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沈京墨閉目養神,頓時感覺自己體內真氣翻湧。
[第一年,你再次嘗試推演《天罡地煞訣》這門功法,作為創始人,你對這功法的理解可以說近乎圓滿,但想要憑藉此來觸及真正的人體密藏,卻還感覺不夠。]
第一年自然是不夠的。
從零到一向來都是最難,沈京墨知道這次必然又是一個漫長的等待。
所幸有了上次的打樣之後……他已經變得漸漸深諳此道。
至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沒有很急。
呼吸吐納之間,肉體和真氣隨著歲月的流逝愈發強大。
[第八十年,你仍舊無法完美的演化出新的功法,你仿佛瘋了一般,拼命嘗試各種道路,可是除了偶爾的靈光一現外,你幾乎沒有什麼新的進度]。
[第一百三十二年,你已經徹底瘋了,每天不是傻傻呆坐在原地,就是痴痴的看著天空,突然有一天,你弄名其妙的猖狂大笑,然後指著天空手舞足蹈,似乎在表達著什麼。]
[第二百八十五年,此時的你已是時常清醒,時常又發瘋的狀態,癲狂著吞噬著那一縷縷轉瞬即逝的感悟,為了讓自己不要忘記,你將這些感悟畫作滿天流星留於紙筆。]
[第三百年,數百米的畫布已被你填滿,你也漸漸徹底清醒過來,所謂天罡主生,地煞主死,而這漫天星辰,便是你所求的所有的道,你的道近乎圓滿,但還不夠,你的腦子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武道突破至二品]
[第三百零一年,你將這畫布一點點焚毀,每毀一點,你的真氣便斷絕一分,直至畫布徹底焚毀,你也徹底淪為了普通人,但你只覺得快意,因為你似乎悟出了新的道路。]
[頓悟大日如來不壞橫練]
[第五百年,你《大日如來不壞橫練法》已練至圓滿,面對凡俗功法,你已能做到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金身不滅,自在如來。]
在面板推衍停止的瞬間,沈京墨眼眸中突然有精光沖宵。
他那渾身顫抖著的身軀突然血色瀰漫,仿佛烈日當空。
[姓名:沈京墨]
[年齡:二十歲]
[修為:武道一品]
[當前功法]
大日如來不壞橫練(圓滿)
[功德值:一千零九十二點]
……
沈京墨緩緩地站起身來,心神在自己的身體內外掃視了一下。
只覺得自己肌膚如玉,筋脈之強,仿佛能容納天地。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周圍的微風拂過臉龐,心中一片澄澈。
呼吸之間,黑雲壓頂,山雨欲來。
葉驚瀾清癯的身體高高在上,灰白色的頭髮隨著微風微微擺動。
他俯視著沈京墨,眼中沒有絲毫色彩。
"雕蟲小技!"
說罷,又是一劍刺了過來。
還敢來?
我看你是嫌死的太慢了。
沈京墨眼中閃過一抹紅光。
"葉驚瀾,拜你所賜,我得以晉升了,不過,這一拳五百年的歲月,就拿你的性命,來還!"
沈京墨心裡氣壞了。
以武道一品的實力,今後怕是殺再多的貪官污吏,都得不到多少功德了。
自己這波,簡直虧麻了!
"五百年?哈哈哈哈,沈京墨,我看你是瘋了不成?"
葉驚瀾聽到沈京墨的言語後,仰頭豪放大笑,絲毫不介意沈京墨剛才的強大氣勢。
觀山劍派,有劍無我。
他們從來不在乎對手有多強,只在乎自己的手中劍鋒利不鋒利!
玉堂金馬,正年少歸來,風流如畫。
沈京墨是個天才,但時光倒流五十年,他葉驚瀾又何嘗不是呢?
葉驚瀾淡然看向那道拔地而起的火紅身影,探出手畫出一弧,腳下的長劍頓時發出清亮的啼鳴。
他的身體瞬間騰空而起,化作一道劍影,瞬間消失無蹤。
"呵,觀山劍派的劍一.遁嗎?"
沈京墨冷笑一聲,緊接著,便看到周邊氣勢一凝,然後無數劍影朝自己面前刺來。
"劍五.攝。"
劍影雖利,卻又仿佛厚重如崑崙般不可撼動。
以奇勝,以正和。
這便是觀山劍派的劍意。
真氣越強,劍意越重。
葉驚瀾一鼓作氣,氣勢暴漲,體內的真氣仿佛無窮無盡,雙手背負,一襲青衫隨風狂舞,氣勢再次爆發到頂點。
"劍九.蜀山至。"
這些觀山派絕學,得一者可為真傳,得二者可為長老,得三者,便可為掌劍使。
而觀山劍派,數萬弟子,卻只有四個掌劍使!
葉驚瀾劍仙之名,名副其實。
沈京墨飄逸的長髮被巨大的氣壓吹得凌亂不堪,但他卻依舊不屑。
"哈哈哈,名為唯劍無我,卻依舊要藉助外力,這便是你們宗門的功法?這般氣魄,嚇唬別人倒還成,嚇唬本座,怕是還不夠!"
葉驚瀾沒有理會沈京墨的話語,只見他眼中殺氣凜冽,三招之後,第四招,已經再度出手,四方之外,仍有歸路。
劍二.歸一!
劍九得其四,便為觀山劍派未來宗主。
"啊哈哈哈,來的好!"
"不過,依舊……是個垃圾!"
沈京墨大笑一聲,右手化拳,一道紅色的光波閃過,夾雜著無比強勁的毀滅之力,瞬間錘向四方。
"今日,我便讓你觀山劍派知道,你等絕學,在我眼中是如何不堪一擊。"
沈京墨怒喝,竟生生將頭頂的蜀山虛影給捶爛,然後靠著強硬無比的身體抵著漫天劍意,再度出手。
"叮鈴鈴!"
劍影在他的身上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地面上的所有人仿佛還聽到了什麼破空聲。
"葉驚瀾,給本座去死吧,這五百八十年的功力,你擋不擋得住?"
沈京墨只手橫斷數劍,一腳踏出,下一秒,無可比擬的力道撲面而來。
葉驚瀾第一次色變。
"這是什麼功法?我為什麼沒有見過?"
他劍氣回挑,無數劍影瞬間一散,化作一寒光逼人的絕世寶劍橫在胸前。
"呵,你沒見過,又有什麼奇怪的?"
沈京墨輕笑,如紅銅的手指輕輕卡住長劍。
"嘭!"
長劍斷裂,一道寒影閃過。
繡春刀下,又多了一個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