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戰果碩碩

  「張國賓害我!「

  「張國賓害我啊!」

  段龍對手掌的燙傷毫無察覺,失魂落魄的大聲喊道。

  他的江湖經驗豐富,一個眨眼的工夫就琢磨出味道,一定是和義海提前知曉警方有所行動,故意設計來陷害他。

  本來警方在年前組織一場行動來領獎金是很正常的行為,新記遇見也會樂於配合,可是和義海故意擺出賓力唬他上當。

  斧頭俊穿著夾克,面色焦急的道:「教頭,現在警方跟兄弟們都打起來了,灣仔,北角,南區都有槍響,點辦?「

  三合會是不可能跟警方正式開戰的,真正正面對決死的只有三合會。

  沒有馬仔會為了殺而殺。

  全都是為了錢。

  爭地盤可以,同警方搞決戰,找死呀?

  現在奪回銅鑼灣的大計肯定完了,怎麼補救才是頭等大事。

  段龍深吸口氣,壓下情緒,果斷說道:「馬上讓兄弟們罷手投降,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新記在警方那邊還是有不少關係可以動用,出一大筆血也可以消弭影響,但新記肯定會損失慘重。

  「是,教頭。」斧頭俊立即抱拳領命。

  段龍卻深吸口氣,壓下情緒,起身去尋向家的人。

  新記官面人物的關係一直都掌握在向家手裡,向家不會對新記的損失坐視不理,可向家對新記的掌控力必定會隨著本次事件回歸一部分,若是林錦那種老老實實的忠臣,說不得就會逼退位,可是反骨仔點會甘心退場?

  兩虎相爭局已崢嶸畢現。

  街頭,新記檔口,夜總會,馬欄的兄弟們聽聞警察呼喊,警告,多少也慢慢回過味來,古惑仔若非被逼急了也不會同警方血戰,眾多兄弟們都陸續放下武器,蹲在地上,舉手投降,真正對警方造成衝擊的也就是第一波人馬,再加上警方準備周全,實際上雙方的損失並沒有很大,大多數古惑仔也判不了多長刑期,可近段時間必然會造成新記骨幹的空虛。Ϭ९ʂհմ×.çօʍ

  劉建文帶著記夥計們是越捕越心驚,古惑仔們不僅有刀有槍,而且雷管,手雷一應俱全,從老死就到知名紅棍應有盡有,一看就是為了惡戰而特殊準備,正常情況檔口不可能備有如此重兵。

  「新記是要幹大事啊!」劉建文心頭狂叫。

  一小撮走投無路的新記槍手們卻是喪心病狂,擊斃數名警察之後,一路狂奔而逃,不知不覺就進入銅鑼灣地區。

  銅鑼灣,軒尼詩道,夜色當中,燈火璀璨。

  街道兩旁來往的男女們,望見兩輛轎車油門全踩,一路狂奔突進,連續撞開數輛車尾,頭也不回的向前開去。

  兩輛衝鋒車連同三輛記警車一起,打開警笛,死死咬在匪車背後。

  忽然,一輛三菱小型貨車在巷口駛出,車廂還塗著銅鑼灣義海大排檔的塗鴉,一記車頭就將兩輛並行的匪車同時撞進一間商戶大門。

  商戶鐵門頓時被撞的凹陷廢棄,小貨車卻依舊踩著油門把兩輛車撞至牆邊,狠狠的砸在牆上,把駕駛座幾人全部砸揉進廢鐵,玻璃當中。

  「呃呢呢…」前番還勇戰差人的新記強人「拍拍哥」,轉眼間就被人拍進牆裡,血肉模糊,滿臉插著玻璃渣,臨時卻還張開嘴都做不到。

  小貨車上方卻坐著大排檔的運貨馬仔。

  馬仔雙手把著方向盤,面色冷酷,嘴裡迸出一句話:「犯我銅鑼灣,該殺!」

  「咕嚕嚕。「

  他又提起旁邊的洋酒瓶飲下口酒。

  衝鋒隊員互相配合,手持武器,協同記警員一步步探索進門,只見,馬仔已經滿臉醉意的癱在車上。

  「嘭!「李成豪坐在茶餐廳里,一掌拍在桌面,大聲吼道:「新記兵犯義海,證據確鑿,馬上發兵中環,干倒新記!「

  此刻,李元帥已經取得將令。

  大聲勇連忙吼道:「豪哥!「

  「這一切都交給我來辦吧!「

  「剿了新記,我們和義勝義不容辭!」許叔趕忙叫道。💢😝 ❻➈𝓼Ħù𝐱.¢𝐨Ⓜ ♝🍪

  生菜也是:「和義忠有一幅忠肝義膽啊!「

  「豪哥。」

  「給個機會!「

  李成豪大氣的一揮手:「在座的兄弟人人都有機會,殺!」

  「殺殺殺!「

  大聲勇,許叔,生菜三人根本沒有想過,小字頭也可以從新記身上切下一口肉來,現在新記被警方打的大亂,地盤,檔口,能奪多少就要奪多少!

  不!

  三人現在不是小字頭了。

  是全港最大社團的股東之一。

  打新記?

  很正常的啦!

  是夜,警方掃蕩完新記檔口之後,猛然間殺出一批猛人,對著新記檔口又是一番大肆掃蕩。

  江湖聞之一靜。

  和義統一之後,殺性越來越重,大過年還要打地盤,搞的地盤已是越擴越大。

  小市民卻對之根本沒有感覺,因為,和義海四面發兵,新記卻四面皆虛,近乎沒有組織起什麼實質性的抵抗就被摧枯拉朽一般解決。

  翌日。

  上午。

  新記一支車隊停在有骨氣茶樓底下,向波,向強,段龍,斧頭俊,獨連順一班新記大佬盡數到場,僅僅帶幾名保鏢就登上茶樓,拜見和義龍頭張國賓,張國賓則帶著李成豪,大頭坤,耀哥,許叔五人坐在主位。

  段龍望見茶樓中間僅擺著一張不大的圓桌,圓桌三面都坐著和義海大底,對面僅留下一張椅子心頭便是一跳。

  張國賓則一身西裝手持紙扇,風輕雲淡的拿扇子往那把交椅一指:「今天!「

  「新記不夠資格人人上桌。「

  「選個有資格話事人的上座吧!」

  唰!

  張生展開紙扇輕輕扇動,一扇,好似就扇動香江風雲。

  段龍望著他漫不經心的樣子,心底卻恨的咬牙切齒:「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向波一推眼鏡,坐椅子上坐下,出聲道:「新記是向家的新記,自是由向家人話事,張先生,昨夜一場誤會卻攪得滿城風雨,同在一座城食,恰逢新春,能否留個餘地?「

  「哈哈哈,向先生講笑了。」張國賓甩扇一指,有人遞去茶杯,他則將道:「江湖之中動手哪兒有誤會?」

  「你們新記同警方怎麼鬧是一回事,派殺手進我的地盤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我的兄弟死了,你拿命還嗎?「

  向波雙手接過茶杯,恭敬的飲下一口再放低道:「和義昨夜派一千多人進入中環,拿了南區兩條街,

  西區三條街,灣仔七條街的地盤,砸我一百二十四間商鋪。「

  李成豪在旁冷聲笑道:「未拿你項上人頭真是遺憾,否則你還有資格跟我大佬講數?「

  段龍,向強,斧頭俊幾人早已得過交代,不管受什麼辱都不要強出頭,要以大局為重。

  許叔,生菜,大聲勇坐在旁邊卻是心緒激動,大覺威風,丟勒!

  混一輩子江湖,

  幾時這麼威風過?

  向波卻是唾面自乾,聞辱如春風拂面,面色平靜的講起利弊:「照江湖規矩,插旗七日倒方才站穩,

  和義奪我新記十二條街,新記要奪回來,和義要拿多少人同我打?「

  「反正新記已經過不好年。「

  「破罐子破摔。」

  「張生要同我一起摔嗎?」向波望向對面。

  張國賓聳聳肩膀。

  低頭飲茶。

  「嗙!」

  李成豪拿起茶杯,砸在地上,大聲吼道:「死撲街!「

  「被打垮也有臉來放狠話,我觀你吹水有點功夫,不如去馬欄吹簫好了。「

  「哈哈哈。「

  大聲勇忍不住大笑。

  但旋即在向波惡狠狠的目光下閉嘴,幾人對於新記還是有些畏懼的,張國賓知道向波訪放話肯定是唬人,但背後的邏輯是共同的,新記畢竟是十幾萬人的大社團,油水區十二條街可不是說放就放。

  新記不一定會開戰,可十二條的兄弟肯定會拼命打返回來,江湖中,講數能談解決的事最好講數。

  何況,警方剛剛掃完一次場,雙方再大動干戈是兩敗俱傷。

  和義海能守住的地盤,旁邊三家字號可很難守,拿和義海的人命去給小字號做大更是得不償失。

  好處要牢牢握緊在自個手中。

  張國賓舉起茶杯,飲茶笑道:「和義既然打著和字頭,當然是以和為貴,向先生一表人材,開價吧!」

  向波手指上戴著扳指,拱拱手道:「張生高義!「

  「我願把南區的兩條街,西區的三條街全部都交給義海,但是銅鑼灣的七條街必須拿回三條。」

  「張先生,怎麼樣?「

  十二條街拿回去四條,割出八條,夠大氣了!

  可張先生卻氣不打一出來,向波真是奸詐狡猾,居心回測,非他記他一筆。

  這時直覺回絕卻是不妥,僅見張先生揮揮紙扇,滿口笑道:「江山是兄弟們打的,該兄弟們說的算,

  你看我各位兄弟同不同意。「

  大頭坤,李成豪不用管。

  許叔,生菜,大聲勇卻都是心思縝密,眼光老辣之輩,許叔第一個就不同意,站起身拍桌吼道:「向波,我尊重叫你一聲向先生,不尊重你,你在我眼裡就是一個敗壞家業,毫無作為的紈絝子弟,同張先生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輩,就你也想挑撥我同舵主大佬的關係?「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