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泉的消失,把案件推向了關鍵點。
這個人,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上哪裡去找他呢?
「張大全,男,三十二歲,無業,有案底,剛從裡面放出來不久。」李組長指著現場的圖片,不停的快速轉換著:「黃燕一案,現場提取的指紋也已經出來了,就是張大泉的,初步判斷他有重大作案嫌疑,立刻開展全城搜查,必須把人給我找出來。」
「是!」
眾人回到。
「你有別的想法?」
李組長看著沒有離開的鐘天正,再看了看啊香:「你也有看法?」
「嗯。」
啊香掃了眼鍾天正,在鍾天正的眼神鼓勵下,說:「根據我跟阿正的現場發現,窗台上的腳印被人故意擦拭去了,但是屋外泥地里殘留的腳印可以說明一切,這個人是從窗戶上進去的。」
「但是,現場提取的杯子上,卻又有張大全的指紋,是不是有點奇怪了?」啊香撩上耳邊的碎發,繼續說:「張大全翻窗進入屋內,然後黃燕再給他倒了杯水給他喝,犒勞一下翻窗辛苦了的張大全?」
「或許那個腳印是之前別人留下的呢?」
李組長皺眉看向天花板,給出解釋:「張大全敲門進屋,黃燕給其倒上一杯水,兩人交談,隨後張大全對黃燕欲行圖謀不軌之事遭到黃燕反抗,用菸灰缸重擊其頭部,隨後用水果刀再次重傷黃燕,隨後逃離,之所以沒有留下指紋,或許是他帶了橡膠手套或者事後擦拭了。」
「很合理,很通順。」
鍾天正點點頭,掏出香菸來在鼻翼間聞了聞,感受著濃濃的烤菸味,目光散亂:「但是,邏輯上說不通。」
「張大全把黃燕重傷之後,那麼慌亂的情況下,他還能想起來把指紋擦拭掉,怎麼會遺漏了有接觸的杯子?」
「如果是橡膠手套那更說不通了,他早有規避指紋意識的情況下,從進屋開始就已經帶上了,不會在杯子上留下痕跡,還有,他喝了水,為什麼在水杯上沒有提取到唾液殘留?」
「只是,他沒有犯罪,他為什麼要跑呢?而且是當天就跑特了。」
鍾天正身子往前一探,皺眉不語。
這個案件上,很多邏輯上的東西,混淆太多了。
當務之急,就是快速的找到張大全。
如今,無論是乘坐火車、大巴之內的都需要身份證,身份信息系統里也沒有張大全出入的相關記錄,這個人,極大程度還在上南市。
那麼他會在哪裡呢?
案件似乎一下子進入了僵局。
打破僵局的點,就在張大全身上。
「對了阿正,上次趙總說的社區普法宣傳你還記得吧?」李組長拿過一沓通知安排:「上面通過了我的推薦,你算一個,只不過身份被修改了一下,普通民警鐘天正,還有,你的老對頭老同學余城也在其中,警方特聘級專家,有壓力不?」
「呵呵。」
鍾天正齜牙一笑,不予作答。
壓力麼?
不存在的。
……
「喂,110嗎?我要報警。」
「哪裡?」
鍾天正、小張、啊香三人出現在一家快捷賓館前台。
「警察!」
啊香亮出證件,前台小哥立刻調集出監控,畫面中,一個帶著口罩的男子手上搭著衣服,掩蓋了手臂。
「就是他。」前台小哥激動的說到:「警方不是下發了協查通告麼,我覺得這個就很符合條件,雖然看不清臉,相關特徵也不明顯。」
「但是你們知道不,他給我的身份證是99年的,怎麼看怎麼不像啊,我也沒做聲,就給他開了房間,然後立刻報警。」
啊香讚許的給了他一個眼神:「很不錯,去看看。」這個人的體貌特徵,確實跟張大全很像。
收到來自美麗警官小姐姐的鼓勵,前台小哥頓時更加有精神了,拿出總控卡,帶領三人來到賓館五樓。
前台小哥剛要刷卡開門,卻被啊香伸手制止了,自己抬手敲門:「先生你好,洗漱用品需要麼?」上南市實行垃圾分類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有一條之規定,酒店賓館行業,不得主動提供一次性洗漱用品。
鍾天正猜到了啊香的想法,隨即把前台小哥的總控卡拿過過來,自己站在最前面。
「等一下。」
過了不多久,裡面傳來腳步聲。
裡面防盜鏈一開,鍾天正立刻刷卡,猛地用力一推門:「警察!」
男子條件反射的就要關門,為時已晚。
鍾天正用力一推,門應聲而開,三人湧入,這人正是張大全,立刻予以圍捕。
「張大全,我們又見面了。」啊香亮出證件,嬌喝道:「一宗故意傷害致死案,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可有異議?」
張大全沉默的低下了頭來。
行動很順利。
……
審訊室內。
啊香鍾天正為主,李組長拿著保溫杯自從旁側聽。
「姓名。」
鍾天正快速的記錄完基本信息,直入主題:「你跟黃燕什麼關係?」
「……」
張大全沉默不語。
「黃燕已經死亡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對吧?現在現場有證據指向你,請你做出解答。」鍾天正身子往前一探,用審視的眼神看著他:「如果你保持沉默不配合,那你這是默認了?」
「我跟她是前男女朋友關係,但是這件事,真的跟我沒有關係。」
張大全萎靡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搓揉著臉蛋子:「那天我確實是去了她家,但是後來我就走了啊。」
「詳細情況。」
鍾天正翻開案件記錄,示意他繼續。
「那天她給我發了消息,大概晚上九點多的樣子,我騎著電動車去了她家,她開始挺驚訝的,問我怎麼來了,我說不是你叫我的麼?」
「我進入屋內,她給我倒了杯水,我們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起來,大概五六分鐘吧,然後我就走了。」
啊香問道:「有沒有證人?」
「……」
張大全無語的看著啊香,無奈道:「警官,這我怎麼去找證人啊?再說了,我沒事動她做什麼啊?我進過裡面,裡面什麼日子我知道,好好的待在外面不好麼?遵紀守法不好麼?」
啊香繼續發出深入靈魂的提問:「那你那天為何還要偷包?」
「……」
張大全瞬間被堵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