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二階妖獸

  第98章 二階妖獸

  這一次駐停和上次類似,依然是靠近河流的一處地方。

  靈雀再次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不願意靠近河流。

  雖然上次安然無恙,但保險起見,陳平依然是選擇了一處遠離河流的斜坡處構築土洞。

  「陳道友,張道友,我們也去沐個浴?」陳平五六個人圍在篝火旁吃食補充能量時,林長壽躍躍欲試提議。

  河流里已經有人在沐浴,企圖洗淨一身疲憊。

  「不去了,吃著呢。」陳平把一塊妖獸肉乾遞給俞玲春,又遞了一塊給張嫻秋,自己也饒有興致地吃起來。

  張政的娘子虛弱的不行,張政自然也沒有雅興去冷水浴。林長壽見大家都不去,他也就興致缺缺。

  「嘶哈。」張嫻秋哈喇子直流:

  「大叔,這個辣.」

  然後盯著陳平手中另外一塊不辣的妖獸肉乾直吞口水。

  「你這孩子,爹這裡有。呵呵,陳道友見諒,這孩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張政尷尬訓斥道。

  這孩子,太丟臉了。

  「大叔的好吃。」張嫻秋弱弱道。

  「不礙事,小孩子嘛。」陳平笑了笑,遞給張嫻秋幾塊原味的妖獸肉乾,又問張政:

  「你們沒問題吧?」

  張政這段時日仿佛人都痩了一圈,他是實實在在的負重前行。

  「不礙事。」張政原本是嘆氣的語氣,但話到嘴邊,見自家娘子就在身邊,語氣強行變得輕鬆無比。

  見狀,陳平便沒有再多問。

  就在此時。

  「嘭…」

  深河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一隻巨大的青蛇昂起兩層樓高的身軀,鱗片泛著翠綠的光,張開血盆大嘴,長信如劍,向河流里游泳和岸邊扎堆的散修發起致命攻擊。

  頓時慘烈聲響徹森林。

  「嘶,嘶,嘶~」

  「禽獸休得囂張,看劍。」一個練氣後期修士猛衝了上去。

  「昂…」

  青蛇口吐靈音。

  那修士似乎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竟然被一口活活吞下。

  原本躍躍欲試的修士們頓時被嚇破了膽。

  「二階妖獸?」

  「跑啊。」

  「是二階妖獸。」

  「往森林裡撤。」寧府家主的聲音。

  「……」

  陳平第一時間聽到了動靜。

  頭皮發麻,二階妖獸的戰鬥力相當於築基修士。而能一口吃掉一個練氣後期,並不讓對方有任何反擊的能力,這只能是築基後期實力的二階妖獸。

  他們這些人,在築基後期手裡不堪一擊。

  「跑。」

  陳平大吼一聲,提起俞玲春,頓時發力向森林裡疾馳。

  而俞玲春原本就抱著張嫻秋。

  其他幾人緊隨其後。

  「嘶,嘶,嘶~」

  青蛇無差別攻擊中,一股巨大的威壓頓時襲來,陳平一瞬間具現出金龜甲,巨大的金龜甲籠罩幾人。

  「嘭。」

  一聲巨響,金龜甲一條巨大的裂紋延展,瞬間破裂。陳平幾人不受控制地倒飛數丈。下一秒,如同一道青煙般繼續往森林裡面跑。數里之後,聽到沒了動靜才停了下來。

  陳平大口大口地喘氣,不是累的,而是嚇的。

  太驚險了。

  還好跑得快。

  僅僅是餘波,都讓滿級的金龜甲一擊即破,竟恐怖如斯。

  築基後期,摸一下都得死。

  連寧府家主都選擇了下令撤退。

  「沒事吧?」

  陳平看了看俞玲春,剛才全程護著她,應該沒什麼問題。

  「沒事。」俞玲春驚魂未定,抱著的張嫻秋鼻涕都哭出來了。

  「陳道友,多謝剛才的相護之恩。否則的話,我怕是難逃一劫了。」張政心有餘悸,此時拱手相謝。

  沒有俞玲春始終抱著張嫻秋,沒有陳平的金龜甲相護,幾人不死都得重傷。

  林長壽也過來致謝,心有戚戚,幸虧沒去溪河裡泡澡。

  陳平倒沒多說什麼,純粹是舉手之勞。

  他現在更加關心的是現在的情況如何,放眼望去,這裡聚集的修士們越來越多,包括家族的弟子。

  慟哭聲,哀嚎聲,痛苦的低吟聲…到處喧囂一片。

  一陣之後,寧府家主走了過來:

  「陳道友,這裡實在是太亂,還請陳道友相助,維繫一下這裡的秩序。唉,受傷的修士太多了,我們也只能盡力相助。」

  陳平緊張問:

  「寧前輩,那頭妖獸怎麼樣了?」

  「回到水裡去了,那是一頭二階妖獸,具有築基後期實力,我等無能為力,好在它只是攻擊了近岸的修士後便隱匿回去了。唉,我也是大意了,沒有第一時間提醒大家莫要隨意下水。」寧家主無奈道。

  陳平吁了一口氣。

  這次真的是太驚險了。

  第一次面臨這麼強大的敵手。

  「還請陳道友維繫一下這裡的秩序,這裡血腥味很重,我等要謹防其他妖獸趕來這裡。」寧家主憂慮道。

  「行。我盡力而為。」陳平應諾。

  安頓好俞玲春,協助著兩府弟子清理現場,才發現這次遭厄有多慘烈。

  儘管寧王兩府表現出來穩重的臨危協作撤退手段,但依然死了六十多個修士,其中十來個是家族弟子,剩餘的是散修。

  練氣後期都死了三個。

  大大小小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百餘人掛彩,輕的只是皮肉之傷,重的斷腿斷胳膊,亦或嚴重內傷。

  更麻煩的是,不少修士當時來不及取行囊,現在又不敢回去溪河邊去取,連生存的物質都已經沒了。

  林長壽和張政也在此列,但他們歇息的地方本來就靠陳平不遠,離河流有一段距離,咬著牙又偷偷回去了一趟,取了來。

  望著河岸那邊的一片狼藉,他們一面慶幸自己沒有選在岸邊歇息,一面感慨不已。

  到了傍晚。

  寧家主面對一百多號傷員,艱難地做出決定,繼續遷徙,不在這裡停留。

  這裡的血腥味太重,待久了遲早會出事。

  大部隊連夜繼續出發。

  與此前不一樣,整支隊伍除了痛苦的低吟聲,再也聽不到第二種交流聲。

  甚至於那些練氣後期都變得無比沉默。

  只有悶頭趕路聲。

  一夜之後,有受傷的修士再也支撐不住,開始掉隊。

  有一便有二。

  但大隊伍依然向前,不曾停歇。找不到合適的歇息點,大隊伍不會因誰而停下。

  掉隊,基本就意味著死亡。

  等到第十一天的時候,張政的娘子梁玥終於支撐不住,嘭咚一聲摔倒在地。

  張政抱著自己的娘子,痛哭流涕。

  「公子,玥兒此生追隨於你,無怨無悔。.把我放這兒吧,就此別過,我.累了,想歇息歇息了。…。」梁玥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張政泣不成聲,老淚縱橫。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娘子生命流逝,卻無能為力。

  唯有鑽心的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