。

  惠文一眾聽完後,神色盡皆有些茫然。

  「你說他自入得石亭後,一直未感應任何一塊玄碑,而是大範圍的將魂識覆蓋池面?」

  惠文詫異的看著陸風,有些不明其所為。

  但眼下的情形,玄碑所出現的異像,顯然除了同他有關外,再無別的可能。

  「光寂禪師、光華禪師、光裕禪師,」惠文恭敬的朝身側幾名身形消瘦,面色枯黃的老禪師請禮道:「諸位前輩可有看出什麼端倪?此般玄碑異像,可有識出緣由?」

  見自己的老師這般態度,普欣急忙也躬下了腰,朝光寂等人請了一禮。

  論輩分,眼前這三人甚至猶在恆怡大長老之上,乃是『光』字輩僅存的幾名禪師。

  毫不誇張的說,就算是當今禪宗的宗主或是慈心殿殿主見了這三人,都是畢恭畢敬、惶惶恐恐的。

  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他們便是整個禪宗的瑰寶,是禪宗內領會禪意最深的禪師,是能讓得所有人都為之仰望的存在!

  光寂不語,轉身離去。

  光華黯然一笑,緊隨其後離去。

  光裕禪師饒有深意的看了眼陸風,長長的道了一聲『萬事萬理,因緣而生、因緣而滅』後,也隨之離開了池岸邊。

  惠文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略有所思後隱隱明白了過來。

  普欣卻依舊一臉茫然,心中滿是渾然。

  「老師,三位前輩這是什麼意思啊?」普欣求知的目光看向惠文,「我分明感覺他們看明白了這一切,可為何都沉默不語啊?」

  「不好說,不可說啊!」惠文深深感慨了一聲,「眼見即是真相,目睹即是實際啊。」

  普欣聞言渾身一顫,袖子下的肌膚上暗自起了雞皮疙瘩,戰戰兢兢道:「老師是說,先輩的禪念真的失守了?」

  「因為一個外人?」普欣抬手指著石亭中的陸風,滿臉的難以置信,「這真的可能嗎?!」

  「能讓得先輩的禪念失守,豈不是意味著他領會的禪意比之先輩還要高深?」

  「他一個未曾接觸過禪修的俗世魂師,怎麼可能能有如此禪緣?」

  惠文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側移的玄碑,問道:「可還記得這塊幽池碑中所承載的禪景?」

  普欣點頭,「是『人世百態』之景,包含了世間千百重劫難,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等諸多世間雜念之景。恆怡禪師的《觀心釋》便是自這塊幽池碑中領悟學得的。」

  話畢,普欣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道:「此塊玄碑之中禪意最雜最為繁多,如今發生側移,並不代表著先輩的禪念完全都失守了,或許只是其中某一道禪念失守,所引起的臨時性異像?」

  惠文欣慰的笑了笑,「正是如此,世間百態皆有禪意摻雜,他許是對某一類禪意接觸良多,頗具感觸,這才使得此塊玄碑發生了偏轉。」

  普欣聞言雖內心平復了一些,但仍覺驚駭萬分,就算只是某一類禪意,那又該達到何等深的感悟,才會讓得先輩的禪念都為之『避讓』,『自愧不如』啊?

  葉梵在旁聽得二人對話,有些不予苟同的開口道:「按你們所言,老陸他既然已經感悟出禪意,為何不見池面上泛起絲毫漣漪?還有他此刻為何仍不醒轉?還繼續在石亭中做什麼?」

  「他……」普欣一時語凝,目光看了眼遠處的陸風,驚疑不定道:「他……他莫不是還在感應別的玄碑之景?」

  葉梵神色一怔,更覺啞然無語。

  惠文皺了皺眉,不太確信的出聲,「按說每次參禪至多只能感應一塊幽池碑,但眼下已有一塊幽池碑出現偏轉,倒是不好推言,到底能否感應第二塊,此般情形,千百年來也都未曾出現過。」

  說話間,池中突然再一次傳來動靜。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在第一時間朝石亭看了過去,接著順延到了陸風身側南邊不遠處的一塊玄碑。

  「漣漪……出現了!」

  人群中不知哪位禪眾呼喊了一聲。

  接著便有好事者開始數叨起來:「一、二、三……」

  「四、五、六……」

  「快看呀,還在增多著……該不會玄碑又要偏移了吧?」

  「七……」

  「八……」

  所有人的心都緊張的如同被揪住了一般。

  好在,漣漪達到八條時,漸漸平穩了下來。

  看著這一幕,普欣不由暗暗鬆了口氣,就連惠文也不禁神色輕鬆了幾分。

  葉梵癟了癟嘴,手中已是握住了一個小藥瓶,裡面裝著的正是『雪羽遂心丸』。

  輸得可謂是心服口服啊。

  若早知陸風表現得這般變態,葉梵是說什麼也不會自找沒趣的同他定這什麼破賭約的。

  又過了大半炷香的時間,陸風終是自參禪中醒悟。

  見石亭中只剩他一人,連忙環顧四周,得見葉梵和若水等人無恙後,才安心下來。

  起身,緩步回到岸邊。

  「接著~」葉梵爽氣的將玉瓶丟給陸風,接著上前滿是好奇的問道:「老陸,快說說,你是怎麼做到讓那玄碑轉了個身子的?」

  「轉了個身?」陸風茫然的朝池中看去,見自己最開始感應的那塊玄碑果真偏移了,不由錯愕:「這是我弄的?」

  「額?」葉梵一愣,見陸風神色茫然不由哭笑不得。

  敢情弄了半天,牽動所有人情緒的當事人,他居然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這未免太氣人了吧。

  餘光偷偷瞥了眼普欣,後者的臉色果然變得有些沉悶了。

  普欣朝陸風質問道:「你說你不知發生了什麼?」

  陸風茫然回應道:「我所感應的第一塊玄碑中,儘是一些妻離子散、眾叛親離、家破人亡、老年喪子等悲慘景象……」

  普欣點頭道:「這是人世百態劫難之景。你從中悟得了什麼?何以讓得先輩禪念都為之失守?」

  陸風苦澀的搖了搖頭,「並未感悟多少,只是覺得心中原有的『悲意』增添了許多,還未深思細想,那番景象便不再切換徹底消散了。」

  普欣為之一驚,雖仍不知具體,但卻已猜到了一二,沒想到陸風對『悲』的領會,竟真的不弱於先輩所留的禪意,這讓她不由倍感驚愕。

  好在,僅僅只是一道悲意。

  陸風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見那景致消散太快,擔心未來得及泛出漣漪,便嘗試著去感應別的玄碑了。」

  說著朝葉梵揚了揚手中的玉瓶,「好在有所收穫,悟得了一些微末的禪意。」

  葉梵沒好氣的啐了一聲:「你這若也叫微末禪意,那我和若水妹子所感應的豈非狗屁不是了?」

  「噗嗤~」若水忍不住輕笑出聲,臉上掛著盈盈笑意,「風大哥,你第二塊感應的是什麼景致呀?」

  普欣插話解釋道:「那塊玄碑中承載著『一日之景』。雖只一日間的朝夕晝夜變化,但觀景的環境卻有著成百上千中,環境不同,最終所領會的禪意也不同。」

  陸風點頭,「我所感應的環境是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有山有水、有樹有溪、還有數不盡的飛鳥走獸,所見之景乃是那片林間的日夜變化。」

  葉梵好奇道:「可有悟得什麼厲害功法?我和若水妹子可都所悟匪淺哦。」

  陸風凝重的搖了搖頭,坦言道:「我雖把控住了一絲感覺,但距離衍生出相應的功法,總覺還少了一點東西。」

  「衍……衍生功法?!」

  葉梵哽住,神情愕然,他和若水不過都是在自己原有的功法上提升了一些,陸風竟然開口就是差點創造出新的功法。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葉梵原先還存著的一絲優越感,已然徹底消散。

  他發現,自己這點微末,在陸風面前實在是什麼都算不上。

  以後還是少賭為好,這也太打擊人了。

  惠文和普欣兩位禪師對此到並沒有太過意外,參悟玄碑之景,漣漪數達五條以上者,便有機會從中悟出功法,他們自身也都從中有過受益。

  只不過,對陸風所言,衍生功法還差了一絲,隱隱有些在意。

  八條漣漪的禪意,還衍生不出的功法,該是何等高深的存在。

  想當初,恆怡禪師的《觀心釋》也不過只是在七條漣漪的時候領悟創造出來的,雖說在八條漣漪的時候得到了最終的完善,但歸根結底,也是七條漣漪的禪意便已足以。

  若以此為論,陸風所領悟的這套功法,豈非還要遠在《觀心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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