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現學現賣？有形無意！

  從門口離開朝著車輛趕去的湯姆和達茜，突然聽見了一聲沉悶的吼叫聲。

  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身體動作僵硬。

  難以想像是什麼生理結構可以發出如此富有穿透力的咆哮，即便有建築阻攔以及空間距離的限制，也能感受到其中洶湧的殺意。

  會發出這般動靜的，只有可能是那個詭異恐怖的人偶。

  「你的人偶有這麼厲害嗎？」

  湯姆有些忐忑。

  他對蘇凡會獲勝這事從來不抱任何懷疑，但完勝和慘勝都是勝，如果是後者的話，到時候怎麼對付鬼修女？

  「我……我不知道。」

  自女巫那裡獲得人偶之後，達茜平日就沒怎麼動用過它。

  如果不是姐姐死亡，引燃了她心中的仇恨，達茜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啟用這玩意。

  兩人交談的片刻，身後的別墅中突然傳來了一陣牆體倒塌的轟鳴。

  達茜與湯姆忍不住轉頭，正好看到黑影衝破了別墅的樓頂，隨後重重落在地上。

  即便是在陰雨天，外界的光線總是要比房屋之內強上不少，但滾滾煙塵令兩人沒能看清楚墜落的到底是哪個。

  但很快，他們就有了答案。

  房屋的大門被打開，青年不急不緩地從中走出，動作如同閒庭散步。

  湯姆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傢伙的衣服甚至都沒有多少褶皺的地方。

  雙方實力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嗎？

  正當湯姆愣神的時候，濃重煙塵中黑影突然竄出。

  本應該是僵硬的木質身軀展現出了常人都難以奇蹟的柔韌性，仿佛每一個關節的可以任意伸展。

  拳、爪、掌、腿、肘、膝，人體末端的化作了鋒銳的索命利器，對著蘇凡發動了密集的攻勢，卻每每被他輕鬆化解。

  太快了！

  湯姆只覺得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楚雙方的動作。

  他先前不是沒有看過特工動作類電影，總幻想可以像是其中的硬漢一樣大殺四方。

  可如今真正見到拳拳到肉的攻防，才發現先前他所崇拜的只不過是一些花架子罷了。

  正常的拳掌相交，能像眼前這樣打出爆響聲嗎？！

  可即便是不懂行的他，也能看得出來現在的形式。

  蘇凡對於人偶可以說是完全壓制！

  自始至終他只是站在原地，便能將人偶詭異的攻擊動作全部化解，遊刃有餘。

  在湯姆聚精會神觀看之時，人偶又是一記勾拳朝著蘇凡的太陽穴突去。

  但它的攻勢卻被蘇凡單手格擋，又還以野馬分鬃，要將其掀翻在地！

  眼看重心失調人偶竟然藉此倒地飛身踢踹蘇凡面部！

  豈料後者迅速抽手回防，同時開步沉身，力從地起，扭腰送肩，一記重炮一般的直拳命中在尚且凌空的人偶腹部，將其轟飛了出去！

  將其打飛之後的蘇凡，收回手掌，腦海之中閃過了之前人偶對他的攻擊。

  一開始使用的確實是瑪伽術，但瑪伽本身的實戰不如MMA強大，就是個弱化版本。

  簡單來說就是四不像。

  故而，無論是招式還是反應上，全被碾壓。

  或許是意識到無法靠著正面擊潰蘇凡，人偶立即使用糅合了巴西戰舞以及瑜伽的格鬥術法。

  各種華麗充滿迷惑性的運動變線踢招呼上來。

  踢腿過腰無成效，就會被抓住機會。

  蘇凡隨意賣了人偶一個破綻，一個搬攔捶給它轟飛了出去，這才來到了外界。

  【原猜測它吼叫會不會是類似於洪拳那樣以聲運功的路子，看來是我想多了。】

  注重呼吸和氣的格鬥流派大多數都來自於東方大國，而且這玩意就是個人偶，根本無法復現人體運功。

  但這已經足夠可怕了。

  練功就是個積累的過程，將一招一式變成自己的下意識反應，當敵人攻來之時，不用思考，身體會先一步做出反應。

  但這一過程需要相當漫長的時間，導致經驗和力量不可能同時存在於同一人身上。

  能破解人偶格鬥招式的，力量不如它，或許有力量能與之一較高下的，但招式不如其精妙。

  再加上其刀槍不入的堅硬軀體。

  即便赤手空拳，也可取走被嚴密保護的目標人物首級。

  差不多也該結束了。

  正當蘇凡如此想著的時候。

  見那人偶自倒塌的樹木之間起身，抬起手，竟然做出了和蘇凡之前一般無二的姿態。

  白鶴亮翅。

  但還沒有等到他發動攻擊，蘇凡便出現在了人偶的面前。

  幾番嘗試性攻擊之後，人偶竟然在以蘇凡先前所使用的招式，前來應對。

  但這一行徑，卻沒有如同它的「老師」一般獲得卓越的成效，反而被打得更狠。

  幾乎就是剛剛抬手，就遭受到猛擊。

  凡是古武拳法，講究的都是形意具備。

  只有招式的空殼子，沒有心法內在，不過貽笑大方。

  又一次將其擊倒之後，蘇凡抬手打出了一道定身符，將其困住，而後提溜起來，倒出後腦勺中五個孔洞所放置的物品。

  原本還試圖掙扎的人偶，在東西脫離軀體之後，立即失去了所有的活動跡象。

  「結束了。」

  一直在聽著動靜的達茜以及目不轉睛觀看一切的湯姆終於鬆了口氣。

  和緊張的兩人不同，蘇凡顯得非常淡然。

  「走吧。」

  ……

  將人偶安置妥當之後，三人便離開了面目全非的別墅。

  湯姆也不忘將達茜送回她自己的古董店。

  後者下車之後，對著蘇凡鞠躬道謝。

  「非常感謝您出手相助，這份恩情我會一輩子銘記在心。」

  「按照之前說好的，人偶從今以後交託給你了。操控方法，等我給你準備一份詳細的使用說明。」

  「好。」

  「感謝您給予的幫助，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店裡面還需要我去整理……」

  湯姆在一邊，聽出了對方語氣之中的客氣和疏離，突然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他想要開口，卻被蘇凡擺手示意噤聲。

  「伱去吧。到時候別忘了幫忙協調薩沙出來就是。」

  「沒問題，那麼後會有期。」

  目送著達茜進入古董店，湯姆終於發動了汽車。

  問題解決，兩人現在也要回到他居住的房屋，準備收拾東西去尋找凱蒂的下落。

  但是……

  「蘇，我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

  「說。」

  后座傳來了蘇凡簡單的回應。

  「剛才達茜那個語氣……你就沒有聽出來不對勁嗎？」

  湯姆不明白……

  分明是蘇凡救了她的性命，幫她給姐姐丹妮報了仇。

  為什麼對方說話之間，卻讓人感受到明顯的疏離感，像是不願意和他們再產生關係一樣。

  「用完就扔嗎？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聽著駕駛座上湯姆有些憤憤不平的感想，蘇凡倒是顯得異常平靜。「不是不夠意思，她履行了自己的諾言，同時也釋放了善意，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她們不知道該如何和我這樣的人相處罷了。」

  先前針鋒相對，認定為惡人的陌生青年，最後不僅成了自己的大恩人，還深不可測，強大到超出自己的認知範圍。

  這種巨大的衝擊，會導致人茫然失措。

  達茜的感激不是假的，善意也並非偽裝，只不過潛意識覺得不知如何是好，產生逃避行為。

  相信當她緩過神來之後，就會恢復原樣。

  「你總不能指望著所有人都對我感恩戴德，像是叩拜國王一樣叩拜我。」

  「話是這麼說吧，但……」

  湯姆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作罷。

  而蘇凡則是看向了窗外。

  他對達茜的態度沒有多少糾結，更加在意的，是人偶以及其來歷。

  倫敦這裡的好物件真是不少，除了有助於恢復靈魂傷勢的古鏡之外，還有這特殊人偶。

  畢竟是老字號歐洲強國，神秘學方面的底蘊總歸是厚重一點，不是美利堅那樣歷史薄弱的土地能比的。

  蘇凡想到這裡，打開了腦海之中許久沒有點開的系統消息。

  【你使用太極、詠春、對敵，拳法方面的領悟得到了提升。】

  【宗師底蘊使得你事半功倍！】

  【太極+30，詠春+5！】

  不愧是系統，這點數分配相當合理。

  蘇凡皮笑肉不笑。

  先前與人偶對戰，使用的多是太極，詠春偶爾也有，但本意不過是蹭蹭熟練度。

  但這點動作還是沒能矇混過關。

  不過這倒不是重點，他現在關心的是後面的那條消息。

  【恭喜你獲得了人偶哥萊姆（偽）。】

  看完提示之後，蘇凡便知道，自己的猜測大差不差。

  哥萊姆，希伯來傳說之中用黏土、青銅或者是石頭所製作的無生命假人。

  傳說這種人偶誕生的目的是為了保護猶太人不被敵人迫害。

  哥萊姆可以行動，原理是鑄造者在其頭上所書寫的，具有力量的咒語【Ameth】，其意為「真相」、「上帝的真理」。

  而若是想要銷毀，就只需要將其頭上的咒語第一個字符抹去。

  如此一來，「真理」就變成了「死亡」，哥萊姆本身也會化成灰塵和碎石散落一地。

  當然，女巫所贈送的東西是不可能以上帝的力量來驅動的。

  所以蘇凡所獲得的這個，是利用鍊金術所製造出來的贗品。

  【與其說是贗品，倒不如說是強化版。】

  沒有了腦門上顯而易見的弱點咒語，又有泰德的改良，具備模仿能力，已經成了殺人越貨的好幫手。

  正好占星師女鬼也該正式祭煉了。

  回去蘇凡準備再捯飭捯飭，重新給它設計一下。

  到時候店裡面的防衛力量便能更上一層樓。

  與此同時。

  凱蒂正按照地圖的指示，在不同的租房地點之間轉悠。

  通過裝不在家成功躲過了回收房屋的房東，今天的凱蒂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新的落腳點。

  為了省去打車費以及該死的百分之十五的小費，她一雙大長腿今天可是受累了。

  如果不是天氣太冷，凱蒂現在就想把長靴脫下，好好按揉按揉僵硬的足弓。

  【堅持堅持，最後一家了……】

  凱蒂給自己暗自鼓勁。

  這一家是她早就規劃好的保底選擇。

  應該是不會拒絕她的租房請求。

  穿過拐角，商店逐漸稀少了起來。

  三三兩兩眼神不善的未成年，站在火桶前取暖的流浪者，以及渾身酒氣躺在路邊不知生死的醉漢，無一不彰顯著這片地區混亂的治安。

  這些景象凱蒂看在眼裡，卻無可奈何。

  形勢比人強，手頭的錢不允許她挑三揀四。

  踏上沒有幾級的台階，凱蒂敲響了面前的大門。

  不多時，便有人開門。

  看起來有些睡眼惺忪的中年男子從門後探出頭來，當看到凱蒂帽子下一頭紅色的長髮，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來。

  可後者卻見怪不怪。

  從小到大因為這頭長髮，她沒少遭受過白眼。

  只要對方不是直接出言譏諷，凱蒂都可以當做沒看見。

  「你好，我是……」

  「是來租房子的對嗎？」

  男子打斷了凱蒂的話，同時拉開了大門。

  「進來先看看房間吧。」

  門口的凱蒂一愣。

  對方這麼好說話，有些超出了她的預料，準備好的話術也沒了用武之地。

  凱蒂簡單道謝之後，便走進了大門。

  「如你所見，這棟樓只接受女性入住……條件大差不差，雖然沒有獨立的廚房，但是衛浴條件也還好。」

  男子除了一開始流露出了些許不對的態度之外，推銷過程中盡忠盡職。

  過程中，她還遇到了幾個正在這裡居住的女孩。

  她們大多數都是典型的中東人長相，顯然來到這裡的過程不怎么正規合法。

  凱蒂轉了一圈之後，感覺環境確實不錯，但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直覺告訴她，這地方不是很乾淨。

  如果可以，她想掉頭就走，但是……

  「請問這裡接受短期租賃嗎？」

  「接受，不過不接受拖欠房租以及賒帳，別把我這裡當做是什麼收容所。先付錢再入住。」

  男人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凱蒂面色糾結，最後還是嘆了口氣，從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鈔票。

  「我從招租GG上看到了租金……這是一個月的房租，你先收好。」

  這種住處，合同什麼的自然是不存在的。

  不過凱蒂沒事就備著錄音筆，不怕他耍賴。

  男子看也不看金額，接過錢就放進了口袋，隨口交代了幾句，便直接離開。

  卻沒看到身後的紅髮女子，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