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斌沒想到唐立問也不問,就要殺人,當即大驚失色。
「唐大人我跟那些亂民又有什麼區別呢?」
唐立看了他一眼。
「看起來你對當年的事情還是耿犯了罪,自有朝廷國法在前,你怎麼能夠自行處置?」
「你這麼做跟那些亂民又有什麼區別呢?」
唐立冷哼一聲,當即給他算起帳來。
「此一戰,朝廷官兵折損近五千人,就是因為你和馬致遠的罪過。」
「他們這些冤魂又要給誰討債呢?」
這時候韓文斌臉上露出憤怒之色。
「唐大人你說得冠冕堂皇,可是那些權貴之家,哪個不是盤剝百姓積聚的家財?」
「事到臨頭,你們推出來幾個替罪羊,就把事情給糊弄過去。」
「難道我們就不能反抗一下,有本事你唐大人就把這些人一網拿下,那我就佩服的很。」
唐立看了他一眼。
「看起來你對當年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要是你知道有哪個大人或者是當地大族有不法的證據就說出來。」
「我當著你的面把這些人明正典刑,讓你看看這天下自有公義。」
韓文斌的神情變得極其的複雜,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原來唐大人是想要做這件事情,我可以幫助大人,但是要放了這孩子。」
唐立的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片刻之後緩緩點頭。
「這孩子既然不知情,放他一馬自然也沒有什麼關係。」
韓文斌深吸了一口氣。
「讓這孩子先下去,我把實情說給大人聽。」
但是唐立則是搖了搖頭。
「在我這裡無事不可對人言,再說了,這孩子知道真相,也免得將來走你們的老路。」
聽到這話,韓文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將往事種種說了出來。
原來當年的馬致遠發配邊疆之時,就已經定下了親事。
出了這種事情之後,雙方都受到牽連。
未婚妻機緣巧合之下,進入到了晉王府。
而這馬致遠跟著未婚妻多有書信往來,感情倒也不錯,從邊關回來之後念念不忘。
多方打聽之後這才知道,未婚妻居然成了晉王的小妾。
原本他也想了此殘生,可是心中多有不甘心,便在咸陽城中住了下來。
好巧不巧,那小妾外出之時兩人相認。
豪門大院之中哪是那麼好過的,自然有著說不清的怨氣和苦楚。
可是兩人過往甚密,頓時便被人告到晉王那裡。
晉王當即大怒,把兩人給抓了起來,要執行家法動私刑。
為求活命,馬致遠便用自己的滿腹才華,說動了晉王成為他的謀主。
而那小妾也成了他的妻子。
隨後馬致遠便在咸陽城遇到了韓文斌。
便將自己懷孕的妻子託付給韓文斌帶回小河村。
結果沒成想沒過幾年,馬致遠的妻子便撒手人寰。
得知消息之後,馬致遠削髮為僧。
也就是說自始至終這件事情並沒有唐立想的那麼複雜。
無非就是因為馬致遠最後說的那句話,誤導了他。
旁邊的韓懷遠聽得目瞪口呆。
「爹,你說的是真的?」
韓文斌嘆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你可以叫我一聲大伯,原本我給你爹的意思就是這些事情一輩子都不讓你知道。」
「可是事情走到這種地步,迫於無奈也只能說出來了。」
這時候唐立親自上前給韓文斌鬆綁。
「你也算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沒有什麼罪過,當然如果你說的是真的。」
韓文斌當即賭咒發誓。
「方才所說,句句為實,或是有不實之處,天打五雷轟。」
唐立擺了擺手。
「那我想知道的就是亂民最早是在漢中出現,為什麼薛懷忠沒有什麼動作?」
這時候韓文斌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還能是因為什麼?都是因為大人這幾年做的事情,讓不少人感覺到了危機。」
「如今陛下寵幸大人,在沿海種種舉措,讓人覺得大人接下來恐怕不會消停。」
「更重要的就是當今的女帝銳意改革,這會讓很多人利益受損。」
唐立眯起眼睛來問了一句。
「是不是朝中有人打過招呼了?」
韓文斌點了點頭。
「有人寫信過來,但是我不知道寫信的人是誰,不過猜測品階必然不低。」
「有可能是六部的膀胱甚至位置更高。」
這時候唐立招呼了一下。
「行了,咱們上馬車邊走邊說。」
一路之上,韓文斌便把漢中官員的不法之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唐立聽完之後問了一句。
「以你之見,應該從何處著手為好?」
韓文斌毫不猶豫地開口道。
「布政使經歷官宋之文,跟薛懷忠是同窗兩人相交莫逆。」
「有不少事情都是這個宋之文私下去做的,他手裡面肯定有證據。」
唐立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可問題是在城中動手的話動靜太大,必須私下找個機會才行。」
這時候韓文斌在一旁說道。
「這個宋之文的小兒子,跟漢中的大商人王四海談婚論嫁。」
「這王四海平時都是住在郊外,宋之文這段時間時常過去。」
「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拿下,此人就要在路上下手。」
唐立聽完之後大喜叫過那的漢子吩咐幾句,他騎馬匆匆而去。
漢中城外官道之上。
兩個轎夫抬著一頂小轎,前後跟隨三人正隨著官道慢慢朝前行進。
忽然之間幾匹快馬擋在面前,當前一人手持鋼刀朝前一指。
「轎子中坐的人可是布政使經歷官宋之文?」
見到這一幕旁邊的管家就知道事情不好,連忙搖頭。
「這位好漢認錯了,我們家老爺是附近村子裡面的,不是什麼經歷官。」
漢子冷笑一聲開口詢問。
「既然你說是附近的,那姓字名誰?家住哪裡有幾口人?可有子嗣?」
管家頓時目瞪口呆,這麼多的問題,他一時之間如何回答?
看他發愣漢子冷笑一聲,揮了一下手。
眾人一擁而上,將轎子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就見那漢子拱手一抱拳。
「宋大人,我看你還是自己出來吧,免得我們這些人粗手粗腳傷了大人,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