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孟晚看著暗下來的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晚晚,怎麼了?」崔清泠從隔壁間出來,就看見孟晚一個人在走廊盡頭髮呆。
孟晚收起手機,搖了搖頭。
「說完了?」
「嗯,已經給她們買過單了,你們吃的怎麼樣?」
「一半一半,留著一半胃等你回來呢。」
兩人說著,進了包廂。
另一邊,唐祁收回視線,將手機放在桌面上,慢條斯理地切起了盤子裡的牛肉。
「妹妹怎麼說?」林白一臉好奇。
唐祁沒說話,瞥了一眼林白。後者撇撇唇,「行,你妹妹,你妹妹!人親哥都沒說我什麼呢。」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林白聲音低了下來,顯然也不敢在唐祁面前太過放肆。
「你說說他們在談什麼?」
「還能是什麼,無非是想給小白眼狼找點不痛快。」唐祁晃了一下紅酒杯,輕抿了一口。
「你就不擔心?」看唐祁這副淡定模樣,就連林白也有些看不懂了。
「提個醒就可以了,至於怎麼做就是小白眼狼自己的事情了。」唐祁放下酒杯,
「小時候沒有插手她的事情,長大了自然也就沒有了這個資格。何況她做什麼都會做的很好,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做不好,也有的是人給她兜底,怎麼樣都不會輸的事情,就讓她折騰去吧。」
林白是獨生子,並不理解這種彆扭的兄妹情。
「哦,走了。」林白看到胡婁站了起來。
他們在二樓,看不清楚胡婁的臉色,但卻能很直觀的感受到田薇的淡定。胡婁站起來的時候,田薇端坐著,動都沒有動一下。
「依你看,是談崩了還是談成了。」
「很感興趣?」唐祁瞥了他一眼,「那你怎麼不下去聽聽看。」
林白也不知道哪句話惹到這位大少爺了,撇撇嘴,不再開口,收回了視線。
樓下,在胡婁走後不久,田薇也起身離開。
餐桌上乾乾淨淨的,只有兩杯水,而田薇位置上那一杯,是滿的,一口都沒有動過。
這邊,吃飯的幾人也陸續散場。崔清泠給喝醉的同事打了車後,還要回工作室整理一下其他東西,於是跟著同路的季昇和藍星離開,孟晚則和言年一同回校。
車上,孟晚將唐祁剛才打電話過來說的事情和言年提了一嘴。
「田薇……我記得她才學校出來就一直跟著你了吧?也就比白黎玲晚了半年不到?」
「對。」
白黎玲作為經紀人,在圈內已經有點名氣了,但卻被自己一手帶大的藝人背刺了,走投無路之際被孟晚留了下來,是最開始創辦晚年公司的元老級人物。
而田薇則是在晚年剛有點成色的時候進來的。
那個時候她還什麼都不懂,有些事情反而還要孟晚一點點去教她。好在她足夠聰明,很多事情都是一教就會,所以很順利地通過了試用期,一做就做到了現在。
「看你這樣,是覺得她不會背叛你是嗎?」言年總能猜中孟晚心中所想。
「嗯。」孟晚應得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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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田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孟晚挑眉,像個小孩子炫耀玩具似的在言年面前晃了晃。言年輕笑,揉了揉她的頭。
綠燈亮起,言年鬆了剎車,車子緩緩起步。
「孟總,最新的季度報表已經發到你郵箱裡了。」
「看到了。」
「另外最近可能要小心一下胡氏那邊,他們有意往娛樂圈和服裝界發展。我查了一下,他入股了我們對家,白姐也說胡氏最近有在私聯晚年裡合約即將到期的藝人。W·P這邊的廠商也有說胡氏那邊出的價格更高,要求也更低,很明顯是在針對我們。」
田薇的聲音淡淡的,像是機器人設定的程序,語調沒有一點起伏,光是聽她說話,都能想像出來一個穿著職業裝,帶著黑框眼鏡的精英形象。
「看一下哪些藝人有意向要走,讓白姐分一下檔位針對性處理,想走的就直接放人家走,不強留。」有賀潼和孟知廉兩個人目前最火的頂流在,就足夠撐起晚年三分之一的天了。
晚年還有一些老戲骨,業務能力好也不會耍大牌,大概率也是不會走的,剩下的只有剛火起來的流量小生,是走是留,對晚年的影響並不大。
「W·P這邊你多留意一下,如果有廠商不合作的話,就去溝通其他的,W·P主打的就是品質,絕不能退讓。」
「明白,廠商我已經聯繫了幾家備用的,已經發到您郵箱裡了,相關的價格表和優劣也都在表格里。」田薇做事總能預判出孟晚下一步的計劃並先一步進行準備,所以效率很高。
孟晚應了一句。
田薇做事她向來放心,事無巨細,什麼都能安排的妥當,根本不需要她多說什麼。到底是自己培養起來的,能力的界限在哪裡,她再清楚不過。
可直到電話掛斷,田薇也沒有說自己和胡婁出去吃飯的事情。
「怎麼樣?」孟晚這個問題有些沒頭沒尾。
「晚晚看人的眼光向來不會錯。」說著,車子穩穩停在了校門口旁。
孟晚解開安全帶要下去,卻被言年拉住。他眨巴眨巴眼睛,像只委屈的狗狗。
孟晚明白了,笑意盈盈地捧著言年的臉,對著他的唇吧唧就是一口。言年卻不知足,按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好一會,兩人才不舍分開。
「晚安。」言年眼尾微紅,略帶憐惜的親了親孟晚殷紅微腫的唇。
孟晚鼻尖紅紅的,點了點頭,這才打開車門下去。下去的時候腿有些軟,整個人像是踩在雲朵上似的,輕飄飄的。
而這邊,掛斷了電話的田薇揉了揉眼睛,合上了電腦。
「活做完了?」一個消瘦的女人半靠在床上,旁邊放著一個輪椅和兩個支撐走路的架子。
「飯都涼了,有什麼不能等吃完再做?你啊,總是這樣,一心只有工作,都不顧自己身體。」田嬋語氣裡帶著些心疼。
「拿了人家那麼高的工資,享受著人家給我批的福利,總要給人把活干好才行,您不是一直說讓我要記著人家的恩情,不能做白眼狼嗎?」
田薇拆開外賣,方言聽著有些軟糯,像是在撒嬌,和平日工作中言簡意賅的冷酷模樣相比,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