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城北不對勁

  老朱帶著朱標他們去了一趟城外,李節也因此解放了,終於不用每天去朱標那裡報導了,這也讓他有時間偷了個懶,呆在家裡好好的陪陪朱玉寧。

  當然這幾天李節也沒有閒著,而是暗中關注著城北朱允炆那邊的情況,老朱給了朱允炆一個改正的機會,他也立下保證,會在十天內讓城北的災民營煥然一新。

  雖然李節和朱玉寧對這件事都不怎麼看好,但萬一朱允炆真要是能把災民營整頓出來?說不定還能反敗為勝,壓過朱允熥一籌,畢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改正,本身也是一種極強的能力。

  其實不光是李節夫婦在關注,城中但凡消息靈通的大臣,也都在暗中關注著這件事,畢竟朱允熥和朱允炆都有可能成為大明皇位的第三代繼承人。

  本來朱允炆的機會更大,甚至已經有不少人默認他是皇長孫,比如黃子澄等人,也早早的投身於朱允炆門下,不過之前朱允炆與朱允熥同時訂婚,卻讓朱允熥走到了台前,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這次朱允熥表現勝過朱允炆,自然也更加引人注意。

  不過李節關注歸關注,他也不敢有什麼別的動作,畢竟老朱也在關注著這件事,錦衣衛的威勢雖然不如以前,但依然無孔不如,大大小小的消息依然瞞不過他們的耳目,李節雖然和蔣瓛交好,但在這種大事上,蔣瓛也未必會站在他這邊。

  「姐夫,你還在想著城北的事?」就在這時,忽然只聽旁邊的朱雪晴開口問道。

  李節扭頭看去,只見朱雪晴與朱玉寧都是一身短衣,手中拿著小鋤頭,正在給植物鬆土,這裡是之前建好的玻璃溫室,眼看著天氣就要變冷了,所以朱玉寧也在溫室里種了一些蔬菜與花草,準備試驗一下這個溫室的效果,今天他們三人閒來無事,就一起來溫室里幹活,就當是鍛鍊身體了。

  「是的,我在想會不會有人看到城北的情況後,暗中提供一些幫助之類的?」李節點頭回答道,雖然他不敢有什麼動作,但並不意味著別人不敢,畢竟這件事關係到皇位之爭,朱允炆身邊也有不少死忠,比如那個黃子澄,這個狗頭軍師一向都是昏招跌出,誰也不肯保證他會不會冒險插手?

  「這個誰也說不準,不過我還是相信皇爺爺,有他老人家盯著,別人想幫恐怕也很難使上力!」朱玉寧這時也插嘴道。

  「這我倒是相信,不過朝堂上有那些人個個都是人精,如果有人真的想幫,說不定會用一些別人意想不到的辦法,甚至可能連陛下都無法察覺,所以我也有些擔心。」李節說到最後也皺起眉頭,除了黃子澄外,還有不少人也更看好朱允炆,趁著這個機會向朱允炆表中心也並非不可能。

  自從進入朝堂之後,李節就愈發的感覺到朝堂這潭水很深,特別是那些位居高位的官員,更是不好惹,一不小心就可能會吃虧,這也是李節不願意介入朝堂太深的主要原因。

  「夫君不是說過嗎,是金子就會發光,允熥能勝過允炆,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哪怕別人能幫得了一時,也幫不了一世,再加上皇爺爺和父親都是目光如炬的人,自然不會被人蒙蔽!」朱玉寧這時再次挺直腰身道。

  「對啊,還是娘子你看的清楚!」李節聞言也是一拍巴掌贊道,陰謀詭計雖然厲害,但真正厲害的卻是堂堂正正的陽謀,朱允熥本身的能力遠勝於朱允炆,這點誰也無法否認,再加上自己的幫忙,別人想蒙蔽老朱父子也不容易,所以他也完全不必擔心。

  「好了,夫君就不要說這些好聽的了,快點幫忙幹活吧,今年冬天我可是想吃上自己親手種的蔬菜!」朱玉寧再次一笑道,這個溫室的面積不小,光靠她和朱雪晴可照看不過來,有些重活也只有李節來做,當然家裡的也有下人,但朱玉寧卻早就做出決定,整個溫室都要親自照看。

  李節也立刻答應一聲,然後賣力的開始翻地、澆水,雖然這些農活他也不擅長,但幸好只是種一些蔬菜和花草,不像種糧食那麼講究。

  在家裡呆了幾天後,李節也覺得自己要進宮一趟了,畢竟朱允炆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說不定能從老朱或朱標那裡打聽到一些消息。

  不過也是巧了,李節剛進皇宮,結果就遇到了從裡面出來的蔣瓛,蔣瓛也沒想到會遇到李節,當即臉上一喜,隨即上前笑道:「李兄你來的可太巧了,我也想著要不要給你透個風。」

  「怎麼了,是不是城北有什麼事情?」李節也立刻十分敏感的問道。

  「果然瞞不過李兄,這幾天朝中也是暗流涌動,有些人動了歪心思,竟然想瞞著陛下搞小動作,結果被我們發現後稟報給陛下,現在已經有不少人被陛下訓斥了一頓!」蔣瓛立刻笑嘻嘻的回答道。

  「都有誰?」李節再次追問道。

  「還能有誰,當然是詹事府的一些人,不過這些人也沒敢做的太過分,所以陛下也只是訓斥,而沒有責罰。」蔣瓛再次笑著回答道,所謂詹事府的人,其實就是指支持朱允炆的幾個人,比如黃子澄就是其中的代表。

  「果然如此,這些人一個個表面上道貌岸然、為人師表,背地裡卻做這種齷齪事,不知道他們日後還有沒有臉說自己是教書育人?」李節聞言也不禁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道。

  「說的就是,本來我以為那些人飽讀讀書,應該懂得禮義廉恥,卻沒想到這些人的下限比我們錦衣衛還要低,說出來別人可能都不會相信,前天甚至有人容易成災民混進災民營,為的就是見皇孫一面,給皇孫給謀劃策,可他們也不想想,僅憑他們的幾句話,就能讓災民營的情況好轉嗎?」蔣瓛這時也再次不屑的道。

  「他們可不是為了出主意,而是為了向人表忠心!」李節聞言再次冷笑一聲,隨即他就好奇的問道,「蔣兄,城北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比我們上次去的時候好轉了嗎?」

  李節本來還想找老朱和朱標打聽情況,不過沒想到遇到蔣瓛,他這個特務頭子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平時李節要避嫌,所以也不方便去找蔣瓛,不過今天碰巧遇上了,所以多問幾句也沒什麼。

  「這個……不好說!」沒想到蔣瓛竟然皺起眉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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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好壞難道還看不出來?」李節看到蔣瓛的模樣也更加好奇。

  「的確看不出來!」蔣瓛也有些迷茫的道,「上次皇孫被陛下罵了一頓後,他似乎也開始勵精圖治,重新將災民營規劃了一下,甚至還學著城南,將災民也組織起來,表面上看,似乎整個災民營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但我派去的人卻說感覺災民營的情況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怎麼個不對勁?」李節也瞪大眼睛問道。

  「他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感覺城北的災民營和城南的災民營氣氛不一樣,按說城北是向城南學的,應該差不多才是,但就是感覺不一樣。」蔣瓛說到這裡也再次露出不解的神色,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甚至他這兩天都打算親自去城北轉一轉了。

  「連你們也搞不清楚,這倒是有些奇怪了!」李節聞言也摸著下巴自語道,朱允炆學朱允熥整頓災民營,這點李節並不意外,不過還是那句老話,李節懷疑朱允炆是否有能力掌控整個災民營,畢竟就算是同樣的辦法,不同的人操作起來,也會得到完全不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