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外丹法道統的魔神（大章）

  「你會死在神殿裡。」

  幽都看守者土伯看著蘇言，臉色淡漠的開口宛若述說著事實般，言語裡透露出自信以及玩味，目光一直停留在蘇言的臉頰上，好似想看到什麼表情般。

  「九天玄女親臨？」

  蘇言望著土伯半晌，終於開口與幽冥地府的存在們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

  土伯被蘇言的反問給噎住，九天玄女和天帝們一樣，都是屬於執棋者，需要遵守著一些規則，她在此時此刻是不會親自對蘇言出手打壓的，這隻狐狸怎麼說也是西王母裙臣，九天玄女親自出手容易引發事態的徹底失控。

  土伯沒有回答蘇言的質問，身形徹底隱沒在陰影里，不再阻攔其的進入。

  蘇言繼續往神殿裡走去，他現在已經可以感知到白澤的所在。

  進入到神殿門廳，順著石柱中間道路一直往前行，向星空神殿後院走去。

  祥雲團模樣的白澤在這時，忽然開口向蘇言說道：「見到我本體時候，不要有絲毫的猶豫、也不要抱著任何的試探全力強襲，能壓制住就壓制住，若發生意外失手的話，也要想辦法壓住」

  祥雲團白澤開口，好似在提醒著蘇言需要注意白澤的天賦神通。

  但話語裡隱含著一絲深意，似乎提醒蘇言壓制住白澤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在前來天空地區之前，白澤便為蘇言以及修真界的前輩，講解過外丹法修士所能掌握的力量和白澤的能力。

  若是要與白澤敵對，就不要抱著任何試探和拖延的心理。

  試探和拖延是慢性自殺，一旦被白澤的知曉天下事神通，破解天賦神通以及道法的根腳，他便能以蘊含著破法之力的武神之軀鎮壓世間。

  壓制力和速攻，是蘇言對戰白澤獲勝的關鍵因素。

  祥雲團模樣的白澤，在即將見到白澤本體時候，再度向蘇言提及此事，言語裡面隱含著一些異樣情緒，好似向蘇言暗示著什麼事情，但不能說的太明。

  「我會全力以赴的。」蘇言笑了笑開口道：「說實話，自從應龍寶庫一行之後我便一直都在好奇，我現在的實際戰力究竟底達到什麼層級，只可惜，有一些招式是不能隨意施展的。」

  應龍媽媽傳授的完整內丹法、被龍爸封印在堅冰里的玄同聖母，和虛無實有之道里的虛無，一直都是蘇言刻意不去使用的招式，擔心使用出來之後，可能會失去一張底牌或者遭到封號。

  但面對白澤就沒有那麼多講究了。

  白澤生死事關重大，且不說蘇言自打出道以來便與魘鎮之徒有仇，就說白澤前輩有恩於自己，並且還拜託自己務必斬殺掉變異之後的自己，蘇言就不可能再繼續去藏著掖著。

  「真的令我非常失望.」

  蘇言在踏足到花園裡面的時候，坐在白玉花壇邊上的九天玄女，半張臉都被高領的大衣遮擋住，僅僅留出一雙充滿著銳利之意的眼眸，九天玄女望著蘇言緩緩地開口說出一句話。

  「但是同樣也令我非常好奇，西王母她們究竟向你許諾了什麼？能令你好似遭到洗腦一樣，不顧自己的安危、不顧及家人的安危都要來到這裡。」

  「娘娘沒有給我許諾什麼，我.」蘇言望著坐在花壇邊的九天玄女，臉頰上面露出一絲詫異之色，好似在好奇，身為執棋者的九天玄女為什麼會在這裡。

  蘇言正想開口，但話語到一半的事情便遭到九天玄女的打斷，她說道：

  「既然西王母沒向你許諾報酬，那麼我能在這裡給你開價碼，我並不太知曉白玉瓊台里的事情，但在上一次到崑崙靈山拜訪時候，我知曉娘娘曾向你許諾認同你作為她的備選夫君。」

  「如此這裡我能做出一個許諾，西王母能給的我們也能給，她給不了的我們同樣也能給到你。」

  九天玄女緊緊地盯著蘇言，就差姐妹蓋飯二字甩在他的俊臉上。

  「伱們.怯懦了？」蘇言想了想開口說出一詞。

  九天玄女緩緩地移開目光，輕描淡寫的開口說道：「我根據已知信息，並且將你的實力提升至聖靈，運用術數之道推演過上萬回，你和白澤的戰鬥，勝率僅僅只有兩成左右，你的死亡概率達到九成接近滿值，傷殘高達百分百。」

  「你是婼女認定的；你也是受到西王母寵溺的；燭陰一直注視你，我不懷疑你在使出所有底牌和器具之後，能不能達到推演里的勝率。」

  「兩成的風險，足以令我側目，並且親自開口向你提出交易申請。」

  「我是一點風險都不願意承受，哪怕這裡僅僅只是你們交戰勝負率，還沒有算入盤外的變數。」

  「這也是唯一一次，你能威脅到我們的機會，我們也願意配合」

  九天玄女話語平淡的開口，沒有隱瞞交易的底層邏輯。

  「小狐狸你走過去！不要管她。」婼女前輩的身形於虛空里走出，背對著蘇言直面九天玄女，隔斷二者視線交流。

  「大姐已經不是曾經應命仙女，沒有人知道她是否能履約。」

  九天玄女與婼女對視著，婼女卻絲毫不懼甚至瞪了回去。

  蘇言見狀到婼女前輩道來，便也沒有繼續在花園裡停留，徑直向著後院裡面一座類似祭祀之用的神宮走去。

  「.並沒有欺騙之意。」面對著婼女眼神冒火的怒視，九天玄女側目，沒有繼續與婼女互相對視平靜道：

  「他若是能提出條件歸降，我們自然願意奉上報酬，他若是不答應，也沒有什麼關係，他從踏足到星空大陸那一刻開始或哀求；或威脅；或利誘，亦或者是真心實意的請求——」

  「都會在其陷入苦戰時候，逐一浮現到心頭上擾其道心，如此，晉升的兩成勝率也將無限接近於無。」

  九天玄女面對著婼女，沒有隱瞞自己的謀算緩緩地開口道。

  「卑鄙！」婼女開口喝罵道。

  「一些婦人之見罷了。」九天玄女望著蘇言離去背影說道。

  ………………

  祭祀宮殿的門外。

  「這就是白澤前輩的本體嗎？」

  蘇言跟隨著骨骼的碎裂聲、血肉咀嚼聲音指引，找到已經化為不死巫的白澤前輩的本體，他正四肢著地的踩在一具宛若巨人的屍體上面，大口大口的挖食著巨人屍身的內臟，祭祀宮殿外圍血腥之氣沖天而起，地面都是乾涸血跡。

  這裡曾經死過大量的生靈，四周環境裡沒有惡意和怨恨，整片土地上，充滿恐懼以及哀嚎的負面情緒，殘留在此地的生靈怨念甚至不敢展露出惡意，怨念們流露的只有恐懼和痛苦。

  「咔咔咔」

  正在啃食巨人肋骨的白澤，好似終於察覺到外人的到來，停止下來自己進食節奏望向闖入到祭祀場裡的生靈。

  「白澤前輩在嗎？」

  被白澤赤瞳盯著的蘇言，察覺到白澤目光流露出探究之意和純粹好奇，蘇言頓時便心頭一涼，笑容勉強的向著已經完全異化的白澤前輩打起招呼來。

  白澤望著蘇言片刻，並沒有回應蘇言的呼喚，便準備轉身回去繼續進食。

  在轉變為不死巫的時候，過往與不死巫們已經沒有關聯了。

  它們是天之意志選拔出來，精心培育的祭品和戰士，它們是最為無畏和勇猛的戰爭先鋒與開疆拓土的戰神。

  提前甦醒並且擾亂計劃的白澤，身化不死巫之後更是遭到清洗，早已經失去昔日的記憶和本能，已經徹底遺忘蘇言和在夏禹王朝的那一段時光。

  「對不住了前輩.」

  蘇言深呼吸一口氣，祭祀刀緩緩漂浮出儲物戒指，刀刃一陣扭曲纏繞在蘇言的手臂上融入到身體裡，祭祀刀里存儲著的仙靈之力宛若無窮無盡般。

  蘇言也不知曉，祭祀刀在西王母金庫裡面吞噬了多少仙晶。

  它體內甚至保存著，之前吞噬掉兩層應龍寶庫時候所殘留的仙靈之氣，祭祀刀最近因為吃的太過，一直都處於消化不良的狀態里。

  「紅玉——」

  祭祀刀融合到身體裡之後，蘇言身形拔高至青年形體，一把便握住破空而至經過強化的紅玉簪劍，一道道紫色紋路浮現在簪劍的體表，一陣陣陰風與靈魂嚎叫的悽厲之聲從上面傳出。

  「吼！」

  蘇言這邊快速武裝著自己，正在進食的白澤也察覺到惡意，頓時回過頭口裡發出一陣低吼咆哮向蘇言警告道。

  「斬！」

  濁流從蘇言的腳底湧現出，寰宇空間徹底展開渾濁大河傾斜，轉瞬間便已經向星空神殿四周噴涌淹沒掉神殿。

  蘇言踏浪而行揮劍，裹挾著無盡浪潮以及光芒向白澤前輩橫掃而去。

  侵蝕萬物存在的水龍捲，近乎將星空大陸籠罩都在其中。

  在無窮仙靈之氣加持之下，蘇言匯聚虛無之道的全力一擊，轟擊在星空大陸之上，大陸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痕，宛若在下一瞬間就要分崩離析。

  星空大陸由原始仙界奇觀縫合，它們原本便具備著種種神異，濁流所化龍捲將那些縫合陣法徹底打碎。

  「敵人.」

  白澤蹲坐在巨人屍身的胸膛上，乳白色神光碟踞在身周，就宛若是乘船逐浪的瀟灑浪人般，乘著巨人的屍體，漂浮在濁河之上望著蘇言，低聲呢喃出一句混沌時代最為流行的古妖文語言。

  「轟隆隆——」

  在虛空一陣陣轟鳴之聲里，白澤逐漸化為一尊虎首獸人，比身體都更為修長蓬鬆的長尾放置於身後，輕輕搖晃。

  虛空撕裂，一尊尊形態各異，又形態各異的虛影投影在星空之上。

  「通曉萬物之情，知鬼神之事，破除世間百態虛幻萬象的三十六鬼神。」

  見到一尊尊莊嚴寶相出現，蘇言露出一絲沉重之色，知道現在已經開始進入到倒計時的狀態里了。

  破碎虛空而來的三十六尊鬼神，其實沒有任何的攻擊力，它們都是白澤寄托在虛無界的元神調取三十六法則，投影在此間裡進行輔助的虛影。

  三十六道自然規律，全都是追查以及探知的法則之力，也是白澤知曉天下事天賦神通進化的最終形體。

  一旦白澤通過三十六鬼神，解析敵人出天賦神通和道法根腳，白澤就能完全無視敵人道法，一拳湮滅萬般神通。

  這是一種完全不講理力量，一旦敵人自身存在遭到白澤解析，他甚至能揮手之間把敵人直接從世間裡抹去。

  這便是為什麼天神曾說，白澤若修煉內丹法就是一屆教書匠，他一拳能直接打哭十隻白澤，但白澤修煉外丹法天神三分鐘能被打哭七次的原因。

  外丹法修士元神寄托在虛無界，便能獲得魔神之名。

  魔神既是對他們能力展現時候，投影的虛影稱謂，也是對外丹法修士能攝取天道之力為己用的畏懼。

  外丹法魔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要涉及到自己的道法領域，它們便是擁有著自我意識的天道自然規律。

  蘇言需要趕在白澤解析出，自身存在的根腳之前壓制白澤。

  否則任由蘇言再如何的掙扎，都無法擺脫如影隨形的湮滅之影。

  白澤只需要一擊，蘇言便會原地身死道消再無對策。

  因此，蘇言才會說現在已經進入倒計時狀態裡面了。

  按照祥雲團白澤所言，白澤全力解析敵人道法神通，大概需要一刻鐘，解析道法可能需要一炷香時間，徹底將敵人存在跟腳解析出來，最多也不會超一個時辰的時間。

  蘇言只有一個半時辰的時間，若一個半半時辰都無法壓制住白澤，那麼蘇言只能通過不死藥能力撤退，絕對不可以留在白澤的面前，否則一旦被白澤重新取回那五份傳承之力，所能造成的毀滅性災難難以想像。

  「吼！」

  白澤雖然在對蘇言進行解析，但正在進行探查、推演、測試的，是虛空三十六鬼神投影們，白澤本體並不會在原地上面傻傻的站著挨打的。

  白澤瞬間突破空間限制，裹挾著抵消之力的重拳揮出，向蘇言面門打去。

  白澤速度奇怪無比，且並非通過空間能力移動，任何感知都無法探查，只有修士自身的靈覺能感知到。

  預感到危險到來的蘇言，還絲毫猶豫都不帶有的，抬起白芒閃爍左手往虛空裡面一盪似觸及到什麼，右手長劍徑直往靈覺感覺到的位置刺去。

  「滋——」

  少頃之後，白澤完全消失的身形重新出現在蘇言的面前。

  他正一拳打向蘇言的面門，但被蘇言蘊含著同源之力的白芒振臂化解，反手擒拿捏住手腕，蘇言刺向白澤腰側長劍被白澤單手握住劍刃。

  白澤赤瞳直勾勾盯著蘇言，好似無法理解蘇言為何能使用自己的能力。

  湮滅與抵消是其根據神通，結合自己體修和拳意所造就的秘法，雖並非神通道法之力，但絲毫不遜色任何道法。

  這是白澤自己獨有的力量，面前闖入者為何能使用自己的力量？

  失去往昔記憶的白澤，神智上面依舊存在一層混沌遮蔽，並沒有能如同以往一樣算無遺策，轉瞬間猜測出蘇言身份以及他前來的目的。

  「濁色白世。」

  蘇言緊緊扣住白澤手腕，白色的斑點浮現於蘇言體表，順著二者接觸的位置蔓延到白澤手臂上面。

  蘇言嘴角微微上揚，濁色白世是自己的道法與玄同聖母道法的結合。

  乃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之法，在事後有蘇皇太后可能會抓狂吧？

  畢竟一旦使用這招，自己的潛意識空間裡面，可能又會多出幾百上千萬隻玄同聖母在裡面喝茶聊天。

  白色紋路順著二者接觸點，快速向著雙方軀體蔓延而去。

  白澤神色一變顧不得奪劍，變招撞開蘇言的身形抽出自己手臂。

  「紅玉簪劍！」

  蘇言面露笑意，漆黑之影於身後浮現出來九尾一揚，一枚枚黑色晶體，拋灑到虛空之上開始快速孵化：

  「白澤前輩.對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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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