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去喝奶茶吧,我請你們,新開的,聽社團的人說很好喝。」郭青青抱著書,四人剛下課準備放下書出去吃一頓。
「那我請你們吃后街的面,前兩天的兼職,工資到帳了。」林覓晃了晃手機。
「我……我……」
「你?你就和我一起服務好兩位老闆吧,等會買根山楂棒給兩位老闆解解膩。」孟晚碰了一下徐嬌嬌的手臂,四人有說有笑的,扯著些再平常不過的話題。
「孟小姐。」黑車上走下來一個 穿著西裝的男人。
四人停了下來,孟晚認出了對方,是秦家的管家。
「晚晚,這誰啊?」郭青青小聲問道,其餘幾人也皆是防備。
「不用擔心。」孟晚說完,走上前。
「孟小姐,秦先生邀請您前往秦宅喝茶。」
「老爺子原來就是這麼邀請人的啊?」看著周圍側目的人群,孟晚輕笑一聲。
「不提前通知就直接開車過來,是邀請還是強制性邀請啊?」
「那就要看孟小姐您怎麼選擇了。」管家做了那麼多年,自然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帶偏的人。
孟晚回頭看了三人一眼,一次性解決也好過三天兩頭被打擾,而且,她也想看看這老爺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想著,她走過去,將書本給了郭青青。
「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和你們去吃飯了。」
「不著急,吃飯下次再一次去,飯館又不會跑。」
「對,奶茶等你回來點外賣。」
「晚晚,真的沒事嗎?他看起來好像不是什麼好人。」
「不用擔心,你們等會給言年打個電話,讓他一個小時後來秦家接我就行。」怕有時候聯繫不到孟晚,言年特意留了名片給她們宿舍的人。
孟晚就是孟晚,就算要去,也會給自己留好後路。她向來不自負,但也不畏畏縮縮,只要安排妥當,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會踏進去。
「明白,你自己小心。」
來接孟晚的人他們都見過,氛圍可不是這樣的。
幾人看著孟晚上車,立馬沖回宿舍打電話給言年。
而這邊,孟晚看著並不熟悉的景色和宅院,收回了視線。管家下了車,她也沒有動彈,直到管家走過來給她開了車門才下來。
想給她下馬威?還嫩了點。
跟著管家走進宅院,石板路兩側是石子圍成的小池塘和一個涼亭,穿過木質走廊繞到後院,老爺子正坐在石凳上衝著茶。
依舊是穿著中山裝的打扮,旁邊放著拐杖,周圍還站在兩個傭人。
看到她來,秦老爺子沒有半點驚訝,依舊沖洗著茶具。
沒叫她坐,也沒有開口,孟晚也不糾結,直接坐在了秦淮安面前。如果眼前是她師傅,她會老老實實站著。眼前是林岑,她會調侃兩句,可秦淮安是誰?誰也不是!
「秦老爺子邀請人的方式還真是獨特呢。」
「話我也就不多說了,你開個價。」秦淮安看了她一眼,將手裡的紫砂壺放下。
「怎麼,偌大一個秦家,祖上積累了這麼多資源,卻連一封介紹信都拿不到,還要三番四次來找我這個小輩?」
孟晚把玩著手裡的杯子,眼神里滿是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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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中心窩的秦淮安手一頓,但到底是塊老薑,很快將眼裡那一抹陰暗藏好。
「小丫頭片子,嘴巴還是不要太厲害得好。」
「讓你自己開價已經是給你面子了,我若是現在讓秦怡過來,她也得老老實實過來。」知道孟晚不好拿捏,秦淮安搬出了秦怡。
孟晚眸光一冷,嘴角的弧度也彎了一點下來。
「如果我不寫呢?」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是我放出話,你猜媒體會怎麼報導?」
「老爺子還真是打的好算盤呢。」孟晚氣笑,鼓起了掌。
「年輕人還是識相點的好,別敬酒不喝喝罰酒。」
孟晚將杯子放下,「可惜了,我酒精過敏,哪杯都不喝。」
「至於輿論?你大可以去製造,晚年的公關也不是白費的,秦家這些年為了能打造出一個藝術家,也走了不少後門吧?需要我一樁樁列出來,讓大眾審判嗎?」
秦淮安臉色有些發青,似乎沒想到孟晚會知道這些事情。
他拍了拍手,很快管家就拿著幾個畫卷過來。
打開後,將傭人拿著,站在一旁做展示。
孟晚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個輕蔑的笑。
「秦陽五歲前往F國,學了五年的繪畫,孟知遙那個自閉兒童都能進去,秦陽沒有理由會輸給他。他的畫,都是經過專人指導的,老師也是選的F國頂尖的繪畫老師,就算是國際上也是享有盛名的,比你那個半路出家,連正經繪畫課都沒上過的弟弟可要好太多了。」
「所以呢?」孟晚臉上掛著笑,語氣冷了幾分,而秦淮安的眼神還掛在畫上,滿是欣賞,自然也就沒有察覺到孟晚情緒的變化。
「孟家就算回春了,照樣比不過秦家。我們秦家也會把你認回來,讓你做陽陽的姐姐,未來名利雙收的事情,不虧吧?」
秦淮安轉過臉來,表面依舊淡然,可算盤卻都要崩到孟晚臉上了,偏生還一副孟晚的了太多好處了的模樣。
「名利雙收?」孟晚低垂著眸,臉上的笑意更甚。
下一秒,她站了起來。
「且不說遙遙現在正常的很,就單說他的畫,哪怕只是隨筆一勾勒,也比這些所謂名師指定出來的東西要靈動太多。」
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著孟知遙的事情來拉踩,顯然已經觸碰到了孟晚的底線。若是言年在,肯定知道孟晚這下是被徹底惹怒了。
「第二,我是孟知遙的姐姐,親的,可不想被些奇怪的人拉攏上關係,我嫌負擔。」
說著,孟晚緩緩比出一個三,而彼時,秦淮安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第三,您也不用給我畫大餅,還未來,我這人呢,運氣好,押注從來沒錯過,可惜了,這個……」
說著,孟晚停頓了一下,指著那些畫,嘴一撇,食指輕輕晃了晃。
她的表情極為輕蔑,什麼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這茶呢,我看就不喝了。這畫呢,您要是真覺得好,倒不如直接去柏林校長室拿給林校長看。不是隨便畫兩筆就能稱作藝術的,它可以抽象,不可以邪門,我看秦家沒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是不無道理的。」
「另外,孟家是我保著的,你倒可以看看,究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會被後浪拍在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