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的女帝直皺眉頭,語帶不悅的說道。
「你身為七尺男兒,明明有機會為朝廷效力,你卻偏偏拒絕。」
「難道說你是對朕不滿,所以才拒絕入朝為官?」
一上來就上綱上線,唐立臉上露出無奈之色,只得起身拱手行禮。
「陛下明鑑,草民絕無此意,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千里迢迢送糧。」
「而且還為大將軍出那樣的主意,草民也是想要天下安定,這樣草民才能過好日子。」
「陛下自即位以來,歷經圖治如今已經有了盛世的氣象,手下能人輩出。」
「更不缺草民一個,另外朝堂之中鉤心斗角事太多,我真應付不來!」
看他一點誠意,女帝沉默片刻隨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緩緩搖了搖頭。
「堂堂朝中二品的官職你都不看入眼中,這要是放在外面,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爭搶。」
唐立順口說道。
「人各有志,我可從來沒有考慮過入朝為官之事,還請陛下見諒!」
見他這麼說,女帝擺了擺手。
「罷了,你退一下吧!」
唐立行了一理躬身告退。
這時候一旁的屏風之後轉身走出孟小嫻,她直接下拜。
「還請陛下莫要生氣,我夫君就是這樣的人,一向淡泊名利。」
「之前我也勸過他好幾次,可是他偏偏不答應!」
女帝伸出手來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之前你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這唐立果然志不在朝堂。」
「不過他說得也不錯,人各有志,而且他現在也為朝廷立了大功。」
「在不在朝堂,只要他有心思做事都是好的,你也起來吧!」
孟小嫻又拜了一下,這才起身。
隨後女帝便開口道。
「這一次你們孟家立了大功,朕也會信守承諾,將海上貿易之事全權交給你們負責。」
「這次朕也是沒人可用,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逼著你爹應承下來這件事了。」
孟小嫻一臉平靜,拱手說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而且我孟家能夠有今日,也是多受陛下之恩。」
「既然國家有難我孟家也責無旁貸,也是我們應該做的。」
說到這裡,孟小嫻略一停頓。
「有關海上貿易之事,我還有下情稟告。」
女帝一聽輕輕挑眉。
「怎麼了?可是對海上貿易之事還有什麼要求?」
「你們這次立了大功,如果可以滿足的話,朕一定會答應下來。」
孟小嫻緩緩搖了搖頭。
「據我所知的海上貿易至少獲利在五倍以上,我們孟家根本就吃不下來。」
「可是如果把這件事情放到外面的話,難免便會相互爭鬥。」
「因此我的意思便是,我們孟家可以替朝廷把這件事情經營起來。」
「由朝廷統一負責,此事如此一來的話,還能夠增加朝廷收入,兩全其美!」
等她把話說完之後,女帝不由得笑了起來,臉上露出讚許之色。
「不錯,你果然是朕看中的人,一心都在為朕考慮。」
「這件事情容朕考慮一下,隨後再給你答覆。」
說完之後,女帝忽然問道。
「這個主意是你想出來的還是你夫君建議的?」
孟小嫻也沒有隱瞞,躬身答道。
「是我夫君提出來的!」
女帝的臉上露出一抹感慨之色。
「人生最難得的就是知道自己何時應該進,何時應該退。」
「唐立有如此眼光,當真是人中豪傑,你算是覓得良人了!」
孟小嫻聽到這話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想當初自己跟唐立成婚之時,她可是對於這個紈絝子弟痛恨的不行。
可是風水輪流轉。
到了現如今,孟小嫻要依靠著唐立才能夠保住孟家。
仔細想一想,真是讓人有一種心有餘悸之感。
好在當初自己沒有一時糊塗,否則的話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回到府中之時,遠遠的便聞到香氣四溢。
唐立和孟安兩個人正在圍著桌子大快朵頤。
在桌子中央放著一個小銅盆,中間還有一個圓錐形的東西,看起來頗為古怪。
而且桌子上擺的東西全是生的。
見到孟小嫻進門,唐立一邊吃一邊伸手招呼。
「你可算是回來了,趕緊坐下吃吧!」
孟小嫻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這東西是什麼好吃嗎?」
就見到孟安抹了一把嘴,一臉的笑意。
「姑爺的確是好本事啊,老夫也算是吃盡了天下山珍海味。」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麼個簡簡單單的火鍋,普普通的食材。」
「就能夠讓人吃的回味無窮,真是讓人感慨半生虛度啊。」
見到自己老爹說的如此誇張,再聞著那滾燙的湯汁翻譯出來的香味。
孟小嫻也禁不住咽了一口水。
唐立直接用筷子夾起來,一些剛涮好的羊肉,放在她的碗中。
「現在天寒地凍的正是吃火鍋的好時候,而且我想好了。」
「明天便在京城開上一家酒樓,專門賣這火鍋,生意絕對火爆。」
孟小嫻一臉的無奈。
「你對堂堂的二品官職都不感興趣,怎麼對著經營之事如此的上心?」
唐立將一口羊肉塞入口中,嚼了幾下咽了下去,這才說道。
「吃喝乃是人的本能,我賺到的錢吃點好吃的,好喝的有什麼不對?」
「你說當官有什麼好,整天算計過來算計過去,跟六國大封相一樣。」
「你方唱罷我登場,也不是最終是輸是贏。」
說到這裡他忽然心有所動,張口唱道。
「世人都說當官好,烏紗閃閃頭上罩,對上搖尾堪稱憐,對下搖頭又晃腦。」
見他說的有趣,孟小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朝堂上的官員哪有你說的這麼不堪,簡直把他們說成了......」
後面的話不好聽,她沒有往下說。
而唐立則是接口說道。
「衣冠禽獸對吧?」
孟安輕輕咳嗽一聲。
「賢婿,這話可不能亂說,平白不是得罪人嗎?」
唐立則是毫不在意,笑著擺了擺手。
「這可不是我亂說,你看這文官身上繡飛禽,武官身上繡猛獸。」
「這合起來不就是衣冠禽獸嗎?怎麼能說是我亂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