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劫雲緩緩散去,有道道金光透過昏暗的雲層射向大地。【,無錯章節閱讀】
一縷金光照在蕭嶺身上,猶如披上一層金甲端是威風凜凜。
哪怕此時的蕭嶺看起來搖搖欲墜狀態萎靡,卻也擋不住他身上散發出的元嬰修士氣息。
昔日垂死老者,此刻終是成就不凡。
原本以為進階元嬰,自己會興奮異常,會心神激動,甚至會仰天大笑。
可惜想像中的這些情況都沒有,他心中反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渡劫之前他未曾有過多少情緒變動,在渡劫之後也同樣如此。
好似在行進的前路上遇到一道鴻溝,隨後他便是抬腳跨了過去,心中未起多少波瀾。
別人心中如何想他不知曉,但至少他是如此。
枯瘦的肉身在大量生出的血氣之下逐漸恢復充盈,那些能夠見到森森白骨的傷口也重新被蠕動的血肉所覆蓋。
修煉肉身便是有這等好處,即便受傷也能很快的恢復傷勢,不像靈修那般艱難。
之前服下的丹藥還在不斷提供血氣,體內殘存的劫雷之力被肉身消化在內,成為提供肉身成長的養分之一。
抬頭看向遠處,萬里無雲的天空一片蔚藍。
身前清光一閃,換好一身備用的服飾,耳中卻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恢復傷勢之後,息言會帶你來主殿找我,我們可以談談關於天池海的事情。」
蕭嶺聞言點了點頭,如今他已是元嬰修士,息壤殿估計要在他身上投資了。
這是之前他就考慮過的事,至於具體情況如何,還需要見到對方再說。
他心中已有幾個方案,屆時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此時遠處兩名神秘人早已失去身影,而忘憂君和趙吏則滿臉喜意飛至他身邊。
「如今你也是元嬰修士,這下可以名正言順的叫你蕭道友了。」
「想不到蕭道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趕上在下,想當年見到你時你還是金丹初期。」
「也不知你長生盟的那些熟人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會露出何等表情?」
趙吏笑著拍了拍蕭嶺的肩膀,好似比他自己成功渡劫還要高興。
蕭嶺剛想說話,耳邊傳來忘憂君恭賀的聲音。
「蕭道友的手段簡直讓我汗顏,要是在下在這等雷劫之下,怕是早已身死道消。」
蕭嶺聞言搖了搖頭,「忘憂君莫要說此等謬言,在下也只是僥倖而已。」
忘憂君這一打岔,將他想要說的話打回肚內,於是乾脆說道:
「可惜今日不是閒聊之機,待在下回去恢復一番,咱們改日再會可好。」
話音落在他又傳音趙吏,讓對方先不要將他的消息告知長生盟,待他恢復以後再說。
兩人聞言具都點頭,此時雷劫初過,蕭嶺肯定需要恢復傷勢並且鞏固元嬰境界的修為。
隨後三人便是身形一閃,各自返回城內不提。
靈澤城洞府內,蕭嶺盤膝坐在洞府內的平台上,身前放著藍雀存身的黑鼎。
此時已是他從渡劫之地返回的半年之後,身上傷勢只是被雷劫劈出的外傷。
以鍛骨後期的肉身來說,想要恢復並不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
且他已經將剛進入元嬰的修為徹底鞏固下去,如今整個人都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股空靈的氣息從他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配上出塵之意以及滿頭白髮,倒是比其他修士更像仙道之人。
神識沉入靈台,一個三寸小人兒閉目盤膝端坐在靈台之上。
其渾身潔白似玉,未曾沾染過絲毫凡塵氣息,且散發著最精純的靈氣。
收回神識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將視線放在眼前黑鼎之上,臉上表情莫名。
「你倒是還算有點良心,見我過不去還知道幫忙。」
蕭嶺話語裡透著少許無奈,且並不是疑問,而是非常肯定的語氣。
之前他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天劫為何是這般模樣,要知道他的資質並不算好,招來的雷劫也不會太強。
就連白龍武那等資質上成的蠻修,天劫也未曾有過如此暴烈。
而且在見過刀天笑和白龍武渡劫之後,其實他的信心很是充足。
鍛骨後期的肉身,噬靈蟲群,八門劍陣,季瀾庭所給的法寶,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手段。
在他想來雷劫應該是能安全渡過,即便過程比較艱難,卻也不會像是那般差點身死道消。
蕭嶺知道,其實在最後一道雷劫之下,他已經是扛不住了。
全身血氣枯竭變得瘦骨嶙峋,體內靈力空空如也,所有防護手段都在雷劫之下化作飛灰。
面對金龍餘威,他肉身怕是難以保存。
但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好似聽到了一聲嘆息。
待雙眼恢復清明之時,金龍已然消失不見就連劫雲都在撤離,他的元嬰雷劫竟然在不知不覺間過去。
稍加回味,蕭嶺便知曉那道嘆息聲是藍雀發出。
他在渡劫之時曾想過很多種答案,卻都是不應該招來如此強大的雷劫。
想過老牛,想過小隱狐,但又被他一一否去。
最後將目光投向藍雀身上,在加上最後一道雷劫擊毀他丟出去的絕魂釘之後,蕭嶺便是確定下來。
最大的可能應該還是出在藍雀身上!
雷劫的變異與其說是朝著他來,不如說是朝著藍雀而去。
或許他的雷劫只是一種很是普通的雷劫,就如當年刀天笑渡劫一般。
只要準備得當,完全能夠不至於那麼慘烈的渡過。
但藍雀的存在,卻讓雷劫產生異變無限增強。
從第一道雷劫開始,渡劫便走向了一種未知的境地。
當年在困仙洲,藍雀吞噬過絕魂釘,吞噬過柳正留下的陣旗這等至邪之物。
在鰲島秘境之內,還吞噬過不知數量的藍血異妖魂,以此來恢復他神魂上的傷勢。
而不能離開黑鼎的藍雀,自然也無法淨化沾染在神魂之上的邪異之物。
且他常年和藍雀混在一起,兩人的氣息難免產生混合。
再加上他也使用過絕魂釘,於是劫雷便增強威力想要將他們兩人一同抹除?
劫雷之下,一視同仁?
想到自己成了藍雀的替罪羊,蕭嶺一時間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想要罵上兩句,卻又說不出口,畢竟最後要不是對方出手,現在他估計僅剩神魂存在。
簡直是敗也藍雀,成也藍雀!
就在蕭嶺神遊物外之時,黑鼎內傳出藍雀嗤笑的聲音。
「小子,要不是老祖你現在恐怕面臨準備奪舍肉身的處境了。」
「你未曾渡過雷劫,金丹也未曾化丹成嬰。」
「若是在當時失去肉身,你該知曉是何等後果。」
「況且就算你失去肉身後成就元嬰,可那等剛出生的元嬰怕是連一陣清風都擋不住。」
「因此你應該感謝老祖才對,竟然還敢質問老祖,簡直不知所謂!」
「小小雷劫你都過不去,這些年也不知在修煉個什麼東西。」
對於藍雀的脾氣蕭嶺早就有過領教,且聽著對方聲音中的虛弱他也懶得再去理論。
畢竟已經順利渡過雷劫,現在說這些也沒有必要。
倒是經過此事,也給他敲響了一道警鐘,以後說什麼也不沾染這等東西,免得做了天劫之下的亡魂。
他雖然不知藍雀是如何替他擋下最後的金龍,但想必也不是很輕鬆。
這些年藍雀神魂恢復得很不錯,這道雷劫之下怕是讓他倒退不少。
朝著黑鼎投入一顆滋養神魂的丹藥,隨手將黑鼎收起。
若是讓藍雀繼續這樣說下去,怕又是好一陣嘮叨。
藍雀倒是光棍,面對他的猜測毫不辯駁,而是從另外一個方向來胡攪蠻纏。
不過既然已經順利渡過雷劫,他也沒有必要再糾結太多,且現在的情況比他想像中要好上不少。
息壤殿那邊還等著他過去,時間耽擱太多的話難免會給人留下傲慢的印象。
以前趙吏說過息壤殿的很多信息,像是他這等修士,說不定可以成為一位客卿長老,希望他能得到一個比較好的結果。
隨後一道傳音符破開虛空消失在洞府內,而他則閉目凝神陷入修煉之中等待趙吏過來。
在修為境界進入元嬰之後,他的神識也破開壁障進階元嬰期。
且修煉《大日光想法》的原因,神識強度一路飆升幾乎媲美元嬰中期的程度,倒是讓他心中生出不小驚喜。
可惜此役他的損失不小,其他法寶靈甲以及符籙之類的東西暫且不說。
最重要的是不但八柄劍器盡數損毀,就連噬靈蟲群也在雷劫之下盡數化作亡魂。
只余幾隻領頭噬靈蟲躺在他靈獸袋內奄奄一息,想要徹底恢復也不知是何時。
而且想要再次建立起這樣的噬靈蟲群,不知他要花費多少時間多少精力才行。
且想要再尋到八柄屬性劍器組成劍陣,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渡一次雷劫,幾乎將他的家底都徹底掏空。
好在這裡是南境,還有很多時間給他準備。
況且他也可以讓息壤殿代為傳遞消息給赤月宗,讓季瀾庭再給他鍛造便是。
可惜季瀾庭實力有限,鍛造的法寶品質幾乎固定在下品,不然的話劍陣威力會更加強大。
只能是一邊修煉,一邊準備收集屬性劍器一事了。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若是不準備好手段,屆時怕是難以成事。
趙吏趕來的速度很快,洞府外升起的禁制將其阻攔在外。
抬手將禁制散去,趙吏信步進入洞府。
「蕭道友初入元嬰氣息就與我差不多,看來道友深藏不漏。」
蕭嶺聞言苦笑,「有什麼深藏不露的說法,還不是在雷劫之下苦苦求生。」
「要不是僥倖渡過,你我二人哪有現在交談的機會?」
此話讓趙吏悠然一笑,「道友何必謙虛,至少我在那等情況下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
說到這裡趙吏特意停頓片刻,隨後悄然傳音道:
「道友還是要有一個心理準備才行,到時候殿主肯定會問起你雷劫的事情。」
「畢竟這等異象當真少有!」
蕭嶺聞言點了點頭,心中早已有了腹稿。
他本就是心思靈敏之人,如何能不考慮到這種情況,因此早就在心中想過這個問題。
兩人在洞府內寒暄一番,隨後蕭嶺便在趙吏的帶領下趕往息壤殿。
息壤殿處於南境東部半月原之上,方圓十萬里範圍可以說都是息壤殿的地域。
北部是祈仙殿所處的位置,而西部則是離塵宮地域,一宮二殿占據南境大部分疆域。
在一宮二殿勢力中間,還穿插著其他不少強大的宗門或是家族,形成如今南境的大致格局。
眼下南境還算和諧,並未有什麼駭人聽聞之事發生,雖然仍舊每天都有不少修士死亡,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是修仙界的常識!
一直南下,便會去到飛鳥難渡橫亘數十萬里的北麓山脈,翻越北麓山脈便能去到困仙洲那邊。
可惜北麓山脈內有大量妖獸存在,甚至還有妖修建立起來的宗門勢力,當初的神木林便是其中一個。
一般修士進入其中,怕是連屍骨都難以保全。
若是從困仙洲一直往東南方向行進數十萬里,跨過北麓山脈與息壤殿疆域插肩而過,便會進入照妖海範圍。
而他現在就在息壤殿,看樣子離照妖海的距離很近,也不知當年的青衫人如何了?
不知對方若是再次見到他,會顯露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隨著同趙吏深入,隨處都可以見到殿內弟子行走,一時間蕭嶺也不知息壤殿的成員究竟有多少。
估計整個南境,息壤殿的成員加起來超過百萬。
這些人從採氣小修到金丹修士都有,畢竟息壤殿售賣情報,若是沒有強大的人員網絡,豈能確定情報真假?
息壤殿位於一座山脈之內,放眼看去山脈內群山遍地,山上洞府殿宇林立。
有淡淡霧氣飄蕩其間,有閒雲野鶴悠然飛行,耳中不時傳來靈獸悠鳴,好一副仙家景象。
與趙吏落下雲頭,一同往內部過去。
在守衛的探查下,趙吏收回身份玉牌,好似對於這等情況見怪不怪。
或許是見到蕭嶺心有疑惑,於是解釋道:
「殿內探查比較森嚴,只要是從外面回來之人,哪怕是長老以及殿主都需驗證身份。」
「這是息壤殿立下了很多年的規矩,並不是針對某人。」
「更是不能私自飛行進去,那會被當做敵人擊斃,道友切記。」
蕭嶺聞言點頭,心中卻是猜測息壤殿在歷史上會不會吃過這樣的大虧?
痛定思痛之下,所以才會如此森嚴?
不過這種事想想也就算了,就算有估計息壤殿也不會公布出來。
無非是驗證一下身份而已,並不是什麼多大不了的事。
身份驗證之後,便是不用那么小心。
於是蕭嶺在趙吏的帶領下,徑直往最高的一座山峰過去。
這座山峰高達千丈,山頂常年處於雲霧繚繞之中,且有著陣法開啟天地靈氣異常充裕。
山上殿宇不少,每一座殿宇看起來都氣勢磅礴,只是不知具體功效。
行至山腳,再次被人攔下。
「來者通傳!」
守衛乃是一名金丹後期修士,見到息言後也是不卑不亢面色肅然。
趙吏再次將身份玉牌取出,隨後將自己的來意說明。
對方神色這才緩和下來,「職責所在,望息言長老勿怪。」
趙吏搖了搖頭,神色自然帶著蕭嶺望山上過去。
很快兩人便行至峰頂,趙吏轉身看向蕭嶺。
「走到這裡就需要道友自己進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蕭嶺將目光放在眼前的大殿之上,這座大殿看起來中規中矩,甚至沒有之前見到的一些殿宇磅礴大氣。
竟然會被建造在主峰之上,或許是內有乾坤?
「那趙兄我就先進去了,勞煩趙兄等候。」
趙吏隨即點頭,抬手示意他進去便是。
腦海中並未有刺痛傳來,說明息壤殿對他應該沒有惡意,因此大膽進入免得被人看輕。
雙腳剛一跨過大殿,眼中景象便是瞬間變換。
原本眼中只是普通殿宇的模樣,卻在此刻變成了一片星空。
低頭看向腳下銀光流轉,而他此刻正懸在銀光之中,周圍一片暗沉寂靜無聲。
抬頭看向天空,頭頂閃爍著大量光點,好似小時候見到的一顆顆星球一般。
此時他就像處於外空之上,腳踏銀河頭戴星空,這種感覺讓他心神難免產生些許顫動。
一股不知名的感覺從心底升起,讓人難以明悟。
突然一道宏大的聲音在這片星空響起,甚至就連星空都微微顫動。
「既然你已經結嬰,那麼也可以稱你一聲道友!」
正神遊物外的蕭嶺雙眼恢復清明,聞言朝著虛空行了一禮,「蕭嶺見過殿主!」
「本君不夜侯!」
聽到這個名字,蕭嶺瞬間便是聯想到忘憂君身上。
難怪息壤殿替忘憂君護法,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可從忘憂君身上,又看不出雙方有什麼關聯在內。
若是忘憂君是息壤的人,豈會在天池海內苦苦等待一同渡劫之人?
不過這些不是他現在該知道的事情,只能將其藏在心中,日後總有解開的時候。
「蕭道友,本君有一惑未解,還望道友如實告知。」
蕭嶺聞言心中一凜,來了!
「殿主有事直接詢問便是,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唔,很好!」
不夜侯的聲音總是那麼淡然,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且對方隱在星空內,只聞其聲不見其面,蕭嶺也不知對方面相。
「本君很是好奇,按理說你的資質不算多好,為何雷劫會是那般異象?」
「且本君見你最後丟出一物,那是何物?」
對此問題,蕭嶺心中早有答案。
稍加思索片刻,眉頭微皺面帶回憶之色說道:
「回殿主,那是在下讓息言道友尋來的至邪之物絕魂釘。」
「至於天劫為何是這等模樣,在下也不甚清楚,不過覺得倒是與我的經歷有關。」
星空內沉寂片刻,隨後傳來不夜侯的聲音。
「哦,願聞其詳。」
這是蕭嶺才繼續說道:
「當年在困仙洲的時候,在下曾經擊殺御獸門宗主柳正,在其儲物袋內尋到一枚絕魂釘以及一套邪異至極的陣旗。」
「原本是沒有打算用這等邪異之物,但因為意外原因流落至天池海。」
「最後不得已之下,這些東西都盡數用上。」
「當初只覺得好似沾染了什麼東西,不過當時並未有其他情況發生,以至於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
隨即臉上顯露一副苦澀之意,「卻未曾想到在渡劫之時會遭遇這般雷劫,差點在雷劫之下身死道消。」
「在下估計最大的原因就在這上面,不然以我的資質萬萬不會引來這等雷劫。」
話音落下,久久沒有傳來不夜侯的聲音,像是在辨別他話里的真實性。
對於此事蕭嶺一點都不怕,因為他說的都是真的,劫雷異變本就是因為這些東西。
不夜侯即便有什麼探查的手段,也查不出真假。
大概十多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不夜侯宏大的聲音響起。
「道友倒是實誠!」
成了!
蕭嶺面色平靜,就連心神都未曾有過任何波動。
「現在我們來談談,關於你想要出入天池海一事。」
平靜的面色顯露一抹笑意,蕭嶺輕聲道:
「不知在下需要付出何等代價,才能自由出入天池海?」
不夜侯聞言並未急著回答,而是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若是殿內給與你紫級成員的身份,且讓你成為息壤殿的客卿長老,你會不會拒絕?」
蕭嶺思考的時間並不長,加入息壤殿並非壞事,能夠得到的遠遠要比他失去的多。
且他相信,能夠自由出入天池海的其中一個條件,必然就是這個。
息壤殿沒有必要為一個陌生人花費精力去和天外雲海商議,除了加入以外很難尋到其他辦法。
「回殿主,能夠加入息壤在下自然願意,只是不知需要為殿內做些什麼?」
常年的謹慎讓他先考慮後果,再決定要不要做,會不會做。
這也是他計劃中的第四步,前三步順利通過,就看現在對方的條件了。
希望第四步也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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