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深更半夜來我房間做什麼?
「南神之火……」書老拖長著聲調,不確定道:「我也只是隱約推測它可能存在於戰境之中而已。」
「具體是否存在,存在於何處,我並不確定。」
陸風隱隱猜測到了書老的推測,可能與葉梵所尋的九龍鼎有關,或者說與自己體內的那顆神秘妖丹有關。
當初戰境內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陸風可是親眼看見那神秘可怕的妖魂從九龍鼎之中竄出。
而……這般存在,定不可用凡俗靈火來煉化。
極有可能便存在著南神之火!
天怒聞言,二話不說的起身,嚴肅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打聽戰境最新情況。」
戰境自從上次出現事故後,便一直處在總獄監管和維護之下,如今的情況,哪怕身為獄主的天怒所知也並不多。
他能做的便只有連夜趕往周邊的東坪靈獄和東霆靈獄看看那邊有沒有新的消息。
天怒離開後,若水輕聲的開口問道:「剩下的北精之水和東魂之木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若水臉上掛著一絲擔憂,水濛濛的眼眸讓人見了不由一陣心疼。
書老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無奈,這般稀罕之物,又哪能輕易探尋到下落的。
陸風腦海中突然浮現當初在地玄域之中歷練的情形,想著那個神秘可怕的山洞……
喃喃自語道:「或許,東魂之木可能在地玄域之中。」
書老黯淡的眼眸瞬間明亮的一些。
「若是在地玄域之中……」書老猶豫著看向陸風,「小默這孩子最近好像在處理地玄域的事情。」
陸風聽到書老提及君子默名字,臉上不由浮現一絲溫和,「過些天我嘗試聯繫一下老默,看能不能找個機會混進地玄域之中。」
書老點頭盤算著,「距離本次地玄域試煉結束的日子好像沒幾日了,需抓緊聯繫,錯過了試煉期,恐怕小默也很難將你偷偷安排進去。」
「是,」陸風明白地玄域的特殊性,雖屬君家直接管轄,但開啟時卻需諸多勢力聯合在場,規矩繁多。
書老抬頭看了眼月色,子時已經過半,挺了挺有些疲憊的腰,示意陸風和若水回房休息。
陸風回到房間朝窗外看了一眼,書老依舊待在石亭之中,疲憊的神情之中透著幾分惆悵。
片刻過後,陸風見書老起身,下意識的看了眼書老的臥室所在,但回眸看去,卻是發現書老並未走向臥室,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院落。
而那個方向……是書海!
陸風望著書老憂愁的背影,哪能不明白後者去書海的目的,顯然是記掛著那北精之水的下落啊。
陸風深深的呼了口氣,眼眶不由自主的泛著一絲紅潤,心裡感到十分難受。
「若是自己足夠強大,就不用讓親人這般辛勞牽掛了……」
伴隨著一絲內疚和自責,陸風打消了休息的念頭,轉而研習起陣道。
武道一途,他如今已再難精進半分,尋常的靈氣哪怕再濃郁,對他而言也只剩下了一個恢復的效果。
臨近丑時,陸風的房中依舊燈火通明,正專注的翻閱著陣道類的書籍,學習著先輩們布陣的各種經驗。
若水房間之中,雖然燭光已經熄滅,但她卻並未入睡,輾轉反側的想著書老提到的玄氣,心中隱隱感到十分憂慮。
突然,半躺在床的若水秀眉微微蹙了一下,當即俯身悄悄來到了窗前,透過縫隙看向院落之中。
此時,一道潔白清冷的身影正從院外優雅的走來,眨眼之間,已經踏足庭院之中,正朝著陸風所在的房門貼近。
看清來者身份後,若水的眉頭蹙得不由更緊了幾分,粉嫩的嘴唇也微微嘟起了一絲弧度。
「深更半夜的……白冰導師來找風大哥幹嗎?」
若水心中雖然萬分好奇,但性子內向溫軟的她是斷然不會跑出去詢問的,甚至連看都只敢透過窗戶縫隙,裝出一副並不知曉的模樣。
叩叩叩……
白冰臉上帶著一絲猶豫,在陸風門前駐足逗留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才輕聲敲響了房門。
陸風雖然在專注的看書,但白冰出現的瞬間,他便已經感受到了後者的氣息。
白冰駐足猶豫的時候,陸風已經來到了門前,當白冰抬手剛敲響第一下的時候,房門突然被陸風從里打了開來。
白冰的手還微抬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陸風愣了一下,看著白冰的打扮有些驚異。
月色之下,白冰穿著一身極為華麗的抹胸羽衣,肩頸上披著一層淡淡的薄紗,遮蓋著那光滑白嫩,欲隱欲現的酥肩,清冷月光灑在她晶瑩的臉上,更顯得其膚色奇白無比。
陸風注意到白冰不僅穿著與平日不同,連髮型都做了精緻的打扮,梳著一頭端莊清雅的飛仙髻,一根白玉細簪沒入發梢之中,只留下短短的一截簪尾,其上垂懸著雪花狀的精細掛飾,微微晃動之下使其更顯清麗縹緲。
白玉髮簪與輕淡薄紗之間微妙的配合,讓得白冰整個人看上去猶似處在雲中霧裡一般,十分秀美脫俗,清雅淡然。
平日的白冰已是美得極致,這般打扮之下,更是美得絕倫,讓人呼吸都不由短促了幾分。
「白……白姑娘,」陸風開口間只覺有些口乾舌燥。
白冰玉手請捂著嘴唇,嫣然輕笑,見陸風因為自己而失態的模樣,心中很是得意高興。
這一笑,直接讓陸風完全看呆了,此刻的白冰渾然沒有了平時的那份清冷淡漠,雙眼之中儘是盈盈溫潤之色,綿綿柔情。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白冰抿嘴笑著,目光溫和的看向陸風,聲音聽著讓人不由萬分的酥柔。
陸風慌措的將房門開合,挪到了一側。
白冰蓮步微移,輕輕地踏入了陸風房中,順手將身後的房門關了起來。
遠處,若水氣鼓鼓的看著這一幕,水盈盈的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半蹲在窗沿,雙手放在膝蓋上六神無主的來回擺動著衣擺。
陸風看著白冰奇怪的舉動,想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不太合適,剛要開口,卻見白冰臉上泛起了淡淡哀愁。
「明日……我就要和雪兒回去了。」
白雪微微低下了頭,鼓足了勇氣輕聲說道:「在回去前,我想再來見你一面。」
陸風聞言不由神情觸動,上下打量了一眼白冰,看著她一身精心細膩的打扮……
大半夜的如此打扮……該不會就只是為了給自己看一眼?
「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還作數嗎?」
在陸風愣神之際,白冰柔和的聲音再次響起,臉上帶著一絲期盼。
陸風回憶當初山洞之中的情景,微笑道:「答應了當你的擋箭牌,自不會忘記。」
白冰聞言臉上的憂愁瞬間消散,展顏微笑道:「那你會來天蓮宗找我的昂?」
陸風認真的點了點頭,向來重承諾的他自然不會忘記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我會在宗內等你,一直等你……」
白冰臉上閃過一絲紅潤,其實她心中還有著後半句話,但卻沒有勇氣吐露。
「你若不來,我便一直一直的等下去……」
白冰雖然平時看上去冰冷果斷,但內心卻十分柔婉細膩,感情之事更是從未有過接觸。
說出這般話語,已是她勇氣的極限。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待得離開院落時,又回眸朝陸風看了一眼,輕聲呼喊道:「贈劍之情,永不敢忘。」
陸風看著白冰遠去的背影,想著她的境遇,不由有些同情,暗暗做著決定。
既然答應了要幫她當擋箭牌,替她攔下大宗的『逼』婚,那便好人做到底,將來回去後直接去那個大宗一趟。
以清河宗的名義出面,替她說情,想來就算是敵對的冰泉宗也定不會再輕易為難天蓮宗。
若水見到白冰離去後暗暗鬆了口氣,自後者關上房門那一刻她便一直在記著數,好在念叨『一百零九』的時候,白冰就走了出來。
短短時間想來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這口氣還未完全松下之際,不由又被她提了上來。
「姐姐剛走,怎么妹妹又來了?」若水再一次蹲在了窗下,探著個腦袋,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外邊。
陸風的房門都還沒來得及關閉,白冰也才走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白雪居然也走了過來。
奇怪的是二人好像還未碰面?
陸風回憶著白冰離去的方向,似乎刻意繞行了一圈?
不同於白冰的精心打扮,白雪穿的十分樸素,甚至比平日裡穿得還要簡約不少,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素衣,外面隨意的批了一件外衫。
單看其裡面的素衣,似乎更像是平時睡覺所穿的一般。
白雪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粉飾,頭髮也只是用一根木簪隨意的輕挽著。
但饒是這般隨意的扮相,卻依舊讓她看上去十分的清麗秀美,一顰一笑間都透著隨性的自然簡約美感。
白雪作為白冰的孿生妹妹,相貌也同其姐十分的相似,二人的膚色都奇白細膩。
白雪湛湛有神的目光看向陸風,輕手輕腳的上前,好奇問道:「你怎麼大半夜還站在門外?」
陸風不由覺得好笑,回應道:「我站在自己房門口有何奇怪的?」
「反倒是你,深更半夜的來我這做什麼?」
「還穿得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