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婁看孟晚如此淡定,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一切都是按著他的安排在走著……
「衣服髒了,我就拿下來換,現在等著侍者給我送新的衣服過來。」
胡婁心裡想著另一件事,嘴上還在順著原先定好的回答向孟晚解釋。
孟晚點頭,「侍者說頂樓洗手間壞了,給了我房卡。」
胡婁瞭然,「對,我把這一層包下來了,可能是侍者那邊弄錯了,給錯了你房卡。」
孟晚沒有「看來胡少爺是要掌管胡家產業了啊,財大氣粗。」
看孟晚自在的模樣,胡婁有些驚訝,但還是順著她的話回答著。
「哪裡比得上孟大小姐,我還是靠的家族,不像你,年紀輕輕就開了好幾家公司,還都開得有聲有色,我們家老爺子可還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著,說我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孟晚勾唇,沒有回答,隨意坐在了電視櫃旁邊的椅子上。
「聽說還有不少老牌公司主動找你合作呢,未來胡氏還得仰望孟小姐多多關照呢。」
「如果胡家做的正經生意,多的是合作的機會。」
孟晚的話讓胡婁變了臉色,「孟大小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倒是想問問胡少爺,搞這一出是為了什麼呢?」
看孟晚這副模樣,胡婁也知道自己不用再裝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徐嬌嬌告訴你的?」
胡婁也不裝了,坐在床上,半倚靠著床頭。
床上有些凌亂,昏黃的燈光照著整個房間,卻不見半點旖旎的氛圍。
「很明顯不是嗎?就算我不自己提要上洗手間,你也有其他辦法讓我到這裡來吧?」
「孟小姐真是聰明。」胡婁鼓著掌。
孟晚說的沒錯,本來香檳應該是灑在孟晚身上的,可是計劃出了點偏差,他只能順勢而為,調整了一下計劃。
不管過程如何,只要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就行。
「我還真是佩服孟小姐的膽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怪不得能吸引到那麼多頂尖人物給你撐腰。」
「所以,你的目的地是什麼?」孟晚雙手搭在膝蓋上,語調平緩,有種漫不經心的掌控感。
「很簡單,我即將接手胡氏,但家裡的一些長輩似乎有點意見。這樣,我們合作,你幫我穩固繼承者的位置,我把我手頭的娛樂公司和你的晚年合併,互惠共贏,怎麼樣?」
「胡少爺的胃口還真是不錯呢,晚年的主意你也打。」
「我知道晚年是你靠著言年的言氏才發展起來的。據我所知,你們兩個青梅竹馬,情比金堅,可實際上呢?他接手了言氏這麼多年,卻沒有把股份分給你的打算。同樣是男人,他這麼做,不過是在防備你罷了。」
「哦?這說法倒是稀奇。」孟晚不怒反笑。
「所以呢?」孟晚問道。
「所以,不妨我們兩個聯手,反過來吞掉言氏,我保證,給你一半的股份,等那個時候,我會踢掉溫青漣,讓你做我的未婚妻。」
胡婁越說越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兩人成功攜手走向巔峰的畫面。
孟晚聽著他給自己畫的大餅,忍著沒有笑出聲。
「如果我說我不呢?我為什麼不直接選一個掌權人,而要選擇一個連繼承權都沒辦法掌握在自己手裡的私生子?」
胡婁聽到最後三個字,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他最忌諱,也最討厭別人提起他的身世!
憑什麼,憑什麼那些所謂的正統就能承擔繼承人的位置?哪怕對方是個廢物,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而自己,有能力有實力,卻因為『私生子』這三個字,被人排擠、被人嘲笑、被人諷刺?憑什麼!
「孟晚,你也是假千金不是嗎?」破大防的胡婁極度渴望在孟晚身上找到認同感。
「做了那麼多年大小姐,只是因為身份,立馬就被踢出去了唐家,你知道的,在他們這圈子裡,所謂的血統才是一切,他們不管你的能力,他們只要一個言正名順的繼承人。」
胡婁站了起來,走向孟晚,俯視著她。
孟晚看著他,明白了對方為什麼只找自己。
「你和我一樣啊,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以為言年看中你什麼?你以為他就不圖謀你什麼嗎?等你的能力被他榨乾的那一刻,就是你被他拋棄的那一刻!他現在可是有錢有權的鑽石王老五,你以為他真的看得上你這個假千金嗎?」
胡婁一字一句,像是要揭破孟晚逞強的假面一樣,低語著,如同外表溫順卻暗含毒牙的毒蛇一般,一點點纏繞住她的脖子,等著孟晚露出破綻的那一刻,就立刻咬破她脖子上的大動脈!
他捏著孟晚的下巴,強迫孟晚直視他的眼睛。
「孟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猜新聞記者會怎麼報導?你猜言年能不能接受這頂綠帽子?就算他相信你,又能不能頂著住那麼多流言蜚語?」
他緊盯著孟晚,誘哄著她。
「可別到時他不僅賺了個好名聲,還讓你下不來台。你答應我,今天什麼都不會發生,你要是不答應,那麼立刻就會有記者衝進來。」
「原來你是打著這個主意。幾百年前的老掉牙陷阱,你倒是真不嫌棄老舊。」
「方法好用就行,從古至今,人們對自己的名聲總是看的格外重。」
「所以說,你們清朝人可真難殺啊。」
面對胡婁的威脅,孟晚的話讓人有些分辨不出來她是真的不在乎名聲還是在逞強。
「那些酒里,有東西吧?」孟晚突然轉了話題。
「你連這都發現了,倒是我小瞧了你。怪不得你沒有了身份,言年還沒有放棄你,你手裡,應該掌握不少言年的黑料吧?」
孟晚沒說話,直盯著胡婁,嘴角勾起意義未明的笑容。
胡婁笑意更甚,「怪不得……怪不得……原來如此。我就說,你和我是一樣的人,都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們那些人,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怎麼會看得起我們這些人呢。」
「怎麼,聚會那些人不是都挺尊敬你的嗎?胡少?」
孟晚的話帶著調侃的意味,而胡婁卻冷哼一聲,坐回了床上。
「尊敬?如果不是因為我手裡有渠道,能拿到那些高級貨,你以為他們會這麼乖乖的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