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
鍾天正咬碎嘴裡的花生米聲音清脆，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沒有接話，但是看向顏昭興的目光中，充滿著疑惑。
「那時候我們都太年輕吶。」
顏昭興抿了口白酒，搖了搖頭道：「關於陳蓉的性取向，這一點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懷疑過？」
「她很正常。」
鍾天正回憶了一下，很肯定的說到。
在這一點上，鍾天正的語氣不容置疑，因為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陳蓉的性取向。
「正常確實是很正常，當然，這個正常是在你我眼中而言的。」
顏昭興默默的點評了一句，身子往前一探：「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叫性取向叫雙性戀？直白點來說，就是男女通吃。」
「嗯？」
鍾天正挑眉，猜到了顏昭興要說什麼，但是滿不相信的搖了搖頭。
「你自己看吧。」
顏昭興繼續翻轉著手機照片，然後把手機屏幕調轉過來給鍾天正，自己則是點上了香菸，沒再說話解釋。
鍾天正掃了眼屏幕，看著上面的畫面頓了一下，然後伸手往下翻。
畫面有些露骨。
也不知道顏昭興是從哪裡拿來的。
從畫面上來看，應該是個偷拍的一個角度。
照片中。
正是兩個女子。
而且他們都認識。
陳蓉跟陳昇。
「沒想到吧？」
顏昭興自嘲的笑了笑：「這東西，是我哥給我的，之前我以為陳昇溺亡以後我找我哥拿過錢，誰知道我哥他背地裡就調查過陳昇了情況了。」
鍾天正深呼吸一口，視線從屏幕上轉開，伸手點上香菸，大口的嘬了一口：「有沒有可能圖片是P的？」
「這個問題問的沒有任何意義，不要我說，你自己覺得這個照片是不是P的？」顏昭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照片拍攝的角度不同，但是肉眼看過去，是沒有任何P圖的跡象的。
鍾天正眼睛一眯，沒有說話。
「照片我都分析過了，是真的。」
顏昭興咂咂舌嘆了一聲：「根據這些，咱們是不是可以就斷定，她們兩個不僅僅只是閨蜜這層關係？就是因為她們兩個這別致的性取向，所以陳蓉死後，陳昇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
「這也是為什麼，姚威強會死，項宇飛會露。」
顏昭興語速很快的說到：「陳昇為了給陳蓉復仇，所以她做出了這一切，而汪妍冰，不過也是她們其中一人罷了，因為項宇飛是造成陳蓉死亡的直接兇手，所以她才會出現在項宇飛抓捕現場，被你們抓住。」
「……」
隨著顏昭興的分析完畢。
餐桌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默默的夾著涼菜，時不時碰上兩杯，各自喝酒。
毫無疑問。
鍾天正認可了顏昭興的這個說法。
顏昭興的分析，也符合他心裡的一個推斷。
匿名者第一個曝光的成員，竟然是陳昇。
就是這個一直潛伏在他們身邊，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陳昇。
現在她已經消失了。
誰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一切都是未知數。
目前看來，他們是找不到她的。
雖說現在是天網時代，在大數據基本上沒有隱私可言，但如果你真的注意去規避的話，沒有犯罪的情況下，隱藏自己真不是一件難事。
「咚咚咚。」
就在這時候。
敲門聲響起。
鍾天正下意識的繃緊身子，警惕的看向門口。
「沒事沒事。」
顏昭興起身，步伐很穩的走了過去開門：「忘記跟你說了，晚上我還約了余城，這小子遲到了。」
門開。
余城邁步走了進來。
「真是不好意思，晚上手裡事情有點多，忙了好一會，弄到這個時候才過來。」
余城沖鍾天正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自來熟的拉開他身邊的凳子坐下，拿過一次性杯子，鍾天正幫他把酒倒上。
「咋的，咱們的顏總，今天是慶祝自己從案件中剝離出來嘛。」余城拿起筷子，夾起碗裡的餚肉，就著薑絲放進嘴裡，咀嚼著做出點評：「嗯，味道很不錯，跟以前一樣。」
「是的。」
顏昭興笑眯眯的看著他，伸手遞了根煙過去：「剛才我們還在說陳蓉跟陳昇呢，你小子不在，錯過了。」
「咦...不對啊，你小子現在這麼坦然的麼？」
余城先是一愣，繼續說到：「你們說啥了，說給我也聽聽唄，正好聽一下兩位關於前女友的事跡。」
余城現在對陳蓉的態度也是挺釋然的。
雖然他曾經也喜歡陳蓉，但那都是過去式了，沒什麼不能說的。
「其實也沒啥，就是要告訴你，你曾經的暗戀對象，是個男女通吃的角色。」顏昭興裹了口香菸，直白道。
「男女通吃？」
余城持筷夾菜的動作徒然一頓，反射著燈光的眼鏡鏡片很是明亮，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真的假的？這種事情，以前只是聽說，沒想到...」
「哈哈，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一點點吧。」
余城毫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出言調侃：「我覺得最覺得不可思議的應該是你們兩個人才對，畢竟，我只是一個局外人不是，你們兩個才是正主。」
「好了好了，扯遠了。」
顏昭興擺了擺手，就著菸灰缸彈了彈香菸長長的菸灰：「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吧？」
「什麼？」
余城歪頭看向他。
「匿名者你是知道的吧？陳昇是其中的一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顏昭興似笑非笑：「匿名者從來不是一個個體，他是一個團隊一個團伙，陳昇是，已經被抓進去的汪妍冰也是。」
「真的假的？」
余城不可置信的看向顏昭興，再詢問的看向鍾天正。
鍾天正淡淡的裹了口香菸，並未說話。
「陳蓉，陳昇，汪妍冰，這三個人，一個離世，另外兩人都是成員之一，我怎麼感覺著就這麼詭異呢？這兩個人都是我們身邊的人，呵呵。」
顏昭興吐出一口濃烈的煙霧，整個人籠罩在煙霧中，看不清表情，只能聽到他的笑聲：「那你說，阿正會不會是那個匿名者？」
「我會不會是那個匿名者？！」
「你余城，會不會那個匿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