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真正的陰謀（二合一）
西蒙斯沒有想到自己的任務半點沒有完成，結果這兩位倒是非常順利。
那些穿著盔甲手持長矛或者長劍的士兵往日裡積威已久，看起來非常厲害，結果根本沒有威脅到對方。
這會兒直接就飛走了，讓他不禁心中有些失落。
女巫既然都沒了，那麼召喚惡魔的陰謀自然也就失敗了，他這滿腔的與邪惡搏鬥的勇氣已然落了空。
「唉，看來還是只能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了。」
他不太想在這種時候引人注意，便也很快就跟著其他人一起裝作慌亂地逃離。
好在這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女巫和火焰身上，他剛才的奇怪動作並沒有引起別人注意。
現場一片混亂，天上的女巫越飛越遠，已經飛到消失不見，而地上的那些士兵們也已經逐漸反應了過來。
他們手持武器小心翼翼地靠近高台，那些剛被解救的女巫可沒有飛行的魔法，加上被囚禁得太久了身體還沒適應過來，這會兒都來不及下來就重新被團團圍住。
只不過因為剛才那驚人的一幕，所以士兵們一時都不敢上前，甚至女人們動一下他們都會面色一變，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
生怕她們也會和剛才那個女巫一樣揮手就放出高溫的火球燒死人。
女人們這時候也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剛才發生得太突然太驚人，以至於她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也來不及逃跑。
好消息是，暫時她們的安全應該是不用擔心了，士兵們都不敢對她們動手行刑。
西蒙斯剛回到教堂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了怒吼聲。
「那個該死的女巫！她們都在戲耍我們！你們教會為什麼不出手解決她們？」
那是伯爵大人的聲音，當他推門進去後，可以看見城市裡面幾乎所有的大人物們此刻都聚集在了這裡。
伯爵大人正在對著老神父拍桌怒吼著，其他的貴族和官員們也全部都聚集在這裡，一個個都面色惶恐地正在祈禱。
在他們想來，無論如何教堂肯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西蒙斯知道，他們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女巫真正的邪惡老巢就在他們的腳底下藏著。
如果知道真相，恐怕他們當場就要跳腳然後逃跑了。
當他走進來的時候，余怒未消的伯爵回頭看了他一眼，當然不會在意他這種不起眼的小角色，轉而繼續咆哮著。
「你們必須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女巫必須要殺死，不然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像現在這樣過得這麼舒服……」
「她們太可怕了！她們會用各種魔法，她們會殺了我們！」
「還有克萊門特！」
他又扭頭看向另一邊的桌子角落裡。
西蒙斯這之後才注意到原先那位大名鼎鼎的，剛來這裡時候甚至都不稀罕正眼瞧人的驅魔師先生此時正像是一隻喪家之犬一樣蜷縮著躲在那裡。
他仔細看了一眼。
哦，看哪！
這個可憐的傢伙正在瑟瑟發抖，那剛剛才痛哭流涕過甚至鼻子這時還紅彤彤，簡直就像是個演戲演砸了的小丑一樣。
他不禁有些想要發笑，但最終看著周圍的凝重的氣氛，最終還是忍住沒有笑出聲來，只是嘴角撇了撇。
觀察了一下四周，不少人也和他一樣，對其投以鄙夷的目光。
伯爵大人繼續在無能狂怒，只是克萊門特完全聽不進去。
他現在就像是聾了一樣躲在那裡，身體抖的像是篩糠。
嘴裡還在時不時念叨一句：「主……請保佑我……」
甚至就連伯爵氣不過在其身上狠狠踢了一腳他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這個人有生俱來的信念和世界觀都已經完全崩塌了，剛才那恐怖的一幕幾乎嚇瘋了他，說是個瘋子其實也差不多了。
眼看這傢伙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伯爵又轉過頭瞪著神父：「這件事伱們必須解決……」
因為實在是太過吵鬧，也擔心戰火會不會被引到自己身上，西蒙斯悄悄轉移到了角落裡。
好在他們並不會一直待在這裡。
等到下午的時候有侍從們前來匯報了消息。
說是士兵們已經發出了那幾個女巫的通緝令，會和教會一起行動將她們的邪惡魔法給破除然後消滅她們。
目前這個城鎮裡面已經搜查乾淨，確定不會有什麼餘孽殘留。
至於那幾個剛被救出來的女人也重新關押了回去，等待之後再處刑。
余怒未消的伯爵大人氣勢洶洶地離開了，其餘人也是跟著很快離開，這個小教堂重新變得安靜了下來。
至於克萊門特先生因為涉嫌詐騙等行為，雖然本人並沒有認罪，但還是被抓捕走了，等待教會的審判。
無論如何，他在對抗女巫的時候表現出來的窩囊表現都讓人無法原諒，更何況是正在高速發展的新教。
如果不加以處置，可能會導致損失大量的信徒，甚至整個地位的不穩定，後果不堪設想！
最好的辦法也就是這樣，把這個倒霉蛋當做一個騙子處理，然後派出真正的「有本領」的驅魔師來處理。
至於他以前所犯下的那些罪過，之前因為他的身份所以無人計較，但是現在全都會被一一撿拾起來算帳。
估計是活不久了。
然而像是這種時代，這種尸位素餐的人還是太多了。
西蒙斯也並不指望他們會良心發現，他只在關心女巫們離開之後地下室變成怎麼樣了。
終於，等到憂心忡忡的老神父睡下，聽到隔壁房間裡的平穩呼吸聲，他悄悄地從自己房間裡面走出來來到教堂內部。
悄悄打開地磚和鐵門，地下室內部一片黑暗，沒有了原先的幾分亮光。
「果然離開了嗎？」
他不知是失望還是放鬆的緩緩吐了口氣，揮了揮手驅散面前的煙塵，來到地下室內部，將油燈放在桌子上點燃了周圍用於照明的蠟燭。
環顧四周，原先的生活痕跡還殘留著，就像是那個弗萊爾還住在這裡，只是因為一些瑣事暫時離開很快回來一樣。
實際上現在正不知躲藏在哪裡，也不知是否能逃過教會的圍剿。
至於那個女巫的鬼魂應該也已經跟著離開了。
這裡又重新只屬於他了！
徹底放鬆下來，他整理了一下周圍有些雜亂的東西，有些不用的就打算等明天的時候丟了。
就在整理書架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上面似乎多了一本陌生的書。
準確地說不是書而是只有幾頁紙的小冊子，上面用羽毛筆寫著幾個有些潦草的詞句以及繪畫著幾道看起來很複雜的陣圖。
「這應該是那個女巫留下來的東西吧？」
他翻看了兩眼，覺得好像有點眼熟。
仔細回想了一下後面色不禁微微一變，立刻找出另一本記載著召喚惡魔的陣法的頁面仔細對照了一下。
發現兩者果然很是相似，只不過這個由女巫繪製的陣圖明顯要更加複雜一些。
而且上面還書寫著一些不算完整的注意事項。
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故意進行的補充。
西蒙斯多看了兩眼，基本和之前女巫說的差不多，所以也沒太在意。
反而覺得這種東西留在這裡似乎不太好，這上面的記錄太詳細了，以至於任何人只要想做就能真的實現。
而在上面甚至還寫了，只要能召喚出惡魔，就能讓惡魔聽從自己的三個命令，實現幾乎任何願望。
剛看清楚後的第一時間，他心中有些意動，只是想到自己現在就在教堂內，怎麼可以想這些邪惡的事情。
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奇怪的念頭給甩出去。
「這東西不能留在這裡，不然我怕我的心靈都要被污染了。該死，這肯定是惡魔的誘惑……」
他喃喃自語著，試圖讓自己強行抗衡那些可怕的誘惑，隨後拿著小冊子來到一根蠟燭前面，用火點燃。
火苗逐漸往上跳躍著，西蒙斯慢慢將其丟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其燃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很快火焰已經覆蓋了整張紙，表面已經全部焦黑碳化，已經無法再分辨裡面的內容。
西蒙斯鬆了口氣。
接下來只要等自己腦子裡剛才下意識記下來的東西忘乾淨就行了。
然而就在他轉身打算繼續收拾的時候，卻是忽然聽到一聲頗為刺耳尖銳的「刺啦」聲，驚得他立刻低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竟是看見那原本已經在熄滅的火焰陡然像是被人澆了油一樣瞬間升騰起來，熱浪翻滾，嚇得他往後退了一步。
旋即，在他震驚的目光注視下，看見那火焰逐漸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更清晰的圖案。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新的文字。
持續了很久才慢慢消失。
西蒙斯仔細看去，卻是陡然面色一變。
只見上面所寫著的和之前女巫說的差距極大。
女巫說的是貴族們在利用女巫的痛苦召喚惡魔，然而這裡卻是另一種原理。
那就是當所有人都害怕並且相信它存在的時候，它反而會真的出現。
「也就是說……我之前幫助女巫宣傳這件事，實際上是幫助惡魔加速降臨世界？」
尤其是聯想到之前和對方交談時候的一點一滴。
原先還覺得不怎麼樣，甚至在心底里隱隱覺得對方似乎還是很善良的，完全不像是教會高層們宣傳的那樣邪惡。
然而此刻，他卻不禁一陣手腳發麻，面色慘白。
原本以為能夠做一個救世英雄，結果現在是毀滅世界了？！
「不不不……這肯定是騙局！」他搖著頭有些不敢相信。
這種時候他才意識到女巫的可怕。
自己自始至終似乎都在被其玩得團團轉，自告奮勇地成為了其好用的工具。
只是一想到這件事萬一是真的，他就不禁喘不過氣來。
……
「西蒙斯，你怎麼了？」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博福特神父剛起來就看見十字架和聖像前面跪著的西蒙斯。
對方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糟糕，眼睛紅腫，就像是一晚上都沒有睡過一般。
「神父……我受到了惡魔的誘惑，做了一些幾乎無法挽回的錯事……」
西蒙斯緩緩抬起頭，低聲顫抖著說道。
只是沒有說出究竟做了什麼。
他怕如果自己真的說出來，會立刻就被處死，甚至是和女巫一樣被燒死。
他不敢想像那種極度的恐怖的痛苦發生在自己身上。
好在老神父並沒有多問，只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的孩子，只要你誠心懺悔……主會原諒你的。」
在其心中想來，大概頂多是西蒙斯做了一點小小的壞事，無論是偷了東西還是欺騙了別人都罪不至死，只要好好地懺悔並贖罪就足以抵消。
西蒙斯低頭囁喏著，不敢多說。
「好了孩子，教會已經派了真正的有本領的主教大人來了。他們得知這邊發生的事情後非常重視所以還帶來了一件聖物，一定可以解決這次的災難！」
聽到老神父的話，西蒙斯慌忙從地上站起來，同時心裡也有幾分希冀。
「或許這幾位會有辦法呢……」
和之前的驅魔師不同，這次的主教大人來這裡的場面更大，甚至連那位原來十分高高在上的伯爵大人都要低頭恭敬地迎接，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
西蒙斯小心翼翼地站在迎接的人的最後面，只遠遠地看了一眼。
能看到那位從馬車上下來的主教大人看起來大約是五十多歲，身穿一身紅袍，胸前佩戴著鏈子和十字架，身邊有許多侍從負責保護。
這次他連接待的機會都沒有，對方來了之後就直接去這裡最好的官邸住宿了，老神父也只能在旁邊等待吩咐。
當被問到關於女巫鬼魂的事情時才被喊去問了幾句話，勉強算是近距離看了一眼，之後就再無消息。
直到下午的時候，驅魔儀式突然宣布要準備開始了。
西蒙斯一邊有些慶幸對方沒有去教堂，也因此沒有發現那間奇怪的地下室，一邊則是有些失望。
因為這說明對方似乎並沒有真本領，或許還是跟原先那位驅魔師一樣只是個冒牌貨而已。
畢竟連真正的作惡的源頭都沒有找到，如何讓人信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