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紫金台隔絕大陣,被劍聖和霸刀聯手撕裂的瞬間。
大陣外圍,白茫茫的霧氣瞬間湧起,再度將兩人籠罩其中。
下一刻,二人頭頂,漫天火球,無邊劍氣和滔天巨浪……循環湧現,朝兩人不斷覆蓋。
此陣法,正是趙恆從魔劍門門主「黃元正」手中搶奪而來的「五行迷殺陣」。
陣法威力不算強大,勝在「禁錮能力」和連綿不斷的「五行攻勢」,可以耗死被困陣中之人。
然而,劍聖和霸刀修為非同一般,被陣法困住的瞬間,立刻爆發強大攻勢,轟擊陣法邊緣,欲強行破陣。
陣法劇烈震動,引得紫金台和整個凌雲山頂峰,發出一陣巨響。
凌雲山腳下,方才見到霸刀和劍聖,聯袂趕來的人群,頓時驚疑猜測,懷疑山頂上發生了大戰。
群情激動之下,甚至有人開始衝撞御林軍,想要登山觀戰。
而此時,山頂大陣中。
感應到五行迷殺陣劇烈震盪,難以長時間維持的趙恆,正欲全力出手鎮壓敵人。
一旁的長公主卻先他一步出手了。
只見她手中金色劍刃沖天而起,在虛空中,竟然化作十二道劍光,飛射至大陣四方。
隨著長公主手中掐訣,體內玄氣和先天之氣,如開閘洪流釋放。
頃刻間,竟消耗了她體內八成以上能量,令長公主的俏臉變得蒼白一片。
「金光劍陣!」
長公主手掐訣法,一聲輕叱。
十二道金色金光,倏然攪動,帶起漫天幻影,仿佛虛空中有成百上千柄飛劍,籠罩向劍聖和霸刀。
二者全力出手,抵擋劍影衝擊,周身爆發出熾烈玄光,身形劇烈晃動,顯然受到了極其巨大的壓力。
加之頭頂時刻覆蓋的五行攻伐之術,兩人處境危在旦夕。
趁此時機,趙恆再度出手,裂石拳法第二式,再度轟出。
一條土龍所向披靡,轟然撞擊向兩人。
「轟……!」
一聲驚天巨響,伴隨兩聲痛苦悶哼,劍聖和霸刀終於不堪重負,吐血倒飛,萎靡落地。
霎時間,凌雲山之巔的震動消逝,月華皎潔,風輕雲淡。
山頂上,再度傳來胡飛南的聲音,他朗聲邀請劍聖和霸刀前去閣樓品茶,等明日再論劍開戰。
山腳下原本洶湧混亂的人群,聽聞此言,頓時也失望地平靜下來。
看來剛才的波動,也只是幾位高手,隨意試探性的交手,真正的大戰還沒有開始。
……
一刻鐘後,凌雲山之巔那座閣樓下方,以特殊金屬打造的地牢內。
趙恆和長公主,將被封住功力的劍聖和霸刀,扔進了天字一號和二號大牢,
如今六座牢房,都已經「滿客」,除了最後一戰,出現了一些意外,兩人最終還是圓滿完成計劃。
此時,六大高手,都已經甦醒。
但每座牢房都有獨立的隔絕陣法,六人又被封住功力,彼此無法交流。
看到趙恆和戴著面具的長公主,逐一走過牢房查看,眾人反應各不相同。
神拳無敵:「胡飛南,你為什麼要把我困在這裡,有种放我出來,我與你再大戰三百回合!」
琴音聖手:「你這隻朝廷鷹犬,狗奴才,凌雲山論劍,果然是你和朝廷聯手布下的陷阱!」
鬼面妖女:「胡大俠,有話好好說,你要是饞人家身子,人家給你便是,多少次都行。」
……
趙恆早已經暗中以神識,探查過六人的氣息,他們體內並無那種熟悉的「陰冷能量」。
他猜測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那名魔道武者,有某種極其玄妙的隱匿秘術,或是某種秘寶,遮蔽了自身氣息,以趙恆的神識都無法探測。
第二種可能就是,六人之中,並無那名魔道武者。
但根據胡飛南死前給出的線索,六人之中,必然有一人,與他的死亡有關,即便不是殺人兇手,也是幫凶。
從六座牢房依次走過,趙恆與長公主來到牢房一側的密室。
「人已經全部拿下了,你有什麼發現嗎?」長公主開口問道。
趙恆搖了搖頭,「暫時沒有,還是逐一審問吧。」
長公主頷首,「好,我熟讀雲風王朝律法,對於審訊流程也算在行,由本宮來審問他們吧。」
「好!」趙恆點頭同意。
兩人決定從最先落網的「神拳無敵」周寅開始審問。
長公主帶著面具,目光冰冷地走進牢房,一番威脅利誘,甚至出手動用私刑。
用了一炷香時間,最終得到的,卻是周寅「打死不說」的回應。
無論長公主怎麼逼迫,即便是用斬首凌遲來威脅,周寅都一個字也不說,嘴比骨頭還硬。
身為登天境高手,哪怕是世俗界的低端登天境,但他也有著自己的驕傲,不會輕易低頭。
正在長公主有些無計可施之際,牢門打開,趙恆從外面走了進來。
「讓我來審問他吧。」
長公主自動讓位,旋即有些好奇地看向趙恆。
見到趙恆,周寅立刻破口大罵。
「哼,胡飛南你這個狗賊,還有臉來見我,老子什麼也不知道,有種就殺了我,否則,別想從我口中問出半個字!」
「啪啪啪……!」
聽到周寅的怒罵,趙恆非但不怒,反而為其鼓掌喝彩。
「好好好……周兄果然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胡某佩服!」
「嗯……?」
見到趙恆的反應,周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冷叱道。
「別以為恭維老子兩句,就想讓我開口,門兒都沒有!」
趙恆依舊是面帶微笑,「周兄,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
我只是想問一些簡單的問題,只要你如實相告,我自然會放了你。」
周寅昂頭冷笑,「我周寅可以站著死,絕不會跪著生,即便是凌遲殺頭,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又豈會屈從於你?」
一旁的長公主見狀,不禁眉頭微皺,看樣子趙恆也審不出什麼。
而趙恆看著梗著脖子,一副求你來干我的周寅,依舊不動怒。
他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唉……周兄,都是你逼我的。
這世間的刑法,比起凌遲殺頭還要殘忍的,可多的是呢。」
聞言,周寅和長公主眼中都是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在雲風王朝,最殘忍的刑法,莫過於凌遲處死,難道還有比這更狠辣的刑法?
「哼,休要危言聳聽,恐嚇老子!」周寅一臉不屑。
趙恆卻是笑意更濃,「周兄別急,你聽我慢慢道來。」
「周兄可聽過人彘?」
「人彘?」周寅一臉茫然。
趙恆微笑著給他解釋,「就是這樣的,用鋸子將人的手腳,齊根鋸斷,然後再包紮好傷口。」
趙恆一面伸手,在五花大綁的周寅身上點指,一面繼續說道。
「這還沒完,還要用細針,刺破你的耳膜,朝裡面灌入銅汁,讓你徹底失聰。
然後再挖掉你的雙眼,讓你看不見東西,又用毒藥灌啞你的嗓子,拔掉你的舌頭讓你說不出話來……」
說到這裡,無論是周寅還是長公主,都忍不住變了臉色,如此殘忍的刑法,他們還是頭一回聽說。
觀察到兩人的反應,趙恆心中冷笑,成竹在胸。
他早就發現,雲風王朝的刑法太過單一,論折磨人的手段,還得是前世古代那些掌權者們。
趙恆繼續說道:「這也沒完,拔完了舌頭,該割鼻子了,還有你的頭髮眉毛,和你全身的毛髮,以及全身所有突出的部位……嘿嘿,全部切掉。
然後還要請名醫為你療傷,給你餵上好的參湯,保住你的性命。
最後將你放進一個罈子里,只露出一個腦袋,每日按時給你送飯……」
聽到這裡,周寅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不住地吞咽唾沫。
「你……你別嚇我,老子可不怕你!」
周寅的話說得很硬氣,但聲音明顯有些發顫。
一旁的長公主也是俏臉泛白,轉過頭去,感覺有些噁心反胃。
而趙恆卻是自顧自地,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你不信?那我可以演示給你看呀?」
在周寅無比難看緊張的面色下,趙恆手中的匕首,在他身上比比劃劃,同時說道。
「其實人彘的刑法太麻煩,還容易把人玩死,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種樹」!」
「種……種樹?什麼種樹?」周寅忍不住開口問道。
趙恆笑眯眯地用力,劃破周寅的一點頭皮,鮮血隨之滲出。
「種樹很簡單的,就像這樣,破開你的頭皮,然後往傷口中放一顆樹種,用你的血滋養種子。
然後,樹種就在你的腦袋上,生根發芽。
那些根須會鑽進你的大腦,將你的腦漿,腦髓和鮮血作為養分,不斷吞噬。
它們會越長越大,越來越茂盛,而你一開始會覺得頭皮發癢,然後有些刺痛,漸漸地會感到痛不欲生,嘖嘖……那滋味,真是酸爽呀!」
周寅額頭上的汗水,噌噌往下流,臉上的肌肉止不住地抽搐發顫。
而趙恆卻是一副更加興奮的模樣。
「對,不止是頭皮,你全身各處,都可以挖出一些口子來種樹,可以種柑橘,李子,桃子……什麼口味的果樹都可以。
周兄,你喜歡什麼口味的水果,回頭種出來,讓你嘗嘗如何?」
「夠……夠了!」
終於,周寅再也忍不住,崩潰大喊。
「你……你到底想問什麼,你問便是,我交代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