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時機已到

  正當蘇凡在思考著是不是需要在外面開設一家分店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了系統的提示。

  【你在古鏡的輔助之下，靈魂創傷逐漸得到了修復。】

  【這也使得你對靈魂與肉體之間的關係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不僅僅是自己的靈魂，你甚至可以對其他人的靈魂造成不小的影響。】

  收到提示之後的蘇凡，很快就從對未來閒暇生活的暢享中醒來，仔細感受自身的變化。

  每一次被系統提示有所領悟時，那種感覺難以描述。

  並非是腦海之中憑空多出一段記憶，或者是灌頂式的本能賦予，而是類似於撥雲見日的清楚暢快。

  所有細碎的知識以及心得串聯起來，逐漸形成體系，並以此來在實際戰鬥以及修行中起到作用。

  這種形式令蘇凡感到非常舒適。

  【對其他人的靈魂造成影響……】

  蘇凡看到了最後的一段話，心中不免開始好奇自己能對他人的靈魂影響到什麼地步。

  魂魄魂魄，可將魂與魄看做是一個整體，也可將其拆開。

  若只是滅殺靈魂之類的，蘇凡現在也可以做到，而系統從來不會做無用提示。

  【日後有機會，在敵人的身上試一試。】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找身邊人或者無辜者試手。

  什麼？變態殺人犯、邪教信徒呢？

  亞聖早有雲，無惻隱是非之心，非人也，所以對於那些早就被開除人籍的玩意，蘇凡自然可以隨意施為。

  但目前冒出來鬧事的鬼怪和惡人都已經被處理完畢了，短時間似乎也找不到合適的實驗對象。

  下手太乾脆利落有時候也會產生些許遺憾。

  蘇凡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到屋子睡一覺，卻突然動作一頓。

  心血來潮……

  看來時機已到。

  ——

  夜晚的工廠門口，安貝戴著針織保暖帽活動自己的手腳。

  氣溫又降低了不少，再這樣下去她就該好好考慮要不要花費一點積蓄買床厚實點的被子了。

  不過在那之前，她還要確保今天第一天上班的凱蒂不被經理留下，遭受騷擾。

  好在沒過多久，她便從自己噴塗出來的白霧中，看到了凱蒂標誌性的高挑身影從大門走出。

  「怎麼樣？沒有關係吧？」

  安貝連忙湊上去詢問，結果剛一湊近便忍不住皺起了鼻子。

  見到對方這個反應的凱蒂沒什麼好氣。

  「還好……等一下，我剛才看到你的表現似乎有點不太對……這方法不是你提起的嗎？」

  「有段時間沒聞到了，需要適應一下。」

  看著安貝有些尷尬的笑，凱蒂翻了個白眼。

  原來，前者擔心自己在工廠之中會遭受到不良經理的性騷擾，於是建議她改變之前的穿衣風格，同時故意弄上一點難聞的氣味。

  這一招是從和她一起逃離故國的夥伴告訴他的。

  身為女性相對更加容易會被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盯上，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也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手段。

  凱蒂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同意了安貝的改造計劃。

  其他的倒是還好，就是標誌性的大長腿，靠著oversize的寬大衛衣加上寬鬆牛仔褲才勉強遮住。

  饒是如此，安貝還是覺得不夠，最後給凱蒂整上了一點臭味。

  其效果確實比較顯著，甚至好到差點起反作用。

  當時面試的時候人事根本沒有靠近的意思。

  如果不是凱蒂足夠專業，經驗豐富，估計早就被轟出辦公室了。

  「既然沒什麼事情，我們就回去吧。」

  面對安貝高興的邀請，凱蒂臉上浮現出了些許顧慮。

  「我想在外面多待一會。」

  「好吧，不過這個點估計也就只有某些快餐店可以去了……」

  安貝並不是非常理解，但還是同意了凱蒂的請求。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麥當勞落座，餐廳內部的空調和暖色的燈光，驅散了些許兩人身上的寒冷。

  「這該死的天氣，可真冷……」

  安貝搓手，看著對面的凱蒂一會。

  「這也許是我的錯覺也說不定，不過凱蒂，你為什麼那麼排斥一直在公寓裡面呆著呢？」

  「……原因說起來有些複雜……」

  凱蒂猶豫了片刻之後，開口道。

  「安貝你對於靈異現象是怎麼看的？」

  「我母親是個虔誠的伊斯蘭教信徒，所以我也被沾染地多多少少有點相信那方面的東西……你怎麼會突然談起那些東西呢？」

  「我懷疑我們所居住的公寓之中，有一些看不見的邪惡之物遊蕩。」

  凱蒂說出的話，令安貝愣了下，旋即一股荒謬感從其心中升起，下意識便開口否定。

  「怎麼會呢？我在那裡也差不多生活了兩個星期了，分明什麼事……」

  話音未落，安貝便頓住了，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臉上浮現出驚懼之色。

  「你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

  這一變化被凱蒂敏銳捕捉。

  「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

  「不用害怕，說出來。」

  凱蒂握住了安貝有些顫抖的手背，鼓勵對方。

  想要解決發生在公寓之中的怪事，至少要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本身懂得一些玄學方面的知識，一般情況下鬼祟無法靠近。

  所以，其他普通人的所見所聞就變得尤為重要。

  解密本身就是驅魔不可或缺的一環。

  「我……夢見了我去世的母親……」

  夢境之中的母親還沒有死去，依舊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她一如記憶之中的那樣慈祥和藹，用手撫摸著安貝的頭髮。

  「你母親是不是……」

  正在訴說的安貝突然被打斷，而令她驚訝的是，凱蒂竟然精準描述除了母親的長相以及身材。

  「是，你怎麼會知道？」

  「……」

  凱蒂沒有回答，只是低頭思考，那天晚上她所看到的鬼影，就是安貝的母親。

  但考慮到邪惡存在幻化成某人不費吹灰之力，所以凱蒂更加傾向於，對方只是一個幻影。

  「然後呢？你母親有沒有表現出和之前不同的地方？」

  「……她讓我看一下箱子……等待它打開……但我卻逃走了。」

  「為什麼？」

  「因為母親在說讓我留下來的時候，臉色非常可怕……那盒子自動打開的時候，我看到了其中恐怖的手掌伸出。非常恐怖。」

  「每一次我都是在逃跑的時候，突然醒來。」

  安貝說到這裡，又加上了一句。

  「公寓之中的其他租客似乎也和我一樣，會夢見自己的親人……也在夢裡面看到了那個石盒。」

  「我們也討論過，但也得不到答案，而且除此之外也沒有任何異常發生，所以就默契的不再提起了。」

  如此廉價的落腳點實在是罕見，除了這裡，她們就只能露宿街頭。

  凱蒂聽到這裡也沉默良久。

  安貝她們並不是遲鈍，只是為了生活而不約而同對恐怖現象視而不見，留在這裡。

  但她們可以裝傻充愣，凱蒂卻不能。

  邪惡存在之前之所以不發難，大概是因為幾個女的對它沒有威脅，它可以慢慢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現在自己這麼個懂點驅魔的加入，對方必然會有所動作。

  與其接招，倒不如主動出擊。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

  「這次回去之後，能讓我檢查一下你的房間嗎？」

  「……要做什麼？」

  「我稍微懂一點驅魔方面的知識，看看可不可以消解你們最近所做的噩夢，讓你們睡個好覺。」

  安貝有些驚了。

  沒想到凱蒂這麼一個渾身上下寫滿了精緻的都市女郎居然還懂得驅魔。

  一時好奇之下，乾脆同意了她的要求。

  兩人迅速回到了公寓之中，開始準備。

  凱蒂自行李箱中翻出了隨身攜帶的諸多小玩意，將其攜帶到了安貝的房間內。

  「我要做什麼？」

  安貝看著武裝齊全的凱蒂，有些手足無措。

  「既然是在睡夢中遭遇的情況，那就嘗試入睡。」

  聽言，安貝立即脫去了外套，躺在床上蓋上被子。

  半響……

  「可是我現在沒有困意……」

  「那就先試著冥想……」

  凱蒂沒有任何不耐煩，而是開口傳授起來自己的入睡小妙招。

  「首先閉上眼睛，然後讓自己的呼吸儘可能地均勻綿長……」

  「心跳加速……」

  「深吸一口氣屏住五秒鐘吐出，就會放緩。」

  安貝立即照做，旋即立即發現了自己咚咚咚的心跳，開始放緩。

  「接下來，開始想像自己面容，從額頭開始，到眉毛，眼睛、鼻子……」

  「如果有雜念，不要刻意去清除，任由它去擴展，等到一定境界，它自然就會消失的，最後只剩下平靜。」

  凱蒂的聲音平緩而輕柔，而安貝也逐漸感受到了困意……

  沒過多久，後者便陷入了沉睡。

  而就在安貝入睡之後的瞬間，凱蒂感受到了房間之內的氛圍為之一變！

  來了！

  而就在凱蒂準備起身的時候，卻突然發現眼前的一切變了樣！

  明亮而溫暖的光線，熟悉的陳設，以及布局。

  凱蒂愣了。

  因為出現在面前的，分明是那已經被摧毀了的，他們小時候居住過的老宅！

  「凱蒂……」

  不遠處，傳來了婦女溫柔的呼喚聲。

  凱蒂猛然回頭，見到了一個身著睡袍的女子正在長開雙臂呼喚自己，眼中的慈愛笑意仿佛就要滿溢出來般。

  見到對方的剎那，凱蒂恍惚了。

  母親……

  但很快，她的眼神便重新堅定了起來。

  不對，是幻覺！

  凱蒂抬起左手，玉樞火指立即成形。

  這一剎那，眼前的景象突然發生了劇烈波動，和水紋一般的波動，遍布了眼前的所有景象。

  對面的「母親」更是一愣，旋即那雙眼便突然流露出憤怒怨毒之色！

  而就在對方即將撲上來之際，現實之中的凱蒂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從地上爬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在安貝的房間之中，先前大概是昏睡了過去。

  【這就是安貝所說的夢境嗎？】

  凱蒂回想起之前心中所浮現出的感情，突然一陣後怕。

  她分明知道那一切只不過是虛假的幻境，但心中還是不由自主升起了想要與「母親」親近的想法。

  這一次作祟之物，比起那古鏡更加強大，其不僅可以創造幻覺，更是可以影響到人的情緒。

  如果不是她的警惕拉滿，及時做出反應，估計也會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凱蒂立即從地上起身，將八卦鏡掛在了門上，將匕首置於袖口中，打開了門。

  既然她已經陷入了睡眠，那就代表躲在暗處的東西開始有動作。

  其他租客極有可能也已經陷入了沉睡。

  在真正動手之前，她要前去看看房東的位置。

  後者疑點極大，不弄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凱蒂無法安心對付那未知存在。

  凱蒂踏上了走廊。

  軟底的運動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十分輕微的動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凱蒂環顧四周無人，便來到了扶手邊，查看下方。

  便是這一眼，差點讓她驚得心跳驟停。

  密密麻麻的人影最下方的，她們無一例外都是女性，只是那蒼白的面孔和發出淡色光芒的眼眸，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們就這麼盯著上方凱蒂，像是警告，又像是歡迎。

  毫無疑問，這群鬼魂全部都是死在這裡的受害者，她們的靈魂被困在這公寓樓之中無法離開，只能不斷遊蕩。

  「不，不！」

  一陣慘叫突兀傳來，令凱蒂猛然一激靈。

  她深呼吸，最後循著聲音所傳來的方向走去，但剛到一半，便停下了腳步。

  足底異常的滑膩感，使得凱蒂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風吹開了烏雲，令月光透過走廊的玻璃投射進來。

  她低下頭，靠著微弱的月光看到了一抹暗紅色。

  一道血腳印，自腳下一直延伸到不遠處的拐角處。

  與此同時，若有似無的抽泣聲也自腳印所指向的方向傳來。

  充滿了痛苦和恐懼的顫音，仿佛正在侵蝕凱蒂的意志，連帶著她也一同顫抖起來。

  【這哭聲……在瓦解我對身體的控制！】

  意識到這一點的凱蒂，立即取消了打探的念頭，轉身就要回到房間。

  但扭頭一看，身後卻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背對著自己，趴在地上的人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