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
無雙版納機場。
輕裝簡從的啊香、小張、顏昭興一行三人見到了前來接機的這邊的同志。
「來,我們從這邊下去停車場,車子就在下面。」
同志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以後,伸手幫啊香拖著行李箱在前面帶路,還不忘記解釋到:「章隊手裡有個案子正在忙,所以就讓我自己一個人過來了。」
啊香微微頷首:「沒關係,自己人不用客氣,我們自己過去也是可以的。」
「那怎麼行,不能壞了規矩。」
同志回了一句,雙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上車以後直奔對方給他們準備的招待賓館。
這裡比起上南市來,到底還是差了點感覺,但是問題不大,他們也不是來度假旅遊的。
晚飯時間。
三人在公安食堂跟章也碰面了。
「不好意思,這邊的情況就是這樣,一天到晚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案子需要去辦,也沒有時間接待你們。」
章也腦袋半低著大口大口往嘴裡扒著飯菜,吃相相當的粗獷,好一會以後,他擦了擦嘴,點上了一根香菸:「不好意思,形象好像有點差。」
「沒事。」
啊香打量著章也,非常理解的點了點頭。
章也看著三十二三歲的樣子,留著非常標準的板寸頭,國字臉,衣著也非常的樸素,混進人群里能讓你注意不到他的這種,但是這個人的成就卻非常高。
啊香看過他的資料。
章也手裡經辦的大案子多了去了,他經手的案子繳獲的洗衣粉得有幾噸,可謂是經驗豐富的緝毒警了,什麼生死場面都經歷過,比起啊香他們來,更讓人敬佩。
「這次你們過來的目的我也非常清楚。」
章也擦著嘴角的油膩,右手夾著香菸忖著下巴:「簡單來說,之前在你們上南市犯案的老四,目前我已經掌握到了他們的具體位置,但是怎麼說呢。」
說到這裡,章也停頓了一下,吐出一口細長的煙霧:「這個人現在暫時還不能抓。」
啊香皺了皺眉:「為什麼不能抓?」
「他現在跟我們盯著的一個洗衣粉販子集團的人混在一起,跟著一個叫閘哥的人。」
章也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但是哈,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摸透閘哥這個團伙的運營模式是什麼,可能是制洗衣粉販洗衣粉的,也可能是販洗衣粉的。」
「前幾天,我們剛剛抓獲了他們下面的一個馬仔,也只是販賣洗衣粉而已,但是我們從已經抓獲的團伙的口供中得知,他們既自己製造也自己販賣,只是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我們得等等,等到合適的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啊香聞言不由沉默。
她從章也的口中基本能聽明白個大概。
閘哥團伙可能是制洗衣粉加販洗衣粉,老四是跟著他們一起的,如果突然抓捕老四,可能會讓閘哥團伙徹底驚了然後轉移陣地或者偃旗息鼓。
在沒有閘哥團伙絕對的證據面前,老四這個人,暫時不能動。
畢竟。
一個制洗衣粉的團伙,比販賣洗衣粉的團伙的性質要惡劣的多。
啊香思路了一下,追問到:「需要等多久?」
「暫時還是未知。」
章也搖了搖頭:「根據我們的情報,最近一段時間他們接到了一個隔壁國家團伙的訂單,很可能會再次有所動作,但是具體哪一天還是未知的。」
「你們的線報?」
啊香黛眉皺了皺:「我知道了。」
這種事情,她還是非常自覺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自己知道與否,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很明顯。
抓捕老四!
「不過我覺得,你們要做好長期打算了。」
章也提點了一句,跟著說到:「雖然我有我的線報人員,但是直到現在為止,他都沒能給我提供對方製作洗衣粉的地方在哪裡,能接觸到一些詳細動向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他這句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其實我是對這次的什麼聯合行動並不是很看好的,意義不大。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上頭會批准兩地警方的這麼一個聯合行動。
「長時間打算?」
啊香再度一皺眉,思考了一下:「要不,我們潛入他們村子裡試試?」
「不,絕對不可以。」
章也聽到這句話,差點被嚇一跳:「你們可千萬不要有這種不成熟的想法,你們沒有接觸過緝毒,你們不知道行情我也非常理解,但是我跟你們說,緝毒這個事情跟你們刑警乾的活完全是兩個概念。」
「我沒有貶低跟誇大其詞的意思,每年在我們這個崗,犧牲的人數不勝數的,只不過新聞上沒有報導出來而已。」
章也裹了口香菸,語氣有些低沉:「就跟咱們現在這樣,咱們今天晚上可能還能坐在這個桌子上一起吃飯,但是保不准明天出個任務什麼的,你們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
「我們接觸的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悍匪,個個都是亡命徒,你們貿然過去去接觸他們的村子,萬一被他們發現了,那麼後果無法估量,我也不希望你們在這裡出什麼問題,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結局。」
「我覺得你不能這麼的武斷。」
啊香並不贊成他的觀點:「我知道每年犧牲在一線的緝毒警有多少,正是因為他們才守護者我們廣大的人民,但是請你相信我,我們也是一線的刑警,我們也接觸過亡命徒。」
「不一樣的。」
章也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慘澹的笑容:「我自己親身經歷過的,我的一個小徒弟,他是我師父的兒子,也是乾的這個,當初我師父把他交給我的時候,還特地說讓我多帶帶他,別讓他給莽撞了。」
「我自然是一口答應啊,無時無刻不都帶著他,但是有一次行動,我們也是摸不准對方的路數,所以他就說讓他去接觸,結果當天就被人給發現了,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人已經徹底涼透了,你知道我那時候有多自責麼?」
章也深深的裹了口香菸,腦袋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