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查案與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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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大人,這是關於上回左相受襲的卷宗,如今都在這裡了。」

  大理寺之中,宋穆重回故地,此刻正坐在其間一處桌案旁,低頭翻閱著各種資料。

  旁邊幾個大理寺的官差正忙碌的抱著各種卷宗到來,因為涉及數個案子, 幾個官差多番尋找,忙的滿頭大汗。

  「有勞諸位了,這秋日乾燥,宋某請諸位喝點茶水。」

  宋穆此刻抬頭與那為首的官差說著,給出一錠銀子,那官差千恩萬謝的接了,又連忙招呼眾人幫忙做事。

  這是中州比斗之後,宋穆第一天到大理寺來上差。

  如今宋穆身兼的是大理寺少卿,已經是這大理寺之中的上官, 如此查案卻也是便捷了不少。

  宋穆也不敢馬虎,立刻張羅著拿出了當初皇甫風明和失火案的卷宗,又命人將之前馮相受襲的卷宗也搜羅了出來。

  如此密密麻麻堆滿了這一間房,眾人都覺得宋穆要翻閱完這些都頗是個累人的活計。

  不過多年伏案累讀,宋穆倒也練就了一番本事,不敢說過目不忘,但也能一目十行,記個大概。

  又有腦中念力加持,宋穆倒是對此頗是得心應手。

  而宋穆翻閱卷宗不久後,便有一人腳步匆匆的到來,此刻在門前停頓,朝著裡面拱手。

  「宋大人,阮某叨擾了。」

  聽到聲音的宋穆抬起頭來,見到一個身著紅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也是立刻放下手中書捲起身拱手。🐝ൠ  😝🌷

  「原是阮大人,失禮。」

  來人乃是大理寺卿,也是這大理寺最高官員, 宋穆名義上的頂頭上司。

  中年男人名叫阮中近, 翰林五品境界,一路做官數十年,到了如今的位置。

  這阮中近面容寬闊,說話間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當下也是滿臉笑意的朝著宋穆拱手,開口說道。

  「宋大人不必這般,你我如今都是同僚,阮某剛剛從外查案歸來,便聽聞宋大人風塵僕僕前來,要一手查數個案子,不知可有什麼是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阮大人言重了,下官今日不過是先將案子的東西都歸攏了,一切還要慢慢來,以後卻是要勞煩大人鼎力相助了。」

  阮中近聽聞此話也是滿意的點頭。

  「好,往後宋大人又何需要儘管說,此番宋大人所查的案子可是至關重要,我大理寺無論如何都要出一份力的。」

  這話倒是滴水不漏,宋穆也沒打算過分見外, 此番只說了勞煩大理寺的人多多搜羅關於這長安叛徒的案件卷宗來, 對自己都有所幫助。

  「此事自然無礙, 我這就命人張羅去,不過宋大人,此案畢竟重大,你看是不是我大理寺也……」

  阮中近這般說了一句,宋穆先是一愣,馬上又會過意來,當下卻也是咧了咧嘴,然後開口說道。🍪😝 ➅➈ⓈĤ𝕌ⓧ.¢𝐨𝔪 ☮♜

  「此事如今還不明朗,陛下與我所言做事查案都要十分謹慎,故而……」

  阮中近的意思宋穆自然明白,這等大案,查出來了也是一份實打實的功勞,宋穆這般也不可能獨吞了。

  但宋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拒絕,這事情太過敏感,再說對方身份究竟如何,也容不得宋穆胡亂冒險。

  不過這阮大人也算是通情達理,此番也只是微微點頭,並未過分要求。

  這般送的對方離開,宋穆也是微微嘆氣,有時候要瞻前顧後,就是權衡其中,也要令人頭疼不已。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儘快梳理這些卷宗,找尋關於這安國公的切實證據。

  一日查閱,宋穆將手頭不少的卷宗都翻閱了一番,但是並未找出什麼特別的線索,這些東西攪在一起,理清楚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成功的。

  宋穆打算找機會與清天衛了解一番,對方也在查這長安叛徒一案,當有不錯的消息。

  谷哨

  只是這其中也要好好盤算一番,不可直指那安國公。

  這場無聲的戰鬥從宋穆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便已經打響,如今這麼多的時候過去了,雖然宋穆知曉罪魁禍首是誰,但是若真的拿不住把柄,或是這一切做的明顯露骨,立刻戳到了對方的痛處……

  這必定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可這一切又不能拖延的太久,如此掣肘,宋穆卻也是多有焦急。

  宋穆走在街上,當下這般思慮著,卻忽的聽到不遠處有一個聲音叫自己,來人是譚偉一。

  譚偉一似乎也剛剛下差,此刻快步走來,朝著宋穆拱手。

  「宋兄,多日不見了,可去喝一杯?」

  宋穆卻是搖頭,如今瑣事纏身,借酒澆愁可不是宋穆的做風。

  不過宋穆當下卻是感覺到了譚偉一的情況,便開口問道。

  「譚兄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

  譚偉一見狀垂目,只是微微嘆氣,兩人緩步在這夕陽下的街道上,譚偉一對著宋穆娓娓道來。

  「實不相瞞宋兄,這兩日的確是感覺不算舒坦。」

  「宋兄你重回長安之後,可知道這幾日朝堂上又出了什麼事情?」

  宋穆微微一頓,倒是平靜的說道。

  「自然是知曉一些,陛下已經革職了數人,聽聞還鮮有訓斥了朝堂爭論,這幾日朝堂上,的確頗是有些不愉快。」

  「何止是不愉快。」

  譚偉一悵然的說道,看向宋穆。

  「今日父親又和左相大吵了一架,原因是左相彈劾父親以權謀私,而且父親,這好些年,頭一回受陛下訓斥了。」

  聽到此話的宋穆神色也是稍有變動,譚偉一所言的此事,宋穆也是才有耳聞,但是宋穆卻立刻能從其中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陛下如此訓斥譚相,或許也和其與安國公走得近有關係。

  平日裡,譚相和安國公的私交便不錯,想當初宋穆初次登門拜訪時,譚相就是在和安國公說事情。

  這其中就算是清白,但如今陛下知曉這個驚人的消息,必然也會有所表露,只是方式頗是拐彎抹角了。

  旁邊的譚偉一又嘆了口氣,卻也是看著宋穆。

  「宋兄,我今日說來,真是來訴苦的,父親這倔脾氣,受了氣就不搭話,母親就要胡亂猜測,最後弄得我這個做兒子的團團轉。」

  宋穆聽得此話也是微微咋舌,這朝堂之事,到頭來卻是弄得譚相家中頗有不和了。

  不過這其中事情宋穆也不敢胡亂言說出來,此番也只能是平靜說道。

  「譚兄,此事或許陛下也的確對朝堂的情況有所考量的,譚相和馮相所做之事,終歸是為了文朝,要我說啊,無為便是。」

  「有些事情,大人他們思來想去,終歸會有個結果的。」

  譚偉一也是默默點頭,似乎也接受了宋穆的這種說法,便也換了話題,拉著宋穆聊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家事瑣事,便也各自往著家中而去。

  第二日,宋穆要先去東宮之中講學,不過到了這裡的時候,卻見到李棟正在與兩個太監說話,那太監拿著剪子,卻是一個勁的搖頭,惹得李棟嘆氣連連。

  宋穆到了跟前,這才見到李翱的一處鬢角,不知何時少了一些,剩下的頭髮都是捲曲著,看著如同被火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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