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鍾天正犧牲了(感謝紅色南京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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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響。

  王覺的大腿爆起一團血霧,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喪失行動力,巨大的慣性使得他原地翻滾了好幾圈以後,這才停止下來。

  「嘶!」

  王覺表情痛苦的倒地,右手緊緊的掐著自己受傷的大腿,痛苦的吸著冷氣。

  杜琦快速的沖了上來,看著倒地的王覺:「你再給老子跑!」

  王覺額頭冒著冷汗,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但他還是看著杜琦咧嘴笑了起來,笑容中充滿了玩味。

  杜琦見此幕,一股子無名的怒火席捲而來,直接一腳踩在了王覺的傷口上,同時還用腳尖用力的碾壓了幾下。

  「啊!」

  王覺終於是發出啊一聲慘叫。

  「笑,你繼續笑!」

  杜琦怒罵一聲,跟著一拳打在了王覺的臉上:「老子還以為你很牛逼!跟我在這裡裝什麼裝?笑,你倒是繼續笑啊!」

  「琦哥!不要打了!」

  啊香這個時候也走了上來,她回頭看了眼後面山上對著下面的手機鏡頭,隨即制止了他,掏出手銬來把人銬上。

  「說,你老闆在哪裡!」

  啊香冷眼看著王覺,此時她的心裡情緒複雜,單從私人角度來說,她恨不得現在把王覺給狠狠的打一頓再說。

  但是從工作角度來說,她不可以這麼做。

  王覺躺在地上,再次放肆的笑了起來:「哈哈哈,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開車下來,故意在你面前張牙舞爪呢?」

  「嗯?」

  啊香聞言不由眉頭一皺,隨即轉身看向了後面的馬路。

  「不用看了。」

  王覺撇了撇嘴:「他已經離開了,我下來的目的,就是引走你們讓他走,原本按照我們的預算,你們幾個人都會沒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沒辦法了,只能我出來吸引目光了。」

  「不可能!」

  啊香黛眉一皺,反駁了他一句:「這玉峰山山體陡峭,要想上下山就這麼一條馬路,他怎麼可能離開!」

  「呵呵。」

  王覺再次搖頭:「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被你們抓了,我也認了。」

  說到這裡,他眯眼看著天空:「其實被抓了也挺好的,這樣我也就不用過那種東躲西藏的日子了。」

  沒多久。

  顏昭興一瘸一拐的從上面走了下來,他掃了眼倒地的王覺,沖啊香說到:「你去上面維護一下現場吧,你有警官證身份更加讓人信服,我想單獨跟他聊聊。」

  「好。」

  啊香簡單的思考了一下,也沒有拒絕。

  現場。

  只剩下王覺,杜琦,顏昭興,以及那個受傷的司機。

  「嗯,我先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吧。」

  顏昭興看著啊香一瘸一拐的背影,伸手自兜里摸出了被擠壓的皺巴巴的香菸盒子來,遞給了杜琦一根,自己點上一根,裹了一口以後塞進了王覺的嘴裡,然後自己又點上一口,大口大口的裹了兩口。

  「我叫顏昭興,想必你應該是清楚我的身份的,我呢,不像啊香,我不是他們警隊的人,我跟阿正呢,六七年的老朋友了,非常要好的那種朋友你知道吧。」

  「但是呢,你們把給害死了,我現在給你個機會,說出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你覺得我會說嗎?」

  王覺嘴裡咬著菸蒂,挑了挑眉看著顏昭興:「我這個人,雖然別的沒有,但是最基本的做人的行為準則還是有的,他幫了我,我很感謝他,所以我不會把他說出來的。」

  「我王覺,窩窩囊囊的活了一輩子,被卞盼盼玩成那個樣子,這種感覺你永遠也不會理解的,如果沒有他,或許我這輩子都活的跟狗一樣,如果沒有他,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雖然我被你們抓了,但是我很爽,我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活的狼狽。」

  「我沒有興趣聽你的故事,我對你的故事也沒有任何的興趣,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

  顏昭興面無表情的裹著香菸,淡淡的掃了眼王覺一眼:「你只需要告訴我,說還是不說?!」

  「呵呵,無可奉告。」

  王覺齜牙笑了笑,嘴裡咬著香菸,用力的吸了吸。

  「無可奉告?」

  顏昭興聞言一下子笑了起來,點著頭抬頭看向了天空:「可以嘛,王覺,光你這份氣魄,我就非常的佩服。」

  「啊。」

  王覺愣了一下,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你猜我為什麼讓啊香走?」

  顏昭興裹了口香菸,濃烈的煙霧將他整個人籠罩在裡面,他的表情也變得猙獰了起來:「我草你媽!我他媽的就這麼一個朋友,你把他搞死了!」

  下一秒。

  顏昭興棱著眼珠子,拿著手裡的香菸直接就按在了王覺的脖頸啊,滾燙的菸頭直接按在了他脖間的軟肉上。

  「滋...」

  菸頭的溫度,高的嚇人。

  顏昭興直接就掐著他的脖頸,將他按在地上,右手食指伸出,直接扣進了王覺大腿的槍傷,用力的在裡面扣了起來。

  「說!你背後這個人到底是誰!」

  顏昭興眼珠子瞪的老大,一臉的兇殘:「他是誰!他在哪裡!」

  「啊!」

  鮮血順著王覺大腿上的傷口崩出,悽慘的聲音響徹迴蕩在山林當中。

  「說!」

  顏昭興臉色冷冽,食指在王覺大腿的槍傷傷口中扣動著,帶著點點血肉:「他在哪裡!」

  「啊……」

  王覺痛苦的嘶吼著,額頭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整個人一臉痛苦的表情,五官扭曲在了一起,眼淚跟著也流了出來,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雪白沒有任何的血色,險些昏了過去。

  「我再問你一次!」

  顏昭興冷著臉把手抽了出來,滿是鮮血的手隨意的在草坪上擦了擦,再次夾起香菸,看著山底下閃動的警燈:「警察還只到山腳下,你有足夠的時間跟你慢慢玩。」

  「……」

  王覺看著一臉平靜的顏昭興,嘴唇蠕動著想說什麼,硬是沒有說出口,沉默了好幾秒以後,徹底敗下陣來:「他今天壓根就沒有來這裡。」

  「什麼?」

  在一旁悶頭抽菸的杜琦,一下子眉頭就皺了起來,聲音也高了幾分:「他沒有來?我今天就是跟著他來這裡的!余城今天一直都在我的監控視線當中,不可能的。」

  「你說的余城是誰我不知道。」

  王覺搖了搖頭,並沒有接他的話:「今天跟我見面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但是他的面相看著怎麼都帶點女人味,其實我們也早就發現你上來了,只不過沒有點破而已。」

  「我猜你今天上午在這上面,手機都沒有信號吧?」

  王覺沉聲說到:「其實,我們在度假村里安置了信號屏蔽器。」

  「!」

  杜琦聞言,眉頭頓時皺在了一起,如有所思的裹著香菸,沒有再開口。

  「繼續說。」

  顏昭興結果話題,跟了一嘴:「然後呢?你們老闆沒有過來,那麼跟你說話的這個人是誰?」

  「我猜他是個女的。」

  王覺深呼吸一口,重重的喘息了一聲,既然都已經決定要說出來了,那也沒有什麼好再矜持的了:「我猜哈,她應該是個女的,但是這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也是第一次見。」

  「女的?」

  顏昭興面色一滯,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女性?

  會不會是她?

  陳昇?

  消失已久的陳昇?

  傳聞已經死亡,但是阿正卻推斷出來她並沒有,而且很可能是匿名者一員的陳昇?

  「是的。」

  王覺躺在地上,看著天空思考著:「她留著一頭短髮,扎了個小辮子,穿著白襯衫,反正就是挺男性的一身裝扮,但是我發現這個人,沒有喉結,而且說話的聲音,也偏女聲的那種清脆。」

  「!」

  顏昭興心中再次一凜,皺眉裹著香菸沒再說話,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得有好幾秒以後,他再次發問:「那她現在在哪裡?」

  「應該是已經離開了吧。」

  「應該?」

  「是。」

  王覺點了點頭:「我們離開的時候,就各自行動了,我們也沒有問對方要怎麼出去,說直白一點,我們的交易到現在也就結束了,他幫我幹掉李億廣,而我就設計把鍾天正你們三個人引導到這裡來。」

  「這就是我們所有的交易過程:他幫我查到了李億廣,我幫他們把人引過來,交易就此結束,至於現場所有的東西,一切都是他們在安排,我不知情。」

  「交易結束,大家各奔東西唄。」

  王覺說完,現場再次沉默了下來。

  顏昭興杜琦兩人,都在各自消化著王覺這些話的真實性。

  「呵呵,其實吧,我也挺欣賞鍾天正這個人的,我跟他打過兩次交道,嗯,挺有人格魅力的一個警察,跟一般的警察比起來,真的就是有一種獨特的魅力,長得也挺帥的,可惜了。」

  王覺躺在地上,試圖著活動著自己的身體,探頭看了看馬上就要上來的警車,回頭看著顏昭興:「能不能再給我點跟華子,我怕我進去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再也抽不到了。」

  顏昭興掃了他一眼,倒也沒有拒絕,再次點上一根裹了一口吸好塞進了他的嘴裡。

  ……

  三分鐘後。

  呼嘯的警車、特警、以及救護車紛紛到達。

  大部隊第一時間接管了現場,把周圍圍觀的人群的予以勸退處理,收拾起現場來。

  「李組長!」

  見到李隊長的第一眼,一直繃著的啊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頭扎進了李隊長的懷裡,痛哭了起來:「組長,阿..阿正他..他掉下去了。」

  「人...人沒了?」

  李組長瞪大著眼睛,怔怔的看著啊香:「阿正他...」

  「他被撞下去了。」

  啊香再也沒有繃住,哭著把事情給說了一遍。

  「嗷嗷嗷...」

  看著痛哭的啊香。

  李組長一下子沉默下來。

  在他的眼裡,鍾天正是一個非常好的孩子,他是一步一步看著鍾天正成長起來的,他成長的時候,連帶著把啊香也帶了起來,雖然鍾天正不是他的徒弟,但是他總是喜歡對外這麼說。

  並不是說他有多麼喜歡蹭鍾天正的這個名頭。

  而是在他的心裡,鍾天正和啊香就跟自己的侄子侄女一樣,他是一步步看著這兩個孩子從稚嫩到成熟。

  「不會的,阿正這個孩子,福大命大。」

  李組長悵然的喃喃自語,恍然沖周圍的人嘶吼到:「叫人,叫搜救隊,給我下山地給我搜,他肯定掉在了哪個山裡的犄角旮旯里等待著我們的救援。」

  「速度速度,叫人下去搜救!」

  李組長臉色漲紅的沖周圍的人嘶吼了起來。

  「呼..」

  他重重的喘息了一聲,看著腳底下如同萬丈的山地,看著下面湍急的河流:「我還記得,他第一次跟我接觸的時候,因為一宗酒駕案子就懷疑別人藉助酒駕殺人,而且態度還囂張的一匹,那時候我差點就揍他了,但是這個孩子並沒有讓人失望。」

  「對了!」

  「上一次,上一次阿正救丫丫的時候,也是從五六樓的位置跳了下來,那一次他都沒有什麼問題,這一次他肯定也是一樣的。」

  「對對對,就是這樣,上一次那麼高度的掉下來都沒有事,這一次他肯定也是一樣的,肯定是的。」

  說著說著。

  李組長眼中就朦朧了起來。

  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說辭,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上一次。

  好歹掉在了警車上面,人能立刻送進醫院搶救。

  但是這一次。

  先不說這山頂到河底的高度,直到現在,他們連人都沒有找到,這就喪失了最佳的搶救機會,即便找到了以後,也晚了呀。

  「小李。」

  二隊的常亮出現在了李隊長的身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這還是確實挺可惜的,當初在城中村案子的時候,他的現場勘察手法,完全不像是一個實習生該有的表現。」

  「草,你這不是廢話麼,我的人肯定不會差啊。」

  李組長罵罵咧咧的回了一句,說著說著,眼裡的朦朧愈發的濃郁了幾分:「我跟你說,我家阿正這孩子,那必須是槓槓的,不光是在破案上有天賦,各個方面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對了,他上次還說要請我喝酒來著,那時候太忙了就沒有跟他一起去了。」

  「這次,我肯定要去的,到時候我帶上你一起,把阿正正式介紹給你認識認識,但是先說好,你可不能再挖我的牆角,不然我肯定跟你掀桌子。」

  「唉!」

  常亮點了點頭,重重的拍了拍李組長的肩膀,沒有說話。

  另外一邊。

  對山頂度假村的搜查排查正在快速的進行著。

  根據王覺的供述,警方對整個山上的符合特徵的人都進行了一次篩選篩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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