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三個錦囊、三個指令!
「特定的時機?」
鐵傀不解,眾人也都好奇的看向熾魅。
熾魅點頭,解釋道:「這其中第一個時機,便是雷火門和馭獸莊出現對峙談判的時刻。」
鬼簫驚駭,呢喃出聲:「什麼意思?」
堂主莫不是早就預料到這兩個勢力會出現矛盾?猜到他們會進行和談不成?
想至此,鬼簫後背不由汗毛直立,若真料事如此,那也太可怕了。
轉念一想,鬼簫又覺不大可能,他自己初聞此事,都還以為是謠言,多番打探之下才得以確認,此般常理之外的事情,又怎會有人預料得到?
畢竟,這兩個勢力再不濟也都是有著宗派令的存在,常理而言,幾十年,乃至幾百年都不可能有什麼大矛盾出現。
夜遊刃好奇道:「這三色錦囊,莫不是關乎著三個特點的時機?」
熾魅點頭,敬佩道:「堂主心思之縝密,實乃令人折顏敬服,我原以為他只是隨口一提,卻沒想到這第一個時機,真的就出現了,還來得此般之快。」
「堂主有言,每個時機出現,我等需按錦囊指示行事。」
「三個錦囊、三個指令!」
說著,熾魅取過藍色錦囊,將其遞給了鐵傀,「這便是堂主吩咐的第一件事。」
鐵傀接手後認真看閱了一遍。
「堂主有令,命我等在二宗談判前,將『瘋猿散』大量布置於『灌絮林』的樹梢之上。」
鬼伶狐疑不解:「瘋猿散?灌絮林?堂主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啊?」
熾魅猜測道:「瘋猿散有著讓五行境以下魂獸發瘋發狂的藥效,若是在叢林地帶大面積使用,是有機率可以引起獸潮的。」
「只是……」熾魅頓了頓,有些疑惑的繼續說道:「只是這灌絮林雖在雷火門不遠,但距離他們宗門也有著一定距離,且不說能不能順利發動獸潮,就算獸潮出現,對他們宗門也影響不大啊?」
「堂主此般安排,自有其用意!」鐵傀打斷二人的猜疑,「我們只需聽令行事即可。」
眾人紛紛應是。
幻手鬼刀暗落落的探手向黃錦囊,想著看看第二件事。
熾魅瞪了他一眼,輕拍了一下他不規矩的手掌,「你這可就無理了喔,堂主有令,這第二個錦囊的開啟時機還未到呢。」
幻手鬼刀悻悻的縮回了手,尷尬賠笑道:「第二個時機是什麼啊?」
鬼伶等人也都好奇豎耳待聞。
熾魅沉聲道:「是『火紅的煙火』。」
「什麼意思?」
眾人不解。
熾魅尷尬一笑,咳嗽了一聲,微微昂起下巴,一副文雅疏狂的模樣,故作深奧道:「待時機出現,你便明白了!」
這是陸風的原話,她此刻儼然是在模仿著。
眾人瞧見,不由覺得熾魅有趣,都笑彎了腰。
在鐵傀的安排下,眾人各司其職,很快便按照著指令開始行事。
……
入夜,清修禪宗之內。
妙青跟隨著普欣前去見恆怡禪師,隨後不久,陸風便收到了指令。
禪思之考算作通過,明日一早進行第二輪的禪念之考。
而一切的緣由皆在妙青身上,是因其被恆怡禪師所選中,收作了座下弟子的緣故。
對此,陸風雖感意外,但仔細想來也覺情理之中。
妙青本就是七魄貫通的先天之體,自身的感悟得天獨厚,說是『上天眷顧的女子』也不為過,此般存在,對於禪道而言無疑生來帶著因緣。
也難怪會被修行多年的老禪師選中。
果從因生、事待理成,冥冥自有天意。
原本以素熹的禪修輩分,還需在各地分院歷練五至十年才可回宗,此番一來,作為教授妙青藥道的老師,她也因此受到了本宗的重視,允了提前回宗修行,得已入駐慈心殿進修更高深的醫禪之道。
只是可惜,短時間內是無法再見到妙青,予以感激了。
按照規矩,老一輩的禪師新收座下弟子後,需進行為期四十九日的『釋禪』。
在此期間,那名弟子需潛心悟道,專心修行,不得受任何干擾。
翌日。
陸風帶著葉梵和若水一同前往宗內一處名為『幽池碑』的地方,準備禪考的第二輪。
葉梵『擅闖』慈心殿一事,經由惠文禪師出面後也暫時平息了下來,以後者的話來講,便是一切皆待禪考結束後再行計較。
禪宗畢竟是講究因緣的地方,惠文此舉,多半也是想看葉梵禪考成績再做定論。
若後者身具禪緣,那麼其『擅闖』一事,大可歸結於因緣一類,如若不然,恐怕就要受到戒律懲罰了。
幽池碑,位於禪心殿和慈心殿的後方,臨近後山山腳之下的一池湖水之中。
陸風等人趕至時,幽池旁的空地上已經有著四五十名禪眾等候。
普欣禪師站立在最前方,按例同前來參考的禪眾們講述著有關幽池碑的點滴事跡。
在普欣禪師目光的示意下,陸風一行人循規蹈矩的來到隊伍側後方。
聽著普欣的講述,陸風等人不禁眼前一亮,紛紛朝池中看去。
池名:靜思,其面比之慈心殿和禪心殿相加還要寬闊不少,在其正中央有著一座古樸的石亭,亭分六角,每一角下都設著一塊蒲團。
在石亭四周相距七米之外,圍繞著十二塊玄碑,每一塊都深扎在池水之中,亘古不移分毫。
普欣抬手指著亭中的蒲團,介紹道:「拋開考核外,這裡也是諸多禪師參禪悟道的幽靜之所,每塊玄碑之中都蘊含著無上的禪意。」
看著諸多禪眾驚訝憧憬的神態,普欣滿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從這些玄碑之中,甚至還能悟得蘊含無上禪意的功法絕學哦。」
「例如恆怡禪師的《觀心釋》,恆福禪師的《禪心印》,均是自這十二玄碑之中參悟而得。」
聽到這裡,所有禪眾無不動容,就連陸風和葉梵等人,臉上也都浮現了微妙的神采。
陸風雖未見過恆怡禪師,但對《觀心釋》卻有著不少耳聞,據君家收集而來的大陸秘聞錄所載,三十餘年前有一為禍大陸的魔頭,嗜殺成性,濫殺無辜,暴戾至極,卻被人一夕之間洗淨了魔性,褪去了殺戮……
而那人所施展的正是《觀心釋》。
此刻想來,那出手除害的恐怕就是這位未曾露過面的恆怡禪師了。
三十多年前便有著如斯恐怖的實力,如今自不用多說。
想至此,陸風對於冷花屏的傷勢,不由安心了幾分。
人群中,有人出聲提問:「普欣禪師,我等待會進亭參禪,也能從中悟得無上功法嗎?」
普欣莞爾笑了一聲,「機會自然是有的,但卻極為難求,諸多修行有成的禪師們,在這參禪悟道數十載,大多也才從中悟得一招半式,很難構成完整的功法,想一朝悟道,若無極大的因緣和定性,是斷然無法做到的。」
未免打擊到諸多禪眾,普欣又補充道:「爾等修行尚短,實力尚淺,禪心未定,很難溝通進入玄碑之境,故而本次禪念之考,要求得也只是讓你等在蒲團之上屏息凝神超過十個呼吸即可,切莫好高騖遠,擅自嘗試領會玄碑之中的禪意。」
又有一人出聲問道:「普欣禪師,我瞧那十二玄碑之上的紋路處處不同,能和我們說說各中差異嗎?若是想參禪的話,該如何選擇?」
普欣帶著幾分敬意解釋道:「這十二玄碑皆由我宗先輩大能以無上之力鑄就,內含各類天地之景,所謂的參禪悟道,指的便是觀這些天地俗世之景的變化,從中感悟修行的真諦,並不存在如何選擇一說,每一塊玄碑都並無差異,無論選擇參禪哪一塊,有機緣福澤者自有所悟。」
那人恭敬表示感激解惑後,又問道:「普欣禪師,能和我們說說都有哪些天地之景嗎?既是天地之景,那我們平日裡生活修行是不是也能隨時參悟?」
普欣饒有深意的看了那人一眼,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修行參禪本質便是來源於生活,玄碑中的光景大多也都來源生活,例如一年四季的風景變化,晝夜之間的潮汐漲退,朝夕之間的日出日落之景,俗世間的生老病死愛恨離愁等等。」
「只不過先輩大能們將我們平日裡所見所聞之景,以無上之力融於了一方天地之中,將我們平日裡一年甚至幾十年所見的光景,極大的壓縮提升了流速,讓得我們可在短時間內閱歷百態,更好的從中參悟所蘊含的禪意大道。」
諸多禪眾不由紛紛恍然,臉上無不浮現著憧憬仰慕之意。
為鼓勵諸多禪眾,普欣補充道:「若有誰能從中領悟一絲禪意者,當可被破格收入禪院學習。」
一眾禪眾聞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雀躍,禪院可是宗內培養禪師的所在,一般而言,若能得以進入禪院,將來成為禪師基本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先前開口的那名禪眾又一次出聲,「普欣禪師,不是說通過大考,便能成為禪師嗎?」
普欣皺了皺眉,感受著那人話語中的急切,微顯不喜,道:「修禪之道最忌急功近利,本宗設定此般禪考,目的是為了讓你們清楚自己的禪心,而非直接讓你們成為禪師。」
頓了頓,普欣接著說道:「當然,若有誰於玄碑中悟得了一絲禪意,可進入下一輪的禪心之考,一旦得以『禪定』者,當可進入禪師的最終考核,順利通過者,自可破格成為一名禪師。」
聽到這,葉梵終是忍不住開口:「此般禪考既如此之難,為何恆怡禪師還要如此安排我們?是存心刁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