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電話就接通了。
「怎麼說?」
電話那頭,彭軍的聲音響起,略微急促:「他們兩個人去了哪裡?」
「他們兩個來到了章也的老屋這裡,打開門進去了。」
猥瑣男子裹了一口香菸,快速的匯報著情況:「他們兩個人回來以後,就直接衝著這裡過來的,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了。」
「直接就衝著這裡來的?」
彭軍喃喃自語的自問了一句,然後囑咐到:「你繼續在這裡看著,一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跟我聯繫。」
這邊。
電話掛斷以後,彭軍皺眉點燃了一支香菸,狠狠的裹了幾口以後,然後撥通了章也的電話:「鍾天正他們去你家老屋去了,為什麼?」
「……」
電話那頭,章也沒有說話,直接就沉默了。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彭軍見他沒有說話,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你說話啊?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是。」
章也沉默一下,點頭承認:「我提前回來的這兩天,就一直待在老屋裡。」
「我草你媽!」
彭軍一下子就急眼了,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得桌上的菸灰缸都彈了一彈:「你他媽個大傻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跟我說?現場你處理了嘛?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嘛?」
「……」
面對彭軍的怒火,章也語氣也有些不高興了:「我不也是沒有想到這方面去麼?我怎麼知道鍾天正是怎麼發現老屋有不對的?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這裡。」
「那你他媽為什麼不告訴我啊?」
彭軍瞬間無語,怒火中燒:「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我在外面這麼多年了,什麼人我沒有見過?這種事情你有我碰到的多?你告訴我我直接幫你處理乾淨不就行了?」
「那我怎麼就能相信你?」
章也同樣也是質問道:「我要是什麼事情都給你知道了,萬一這件事以後,你拿這件事卡我怎麼辦?」
「草泥馬!」
彭軍越想越氣,直接就把電話扔了出去,憤怒的雙手把住茶几的桌面,整個的直接掀翻,一地狼藉。
老款的諾基亞按鍵機質量賊好,硬是在地上彈了幾下,毫髮無損。
電話那邊。
章也聽著這邊的動靜,沒有說話。
「尼瑪的!」
彭軍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平息著自己的情緒,把電話給撿了起來:「你現在趕緊去老屋那邊,如果他們要走,你第一時間給我把人給攔住,我叫人馬上就會過去。」
「好。」
章也快速的應了一聲。
「媽的,老子都要被你給害死,你個傻逼玩意兒!」
彭軍咬牙罵道:「趕緊給我過去,希望他沒有在那裡發現什麼。」
說完,他粗暴的把按下掛斷鍵,簡單的思考了一下,又快速的撥通了好幾個電話搖號叫人,著重囑咐到:「人不要多,生慌子最好,錢不是問題,主要是夠莽!越莽越好!莽夫的那種!」
快速的打完三個電話。
彭軍扭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樓梯口的彭麗,氣就不打一處來:「看什麼看,老老實實給我待在家裡哪裡也不要去!搞不好我踏馬會被你們給害死。」
「哥,對不起。」
彭麗咬著嘴唇說到。
「草!」
彭軍咬牙看著彭麗,到底沒再多說什麼:「去去去,等消息吧。」
說完。
他從儲物櫃裡掏出一個老舊的蛇皮袋,來到自己的臥室里,打開保險柜。
柜子里。
滿滿都是現鈔。
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然後開始往裡面攬錢。
……
另一邊。
章家老屋。
鍾天正啊香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樓下的堂屋裡,整個一樓只有一條供人通過的道路。堆放著滿滿的一根根樹幹,占據了全部地方,把窗戶都給遮擋了,沒有光線進來。
這種老房子,地面還都是泥質的,站在裡面,就給人一種陰冷潮濕的感覺,頗有幾分陰寒森森。
鍾天正拿著手機手電筒,四處照射了一下。
閃光燈燈柱下,依稀能看到空氣中飛舞的細小灰塵。
「上樓。」
鍾天正粗略的掃了一眼,然後上樓。
「嘎吱嘎吱。」
鞋底踩在老式的木質樓梯上,頓時響起沉悶的響聲。
「你慢一點。」
啊香可能是小時候沒少看驚悚片,國產的驚悚片裡,就很多這種鏡頭,一時間讓她有些害怕:「你等等我。」
「嗯。」
鍾天正放慢了腳步。
啊香自身後伸手拉著他的衣角,快步踩著樓梯上來。
二樓。
也是比較擁擠的那種,但是相比起一樓來,就要空曠了一些,相對來說也沒有那麼的壓抑了。
手機閃光燈雖然能當手電筒使用,但是它的光束是發散的狀態,基本上沒有什麼穿透力,一眼看過去,並不能看清。
農村里這種老式的房子,樓梯普遍的都是用的木板搭建而成,工藝也不像現在的這種木地板嚴絲合縫,切割也不均勻,踩在上面木板會搖晃。
「小心點。」
鍾天正感受腳下的晃動,囑咐了啊香一句,然後按壓屏幕,把手機手電筒的亮度調到最大,對著遠處照過去。
「啊!」
光線一亮。
啊香頓時就尖叫了起來。
鍾天正第一時間摟住她的腰身,在她的後背上輕輕的拍了拍,沉聲道:「別怕。」
正前方。
一口黑色的棺木靜靜的擺放在那裡,看它的擺放位置,邊上應該還有一個,應該是搬出來給章老了。
剛才燈光一下子明亮了很多,啊香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幕嚇到了,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
「嗯。」
啊香感受著鍾天正踏實的懷抱,心裡一下子平穩了很多。
畢竟她一個女孩子,應該是人生中第二次見到真正的棺木,而且還是在這種環境中,驚嚇也是正常的。
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穩穩的跟在了鍾天正的後面往前走去。
二樓的空間想必一樓大一點,但是也僅僅只有一條供兩人通行的過道,邊上雜亂的堆放著各種干稻草以及枝幹凌亂的乾柴。
「你聞,空氣中什麼味道?」
鍾天正吸了吸鼻子,歪頭看向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