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清微微一愣,隨後輕輕咳嗽一聲,看到唐立看了過來這才問道。
「唐大人這個紅娘子怎麼說都是亂民,這麼做恐怕不太好吧?」
唐立一聽這話,淡然一笑,直接說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他們原本也是良民,只不過後來官逼民反。」
「許大人將來是要主政一方的,如果是剛到地方上就結下民怨。」
「這將來的事情恐怕就不好辦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話說到這裡,唐立聲音更壓低了幾分。
「現在官面的人你還敢放心用嗎?」
許文清微微一愣,瞬間反應過來。
唐立現在準備利用紅娘子來解決此事,不光是清查此案。
而且還是讓他許文清現在給個態度。
官民他就要選一方,如果他這時候還對那些官員抱有幻想。
那麼說不定唐立會當場翻臉。
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柳三娘等人,許文清當下便拱手道。
「一切聽唐大人的安排!」
見他這麼說唐立,這才繼續說道。
「如今百姓的生活困苦,生絲的價格從一百六十文降到了一百三十文。」
「這件事情才是最要命的,可以說現在所有的情況都跟此事有關。」
「許大人剛到地方,要先把這件事情給想明白,想清楚接下來的事情才好解決。」
說到這裡,唐立招了招手柳三娘上前一步,就聽他的吩咐道。
「找個地方讓許大人住下來,把這事情給想明白了,咱們再說接下來的事兒。」
這就相當於變相軟禁。
許文清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自己還沒有到地方就遭遇到了刺殺。
眼下要麼是自己跑到城裡面跟那些官員同流合污。
可是這樣一來,自己的仕途到頭了,將來女帝也不會放過自己。
更不要說面前的唐立。
這位大人明明是被紅娘子給綁架了,現在反而跟紅娘子聯手做事。
那就說明這位唐大人已經跟亂民站在一起了。
考慮片刻之後,許文清當地拱手道。
「我等官員俸祿都是民脂民膏所奉,為百姓謀求安穩也是為官之任。」
「此時我會慎重考慮,有了想法之後再告知大人。」
隨後柳三娘伸手做請。
「許大人隨我來吧!」
幾名護衛在後跟隨,站在遠處的紅娘子這時候走了過來。
「談得如何?」
唐立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了。
「萬幸這一次來的布政使,算是一個有本事的,也是個有想法的。」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讓你的人在暗中看著點。」
「萬一這位布政使有了什麼別的想法,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紅娘子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頭。
「這話可不該是一個堂堂的朝中一品大員說出來的。」
唐立笑了一下。
「一品大員又怎麼樣?說到底還是個人,也有看不慣的事兒。」
「而且我做人的原則就是,永遠要把刀子握在自己的手中。」
紅娘子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好像不認識一樣,看了唐立一眼隨後拱手道。
「大人的教誨,小女子記在心中!」
唐立笑了一下,然後說道。
「接下來你的人要盯緊點,如果這位布政使大人要是有了什麼想法。」
「你們這邊也不能掉鏈子才成,否則人家就要輕看你們了。」
聞聽此言紅娘子微微皺眉。
「這點事情不是應該操控於大人之手嗎?」
唐立緩緩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布政使是一方主政官員,如果這位許大人有本事,我自然也就可以放心離開。」
「如果他不行的話,我回頭還要再想辦法,現在這種時候正是考驗人的好時候。」
「畢竟,我不可能在這裡一直待著,將來還是要回京城復命的。」
這一下紅娘子馬上就明白過了。
很明顯唐立是準備借著這件事情,看看這位許文清的本事有多大。
如果事情做得好那他不介意推上一把。
於是紅娘子一臉佩服的躬身道。
「多謝大人!」
唐立笑了起來,開口問道。
「謝我什麼?」
紅娘子一臉正色的說道。
「大人給了我們這個機會協助不能使破獲此案,我們也能夠免於責罰。」
「而且將來有著這香火情,我們在當地也能夠安心許多。」
「所以小女子要感謝大人,而且今後大人想做什麼,只需要跟我打個招呼就行。」
這時候柳三娘正好返回。
唐立哈哈笑著對她說道。
「紅娘子果然跟你一般模樣的脾氣,這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兩個女子對望一眼中,眼神之中都有惺惺相惜之色。
而在城中,一座大宅之內。
幾名官員圍成一圈看著桌上的東西,那是一個包裹,上面還染著血。
花白頭髮的男子小心翼翼地將包裹打開。
發現裡面有幾本書,還有書信,拿起一封書信看了一眼花白頭髮男子笑了一下。
「看起來這次算是找對人了。」
其他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那男子又仔細翻看,可是發完之後他的臉色一變。
「怎麼不見官印?」
另外一名魁梧男子馬上說道。
「我派對的人絕對靠得住,殺了人之後包裹都沒有打開直接送過來了。」
花白頭髮男子眯了一下眼睛。
「如果你的人要是靠得住,那就說明這許文清還活著!」
一聽這話,魁梧男子先是一愣,隨後搖了搖頭。
「應該沒這個可能,我仔細問過,他們殺的就是一個文士。」
花白頭髮男子看了他一眼問道。
「那你手下是怎麼描述此人相貌的?」
魁梧男子略微一回想,然後這才說道。
「三十多歲,國字臉丹鳳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話,花白頭髮男子哼了一聲。
「你們殺錯人了,這許文清而立之年才考上了狀元,又花十年坐上了刑部右侍郎。」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四十出頭才對。」
話說到這裡,他的眼睛眯了起來,捋著自己的鬍鬚自言自語道。
「按道理來說,咱們是臨時起意派人過去的。」
「可是這許文清卻滑不留手,居然被他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