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極其簡單，沒有逐漸齊奏的樂器，只有鋼琴和歌手的聲音。

  可即便如此，現場的眾人依舊被這首歌簡單的開頭拉入了傷感的旋渦。

  一步步沉淪。

  氣氛的帶動，簡單粗暴！

  「哇喔，厲害。」評委席的葉清彬聽完開頭這一段，忍不住驚訝出聲，

  「李子柒選手之前的歌都是高音占多數，我以為她的舒適區在高音域，沒想到，這麼低的音調她都能唱……」

  聞言，葉勝東撐著下巴笑了笑：

  「高音靠練習，低音靠天賦，李子柒的唱歌天賦可不低。」

  「也是，要不然她怎麼能成為黑馬。」

  兩人小聲討論，對此，沈舒雯不屑一笑。

  這首歌開頭的基調就不符合大眾的審美，後面再怎麼唱也拿不到多少票數。

  依她來看，這場比賽差不多已經結束了。

  三位評委心裡各有想法，只有章子瓊沒有表態，她還在品味這首歌的詞和曲。

  ……

  「美麗的泡沫，雖然一剎花火。」

  「你所有承諾，雖然都太脆弱。」

  「但愛像泡沫，如果能夠看破。」

  「有什麼難過。」

  ……

  後台，聽著歌的余棋忍不住皺眉，嘀咕道：

  「我怎麼感覺這首歌開頭的調起低了？如果副歌要升調的話，升少了沒感覺，升多了又太突兀。」

  聞言，夏唯安心中一驚：

  「余姐你一個化妝師還懂聲樂？」

  余棋得意一笑：

  「只要江城有這種比賽，那些歌手要化妝就繞不過我的名字，耳濡目染下，我想不懂都難。」

  夏唯安點頭：「這樣啊，合理。」

  「哎呀，別問我的事情，你們是李子柒的同事，你們應該知道後面怎麼唱吧？說來聽聽唄。」

  「這個……」夏唯安不知道該不該說。

  這時，沐晚清出聲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首泡沫應該循序漸進，音調從低到中，再到高，一個高峰結束後在歸於平靜結束，不是普通的主副輪次。」

  「晚清姐你怎麼知道？」聽到這話，夏唯安驚呆了。

  「這很簡單，多聽一點歌曲你就能養成這種直覺。」

  沐晚清語氣平淡，一臉『這不是很簡單嗎』的表情。

  夏唯安：「Σ( ° △ °|||)」

  余棋：「Σ( ° △ °|||)」

  好自然的裝！

  一旁的蘇源見此，笑著出聲：

  「人家可是天后，聽過的歌比你們吃過的鹽都多。」

  沐晚清掐了蘇源手臂一下，說道：

  「別亂說，我可沒聽過那麼多歌。」

  蘇源無奈道：

  「比喻而已，這不是顯得你閱曲無數嗎？」

  「這倒是不用，閱曲無數才能聽出來的是蠢材，而我，是天才。」

  蘇源：「Σ( ° △ °|||)」

  醬紫能裝？！

  見蘇源一臉震驚，沐晚清美眸里浮現得意，她看向蘇源，問道：

  「我這麼厲害，有沒有獎勵？」

  蘇源：「(๑•̌.•̑๑)ˀ̣ˀ̣」

  「獎勵？你要什麼獎勵？」

  「我自己來拿。」說著，沐晚清的纖纖玉指就捏住了蘇源的下巴。

  蘇源：「(・-・*)」

  不是沐寶！

  你要的獎勵，怎麼跟之前我要的獎勵一模一樣？

  視角轉回現場舞台。

  隨著伴奏中弦樂的加入，李子柒開始升調了：

  「早該知道泡沫，一觸就破。」

  「就像已傷的心，不勝折磨。」

  「也不是誰的錯，謊言再多。」

  「基於你還愛我。」

  ……

  隨著節奏升調，現場的氣氛徹底被帶動。

  觀眾們忍不住輕輕鼓掌，但沒人發出聲音。

  不同於現場，直播間裡倒是熱鬧：

  「喵的，這調一升，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真的沒想到，子柒姐姐這麼低的音都能唱出來，太厲害了。」

  「肯定厲害啊，我聽說女低音完全是靠天賦，沒點天賦根本唱不了！」

  「學音樂的再次表示，這是真的，因為生理結構，低音更適合男生唱。」

  「喵的，循序漸進的歌曲，我已經開始期待高峰了！」

  ……

  「美麗的泡沫，雖然一剎花火。」

  「你所有承諾，雖然都太脆弱。」

  「愛本是泡沫，如果能夠看破。」

  「有什麼難過。」

  ……

  評委席的沈舒雯聽到這，整個人驚呆了。

  「這歌……不對吧。」

  她沒感受到副歌的到來，這說明，這首歌的結構和她預想中的不一樣！

  「怎麼不對？」葉勝東見沈舒雯這表情，笑道，

  「她這首泡沫很明顯是分層次的，循序漸進，開頭主歌那麼低，調肯定要一步步往上升，沈歌后，你這方面還是需要多學學啊。」

  聞言，沈舒雯表情就不好看了。

  她點點頭，不情不願的應道：

  「勝東哥說的是，我的問題。」

  見此，一旁看戲的葉清彬臉上露出了笑容。

  看熱鬧不嫌事大是這樣的。

  ……

  「再美的花朵，盛開過就凋落。」

  「再亮眼的星，一閃過就墮落。」

  「愛本是泡沫，如果能夠看破。」

  「有什麼難過~」

  ……

  後台，聽著伴奏中的弦樂愈發高昂！情緒一步步被鋪墊！

  收錢的小伙確定了，下面就是歌曲的高峰！

  是時候給李子柒的耳返動手腳了！

  看著面前的按鈕，小伙的心臟開始跳動。

  按下這個按鈕後，節目現場就會出現重大失誤，他的工作也會因此不保。

  但是！

  他能拿二十萬！

  有著二十萬，他至少能躺一年！

  這不比打工來錢快？！

  想到這，小伙心裡的畏懼消散全無。

  當即伸手按下了按鈕。

  瞬間，正在舞台上的李子柒忽然感覺耳返的聲音斷開了。

  傳入她耳中的，全是音響的伴奏。

  忽如其來的轉變讓她有點懵，差點沒跟上下一個節拍。

  什麼情況？

  李子柒來不及多想，開始適應現場音響傳出的伴奏。

  「為什麼難過~」

  「有什麼難過~」

  「為什麼難過~」

  ……

  後台收錢的小伙懵了？

  不是！

  伴奏不是在鋪墊高峰嗎？

  後面怎麼還有三句歌詞？！

  不帶這樣玩的啊！

  就在小伙懵逼之時，李子柒差不多已經習慣了沒有耳返的現場音。

  連續三句難過結尾，現場的氣氛愈發高昂！

  所有觀眾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

  隨著鼓點弦樂將情緒帶到頂峰。

  李子柒閉上雙眼，用力握拳，伴奏被她一握瞬間收緊！

  她微微抬頭看向天花板，鼓點連同歌聲一起爆發！

  ……

  「全都是泡沫！只一剎的花火！」

  「你所有承諾，全部都太脆弱！」

  「而你的輪廓，怪我沒有看破！」

  「才如此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