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114:再見大衍老祖;論萬劫不磨與不死之身
眾人在望仙台等候至夜;隱約見對面十餘里外的紫極宮中,有燈火亮起。
這才紛紛騰霧飛起;飄入十餘里外的紫極宮。
紫極宮很廣闊;光四周平坦處就有數十畝寬;建造得極為樸素;但宮苑閣樓應有盡有。
宮樓前,有執守的道人,見眾人飛空落下在宮前,不禁斥責:「來客止步,諸位祖師在宮中歇息;未經通報,不得驚擾。」
「我等是來拜見諸位祖師的;有玉符在此;還請道友帶路。」薛靈徹直接取出與玉符上前。
見了玉符,那人並不意外,只是拱手:「原來是諸位真傳道兄;來人,帶諸位道兄去拜見諸位老祖。」
「是!」宮樓前,走出來七八位少年道童,恭敬的走到眾人面前。
也有位黃衣童兒走到紀緣身前:「道長要拜會那位祖師?」
「大衍老祖。」紀緣回說,並取出靈鶴真人給的玉符。
「還請將符給我。」
接過玉符檢查之後,黃衣童兒躬身:「請道長跟我來。」
「好。」紀緣跟在童兒身後,走入中極宮中。
其餘人亦是如此;分別有童兒、侍女帶領入紫極宮。
紫極宮中有不少的院落和殿閣;在其中七柺八柺,來到了東閣樓前一座小院門前。
還沒等童兒進去通報;『吱嘎』一聲,兩扇紅漆門就自己打開了。
院中站著位面貌清癯,五綹花白長髯;雙目精光湛湛,斜挎乾坤袋的長臉老者,看著紀緣捋須一笑:「好小子,竟鑄就道妙之根基了。」
「當日一別;數年不見,老祖風采更勝往昔。」紀緣的緊張散去少許,也笑說。
卻正是大衍老祖。
紀緣還沒到自己宮;還在十里外的望仙台時,他就知道了。
而今見紀緣來拜會自己;大衍老祖還是有些意外的。
「請進吧。」大衍老祖並沒有擺什麼架子,揮退了童兒,讓紀緣進去說話。
紀緣也不敢坐,只能站在院中。
大衍老祖則自顧自坐在一旁,打量他一陣。
才捻須問說:「你來見我;有什麼事嗎?」
「老祖真是明知故問。」紀緣笑說。
大衍老祖也是露出笑意。
這確實是明知故問;這時候紀緣來找他,必然是想拜他為師。
「汝既已位列真傳;堪稱新銳天驕之一,為何不去見少清他們?」
「我當初一見老祖;頓被老祖風采折服;當時就立下絕心,要拜師,首選當然是老祖您了。」
「再說了,老祖與我也有救命之恩;我拜您為師,日後才好報答。」
大衍老祖搖頭:「這不是真話。」
「我覺得少清祖師他們門徒眾多;我拜入他們門下,未必受重視,也未必能獲得傳承。」紀緣直接坦然說出緣故。
「你既然覺得我沒有本領?何以來拜我?」大衍老祖面色冷了許多。
「這可沒有;我當初見過您的慶雲法相,極傾慕,我想跟您學這個。」紀緣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道妙高人的玄妙,超乎想像。
明明沒有絲毫氣勢,如凡人老者一般坐在面前,眼神卻似乎能直透人心。
返璞歸真一般。
大衍老祖周遭總有一種奇怪的無形氣場籠罩;使他明明坐在紀緣面前丈許外。
但又極為朦朧;就像不在此界,或者與天地合一一般,無窮的奧妙,道理,在他的眼中繚繞。
這是紀緣見過除青兕、殷老祖外,最強之人。
三人同為道妙,但給人感覺截然不同。
青兕是如神如魔,氣焰滔天;能知萬里;又兇殘霸道,壓迫感極強,猶如主宰萬物之君主。
殷老祖是殺機內斂;整個人不外露分毫;但威嚴剛正的外表下,隱約感覺其身內有極為恐怖的殺意,猶如直面屍山血海,令人不寒而慄。
大衍老祖則是遺世於外;清虛、飄然、親和。
紀緣很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面對大衍老祖,就總沒有前兩者那麼有壓迫感;反而感覺很輕鬆,很坦蕩,莫名的想讓人放下所有的遮掩與虛假。
「想學我的慶雲青蓮法相?」
面上冷漠消散,大衍老祖大笑著說:「你不知道;我這人是個出了名的極為吝嗇之人。」
「但凡我有一點兒好東西;不論神通法術;又或是什麼金銀財寶,我寧願帶入棺材板子裡,隨著我一併朽爛。」
「那也是不可能給人的;別說我的法術,就是我身上的錢給你一點兒,我都會心疼的如割肉一般吶。」
「何況那慶雲法相當初老祖我廢了不知多少功夫;磕了多少頭,才從教祖那兒學到的;憑什麼傳你呢?」
紀緣聞言,忍不住訝然失笑。
這老祖別的不說,倒還真的是坦誠。
實話說;鍊氣士多貪多殺,貪婪吝嗇是人的秉性;但這麼實誠的人,而且還是位道妙老祖,紀緣第一次見。
也側面顯示出,這大衍老祖是真的沒有架子。
面對一個晚輩,都能直接說起自己的缺點。
「可您之前不是說;若來昆吾,當傳我大衍之法嘛?」
「嗐;那不是客套話嘛,你小子還當真了,嘖嘖。」大衍老祖搖頭。
意思說紀緣臉皮厚,非拿人客套話當真。
「那您是不打算收徒?」紀緣有些失望。
「收啊,當然要收。」
老祖話鋒一轉:「只是打算收兩個比較差勁沒人要得那種;專門來給我當牛做馬,做些雜活,真本事是不可能教的。」
「你身為新銳天驕之一,竟然來找我,這也是我沒料到的。」
「那老祖觀我如何?」
「你根基穩固;吞服仙杏、木母,已有道妙之基,還有兩道神通,幾件靈寶,好傢夥,你身價比我和那幾個老鬼加起來都多。」
「要不是你眼巴巴跑來找我拜師,我不好意思對你出手,我都想直接把你小子拆開看看,到底有多少寶貝了。」
紀緣聞言,心頭卻不驚反喜。
這次真的找對人了。
大衍老祖能看透他;這並不奇怪;人家十幾萬年修為,不是白給的。
要真想搶他;早就動手了。
關鍵此老真的極坦誠;能有啥說啥,那麼這種人,與那些所謂高人類比,才更適合作為紀緣師父。
師徒者,性命相交。
這種信任,將是超越父母和道侶的。
甚至某些方面來說,徒弟也握著師父的命脈。
畢竟一旦傳法給弟子;那麼自己法術、功法的缺陷、忌諱,也會為徒弟所知,包括法寶、神通的操作方法。
是以,要是收徒不慎。
弟子背刺師父,乃至盜走師父法寶,私自溜下山興風作浪的事情,屢見不鮮。
而有的師父因此極不信任弟子;不肯傳真東西;或者隱去一些關竅,作為反制手段。
久而久之,師徒關係不睦;終至反目成仇的也比比皆是。
也正因此,昆吾會允許有天資的真傳,提前面見諸位老祖,先試試與他們處不處的來。
紀緣不想拜師那些徒弟多的、名聲大的老師,也是因此。
概因這徒弟少的;就是少而精,能悉心傳授、教導、庇護。
徒弟多的,就雜而亂,良莠不齊,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老師不可能傳所有徒弟真經。
而不拜師也不行。
通玄、道妙的功夫;都是由這些道妙老祖掌握的。
並不錄文字;以免泄露。
要想修成通玄,道妙,就只能拜師。
這些道妙老祖,還掌握著許多不錄文字的關竅、晉級。
小到赤書、玉字、蟲經、鳥篆等種種仙家文字、符籙法術。
大到種種真傳法術、神通、境界關竅、諸天隱秘、渡三災關竅、修道妙關竅、成仙關竅等等,皆歷代師徒口耳相傳。
這個大衍老祖出身索家,還是十大家族之一,恰好就掌握著這些。
這個師父,紀緣拜定了。
於是躬身說:「老祖既然覺得我可以,我願意拜老祖為師。」
「那你可要想好了;我可不會傳你什麼都法神通。」大衍老祖有些意外。
這麼頭鐵的傢伙,還是第一次見。
「那傳我修成通玄、道妙的真經,總可以吧?」紀緣想了想,還是提前問下。
「那是自然;這個是昆吾傳承;可以教你;但其它的你就別想了。」大衍老祖再次提醒。
紀緣心頭驚喜,連忙跪下:「弟子紀緣,拜見師父。」
道妙嚴格來說,已以算神仙;其中高妙者,稱大羅金仙、太乙金仙。
而紀緣則還是凡俗鍊氣士的身份,拜他們,並不丟人,也不丟份。
於是紀緣叩首三匝。大衍老祖並未阻止,安然受了這一大禮。
而後才起身扶起紀緣,摸著他的腦袋說:「受了你的禮數;為師的本該給你些禮物。」
「然我向來吝嗇,又窮破;沒啥東西給你;你就不要計較了哈。」
「不敢,不敢。」紀緣並不在意這些。
並客套說:「應該是弟子給您才是。」
「好啊,拿來吧。」
紀緣臉一黑,但還是從寶囊里取出了一株萬年靈藥。
這是身上僅剩的幾珠萬年靈藥;他沒捨得用,之前剩下的都給第二元神拿去了。
其它的東西,也不夠份量。
「紫炎精奇花?你從哪兒搞到這玩意的;快給我收起來,這玩意拿出去,你會被人搶的。」
本來漫不經心的大衍老祖一愣,趕緊接過,收入自己袖中。
紀緣沒說話,只是有些無語。
但大衍老祖一思索,卻驀然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原來是你這小子,把天吳靈境搶了一通,難怪你身上這麼多寶貝。」
紀緣心頭一驚,又愕然說:「老祖您在說什麼?這靈藥我偶然得來…」
「呸!這靈藥外界早就絕種了,你從哪兒得來?分明得自天吳靈境,瞞別人還行,卻瞞不住我。」大衍道人嗤笑。
「得自天吳靈境,也不是什麼大事吧,難道還有什麼牽扯不成?」
「你以為呢;嘖嘖,你不曉得你小子幹了件多大的事情。」
說著,大衍老祖一直旁邊的石墩:「坐吧,為師面前,不用那麼拘束。」
紀緣猶豫一下,才坐下。
「天吳靈境可是玄君教的禁臠;為了其中天吳七寶,不知費了多少功夫;卻讓你截了胡,你說事情大不大?」
「你還在裡面把妖族大能碧火蟾給打得抱頭鼠竄,碧火蟾老鬼丟了大臉,出來之後,滿世界找你呢。」
大衍老祖嘖嘖讚嘆:「我還說教祖為何出手把那段天機徹底抹去,原來,是因為你啊。」
「啊?」紀緣是真不知道這些。
「我給你說,以後在外面,那些靈境中來的靈藥和寶物不要透露出來,不然那碧火蟾真身來找你,你小子就麻煩了。」
「他在你手上丟了大臉,到處打聽你呢。」
「還有;天吳七寶的事情,爛在肚子裡,你得了天吳真血,也別在昆吾到處找天吳玄功,那些靈藥,更不要拿出來,不然就是明擺著讓人知道那是你乾的。」
「否則,玄君道第一個就得找你算帳,到時候你就麻煩了。」
大衍老祖不擅鬥法;但論占驗天機,卻沒人比得過他。
天吳靈境的事情;諸天強者都在關注,不止他一個。
只是道妙之下,皆為螻蟻,不明天數,不知究竟而已。
只是教祖突然出手將那段天機抹去。
除了教祖,沒人知道靈境之中的具體事情。
只知道有人橫掃了天吳靈境,打得碧火蟾老妖抱頭鼠竄。
所以諸天強者還在猜測那人到底是誰呢。
連大衍都有些迷惑。
直到看見紀緣手中那株產自靈境的靈藥,再結合紀緣身上諸多寶物的寶光,才知道是他幹的。
「得虧你遇上我;老祖我命數將近;要這些玩意兒也沒用了,不然你看我搶不搶你的寶貝。」
說著,大衍老祖從袖中取出一枚樹葉樣的符咒,遞給紀緣。
「你這是小兒持金過鬧市,竟然沒被人搶,運氣也是夠逆天了,把這個貝葉經符放在寶囊裡面。」
「貝葉經符?」紀緣接過一看,樹葉清脆如玉,有指頭長,二指寬,上面道道符咒閃爍。
僅握在手中,就有種渾身氣機收斂之感,不禁微喜。
「這可是好東西,要不是你給我一珠萬年靈藥,我才捨不得給你呢。」
貝葉經符,是教種三千六百種法術之一,能隱匿寶光、遮斂氣機。
但這煉製之法,唯有索家才有。
身為索家老祖,大衍道人自然是會的。
只是每煉一次,需要不菲的珍惜材料,就這先天靈根枝葉,就不好找,他身上也只有一枚。
就給了紀緣了。
說是紀緣沒被人覷覦;那也不對。
事實上,當眾老祖回到昆吾,包括薛老祖,都早就看見紀緣身上的寶光了。
只是薛廣法老祖作為薛家老祖,又身為頂尖高人,一流道妙,看不上他這些,也不想過問。
有幾位老祖想招紀緣問問的;但顧忌薛老祖,就沒有動作。
只是沒想到,紀緣到走到他的門下,成為他的徒弟。
正如大衍老祖所言;他命數將近,所以並不覷覦紀緣的寶物。
這種道妙的命數將近,是不可逆的。
到了這一步;如星辰即將隕落,只能走向死亡;這也是這個世界對於仙真、鍊氣士最大的難關和限制。
也因此,這個世界的大羅金仙、太乙金仙,都只是稱號,而非境界,更算不上仙人。
只有仙人混元教主才能長生不死,一切時空永恆,成住往空,不朽不壞,萬劫不磨。
此外,皆無法扭轉。
要說看開了,那也不可能看的開。
要說看不開;也沒有辦法,不如寄託於弟子,可以替自己去看看那最高處的風光。
對於能收到紀緣這樣一個弟子。
大衍道人是很驚喜的,他確實如自己所言很吝嗇。
但還是把貝葉經符給紀緣了,就當是紀緣獻給他一珠萬年靈藥的回報了。
「多謝師父。」紀緣心頭很感激。
「道妙之境,有許多能耐,你不修成道妙,就無法體會,所以萬不能仗著身懷法器就大意了。」大衍再次慎重叮囑。
他知道紀緣有頂尖法器,風囊。
「師父能講講嘛?」紀緣也好奇。
這個洪荒世界,修煉體系其實非常宏大。
但修士們卻很少劃分境界。
如果不是很有必要;甚至沒人會劃分成道妙、通玄、一氣三境界。
紀緣覺得要是按鍊氣、築基、金丹這樣去劃分的話,僅一個一氣境界,至少都能劃分成十多個境界了。
比如第一步胎動,體內練出氣息,能采天地之氣這個過程要十多年乃至數十年;第二步入竅,氣入諸竅,貫通周天竅穴經脈,這又要很多年。
許多的老道童,修煉幾十年沒有入道,就是困頓在這兩步。
到第三步,天人感應,能知數十里天晴雨露;才算真正入道煉成法力,能夠施展種種法術。
再到第四步凝聚神魂,可書符做法,能御法術打擊到數十里、數百里外。
乃至每一步都有初步煉成、穩固熟練、爐火純青;相當於初期、中期、後期。
這還是五百年法力之前,一氣境界修煉了三分之一,紀緣能感受到的明顯變化。
但沒人為此劃分境界,就顯得功力道行很混沌朦朧。
依照此界修士的尿性,沒有絕大變化,是絕不會為此區分境界的。
「那說許久也說不完,你還是不要好高騖遠了;過後再給你細講吧。」
「反正你只要知道,對我們來說,你在億萬里之外放個法術,我但凡想知道,就能知道。」
「我能把念頭一剎那間投入九霄,片刻遨遊宇宙,看見幽冥之中,有鬼神在拷打惡鬼。」
「也能一剎那投念頭、投影到已知的小千界域、大千界域,並在那些界域之中,化作化身。」
「當然,這是在沒有同道或者更強者遮擋和阻礙的情況下。」
「你身上的寶光;由於寶囊有空間奧妙,通玄道行都看不見,唯有道妙者能見到;猶如黑夜中的火炬,因為我們能看破虛空。」
「所以;帶上貝葉經符,你的寶囊就會被遮蔽寶光,那麼,只要你不把寶貝取出來,問題不大。」大衍道人解釋說。
「所有道妙都如您這般嘛?」紀緣有些難以置信。
若真這樣,自己在藏經閣燒煉法寶,一直坐鎮昆吾薛老祖豈不也知道了?
而且第二元神玄牝珠也是道妙之境,卻沒有這個能耐。
「那倒不是,我的境界屬於道妙之中,比較上乘的,一般墊底的道妙可沒有這能耐。」
大衍道人並非境界不高,只是不以鬥法聞名。
一般來算上聖金仙、一流、次一流、末流、不入流道妙,都是按名氣、實力、綜合推算的。
上聖、金仙諸天罕見;僅次於混元教主,玄微教也沒有幾位,連殷老祖他們都算不上上聖金仙。
金仙、大聖都修成萬劫不磨之身,就是指超一流道妙,其中又有大羅仙、太乙仙之分;這種高人是諸天萬界都有數的。
一流道妙,則往往實力強悍,不論道行、境界、還是功力都能碾壓尋常道妙;且多修成不死之身,算是萬劫不磨的簡化版。
薛老祖、殷老祖屬於一流的道妙。
大衍道人境界屬於次一流;僅次於薛老祖他們,跟他們也是同輩人物。
但論實力則屬於末流道妙。
其中證入萬劫不磨,就是無法被物質、物理殺死;超脫三乘形跡,真正的不滅,出入有無之間,且能化身無數。
堪稱混元之下的極致道果,俗稱半步混元教主。理論上只比真正的仙人混元教主少了一切時空永恆長生不朽、無量恆沙化身、收束光陰等幾種能力。
不死之身,就是玄牝珠目前在研究的,具有有一定復活能力,也無法被輕易殺死,但始終有破綻。
就像玄牝珠如果練成蜈蜂轉身不死之術;那麼一定程度上,同境界,或者高境界,是很難徹底殺滅他的。
只要一隻蜈蜂百毒金蠶尚存;玄牝珠就可以不斷復活。
甚至玄牝珠只要不破,第二元神就不死,而先天寶珠,又不破不滅。
所以一般道妙不難纏。
但練就不死之身的道妙就很難纏。
練就萬劫不磨的道妙,仙人都會頭疼。
這也是練成第二元神,紀緣敢讓他來搶昆吾的原因。
不過不死之身終究不是萬劫不磨,萬劫不磨是沒有缺陷的。
不死之身就有缺陷。
但要是混元教祖出手,把玄牝珠抽離出蜈蜂,扔到天地宇宙之外呢?
用不了多少年,玄牝珠中的分魂意識就會被無窮混沌之氣磨滅;就算不滅也找不到回來之路,最終朽滅。
這個就叫做放逐虛空,太古神魔都萬劫不磨,但就是這麼沒的。
以前紀緣雖然從道經之中,知道許多關於金仙、上聖的奧妙。
但終究比不得一位道妙高人親自現身說法。
大衍道人只是簡單講述一番。
紀緣就直呼變態;這個世界的絕世高手,除了壽命這個缺陷,真的堪稱沒有缺陷。
也學到了很多知識。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如果有大能講道。
許多修士都趨之若鶩,甚至不惜奉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都要去聽了。
尤其對一些關竅由淺入深的梳理。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去吧,到時候正式拜師,再隨我回大衍峰。」
「是!」紀緣搖頭一看,不由一驚。
天空已然艷陽高照。
掐指一算,師徒兩人一個說,一個聽,竟過去兩天兩夜。
「弟子先告退。」
待紀緣走了,大衍老祖才忍不住捻須一笑:「想不到我臨了臨了,還能收的一個資質、根器、氣運皆驚人的弟子。」
「品性也甚得我心;太好了。」大衍道人忍不住的露出笑容。
虛空之中,飄來幾道念頭。
「恭喜索道兄了;收得麒麟兒,真羨煞我等了。」
「嘖嘖,索道友,你這徒弟,可得照應好了,我看他身上靈寶都有好幾件,當心有人以大欺小喔。」少清祖師感嘆。
本來以為紀緣是向他走來的。
結果這小子轉到大衍道人哪兒去了。
「諸位過譽了;終究只是一三災都未渡的小子而已,能不能過三災,能走到哪一步,還得看他自己呀。」話雖然如此,大衍道人還是表現的十分得意。
「至於他身上靈寶,哼,要是外面尋常一氣、通玄的小輩去跟他爭倒也罷了,要是誰敢以大欺小;那別怪我們下手無情。」
紫陽祖師聞言笑說:「放心放心;我們也玄微道諸位尊長也不是吃素的;誰敢出手搶他的;我們就有理由打到他滅門。」
「哈哈哈哈…」紫極宮內十幾位老祖,一同大笑。
……
還有一章,但晚上十二點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