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判若兩人

  第二天一早。

  鍾天正啊香原本是去仁依科技有限公司準備找陳佳妮繼續問話的,但是兩人到達該公司以後,被女職員告知老闆還沒有過來。

  隨即又告訴了他一條讓人很意外的消息。

  他們的同事孟老闆孟一川死了。

  與今天上午被發現死在浴缸里,死狀極為慘烈,具體什麼樣子,他們也不知道,但是根據他們的表述,就是非常的恐怖。

  「死了?孟一川」

  鍾天正啊香聽到這個消息,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

  兩人之所以會來到這裡,無非就是收到了帶有匿名者標誌性的曼陀羅Logo的陳佳妮的照片。

  毫無疑問。

  對方的目標應該是陳佳妮才對。

  為什麼這個孟一川反而先出事了?

  這是什麼套路?

  鍾天正有些疑惑。

  如果說。

  對方的目標不是陳佳妮,而是這個公司呢?

  用陳佳妮的照片不過是一個代表而已。

  因為這家公司存在違規操作,而他的這些員工統統都是幫凶,所以他才會對孟一川動手。

  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這般。

  那麼這個屋子裡的五個人,豈不是一個都跑不了?

  這未免也太恐怖殘暴了吧!

  當然。

  這些不過是鍾天正的初步猜想而已,現場他還沒有去過,現在就做出判斷一切還為時過早。

  鍾天正找他們要了孟一川的具體地址以後隨即離開他們的公司。

  就在離開的時候。

  之前跟鍾天正有過交流的板寸頭男子叫住了鍾天正,向他索要名片,鍾天正原本是想讓他有事情之間找110就行了,但是一想到這個案子,所以他還是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有事情之間打給我,隨時都在。」

  鍾天正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隨即趕赴孟一川的住處。

  ……

  趕到公寓,了解了現場情況以後,鍾天正的視線放在了陳佳妮的身上。

  這個人,應該就是第一個發現現場的人。

  鍾天正問:「說說你進來看到的情況。」

  「昨天晚上,我們聚餐結束以後,我就打車離開了餐館,這個有乘車手機付款記錄跟發票可以作證的。」

  陳佳妮開口解釋到。

  她並沒有直接回答鍾天正的問題,而是直接從昨天晚上開始說起。

  鍾天正不由眯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這個女人,果然是個商人。

  表面上是在解釋整個事情的經過,但是開口的話,其實是在給自己做解釋,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說。

  當然。

  鍾天正並沒有反駁她。

  陳佳妮說的事情,他後面肯定也會問。

  既然她要從昨天晚上說起,那也行。

  啊香順著她的話發問:「他自己一個人回去的是麼?」

  「是的。」

  陳佳妮點了點頭如實匯報:「我們那四個員工是先行回去的,他們四個都是在前面的公寓,四個人應該是一起結伴而行的,他們走了以後,我們兩個這才一前一後的離開。」

  啊香繼續發問:「當天晚上你有沒有再聯繫過他?」

  「沒有。」

  陳佳妮擺了擺手:「我大晚上的聯繫他幹什麼,他只是我的手底下的一個員工,你說對吧。」

  「是。」

  啊香看了她一眼,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但是。

  心裡卻對這個人有了新的印象。

  早之前的詢問。

  鍾天正哥啊香對陳佳妮這個人的評價就是,一定程度上思想比較依靠著這個孟一川,而且喜歡孟一川這種無時無刻不在的舔狗選手。

  但是。

  剛才她的這番話,卻重新刷新了兩人對他的印象。

  陳佳妮剛才的三言兩語之間,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做辯駁,一直都在極力的撇清自己的關係。

  這個員工死了,她就第一時間開始在拉開兩人之間的關係,試圖最小化的把自己給牽扯進去。

  昨天他們在詢問陳佳妮的時候,兩人表現出來的關係可不是這樣,看上去應該是更加親密才對。

  但是這個時候,陳佳妮的形象,更應該是那種殺伐果斷,該斷則斷,心狠手辣的這種人。

  這個人設,與她之前這種沒有主見,喜歡舔狗選手的形象完全是兩個人。

  判若兩人。

  或許。

  自己之前對這個女人的判斷是錯的,自己應該重新認識這個商人才對,這位女性商人。

  「你真的沒有再聯繫過他麼?這一點很重要。」鍾天正停下了手裡記錄的筆,插了一嘴。

  雖說現場負責的警員已經給出了明確的現場分析與推斷,昨天晚上,只有孟一川一人進入公寓室內,但如果陳佳妮能說出最後跟孟一川聯繫的時間,那麼就能很好的篩選出具體的時間段來,進度將會快速很多。

  「沒有。」

  陳佳妮挑著眼皮子看了看鐘天正,肯定的點頭。

  「好。」

  鍾天正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視線落在了記錄上。

  按照陳佳妮所說,她是今天早上九點多在鍾來到這邊的,知道孟一川有晚睡的習慣,所以她也沒有聯繫他,直接用自己的備份房卡刷開了門,然後看到這個場面,第一時間撥打了報警電話。

  「有發現。」

  正在這時候。

  正在窗戶邊上勘察的同志給出了信號。

  鍾天正第一時間看了過去,快步走上前去:「發現了什麼?」

  「這裡。」

  同志指著窗台上方的位置,伸手抓著牆壁保持著自己的重心,手臂往上探了探:「這個地方有繩索磨損的痕跡,由此可見,兇手應該是從天而降的,應該就在樓上這個房間。」

  說著,他再次指向窗台之上,窗台是水泥層,縫隙里明顯有污垢:「還有窗台上,也有細細的泥土的污垢,應該是腳踏在上面導致的。」

  鍾天正順著對方手指所指的方向。

  正如他所說的一般。

  這兩處都有痕跡,與他所說的基本吻合。

  「樓上的資料出來了沒有?」

  負責現場的警員看向另外一人:「公寓這邊怎麼說?」

  「信息是有的,這上面的人是剛剛住進去沒多久的,半個月前吧,但是事發以後就已經聯繫不上了。」警員給出答覆。

  「繼續追查一下。」

  負責人點了點頭:「先把所有能用的信息都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