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老實交代了?」
葉梵渾然不顧盧彥的哀嚎,猶似惡魔般冷笑著盯著他。【Google搜索】
「我說,我說,你快給我解開。」
盧彥求饒的哀嚎不斷,腿部那猶似將經絡都打成死結,再強行崩斷的痛苦,讓他痛得眼淚都冒了出來,險些昏厥過去。
葉梵輕蔑的朝其膝蓋一點,一股玄奧的指勁凌空沒入。
僅是瞬間,盧彥便覺腿部的疼痛全部消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對小腿的感知,也半點都感受不到了,仿若沒了一般。
這讓他不禁萬般震撼於葉梵的這一手點穴功夫,心中滿是驚羨。
並未多想,於腿部的感知不見,全然當作是解除那份劇痛的後遺症,需要時間來適應才會緩和過來。
盧彥見識到葉梵的手段下,也不敢再執拗的強橫下去,怯懦的開始陳述起來:
「我先前所言絕大部分都是假的,事實是這樣的……」
盧彥將帶著陸風入幽靈三角域的點滴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越說越是心驚,起初他僅是猜疑倒還不覺什麼,但此刻推演回憶下,才真正察覺陸風一路表現,故作弱小的心計,有多麼可怕。
可笑的是,他們三個老一輩還當他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還都自以為是的算計著他。
葉梵和唐元此時已都基本確信,盧彥等人遇上的便是陸風無疑,但也因此,神色均凝重了下來。
「該說的我都說了……」盧彥膽怯的望向葉梵,「可以放我離開了吧?」
葉梵依舊冷著臉,瞧不出半點情緒,目光掃向一側地面上的長刀。
盧彥連忙爬上前恭敬撿回,「這是你們兄弟的刀,物歸原主,這就物歸原主。」
「沒別的了?」唐元怒視著盧彥。
「沒,沒了,」盧彥連忙回道,看著唐元那虎目獅眸般凶厲的目光,慌怯道:「真沒了,為了這刀,我還搭進了一件寶貝呢,說來還是我虧慘了。」
「老葉~」唐元思慮的望向葉梵,「如何……」
剛打算問上一句怎麼處置這三人。
突見血光迸現。
回首間,那另外的兩名同門已是血濺當場。
唐元嘴角不由一抽,突又聽得盧彥慘痛叫聲傳來。
再度回眸看去,見盧彥瞧見同門慘死後,明白葉梵起了殺心,剛要不惜一切代價動用秘法逃跑,突然遭一股可怕氣息自腿部直竄而上,頃刻間便摧毀了他本就受著封禁的經絡。
唐元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盧彥便同樣步了那兩同門的後塵,這讓他都不禁有些驚嘆起葉梵指勁的玄妙。
看著葉梵已經在彎腰拾掇幾人納具的情景。
唐元微一蹙眉,直言道:「盧彥死就死了,搶老陸的東西也算活該,可那兩不相干的丁子,沒必須一併解決吧。」
「確實沒必要。」
葉梵突兀的回了這麼一句。
不由讓得唐元一怔,他可都做好了同葉梵拌嘴兩句的準備了。
「那你為何還要下殺手?為了點修行資源?」
葉梵輕笑了一聲,隨手將拾掇來的三枚納戒統統丟給了唐元,「就這麼點毛頭小玩意,我還瞧不上,不解決了他們,回頭認出了你體宗弟子的身份,多少有點麻煩。屁股得擦乾淨了,就算不為了咱,保不准這老小子回頭將這筆帳算在老陸頭上。」
唐元聞言,頓時沒了脾氣,轉手又將納戒丟還了回去,「
你瞧不上的東西,我也瞧不上。」
葉梵失笑,清理了下戰場殘留,走回三角域的路上,分揀起三枚納具中的東西。
一路走一路丟。
除了個別的源石外,就沒幾樣收入囊中的。
直到瞧見盧彥納戒之中的一個錦木盒子。
葉梵不由停頓下了腳步,看閱間,不由輕笑:「這玩意應該就是那老小子口中提過的,虧在三角域裡頭的寶貝了。」
唐元好奇湊近,見葉梵自錦盒中取出的一張殘圖和一卷記事用的羊皮冊子,得見『天罡缽』、『第一重、第二重……』等字眼下,驚疑道:「這玩意居然還是篇修行功法?」
「可惜是殘缺的,」葉梵嘆了一聲,糾正道:「而且也算不上什麼修行功法,只是一門控制某類特殊器物的法門。」
唐元好奇:「這名叫天罡缽的是什麼玩意?真有記載的那般玄乎?」
葉梵邪邪一笑,「這回頭你找老陸討來研究研究不就知道了。」
唐元一愣,隨即喜道:「你是說,這天罡缽如今在老陸手裡頭?」
「十有八九,」葉梵扇著手中摺扇,帶著幾分篤定的語氣:「就老陸那腹黑的性子,若瞧見了這天罡缽,盧彥又算計他長刀的情況下,多半是要報復暴富的。」
二人回到幽靈三角域外。
唐元待要開口商量,如何闖過那些人的駐紮,進入那片森林,突見葉梵自顧自的尋了遠處的一側高坡,感應起了四周的風向。
「做什麼?」唐元狐疑。
葉梵平靜的說道:「那些阿貓阿狗駐紮在那,雖然威脅不大,但回頭咱們要是傷胳膊斷腿的才從裡頭出來,遇上這些人堵住退路,多少有些麻煩,得先料理了。」
唐元看著葉梵那平靜淡漠的儀態,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儼然沒適應葉梵這般文縐縐的儀態下,說出的話卻是如此冷厲殺戮。
但修行界的殘酷也讓他明白,葉梵是對的,若不這麼做,回頭倒霉的可是他們,畢竟那些駐紮的人眾,可都不是什麼善茬。
看著葉梵查探完畢環境後,兀自於納具之中取出的一個綠色丹瓶。
唐元嘴角不由一抽,「在這就要把這玩意用了?這可花了老大錢才購來的。」
「老陸的錢,」葉梵腹黑一笑:「老陸留存在山上的資源,咱們換作有用寶貝來救他,正好。」
「總比錢還在,人沒了的好。」
唐元無奈,想著葉梵來時路上,掏空家底置換各類丹藥、毒物的場景,不禁替陸風感到一陣肉疼。
……
時間來到當日。
陸風困於青芒石蛤腹內已有多時,索性終是滲透進了一縷氣息,成功感應上了凌天。
困於血繭之中的凌天此刻異常的虛弱,臉上毫無半絲血色,猶似普通人被抽乾了半身血液一般,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陸風氣息沒入的那剎,凌天整個人猛地震顫了一下,疲憊的目光霎時迸現一抹警覺精光,猶似一柄利刃穿透向陸風,滿是戒備與警惕。
但礙於受困血繭和身子的虛弱,一時並未表露出其餘過激的反應。
外頭的打鬥動靜依舊激烈。
陸風清晰的捕捉到青芒石蛤腹內腸壁上,都沁出了一顆顆腦袋大小的碧綠色血珠,恐怖的青焱氣息也逐漸於四周開始升騰。
陸風明白,新一輪的青焱噴吐恐怕就要來臨。
待得青焱噴吐完畢,青芒石
蛤對於這份火焰處於疲態的時間段里,便是他嘗試著以南神之火對沖,引起後者排斥的機會。
青芒石蛤腹外。
聶明妃本進攻的最為激烈,但在突然感應到青焱氣息悄無聲息的滲透而出時,頓時緩和下了進攻的節奏,有著先前的經歷下,她於這份微妙的氣息異常敏感,近乎本能的預感到了一絲危險正在逼近。
因為刻意掩飾的緣故,其餘激戰轟擊青芒石蛤的人並未太過察覺聶明妃的小舉動,一個個忍著被青芒石蛤前後震退數次所留的傷勢,報復性的朝青芒石蛤揮砍著手中刀芒。
連番的激戰下,青芒石蛤雖然震殺了不少人類魂師,但自己的後背軀幹也已滿目瘡痍,刀痕四布,坑坑窪窪近乎便即周身。
在這些刀痕、坑窪的縫隙之中,開始有著淡青色的血液滲透。
瞧此情景,眾人不禁歡呼,進攻的態勢猛然高漲。
唯獨聶明妃的臉色卻是愈發難看下來,心中的那份不安也愈發明顯,在她看來,青芒石蛤冷靜沉寂的有些太過分了,像是又在積蓄著什麼猛然一擊的感覺。
正當眾人瞧著青芒石蛤體表血液四溢,傷勢越來越重,眼看就要將之重創的關頭。
果如聶明妃所料,異變陡生。
那流淌而出遍及青芒石蛤全身的青色血液,突然像油脂遇上火焰一般,自發的爆燃起熊熊烈焰。
詭異的青色火焰僅是眨眼功夫便即瀰漫青芒石蛤整個背部區域,剎那間,近乎覆蓋了它周身體表,並以著可怕聲勢不住竄涌著,猶似待要噴發的火山。
那些臨得近的魂師,猝不及防下遭受此般變故,被那遍體高竄的火焰氣浪冷不丁沖了個正著,周身衣衫瞬時化作灰燼,體表肌膚也都被灼燒成了焦黑之態。
好在僅是氣浪,不是青焱明火襲身,反應過來後,不少人借著雄渾靈氣抵禦拉開了距離。
這一變故,也徹底驚呆了在場所有人,圍攻的態勢徹底紊亂崩散。
覆蓋青芒石蛤周身的青焱出現的快,消散得也快。
成功逼退圍攻的眾人後。
青芒石蛤猛地一震,那不是消散而是凝聚體表內里的青焱,突然如先前震盪波那般,以著可怕凌厲的態勢震散出了體表。
有別於之前的攻勢,此刻震盪而出的氣浪之中,附著上了一層火勢,且是經由無數天魂境後息魂師先前圍攻下,入體的那些木行氣混雜提升過後的青焱!
威勢提升到了一個可怕高度!
近乎剎那間,剛被逼退還未跑遠的圍攻眾人,便有一大半遭受了這股可怕火浪侵襲,哀嚎聲響徹四野,更有甚者,直接被灼燒成了灰燼。
幻柳宗這邊,為首的詠葉為了護住身後的向昌,被火浪侵襲了個正著,雖第一時間做了抵禦,但胸膛還是被灼燒出了一個焦黑的洞。
五帝宗這邊更是有一老者,直接被火浪吞噬殆盡,隕落在了半空。
聶明妃驚駭的一顆心都在發顫,親眼目睹五帝宗那不弱於她的老者被燃成火人,一命嗚呼下,她不禁暗自慶幸,好在及時察覺到了那抹潛在的兇險,如若不然,此刻死的恐怕就是她了。
同時,她隱約也浮現出一絲狐疑,自先前那股迸發的青焱震盪來看,裡頭夾著的木行氣助益提升不假,但那木行氣的品質卻讓她頗為在意。
似乎遠不止於普通木行氣那般簡單。
單是普通的木行氣,怕也難造就青焱這般恐怖的威勢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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