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嫻沉默片刻,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可是這樣的安排又有什麼用處?胳膊始終扭不過大腿!」
唐立笑了起來。
「你想到哪裡去了?這些人手怎麼可能跟朝廷對抗?」
「無非就是利用這些人組建一個情報網絡,如果將來有個萬一。」
「那麼咱們也不會成為別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這時候孟小嫻雙眼有些出神。
「若不是與我在一起的話,恐怕你現在日子會過得更加逍遙自在。」
來到孟小嫻的身邊坐了下來,唐立將她攬入懷中。
「說什麼胡話?就算是沒有你,我也會遇到其他的麻煩,無非就多少的區別罷了。」
「有句話說得好,叫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怎麼可能會事事順心呢?」
孟小嫻在懷中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感慨之色。
「這話說得真好,我也感覺有些累了。」
一時之間夫妻二人再不說話,就那麼相互依偎著。
次日一早,孟小嫻像是往常一般前去宮中。
唐立這邊則是繼續跟人談生意,一切如常。
可是接近中午的時候,韓剛匆匆而來,臉色煞白。
見到他這副樣子,唐立頓時皺了一下眉頭。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
韓剛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公子趕快回去看看吧,夫人出事了!」
聽到這話,唐立騰的一聲站起身來。
「你說什麼?」
話一出口,唐立也意識到周圍有人,他直接一拉韓剛匆匆出了門。
韓剛命人被叫,但是唐立哪顧得著這麼多,他直接翻身上馬口中說道。
「別那麼麻煩了,騎馬回去!」
此時他的心一直往下沉。
原本唐立以為,針對自己的刺殺,那是因為海上貿易之事。
所以這段時間他做得非常高調,還故意鬧出來跟孟安不合的消息。
目的就是想要將這些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在自己的身上。
沒想到孟小嫻居然遭遇了刺殺,這讓他後悔不迭。
剛剛進入府中,就見到一臉焦急的孟安正在團團轉。
唐立快步進門開口問道。
「小嫻怎麼樣了?」
孟安的聲音之中已經有了哭腔。
「不知道啊,出宮的時候遭遇了襲擊胳膊上中了兩箭,也是淬了毒的。」
「如今大夫正在開方子,我趕緊派人去叫你回來,你也趕緊去看看吧。」
在他看來,唐立能夠將女帝從死亡的邊緣給拉回來,那麼就能救自己的女兒。
唐立點了點頭快步入內。
幾個女御醫正在忙碌,地上扔的到處都是染血的布條。
這時候唐立朝裡面看了一眼。
孟小嫻緊閉著眼睛生死不知臉色發白嘴唇泛紫。
於是他馬上開口問道。
「情況怎麼樣?」
幾個御醫是認識他的當下其中一人便說道。
「解毒的藥湯已經服下,外傷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傷口跟陛下的情況差不多!」
聽到這話唐立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當即便是一拱手。
「那麼這裡的情況便交給你們了,我現在就去配藥!」
就在這時候,郭淮急匆匆地帶著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後面跟著的人手裡面都提著盒子。
見到唐立郭淮便說道。
「唐公子,這是陛下賞下來的藥材,看能不能夠用得上。」
唐立當即一抱拳。
「有勞公公跑了一趟,現在情況緊急,我先去配藥,就不在這裡跟公公多說了。」
郭淮連忙還了一禮。
「公子自去忙,不用招呼我!」
將藥液緩緩地推入,孟小嫻眼睛閉著一點反應也沒有。
唐立心中有些發急。
以前給別人治病的時候,他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現在對象換成了孟小嫻。
這就讓他心中有些患得患失。
過不多時孟安走了進來詢問道。
「賢婿,情況如何?」
唐立緩緩的搖了搖頭。
「藥已經用了,至於能不能見效,那就要等到明日才知道!」
孟安的臉上也露出焦急的神色,不過看到唐立嘴唇有些發白,於是便勸道。
「你這都一天沒有吃飯了,先去用點飯,我在這裡守著。」
「在這種時候你可千萬不能再出事兒了。」
雖然說無心吃飯,不過唐立也沒有拒絕,出了房間之後喝了半碗粥就再也吃不下。
當天唐立晚上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的時候。
孟小嫻睜開眼睛發出聲音來。
「水!」
唐立精神就是一震,馬上倒出水來,用湯勺慢慢地往裡灌。
看到他雙眼通紅,嘴唇已經起皮,孟小嫻勉強地一笑。
「我沒事,你不用這麼擔心我!」
唐立嘆了一口氣,有些懊悔的說道。
「是我一時疏忽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孟小嫻伸出一隻手擋在他的嘴唇上,虛弱地說道。
「別說這種話,與你無關!」
孟安這時候走了進來見到自己女兒醒了,臉上也露出一抹喜色來。
「終於可算是醒了!」
話音落下之後,他馬上轉頭對身後的下人吩咐道。
「馬上去取飯來。」
這時候唐立馬上開口囑咐道。
「只需要白粥就行!」
養了一天到了次日孟小嫻的精神頭才好了許多。
雖然說還不能下地,不過已經能夠自己吃飯了。
唐立看著她慢慢的喝點粥,想了一陣開口說道。
「我覺得不如借著這個機會,乾脆撒手,什麼也不管了。」
「咱們離開京城遊山玩水,這樣也挺好的。」
聽到這話,孟小嫻放下粥碗,苦笑一聲。
「現在這種情況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只有把事情辦成之後才能想退路。」
見她如此固執,唐立臉上都是無奈之色。
「這天下又不是你的,你操這麼多心幹什麼?」
孟小嫻輕笑一聲,緩緩的說道。
「人生於天地間,總要一展心中所長,幫助陛下將這件事情給做完了。」
「那我也能夠說一聲無愧於朝廷和陛下的信任,到了那時候也是求退之時了。」
唐立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之下,不是說抽身就能抽身的,於是給她掖了掖被子說道。
「我明白,反正現在咱們該做已經做了,想必這時候陛下也應該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