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它成妖了
「然後……老劉就被嚇了個半死，拼了命撐船回到岸邊，逃回家裡之後當晚就發了個高燒，晚上做夢都手舞足蹈，像是被那女鬼給追著一樣。」
客棧內，意外的頗有說書天賦的小二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說著，把那幾個腳夫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過來。
說到最後的時候，幾人不約而同咽了咽口水。
「真的是女鬼？」
「沒人知道。」
小二搖搖頭：「後來也有人壯著膽子去西湖邊看了看，可沒瞧見半個人影。但聽說那水面上好像有一大灘的血跡在漂著，只是天色太黑看不清。到了白天就看不見了。」
「而且白天有人去湖上撈，也沒撈到屍體什麼的。」
說到這兒，他似乎把自己都給說怕了：「沒準是那個劉老頭看錯了，也不一定要當真……」
這時，法海忽然問了一句：「就在那西湖邊？你可知具體是什麼位置？」
小二愣了愣，趕忙說了個大概的位置。
隨後訕訕道：「我也是聽別人說起，應該在這個地方吧。」
法海微微點頭：「我今晚會晚點回來，辛苦你晚點關門。」
說著，他將一粒碎銀子放入小二的手裡，小二立刻眉開眼笑，差點合不攏嘴，連連點頭。
「爺，您放心，保證今晚你回來之前，這大門肯定一直開著！不，就算到明天天亮了，我也甘心等著。」
法海說完便是離開了，那幾個腳夫羨慕地看了看小二手裡那銀子好奇問道：「那老和尚是什麼來頭？怎麼神神秘秘的，還出手如此闊綽！」
「嘿，人家是真正的高僧！」小二拋了拋手裡的碎銀子，感覺到分量，笑容愈發濃郁，「從外地來的，取經得道，跟那個什麼……」
「哦，跟那個大唐三藏一樣。」
……
西湖邊。
正有許多人都對著湖心的位置駐足遠眺，指指點點。
水面上還有好幾條小船漂蕩著，幾個船夫賣力地用船槳劃著名船，船上各自坐著幾個腰間配著大刀的身體健壯的武夫，身上血氣涌動，明顯是見過血殺過人的猛人。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後，又迅速將目光投射向水面下去，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法海的出現並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只有個別一些信奉佛教的人對著他雙手合十行禮，但在發現他並不是附近知名的禪師之後便也沒太在意，很快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湖面上。
法海望著湖面，耳邊聽著那些百姓們的竊竊私語。
「這些官府請來的人都已經大半天了，也沒找到什麼線索，那晚肯定是那個劉老頭年紀大了看花眼了吧。」
「對啊，還說那女鬼比起花魁還要美數倍，怎麼可能呢？花魁都已經是千里挑一，那些有錢人不惜花那麼多錢也要見一面，如果比她還美，那得成什麼樣啊！」
「管他有沒有，可每年這湖邊總會淹死幾個人，沒準就有成了水鬼的。讓這些陽氣重的人到這水面上壓一壓，興許可以安穩一點。」
「我倒是覺得請個道士在這邊做法，興許更好一點。」
幾人眾說紛紜，伱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誰也不服誰。
不過前因後果大概是搞清楚了。
自從前陣子的旱災之後，官府對於這方面神神鬼鬼的事情有些忌諱，所以格外的重視。
不管真的假的，第一時間就派了人過來搜查。
不過奈何的確是沒碰見過這種情況，所以縣官在聽從一些經驗比較老道的老人建議後，讓人請來了這些專門走江湖跑鏢的人物。
不敢說多麼武藝高強，但至少血氣雄厚，加上走南闖北見過的奇人異事不少膽子也大，知道很多怪事其實都是人在背後裝神弄鬼搞出來的，謀求的無非是錢和色。
搞清楚這一點後，他們就根本不怕所謂的妖魔鬼怪。
比眼界比見識，誰比他們強？
只是這次這個幕後黑手的手段有些少見，暫時還沒搞懂，等找到線索弄清楚了就行了。
而這邊，法海面前的人雖然很多，不過他每往前一步，前面的人就會不由自主地自動讓開來，很快就讓他來到了最前面，就站在湖邊那晚劉老頭見到那女鬼的地方。
眾人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和尚有些不滿，因為擋住了最好的視線。
有年輕人試圖按住他的肩膀讓他讓開一點。
不過手按上去之後卻發現這傢伙的身體就像是石頭一樣重且堅硬，根本推不動。
而法海也根本沒有在意身後的人。
他只蹲下身，伸手在岸邊摸了一把。
當再攤開手掌時，手裡已經多了幾片巨大的，足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青色的魚鱗片。
旁邊有眼尖的人一直注意著這個奇怪的和尚，一眼就瞧見這一幕，不禁驚奇地喊出聲來。
「咦！我還從沒見過有這麼大的鱗片，這魚得有多大啊！」
「怕是得有上百斤了吧！嘖嘖，我上次見到這麼大的魚還是在我還穿著開襠褲的時候，才見到有人釣上來了一條……」一個白髮老者也不禁嘖嘖稱奇，感嘆著。
「這麼大，得成精了吧。吃了說不定還能延年益壽呢。」
「這鱗片在這兒，也沒聽說有誰撈到，是不是說明魚就在湖裡？」
有人開始動起了歪心思。
但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奇怪的和尚忽然沉聲說道：「是妖。」
「這條青魚成妖了！」
「成妖？！」
旁邊眾人們面面相覷。
雖然那些話本裡面提起過妖怪，可誰也沒真的見過。
「這大青魚也能成妖？」一旁一位身著富貴絲綢錦衣的老者撫了撫鬍鬚，疑惑問道。
「只靠它自己不行。」法海手指輕輕摩擦著手裡的鱗片，「但這裡還有另一隻更強的妖怪的氣息。是其幫助了這條青魚成妖。」
「而且鱗片都在這裡……估計這青魚已經化形，變成了人的模樣，就藏在人群裡面！」
瞬間，全場譁然。
在場的許多人都下意識看向身邊陌生的人，將信將疑，面帶幾分警惕。
生怕和尚口中的青魚妖就藏在他們之中。
就在這時，一道怒聲呵斥從不遠處傳來。
「呔，你這老禿驢哪兒來的！在這裡妖言惑眾恐嚇百姓，不怕官老爺發威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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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