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祁離開了,孟晚卻陷入了沉思。🍓☮ ❻➈ᔕĤ𝓤𝐗.Ć๏𝐦 🐲✎
她和唐祁很像,很多話就算憋到死都不一定會說出口,所以才會有那麼多誤會,所以兩人的相處方式才會這麼彆扭。
但在沒遇到言年一家前,她是被唐祁帶大的,性格像他,再正常不過。
如果不是這一次鬼門關里走一遭,唐祁估計能把這件事帶到棺材裡。而她,也是絕對不會說出這麼肉麻的話的。
很多事情,真的要『死』一遭,才能徹底看開。
言年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孟晚舀著空氣送進嘴裡的呆愣畫面。
「怎麼開始意念吃飯了?」
言年將水壺放下,又接過勺子,餵了孟晚一口。動作再自然不過,孟晚也很自覺地張開嘴巴。
「唐祁呢?」
「走了。」
「怎麼看起來興趣不高?」
「唐祁解釋了他為什麼沒來參加我的運動會。」
言年聞言,拿勺子的手一頓。「真難得,居然長嘴了。」
孟晚點點頭,又吃下一口粥後擺了擺手。
言年不強求,開始收拾起碗筷。
孟晚不想躺,言年就拿了兩個枕頭給她墊著腰。
看著在身前忙碌的言年,孟晚發著呆。
她不能否認,她和唐祁的相處方式雖然和一般家庭的兄妹不同,但在幼年時期,唐祁卻是她依賴且仰慕的人,她覺得唐祁雖然話少,卻是最好的哥哥。
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每次出去玩,回來都會給自己帶好吃的或者好玩的,不過每個月還是會帶她出去溜達溜達。
被人欺負了會帶著自己報復回去,打雷了會拍拍她的背但是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會教她讀書寫字,會給她念童話故事書。他們買不起繪本,可唐祁卻不知道從哪裡看的,每天都能給自己講不同的童話故事。
上了寄宿學校,兩人的聯繫就越發少了。
她開始不再害怕打雷,她可以獨立看完一整本書,她也會自己去報復那些欺負她的人,儘管如此,她還是會每天都會數著日子,等著唐祁回來。
但自從搬進大別墅之後,兩人的關係卻更加疏遠了。
唐祁上的本身就是寄宿學校,偶爾回一趟家也極少和她說話,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裡,也再沒有帶她出去過。兩人明明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算起來,確實一學期都見不到一次面。
再後來,言年一家來了。小孩子玩性大,饒是孟晚再早熟,一個同齡朋友,和一個只會坑自己還總是不說話的哥哥,自然是選擇前者。
直到運動會,兩人這才鬧掰。
但孟晚並不覺得是自己的錯,但凡唐祁說兩句好聽的哄哄她,她都不會生氣,可是他卻叫自己滾,這對一個還在上幼兒園的孩子來說,是多麼大的傷害!
對她而言,唐祁和其他人還是不一樣的。如果是唐勝夫婦倆這麼說她,她可能生氣難過,卻也不會太記在心上。
但是那是唐祁,比起生氣,更多的卻是委屈。一委屈,就委屈了這麼多年。像根刺,她特意去忽略,但還是時不時會刺她一下。
→
「對了,這個給你。」言年收拾完,坐在了孟晚床邊,將一張紙遞給她。
紙張有些皺巴,卻方方正正的疊了起來,看得出來對方還是認真嚴謹。
「什麼?」孟晚接過。
「李蘇蘇讓我給你的。」
打開,上面寫滿了孟晚的名字。字跡工整,一筆一划,抹上去有些凹痕,看得出來對方寫的很用心。
「她有說什麼嗎?」孟晚沒抬頭,眼神柔和。
「她說讓你好好養傷,她會好好學習,成為很優秀的人,然後來找你。」
孟晚點頭,從床頭櫃拿出一本書,夾在裡面。住院這些天,一群人都不願意讓她工作,也不會在她面前聊工作,她只能看看書打發打發時間。
「李蘇蘇的媽媽是熊貓血,她給你輸血,我給了他們三千萬,答應不會把他們當做備用血庫。」
孟晚點點頭,明白言年的意思。
「幫我打聽一下何苗在哪吧,等出院了,我想去看她。」
「好。」
「先休息一會吧,你現在還得靜養。」
孟晚順從應下,因為藥水的作用,她很快陷入了熟睡。
就這麼在醫院裡待了小半個月,孟晚再檢查過後,終於可以出院了。
除了手臂還需要再養一陣子,其他的基本都已經好了。
一出院,迎接她的不是出院派對,而是一輪接一輪是十全大補湯。
唐櫟以要照顧孟晚為理由,直接住了下來,現在這孟家對他而言,就和自己家差不多。孟知遙也很樂意,除了在孟晚面前爭寵的時候,兩人的相處還是很和諧的。
孟家三兄弟可開始恢復了正常的工作,值得一提的是,因為綜藝那一通電話,現在不少合作方想同時邀請兩個人參加節目,甚至還想給他們定製劇本,參加綜藝節目。
孟知廉煩不勝煩,以想專攻音樂為由拒絕了,反而是賀潼,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對這種拉cp的方式他早已經得心應手,原本他也是不打算賣的,但看孟知廉這樣,他巴不得添點火柴,不時就在網上炫耀一下孟知廉給他做飯,不經意直播露出他的臉,玩得不亦樂乎。
自始至終,受傷的只有孟知廉本人。
孟知遠和孟知禮向來低調,但兩人的實力卻不允許他們低調。孟知遠早已經坐上了律所一把手的位置,陳雄也慢慢將醫館轉交給了他和陳六,自己每天就在院子裡悠閒地聽著小曲吃著糕點。
不知不覺間,所有人已經獨當一面了,反而是孟晚,成了沒事可做的人。
公司有田薇和徐嬌嬌,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有什麼新品,自己還不知道呢,幾個哥哥就已經把東西塞到家裡來了,孟氏夫婦兩人更是變著法的給孟晚補身體。
唐祁來的頻率顯然也高了很多,無聊緊了,小姐妹們也會來找她吃吃下午茶。
所有人似乎都從那場災難中走了出來,生活又踏上了正軌。
可孟晚知道,有的人卻永遠留在了那裡。
天氣晴朗,言年帶著孟晚來到了一處墓園。他們到的時候,一對夫婦正打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