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88:喜歡對人掏心掏肺的綠袍老祖
突兀的來了個綠袍怪人,靈徹等人雖驚,但仗著人多勢眾,高手眾多,並未多麼畏懼。
靈徹大喝:「何方野鬼妖魔!吃了豹子膽,敢來這裡找死!」
但率先出手的,卻不是他,而是霧谷峰主溫靈養。
「先拿下綠衣怪物,再擒斬醉道人!」
面對這不知來意,不知修為的怪客,他們都如臨大敵。
必須盡全力,配合默契。
且一出手,就是最強一招。
溫靈養頭頂陣陣霧氣噴薄,一線毫芒從腦後飛出,飛騰而上九霄。
眾人皆修行之輩,眼目清明,看得清楚,那毫光之中,一縷白絲紗,化做無形紗望罩向天際。
霎時間,方圓百里飛砂走石;白茫茫霧氣騰騰,好似進入仙境之中,山嶺間、小溪旁、樹梢間,皆布下霧網。
不論人、鍊氣士、妖、獸,在霧氣之中,伸手不見五指,不辨東西南北。
這正是溫靈養成名法器,霧膜。
一旦催開,輕易覆蓋數百里,霧迷四野,令人畜難辨方道。
「法器?」綠袍怪人桀桀怪笑。
雙目之中,泛起迭迭青光,如兩點神火藏於目中。
將虛實剎那照破,在霧氣中,兩點青光如火如電。
這是紀緣三昧火即將大成,成就神通,衍生的種種附帶妙法。
神通,與道等同,是道的顯化與印證,是萬法根源。
就像證就【呼風喚雨】自通呼風術、召風法、抓風法,聚雲法、生雷法,落雨法。
三昧火還未完全證就神通,但亦有不少妙法。
這目韻火電,照破虛妄鬼魅,就是其中之一的妙法。
紀緣取名為【火眼金睛】。
還有剛才裹火而遁,也是其中一術,從頑石祖師施展『倒火雲』中得來的靈感。
名為【火光遁法】,能身鑽入火球中飛騰,速度不在御風之下,更可防備刀兵、法術。
正常三昧火是殷紅色;因融合了木髓的木中火,遂三昧火可化青碧之色。
紀緣怕以後有人見了自己三昧火被人拆穿馬甲。
索性將火光、神異,都化作木髓空中火的顏色。
【火眼金睛】一發,虛妄盡破,層層雲霧,在紀緣眼中,如若無物。
薛靈珏嬌咤一聲,打出十餘縷玄光,伴隨霧氣,迷蓋四周,都被紀緣看在眼中。
這是薛靈訣成名法術,名曰玄光障目術,位列玄微教三千六百大法之一。
但見玄光過處,萬物幻化。
玄光融入腰粗八丈高的楓樹,頓時霧氣騰騰間,樹木枝丫搖曳,顯化八丈高的巨人,有手有足,踏步而出,枝丫化作手中長槍。
玄光融入地上丈寬山石,噗嗖嗖雲煙閃過,化作丈許寬,渾身疙瘩的巨大癩蛤蟆。
玄光融入山嶺夜蝙蝠身上,雲煙閃過,一聲鵲戾,變作口吐火光的巴掌大神鵲,撲騰翅膀。
一時間,持槍巨人神將、舌頭伸出百丈的大蛤蟆、吐火神鵲,種種巨獸異神,向紀緣撲殺而來。
「幻術麼…」紀緣雙目青焰如電,眼底精芒閃過。
這玄光障目真是有點東西,連自己都看不出異樣。
好像真的變化一般。
茫茫霧氣中,巨人神將長槊橫掃,巨槊寒光閃閃,攜萬斤之力,掃向紀緣。
「過於笨拙,小技爾!」紀緣身形微退一絲,那碩大槍刃,只擦著面前划過。
紀緣伸指一彈。
神魔玄功,萬鈞之力凝於指尖,點向槊刃。
「錚!」一聲金鐵清鳴巨響。
一指之下,巨人手中近十丈長,大腿粗的長槊不住震顫,槊尖直接崩碎一角。
「噫,有意思…」紀緣不喜反驚。
這玄光障目術,真的有些不俗。
他知道這槍明明是樹枝變化的。
但不僅鋒利,且打上去,與鋼鐵仿佛。
真有殺傷力。
但與真正鋼鐵,唯一差別,就是太脆了,一戳就破,明顯又不如鋼硬。
崩碎的指甲蓋大一截槊刃,飛旋落下時,雲霧閃過,顯了根源,卻是一片楓樹葉。
「殺!!」靈珏美目含煞,狂運法力,
所變化的神將、蛤蟆再次撲來。
「哈哈…!」紀緣桀桀大笑,聲傳百里,嘶啞聲音,配合上醜陋面孔,令人恐懼。
試探一手這玄光術的虛實而已。
這小娘子,還真以為憑這幻術,能跟自己過招,簡直搞笑。
雞爪般的雙手一張,一絲金色風氣,
丈許長,小指粗,如箭也似,飛射而過。
「噗欻欻」金風如電,眨眼穿破巨人神將胸前,打出一個丈寬的對穿大洞。
緊接著,金風一攪。
「嗖嗖」樹沫粉塵飛濺,幻術被立即破去,十丈老楓,頃刻化作齏粉。
紀緣神通可召八風,這八種風氣,皆天地宇內神風。
但其中最玄妙的,要數天風和巽風了。
天風也就是這先天金風,唯有一絲,卻能腐朽萬物,不論山嶺、金鐵,遭此風一刮,頃刻千瘡百孔,極為神妙。
還有種便是將精氣神三昧攢簇,八風合一,化作巽風。
巽風如黑煙萬縷,善卷塵沙,威力最大,覆蓋範圍極大。不論人、妖、鍊氣士在其中睜不開眼睛,能吹天地亂,善刮鬼神驚。
因攢簇精氣神三昧,又稱【三昧神風】。
這兩種風氣,都是紀緣最喜歡用的。
先天金風主殺伐,威力強悍,磨滅萬物,但量太小。
巽風颳的天地亂,黑風卷千百里,擒人拿物,捲動煙塵;讓人睜不開眼目,一旦睜眼,巽風一刮眼睛頓時瞎掉。
又不用擒人拿物,對付這些土雞瓦狗,當然用不上八風合一的三昧神風。
一絲先天金風所過,不止將巨人神將種種幻術,如泡沫一般刮破。
更是將沿途連綿密密的霧氣磨滅一空。
金風漫天飛縮,如電在霧中不斷閃過,上空「咔咔咔」破碎之聲響徹,好似玻璃碎裂,又像撕碎布帛。
「不好,我的法器!」溫靈養大叫,急忙掐訣,將天上霧膜收回。
「嗖嗖」霧氣如煙攢聚,霎時間,方圓百里的霧氣,收縮一空,月光照下,漫天澄澈。
溫靈養看著手中裂了道痕的法器,心疼不已。
僅僅眨眼功夫,其他人看不見霧中情況,並不知紀緣如何破的霧膜。
但這霧氣一散,眾人也能看清四周情況。
只見那綠袍怪人頓在空中,呵呵怪笑。
薛靈珏、溫靈養兩人法術被輕易破去,都是面色陰沉,神色凝重。
這時候,他們跟本顧不上圍殺陳海了,今天能不能從這綠袍怪人手下脫身,都未必能做到了。
「火來!」薛靈徹神色凝重,雙掌一撮,點點火星飛濺而起。
火星迎風暴漲,化作九條火龍,飛卷向十餘里外的綠袍人。
「你有火,我也有呢…」但見綠袍怪人怪笑著,枯瘦如雞爪般的雙掌一撮。
竟也有點點火星。
火星飛空,轟的炸響,化作青油油的火焰手掌。
大手五指撐開來,足有丈許寬,一把將飛來的一條火龍撈去。
火苗繚繞的大掌五指一捏,如捏泡沫一般,輕易將火龍碾滅。
轉手一拍,又將一條火龍拍碎成團團火焰,不待其重新凝聚,再次捏住碾滅。
但靈徹等人都不驚反喜。
因為還有七條火龍,此時已飛至紀緣面前了。
但下一刻,卻讓所有人瞋目結舌。
「什麼!!!」靈徹愕然。
「這…」
綠袍怪人一張口,那條條火蛟再不受靈徹控制。
竟如乳燕歸巢一般,飛入綠袍怪人口中。
被他一口吞入腹中不說,還打了個嗝,鼻孔、耳朵都噴出點點火光。
幽綠臉頰,浮現一抹紅暈,如吃大補丸一般。
但那可不是什麼好酒好菜,而是火。
那是法火,足矣融金碎鐵的法火!
不止靈徹,所有人都心頭震怖,他們修煉幾百年,還從沒見過,能吃火的人。
還沒從震驚中回神。
綠袍怪人桀桀怪笑:「哈哈,再扔幾條火龍過來,讓老祖我開開胃。」
這一切,說時遲,實際眨眼之間,就如同閒戲一般,連破眾人成名絕學。
這等手段,著實駭人。
根本不像普通一氣鍊氣士能具備的。
董靈杉回過味來,有些不太確定:「難道是通…通玄境高手?」
話音剛落,薛靈徹已經好似想起什麼。
他滿臉恐懼,幾乎見鬼一般,大叫一聲:「他是綠袍老祖!」
「什麼!!」靈珏、溫靈養聞言都是一愣。
皆驚疑不定的看向空中那綠袍怪人。
「哈哈哈;想不到還有人知道老夫身份。」
綠袍怪人並未否認,陰冷怪笑說:「
既然知道,還不拱手乖伏,將身上所有東西交出來,老祖我可以考慮饒你們一命。」
靈徹等人聞言,頓時如喪考妣,手下的那些修士,更是嚇得面色煞白,幾乎癱倒在地。
就連以乖戾狠辣著稱的五陰上人聞言,心頭都懼意浮現。
「真的是他!」
「據說此老可是魔道巨擘,中南魔教教祖,連教中祖師都奈何不得!」
「傳聞他生吃人心,喜怒無常,一旦魔性發作,大殺四方,峰主方才出手,不會觸怒了他吧!」
「完了完了,死定了…」有人直接嚇得丟了兵器,跌坐在地。
光一個名聲,就讓人差點尿褲子了。
五鬼法域中的陳海心頭苦澀:「還沒出魔窩,又來了個魔祖宗,完了完了…」
這綠袍老祖的名聲,玄微教早都傳開了,他自然也聽說過。
據說這綠袍祖師是什麼中南魔教開山教祖,真正的魔道宗師一流。
據教中老祖們推算,此老不僅是通玄境界,還是通玄之中的頂尖高手。
曾輕易鎮壓通玄高手解玄真人,又鎮壓了鬥戰狂徒裴靈明。
有人說親眼看見過此老魔威滔天,生撕活人,直接對人掏心吃肺。
還有人說,親眼看見此老將人魂魄勾出,魔火燒煉折磨。
傳言不知真假,反正大家越傳越誇張。
這綠袍祖師專門跟玄微教作對。
遇上他的玄微弟子,沒有一個落上好的。
如此名聲,又怎能不令人恐懼。
五陰上人聲名狼藉,但跟這綠袍教祖相比,那簡直都是大好人了。
紀緣看這些人僅聽自己名聲,就都臉色煞白,心頭也不禁曬笑。
其實最開始,教中祖師推算,只算出個這『青袍祖師』手有毒蟲袋子,能放百萬魔兵。
至於其它的,因為沒有氣機為媒介,都算的顛三倒四,不知湊了多少邪魔人物的名頭進去。
然後再加上教中某些心裡有鬼的人,把自己乾的壞事,都往這『綠袍祖師』身上潑。
所以越傳越誇張,而且說的有理有據,有板有眼。
真真假假融雜出來一個活生生的魔道巨擘形象出來,連紀緣都有點難以置信。
綠袍教祖,現在身份是六教第一通緝犯。
對六教高層而言;最大的罪名,倒還不是傳說他吃人什麼的。
第一罪是冒頂大教祖師之名,盜走教中珍寶殿的無數珍寶,致使珍寶殿帳本與各大寶庫中的實際寶物數目,嚴重不符合。
第二大罪,說他為了修煉魔功邪法,放出什麼『百毒金蠶蠱』,把大教豢養的仙鶴、靈禽、珍獸、異獸,吞噬一空,致使靈獸院靈獸與實際帳目嚴重不符。
最奇葩的是,自從名震中南的『綠袍祖師』一出。
不止玄微教,連玄君教、玄元教,都有長老聲稱綠袍老怪到了自家地盤。
言辭鑿鑿,說親眼見過這綠袍老怪,魔法滔天,將教中的種種靈物盜走。
簡直是六教無數惡名垃圾桶,莫名的就背上了無數的黑鍋。
但也不是沒有好處。
就是這綠袍祖師出山之後。
六教積攢多年的爛帳壞帳,瞬間被理得清透,眾部院首座長老,終於理清了帳簿,宣稱只等掌教、道妙祖師們來檢閱了。
驚動了六教掌教真人一清點帳簿,才發現這一元會萬年下來,各部院所積攢的靈物、法材,十成剩下不到兩成,帳本倒是對了,但海量的靈物、法材,珍禽、異寶丟失一空。
所有六教高層都勃然大怒,發法旨,重金懸賞通緝綠袍老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但對普通弟子而言,什麼偷盜寶物倒不如何。
但那種種如吃人心、狠辣乖戾、魔火煉魂的惡名,真的讓人恐懼。
雖然綠袍教祖的惡名,從北海到昆吾山無人不知,令億萬里聞風喪膽。
但紀緣並不在意。
魔道巨擘綠袍老祖,跟我騰海峰鍊氣士紀緣有什麼關係?
紀緣桀桀怪笑:「哈哈,看來你們是知道老祖的名聲了!」
「不要怕,老祖我這人實誠,恰好今天心情好,只要你們乖乖聽話,說不殺你們就不殺…」
「那個光著身子的小子,你說,是不是啊…」
這鬥法,心裡戰術一是一種,雖然對付這些人,用不上心裡戰術。紀緣也當練練手。
要從心裡上,擊垮他們。
所以,挑了顯得最為恐懼的董靈杉。
董靈杉還光著身子,早已嚇得雙腿直發軟,猛然間,被被這魔道巨擘點名,腦海一片空白。
他強忍著恐懼,慘白臉上擠出勉強的笑容:「是…是,老祖您對人掏心掏肺的大名,從北海到昆吾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形容架雲快捷,就會用所謂朝游北海暮昆吾來形容。
一者在六域最北,一者在六域最南。
此言一出,眾人眼前仿佛都浮現出綠袍老怪雞爪般的手,如鐵勾一般插入自己胸膛,將心抓出來啃食。
一邊吃,醜陋臉頰露出恐怖兇殘笑意:「好孩子,老祖我吃你的心,你疼不疼啊…」
靈徹等人想到這兒,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一時間,沒人敢說話,更沒人敢在動彈。
所有人都摒息凝神,大氣不敢喘。
「那你想老祖對你也掏心掏肺嘛?」紀緣心頭曬笑不已,面上恐嚇。
「撲通!」
董靈杉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恐懼說:「不…不要…」
「哈哈,你這廝,竟喜歡光著身子,真有些另類。」
「恰好老祖我也是個另類之人,那就不殺你,把寶囊拿來。」紀緣心頭滿意。
其實若真只以所謂的百毒金蠶蠱,也就是蜈蜂袋為倚仗。
那麼,這董靈杉,其實對自己威脅最大。
因為其天芒針,細如毫毛,一蓬萬千,無孔不入,覆蓋數十里。最為克制蜈蜂。
但這根正苗紅的董家天驕,繼承董家大神通絕學,膽子卻小的很。
直接被嚇懵了。
董靈杉顫微微從廢墟中,找出來自己寶囊,還不待他靠近,紀緣伸手一抓,風氣將寶囊攝入手中。
打開一看,除了不少靈物外,並無身份玉牌。
「還有呢,我要你身上所帶出來的所有東西!」
董靈杉愣了一愣,他所有值錢東西,都在寶囊中了啊。
還有什麼值錢東西呢?
見綠袍老怪雙眼青火攝人,目露殺機,他心膽懼喪,顧不上多想,循著氣機,從廢墟中,又找出兩件物品。
分別是一個小瓶,和一枚玉牌,正是身份令牌,皆被紀緣攝入手中。
「這瓶子裡,裝的什麼?」
「壯~壯陽藥…吃一粒,龍精虎猛,獻給老祖。」董靈杉滿臉諂媚。
陳海露出鄙夷之色,還以為這董靈杉夜御數女,是天賦異稟呢,原來也是個磕藥黨。
紀緣也收入包囊,望向其他人。
還沒說話。
所有人都自覺的將身上東西取了出來,包括各種雜七雜八,亂七八糟的玩意。
除了陳海。
紀緣伸手一抓,運風將所有東西攝到面前,一一查看,確定將所以人的身份令牌都收到手中,這才滿意。
「噫?那個姑娘,你這個東西,又是個什麼寶物?」
紀緣手中拿起一截擀麵杖似的東西,有半尺長,看不出材質,摸起來軟麻麻的似肉做的,上面還有釘子。
不知什麼做的,不像法器胚胎,又不像兵器;說像狼牙棒,又太小太細,說是剔牙的,又太粗,難道是用來搗蒜的?
紀緣心頭揣測。
薛靈珏臉頰緋紅,眼神飄忽閃爍:「不是寶物,是閨中好友送我玩的。」
「玩具?」紀緣看向靈徹等人,見他們都滿臉茫然,看來,這確實不是什麼寶物了。
「那這個還你吧。」
紀緣尋思著,這跟凹凸不平的小棍子自己拿著也沒啥用。
既然是人家閨中好友送她玩的,她要是弄丟了,豈不被人怪罪,那就還人家吧。
「既然是你閨中好友送的,你弄丟了豈不被人怪罪;眾所周知,老祖我為人最實誠了,給你給你。」
說著,手一伸,隔著數十里里,將那東西扔了回去。
靈珏趕緊使障目術,將之收回來,藏在袖子裡,眼神幽怨的看著那綠袍祖師。
由於隔著遠,其他人並未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收回去的時候,又用了障目術掩蓋。
所以眾人都有些好奇的看向滿臉幽怨的靈珏。
「祖師不愧魔道巨擘,不奪人所好,弟子簡直佩服至極!恨不得納頭就拜!」董靈杉尖叫著誇讚。
五陰上人接著說:「祖師真魔教正宗啊!實為我等楷模!!」
頓時引得眾人一陣附和。
唯有薛靈珏,小腦袋都快垂入高聳的胸脯裡面去了。
「好了,都趕緊滾吧!!」紀緣擺手。
眾人如蒙大赦,趕緊聚在一起,或架風、或架霧撤離這裡。
「唉!那個拿葫蘆的小子,誰讓你走的,不交寶囊,你還想走?」
「站住!」
靈徹等人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都是幸災樂禍:「最好把那醉道人殺了才好,哈哈哈!」
很快,靈徹等人瘋狂飛逃,已飛出視線外。
陳海面色凝重,頓住腳步。
他心頭髮狠,毫不遲疑拋起手中劍,劍光嗖的一聲,破空數十里,斬向紀緣。
這招,他蓄力已久,算是他除了身劍合一外最強殺招了,務必要一擊斬首。
凝聚了渾身殺意、法力,與精神,劍光如電,虛空震顫,剎那飛射而至。
然而,卻只見那綠袍老祖嘻嘻一笑,雞爪般的手一伸。
萬鈞之力,猶如擒龍控鶴抓去。「砰!「一聲炸響,竟直接將劍撈在了手上。
劍光顫動,在手中扭曲,劍刃處,一層寸許鋒芒劍氣,不斷伸縮,試圖掙脫,但被紀緣握住劍柄,讓他絲毫掙脫不出。
嘖嘖怪笑:「小技爾!敢偷襲我,你想怎麼死?」
手如鐵鉤,竟生生將飛劍鎖住。
陳海如喪考妣,默然無語。
紀緣看著陳海,目露殺機,卻並未動手,而是又恐嚇說:「小子,你為何不交寶囊?不怕我殺了你嘛…」
「我可以交給你我的寶囊和令牌。」陳海聞言,取出來自己的寶囊,還有令牌。
連著酒葫蘆,一起放在地上。
但左手死死按著腰間另一個裝著靈砂的寶囊。
「我在問你,為什麼不交?」紀緣聲音寒了幾分。
氣勢向陳海壓迫而去。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想起教中傳聞,陳海眼中閃過恐懼之色。
但他依舊強撐著,鼓起勇氣。
「受誰之託!」
「是我師兄靈寶!他神通廣大,所向無敵;你殺吧,殺了我,我師兄一定會給我報仇的!!」陳海面如死灰,說起師兄時語氣卻又有些傲然。
面對這種喜怒無常的魔道巨擘,他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騰雲法符可以飛的很快,但沒有身劍合一短距離騰挪速度快。
但身劍合一,未必有剛才這綠袍祖師出現時,化作那團火光速度快。
而且飛劍,都被人家拿捏住了,已無反抗之力。
這綠袍祖師喜怒無常,一旦忤逆他,必然會被掏心掏肺的。
所以,他面如死灰。
但,數息之後,那籠罩四周是無形殺機散去。
反倒一點寒芒輕飄飄飛來,陳海伸手一接,正是自己的劍器。
他有些意外。
「哈哈哈,好好好,你竟然知道老祖我最欣賞忠義之人;今天殺人殺夠了,我心情好,放你一命,趕緊滾吧!」
話音落下,一聲火光炸響。
抬眼望去,隱約能見丈許綠色火光划過天際,消失不見。
連地上寶囊葫蘆什麼的,都沒拿走。
「這就走了?」陳海錯愕,難以置信。
又有些劫後餘生之感。
「不是說這老祖最愛對人掏心掏肺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