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看，那就大家都看咯。」皖安笑得不以為意。
她擺擺手，就有木之靈解開了阿爾達和威爾，還有菲比跟幾個動物保護協會的人身上的藤蔓。
「為了公正，也免得到時有誰說我調換罪證，就請幾位跟著埃瓦，哦不，是阿爾達先生一起去取那些所謂的罪證吧。」皖安伸手示意。
「哼，拿到罪證，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阿爾達冷哼一聲，見房門打開，仰頭走在最前方。
拿到罪證回來時，動物保護協會的人是走在最前端的。
其中一人憤怒地將一個冊子丟到皖安面前，氣紅著臉，指著皖安鼻子質問：「女巫，所有罪證都在這裡，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捕捉走私幼崽，割象牙鹿角，虐待殘殺動物，這些都在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全是跟你有聯繫的那些走私犯親口承認畫押的。」
皖安垂著眼睫，隨意掃了被丟到腳邊的罪證，漫不經心問道：「這些跟女巫合作的走私犯，是人類嗎？」
「不是人類還能是誰。」阿爾達出聲：「就是女巫你和這些人類聯手，才幹出這麼多殘害虐待動物的事。」
「受害者是動物吧。」無視阿爾達，皖安這話是看著動物保護協會的人說的。
「當然是動物。」動物保護協會的人應道，懷疑的目光望著皖安：「你問這些已經很明了的事情做什麼？眼下你做的這些惡事，證據確鑿，還想抵賴？」
「女巫，你要清楚，你這是在跟所有動物，還有全人類對立。」阿爾達在一旁厲聲。
皖安坐在高處，好脾氣地笑了笑，緩緩開口：「我們不能單聽施暴者的罪供，最應該聽的，是受害者的證詞，不是嗎。」
「受害者都是動物，它們不能言語，所以只能我們替它們說話。」阿爾達陰沉著眸子看向皖安：「我是被女巫變成動物的，不過現在看來，我還要感謝女巫將我變作動物，不然我一輩子都聽不見它們的苦楚、它們受到的傷害，也沒有機會為它們發聲了。」
「埃瓦……阿爾達先生這段話我贊同。」皖安輕點腦袋。
「所以女巫，你是承認你的罪行了。」動物保護協會的人追問道。
「我只是贊同動物不會言語，就算受到傷害也無法指認。」皖安深吸口氣，回想到自己這短短兩天，變成夜鶯和小黑貓的經歷。
就算她變作動物沒有遇見危險，但在跟隊友溝通上，確實很憋屈。
難得變成了精靈模樣，屬於人形，又有語言不同的限制。
「所以我做了個決定，讓受害者開口說話。」皖安起身，踩著黑色高跟，長腿向被困的人群中邁去。
最後停留在那些受過傷害，縮在角落的動物面前。
皖安朝一隻缺了右眼的小棕熊伸手。
阿爾達緊張大喊：「女巫，你想做什麼！」
「在我們這些人眼皮子底下，你還想對它們出手？」動物保護協會的人怒聲質問。
小棕熊也因為這幾道吼聲，怯生生向後縮去。
「別怕。」皖安溫聲安撫，哼唱著安魂曲調。
小棕熊那隻還是完好的左眼黑得耀眼，但眸中卻是無光。
它在安魂曲的安撫下，對陌生人的恐懼才算消散，任由皖安撫摸著腦袋。
聞著皖安身上傳來，溫熱又清甜的味道，小棕熊抬眸望向皖安笑顏，小心翼翼道：「人類姐姐，你跟那些壞人不是一起的是嗎？」
「我……我在你身上，聞到了當初還在森林時找花蜜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