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選擇……」雲思遙望了一眼陳洛，說道：「自開天門！」
「上次我與你說過，天門本質上是蒼天對修行的限制，是一種篩選。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所以想要自開天門，關鍵是要得到蒼天認可！」
「蒼天還不認可我？」陳洛一臉委屈。
「我為蒼天流過血！」
「我為蒼天拼過命！」
「它居然還不認可我，渣天！」
雲思遙一噎，伸手拍了拍陳洛的額頭：「認真聽我講！」
「哦，好！」陳洛立刻閉嘴。
乖巧！
雲思遙眉目嬌嗔地看了看陳洛，青蓮突然發出「嚯嚯嚯嚯」的笑聲。
「大師兄！」
青蓮乖巧！
「兩個選擇，各有優劣。你不要急於決定，把所有的情況都想清楚，再決定不遲。」
「不過無論你如何選擇，竹林都支持你！」
青蓮也傳出浪飛仙的聲音：「小師弟你放心選自己的道，竹林都是你的護道人！」
「嗯！」陳洛凝重地點頭。
雲思遙這才繼續說道：「若是選擇第一種方式，無論儒門或者道門，定然對小師弟都會另眼相待。」
「小師弟的武道，和之前融道的都不相同，乃是走肉身一道。至今三道之中，只有佛門會有這方面的修行之術，卻不及小師弟這般發掘人體之妙，潛力深厚。」
陳洛點點頭：沒錯，我是個香餑餑。
「融道之後，不必考慮『通讀』天賦的問題，入了道，自然能讀經典。」
「若是選擇儒門，這不必多言。小師弟你本就是以文采揚名與世，武道紅塵與儒門有諸多契合。融入儒門大道後，或許會被儒門當做下一個聖人來培養。其中要付出的資源和心力遠非你能想像！未來的通天路，自然會順暢許多。能否萬里不確定，但是九千里必然不在話下。」
「甚至，除了老師外，還會有半聖護道！」
「道門講究機緣，但是也看中天賦。道門最擅神魂一道，佛門有金剛之法，儒門有搏殺之儒，而道門只能煉化力士，因此對小師弟你應當最為渴求。」
「莫看道門在大玄並不如儒門那般顯山露水，但是道門之法最能長壽，因此能匹敵半聖的道尊數量，向來是儒道佛三家中最多的！老師曾經說過，道門之所以選擇隱退，由儒門來管理人族，並非是打不過。」
「而是他們計算了一番，覺得麻煩，所以主動退出。」
「若是小師弟你選擇道門，外煉體，內修魂，或許能走出一條更完美的道路。道門掌控著最多的崩界，喚作洞天福地，最接近原始天道，對小師弟你悟道有極大的好處。」
「融入道門，道門也會將小師弟你視作道子，不計代價為你開路！」
「所以無論儒、道，小師弟你都能獲得無上的好處！基本上能保底一個九千里！」
陳洛猶豫了一下：「那沒有壞處嗎？」
「當然有！」青蓮飄到陳洛面前，義正言辭，「有儒門和道門庇護，怎麼去浪……」
雲思遙一巴掌將青蓮打開，說道：「融道之後，武道將不再是獨立的第四道。」
「作為開道之主的所有特權，將全部喪失。比如你之前對方家的禁令，就此失效。」
「武道將被納入儒門或者道門的修行體系之中，雖然會得到儒、道的加強，比如儒門文華之力或者道門神魂之力，但是武道也將不再純粹。七彩紅塵氣將消失，轉而變化為浩然正氣或者先天源炁。」
「你最終修成的，是儒門聖人，或者道門天尊，而不是武道成聖。」
「此外，因為是以儒、道兩門大道為底，所以沒有通讀天賦的人是否還能修行，這也是個問題！」
「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所以不好判斷。另外……」
陳洛心中一沉，直接打斷了雲思遙：「師姐，不用說了。」
「我還是選第二條！」
「古往今來，儒道佛之外開道者，自開三千里天門之人，總計四十六人。」雲思遙緩緩說道，「其中意外隕落十二人，在六千里路困住，直至壽元將盡者，十人。餘下二十四人，十六位選擇融合儒道佛，卻因為走的太遠，最終封聖者，只有四人而已！」
「那還有八人呢？」陳洛問道。
「剩下八人，四人在九千里死亡，二人堵在了封聖之前，剩下兩人融入了儒道，一人死在求索長橋，唯有一人封聖，就是墨聖。」
「所以，若是自推天門進入六千里，若是想再融大道，潛力就大打折扣了。」
說完，雲思遙死死看著陳洛：「還選第二條嗎？」
陳洛露出笑容：「選！」
「滿天下的武者都看著我呢，我一扭頭投奔儒、道了，他們怎麼辦？」
「說人人如龍，就要人人如龍！」
「不就是六千里、九千里，最後萬里嗎？」
「我就不信我走不完！」
我就不信，集華夏五千年的閒書底蘊，鋪不滿這萬里大道！
聽著陳洛的話，雲思遙凝重的臉色一松，也露出笑容：「唉，大師兄，怎麼辦？我都說的這麼嚴重了，他還是要選最難的路。」
青蓮慢悠悠地飛來，哼唱著：「長路漫漫伴你闖，帶一身……」
雲思遙：「大師兄！」
青蓮乖巧！
「師姐，那自推天門的話，該怎麼做？」
雲思遙看了一眼青蓮：「大師兄，這個你比較清楚，你來說！」
說著，又朝著陳洛解釋道：「當年李青蓮試圖創立劍道，以詩意入劍魂，最終停在封聖之前。隨後戰死在蠻天，也就沒有了後文。」
「青蓮當時啊……就是硬莽的。」浪飛仙嘆了一口氣，「本來走儒道，青蓮應當穩穩封聖，雖然他不通經義，但是詩歌才氣已經自成天地了，可他非覺得自己更喜歡劍道。」
「三日開劍道，一日九千里，最後停在封聖之前。他說還少了點什麼，卻總也找不到，這才去了蠻天。」
「太浪了！」
陳洛：(｀ー′)
全天下都可以這麼說李青蓮，只有你浪飛仙沒資格說啊！
「自推天門嘛，簡單！」
「不能藉助儒門和道門的大道力量，那就只能搶了。」
「儒門和道門，包括佛門，總有幾個氣運之子，也就是所謂的天地所鍾。」
「把他們幹掉，拿到他們身上的氣運，一樣可以開天門。」
陳洛一臉黑線。
大師兄，你讓我幹掉儒道的氣運弟子？
這是要和儒門與道門結死仇啊！
貌似你們也是儒門弟子吧？
雲思遙微微扶額，她從一開始就不該給浪飛仙開口的機會。
推天門的方法那麼多，大師兄果然脫口而出就是最危險的一種。
「小師弟，不是那樣的。」雲思遙生怕陳洛也動了心，連忙打斷道，「最正常的方法，是書文！」
「文以載道。」
「小師弟你需要書寫你之道最終將往何處的文章來。」
「不必細說，只要立志便好。蒼天若是認可了你未來道的去向，又感應到你目前實力無法完成，便會放開限制，推天門成功！」
「譬如墨聖，當年提出兼愛、尚賢、尚同而開天門。」
「書以立志嗎？」陳洛微微沉思。
「不僅僅如此！」青蓮再度開口，不過語氣到沒有了之前的輕浮，「小遙兒你看書最雜最多，自然知道書文開天門的法子，但是這種法子還有其他隱患。」
「青蓮當時原本也想採用這個方法，但是最後卻遲疑了。」
「凡是書文開天門者，未來一年大災不斷，小災不絕。有與人搏鬥時突然浩氣走差了路線，有誦讀經文時突然走火入魔。還要莫名其妙遭人記恨，惹來追殺。更可恨的是……」
那青蓮猶豫了一下，說道：「房事陡然快了許多，且不盡興……」
雲思遙瞬間滿臉通紅，啐了一口：「我去告訴二師姐！」
青蓮在半空中滴溜溜地轉悠著，無奈說道：「我實話實說啊！」
「青蓮發現了這個問題，懷疑這是蒼天降下的考驗！」
「書文立下宏志，蒼天總要驗驗貨吧。若是在這些災劫中發生意外，那也是咎由自取！」
「青蓮覺得太不爽利，才選了硬搶的法子。當然，最後青蓮遇難，儒、道兩門救援姍姍來遲未嘗沒有這個原因！」
「反正，小師弟，你自己想好！」
陳洛聽完李青蓮的話，心中一驚：好狠！
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事情不是窮，不是丑，更不是又窮又丑！
而是倒霉！
聽大師兄的意思，這是要倒霉一整年？
而且那事……又快又不好？
要不，還是硬搶吧！
「對戰的話，一定要殺嗎？」
「不殺，廢了對方道基也行！」青蓮說道，「總之奪氣運，本就不是好事。」
「不過小師弟放心，這種事情儒、道、佛之間並不罕見。那些論道大會看上去一片和諧，其實就是三教互奪氣運的幌子而已。你若輸了，你武道氣運也會被他們奪走。」
「必然招來部分人的怨恨，但不至於樹成死敵。」
陳洛猶豫了一下，腦中突然浮現出碎了儒心的紀仲的模樣，嘆了一口氣：「別人也沒招惹我，無端壞人修行做什麼！」
「倒霉就倒霉吧！」
「我選書文開道！」
「師姐，怎麼開始？」
雲思遙笑道：「不急。先回東蒼城。」
「那裡還有兩個人等著你呢！推天門的話，和那兩個人有關！」
「然後，要書何文載道，還需細細沉澱才好。它決定了你未來路的長度！」
陳洛微微點頭，閉目片刻，睜開眼笑道：「無妨，我已經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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