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薛懷忠反應過來連忙開口辯解。
「今年漢中出現亂民，這些糧食都拿過去安撫亂民了。」
唐立冷笑一聲，看一下了韓文斌。
「說的可是實情。」
韓文斌搖了搖頭。
「漢中的確有流民，但是人數不到一萬，官府是給了一些糧食。」
「可最終這些亂民是被那些大戶收去當了佃戶，其中一部分更是變成了家奴。」
薛懷忠咬牙切齒地看了一眼韓文斌。
「那些大戶收納這些流民官府自然也要給一些補貼，這是應有之義。」
韓文斌沒有說話，唐立擺了擺手，他直接退到一旁。
這時候唐立轉過頭來看向了薛懷忠。
「薛大人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如果你現在實話實說，你還有那個好下場。」
「如果你負隅頑抗死咬著不鬆口，那就不要怪我下手無情了。」
薛懷忠冷笑一聲，仰起頭來。
「我乃堂堂的朝中二品大員，陛下親自任命的漢中府布政使。」
「不要說大人說這些子虛烏有的罪名，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真的有罪在身。」
「也不是大人在這裡就能夠一言決斷的！」
這是朝中的規矩。
不管怎麼說，布政使都是封疆大吏，犯了什麼錯都是要壓中京城之後再行審問。
按照規矩來說，唐立現在的確是有些越權了。
沒想到這薛懷忠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唐立聽完之後笑了起來。
「現在你給我講規矩？那我就告訴你規矩是什麼！」
「地下讓我全權負責西涼之事，軍政都可以過問，現在我發現漢中有問題。」
「所以決定一查到底自然有審問之權，先定了你的罪，送往京城也不遲。」
薛懷忠勃然大怒。
「你這是胡來！」
說完之後他伸手一指韓文斌冷笑一聲。
「不要以為找來這些兩面三刀的無恥之徒就能夠定了我的罪名。」
「今天你能省得了我，明天我就能夠翻案，我就看你唐大人能不能夠一手遮天！」
唐立笑了起來。
「你底氣倒是挺足的，是不是朝中那些人讓你搞亂漢中，你以為人家納了投名狀？」
「那你就太天真了，如果你把事情做成了，人家說我去會賣給你個面子。」
「可是現在你幹得一塌糊塗，還要拉別人下水，你覺得別人傻嗎？」
薛懷忠愣了一下，他憤怒的轉過頭來看向了韓文斌。
「你這個不忠不義之徒，我待你不薄，竟然在此時將我給賣了。」
「我倒要看看這個姓唐的給了你多麼大的好處，讓你做出這種背主，求榮之事。」
韓文斌拱了拱手一臉的淡然。
「薛大人，我雖然是身為你的師爺，但心中也有忠義之心。」
「如今西涼的名亂已經釀成了大禍無故之人死去不知凡幾，讓人看著痛心。」
「對此我夜不能寐，如今唐大人強來想要撥亂反正在下自然會竭力相助。」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匆匆而來，手中還拿著一疊的供狀，放到案頭之上。
唐立拿起一份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薛大人你也看看吧，免得到了現在你還被蒙在鼓裡。」
薛懷忠愣了一下，走上桌前拿起一份供詞呵呵。看了一眼身體就晃了晃。
再拿起一份來。
越看臉色越凝重，隨後往下繼續看。
忽然之間他一仰手把這些供詞全部撒在地上，跌跌撞撞朝後退了幾步。
「你這是構陷，我不服！」
這時候唐立冷哼一聲，衝著從外面喊道。
「把宋之文帶上來。」
聽到這個名字薛懷忠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扭頭看向了門外。
就見到宋之文被兩個人帶了進來，臉色灰白頭也不敢抬。
薛懷忠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宋之文的衣襟。
「你幹了什麼好事？」
宋之文抬起頭來苦笑一聲。
「大人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聞聽此言學懷中頓時就感覺天旋地轉，再也站立不住。
他張口噴出一口血來咣當一聲倒在地上。
審案審到了這種地步，唐立也有些無語，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心理素質這麼差，還想要做大事兒，你有這份本事嗎？」
這時候東方雪上前一步探了一下鼻息，抬起頭來。
「還活著。」
唐立可沒有一點憐惜之心，直接開口道。
「賞他一盆涼水，咱們繼續接著問。」
一盆涼水兜頭澆下。
薛懷忠打了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此時他雙眼驀然先是看了看宋之文，又看了看韓文斌，最後扭頭看向了唐立。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薛懷中垂下頭去。
看這樣子就知道這傢伙已經崩潰了。
唐立則是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句。
「如果這時候你能夠張開嘴，說不定你兒子還能夠留一條活命。」
「那可是你們家的獨苗，你要是忍心讓他跟你共赴黃泉，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聽到這話，薛懷中猛然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唐立。
看起來是不相信這番話。
要知道現在西涼雖然已經平定，但是這件事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跟謀反沒有什麼兩樣。
按照朝廷律例，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更不要說朝中那些人得知此事，以後肯定會想辦法撇清自己。
到了那時，恐怕這些昔日跟自己稱兄道弟的人，只會落井下石，不會伸以援手。
唐立輕輕咳嗽一聲。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若是這時候你開口了，最多也算是一個從犯。」
「抄家滅族這種事情落不到你的頭上，你好好想一想。」
這就相當於是交易條件了。
薛懷忠的雙眼就是一亮。
「大人說得出可做得到？」
唐立點了點頭。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薛懷忠猶豫了片刻，然後重重地一點頭。
「既然如此那大人就問吧。」
就在此時，唐立看向了東方雪。
「把薛大人請到書房裡面！」
畢竟這事情牽扯到朝堂，他可不會當眾審問。
這時候一旁的宋之文忽然開口道。
「大人，我這算不算是坦白從寬？」
唐立扭頭一笑。
「當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