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月光下的誓言

  「漂泊者,你來啦。」今汐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柔和地看向漂泊者。

  「嗯,我來晚了嗎?」

  今汐被漂泊者平淡的語氣驚訝住了,她單手叉腰,伸出右手揪住了漂泊者的臉,裝作氣鼓鼓的樣子說:「當然,你個大笨蛋,害我一陣好等。」

  漂泊者緩緩地拉開了今汐的手,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歉意和愧疚,語氣低沉而又沙啞:「抱歉,今汐……我讓你久等了。」

  「嗯?」今汐疑惑地看向漂泊者,「你怎麼又向我道歉,我們之間這麼見外嗎?算了,我們走吧。」

  「去哪?」

  「白芷不是告訴你了嗎?而且......」今汐側過頭看向天空,漂泊者也順著今汐視線望去,「你看,今天是滿月......」

  「滿月......有什麼特殊寓意嗎?」

  聽見漂泊者的話語,今汐的眼神逐漸黯淡無光,轉身離去:「算了......我們還是先去街上吧......」

  漂泊者剛剛準備跟上,就被叫住了。

  「漂泊者,等等......」

  漂泊者回過頭,一個紅衣鳳翎的女人倚靠在柱子旁,側過頭看著他。

  「漂泊者......你和今汐要去街上了嗎?」說著,她緩緩向漂泊者走近。

  「小姐,您是?」漂泊者的身體情不自禁地向後靠去。

  「不必驚慌,稱呼我長離便好。」自稱「長離」的女人徑直略過漂泊者,靠在欄杆上,單手撐住下巴,俯視著下方熱鬧的街道。

  「長離?您就是今汐的老師?」

  「看來今汐那個小傢伙沒少跟你提起我啊。」

  「長離,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麼直接就詢問了來由?漂泊者很著急嗎?」長離側過頭,略帶嫵媚地看向對方,「是因為今汐嗎?」

  「今汐......嗯......」

  「你覺得她怎麼樣?」

  「很......奇怪?」

  「奇怪?這是什麼評價?」長離的眉頭略皺。

  「就是有時候感覺她很單純......有時候又很......」

  「算了,既然你對她有意思......我也就不再多問了;今天是今州擊退鳴式的慶祝日,不適合談論大事......祝你們玩得愉快。」

  「長離......」漂泊者剛要開口,長離就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快下去吧,別讓她等急了。」長離凝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思緒回到了幾小時前。

  當時,長離正獨坐在今州城內的涼亭處,一道曙光刺破了天空海的封鎖,照在了長離將要落下的棋子上,這一切也早已被她復現在棋盤上。

  「和我預料的一樣......」說罷,長離便起身,將要離開。

  「老師,好久不見......」今汐手中握著一柄迅刃,緩步向長離行去。

  「今汐?你怎麼會在這裡?」

  「歲主一事已然了結,所以,我就......」今汐上前將劍遞出,「希望老師能夠喜歡我準備的禮物。」

  「這是?」長離伸手接住今汐遞出的劍,抽出劍身過目,「這是......用他域歲主精血煉製而成的劍,此物可有由來?」

  「這個嘛......這是我回今州途中得一老先生所送之物......」

  「嗯,」長離將劍插回了劍鞘,遞迴了今汐手中,「心意我領了,但這物件......我不能收。你來找我,所謂何事?」

  「嗯......今汐今日一來,確有一事相求。」

  「何事?」

  「您能,向漂泊者告知我的心意嗎?」

  「心意。」

  今汐把手背到身後,臉色微紅道:「就是......那個......您不是都知道嗎?」

  「原來是為此事而來,但我要勸告你一句——他的身份並不簡單,這是你我都知曉的,倘若漂泊者在失去記憶前已有伴侶......」

  「今汐明白......都就是......」

  「既然你明白後果......此事我就同意了。」

  長離的回憶戛然而止,她看向逐漸遠去的漂泊者,笑著說道:「希望能幫到你......」

  漂泊者一路小跑,終於在一個畫糖人的小攤前找到了今汐。

  「畫一個什麼好呢?」今汐手中端著小湯勺,思考著臨摹的對象。

  「今汐......可算找到你了。」漂泊者喘著粗氣。

  「有了,漂泊者,你別動!」今汐聽見漂泊者的聲音,突然就有了靈感。

  「怎......怎麼了嗎?」漂泊者撓了撓頭。

  「你就是和忌炎將軍打退了鳴式的大英雄漂泊者吧,」攤主笑著看向漂泊者,「令尹大人在畫糖人呢。」

  「噢噢,原來如此。」

  今汐一番仔細的澆築下,漂泊者的形象便栩栩如生的出現在了石板上。

  「你看,漂泊者,這像不像你?」今汐拿起糖人與漂泊者細細比較起來。

  「確實挺像的,不過...」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今汐的臉上,「今汐畫的,應該更傳神。」

  「你這是在誇我嗎?」今汐的笑容溫暖而明媚,「我們走吧。」

  「好。」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給這個熱鬧的市集增添了幾分寧靜與祥和。今汐拉著漂泊者穿梭在人群中,一路上不時有小販向二人推銷商品,但二人都未停下腳步,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一處猜燈謎的小長街前。

  「千里尋花頭,願得一真心,打一字?」今汐伸手查看了一張插著蝴蝶蘭的紙條,「什麼字呢?」

  「是『懂』吧。」漂泊者也湊了過來,「千里合一,為『重』;花頭為『艹』。」

  「得一真心就是『忄』,合起來就是『懂』字。」今汐回過頭看向漂泊者,帶著羨慕的眼神,「漂泊者,你好厲害啊。」

  「這個字謎是你特地找出來的吧。」

  「哎......這你都發現了......」今汐本想再找一個字謎,但卻被一旁舞台上的擂鼓聲打斷了。凌陽身著鮮艷的舞獅服裝,頭戴威武的獅頭,身披色彩斑斕的獅身現身在舞台上,他的動作矯健而充滿力量。

  隨著鼓點的節奏,凌陽開始舞動,獅頭隨著他的舞步上下翻飛,時而跳躍,時而翻滾,展現出獅子的靈動和威猛。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與鼓點完美同步,仿佛他與獅子已經融為一體。台下的觀眾目不轉睛,被這精湛的表演深深吸引。

  「是凌陽的舞獅表演哎......今汐,你怎麼了?」漂泊者發現身邊的今汐突然面露難色。

  「那個......漂泊者,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你能送我回邊庭嗎?」

  「當然,我扶你回去吧。」

  「嗯......麻煩你了。」

  他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地伸出手,輕輕地扶住今汐的胳膊,帶著她離開這喧囂的舞獅現場,回到了今汐的房間。

  「漂泊者......我現在好多了,謝謝你。」

  「今汐,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暫時沒有了......你能把窗簾拉開嗎?」在漂泊者轉過身時,今汐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漂泊者拉開窗簾的一瞬間,半空中明月的光輝便照進了房間內。

  「今汐......是這樣嗎......」漂泊者轉過身,今汐頭頂的龍角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耀眼,「你頭上的是......」

  「這個明天在跟你說吧......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今汐的臉逐漸漲紅,她光著腳走下床,走到漂泊者身旁牽住了他的手,她的手溫暖而柔軟,臉上的紅暈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動人,「漂泊者,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今汐問道。

  漂泊者點了點頭,那是他現在最深刻的記憶之一,「那天,你救了我。」他的聲音中帶著感激。

  今汐微微一笑,她走近了一些,直到兩人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你會成為我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她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感情。

  漂泊者的心被今汐的話深深觸動,他看著今汐的眼睛,那裡有著他從未見過的深情。「今汐,你對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人。」他認真地說。

  「你還記得我說的緣分未滿嗎?」今汐望向已然圓滿的月亮。

  她輕輕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然後鼓起勇氣,踮起腳尖,輕輕擁抱住了漂泊者;漂泊者沒有遲疑,將今汐摟在了懷裡,他們的心跳在這一刻同步,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的心跳聲。

  在月光的映照下,今汐微微抬起頭,她的唇輕輕地觸碰到漂泊者的唇,他們的唇瓣相互探索,溫柔地回應著對方的情感;他們的舌尖輕輕地觸碰,傳遞著彼此心中的溫暖和愛意。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只有他們的心跳和呼吸在夜空中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