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鍾天正操控著方向盤,也不看錘哥:「到哪裡下?」
錘哥瓮聲瓮氣的說到:「你真信我能放你回去啊?」
「昂。」
鍾天正應了一句,理所當然到:「只是一個倒賣的罪名,犯不著把事情弄大對不對?就算以後你被抓住了,那還是可控範圍之類,要是搭上一條人命,那你們就必死了。」
「呵呵,小伙子挺會說的。」
錘哥笑了笑,伸手往前面指了指:「你閃一下他們。」
鍾天正照做,開著燈光閃了幾下,沒多久,前面的別克GL8就停了下來。
「你把車熄火,鑰匙給我。」
錘哥擺了擺響兒,接過鍾天正手裡的車鑰匙,開門下車,直接丟進了路邊的樹林裡,轉身往別克車走去。
就在這時候。
別克車副駕駛的車門開了。
一臉鮮血,臉上還夾著破碎的鋼化玻璃的中年男子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五官扭曲的從車上下來,走向警車。
鍾天正坐在車裡,看著一臉鮮血的中年,心裡「咯噔」一下。
這尼瑪不是要來尋仇的吧?
「你,下來!」
果然。
受傷的中年指著警車駕駛座的鐘天正喊了一句。
「……」
鍾天正無語,拉開車門下去。
「剛才,是你從車頂上鑽下來把老子干暈的對不?老子的臉都尼瑪讓你干毀容了,你知道不?」受傷的中年推聳著鍾天正,開始罵了起來:「草泥馬的,你挺有能耐啊,小批崽子。」
「……」
鍾天正掃了眼中年,沒有說話。
「咣。」
受傷中年一腳直接踹在了鍾天正的腹部,直接把人踹到了車身上:「來,你不是挺有能耐麼?動手啊!」
「……」
鍾天正咬了咬牙,沒有吱聲。
「草!」
受傷中年脾氣再次爆炸,衝上來直接上手。
鍾天正雙手抱頭,保護著頭部,任由中年拳打腳踢。
中年力氣挺大的,三兩下直接把他打到在地,瞅著機會一拳打在鍾天正的鼻子上,鼻血蹭的一下流了出來。
「你踏馬不是牛逼麼!」
「看尼瑪把你給能耐的,還尼瑪飛車制服歹徒啊?想上新聞啊?!草泥馬的!」
受傷中年邊打邊罵,沒有一點留手的。
錘哥手持響兒,站在邊上皺眉看著上手的中年,勸了一句:「行了,差不多就得了,走了,警察一會追上來了。」
「草,你踏馬給他干成這逼樣給我看看!」
受傷中年脾氣挺火爆的罵了一句,激動的指著自己的臉:「你特麼瞅瞅,這還有個人樣麼?我尼瑪想想就來氣。」
「……」
錘哥直接無語,沒再說話。
「草!」
受傷中年繼續上手,邊打邊罵。
鍾天正躺在地下,雙手護著頭部,儘量把身體蜷縮在一起,找准著最抗揍的姿勢,任由他發泄。
「行了行了。」
這時候。
別克車上,年輕男子拉開車門下來了,喊了一句:「快把人打死了,差不多走了,警察追上來了!」
「打死又怎麼樣!」
受傷中年脾氣火爆的罵了一句:「事情黃了,東西也丟了,回去老闆能給我們好臉色?等著老闆的怒火吧你!」
「那你再弄死個警察,把事情再搞大一點唄?」
年輕男子一下也不樂意了:「今天事情搞這麼大,我們都在他們那裡上綱上線了,保不准以前的事情也會漏,走了走了!」
「草!」
受傷中年這才罵罵咧咧的收手,折身往車上走去:「你下次說話注意點,別有事沒事拿以前說事,那次你特麼沒動手啊?我一個人給他乾死的啊?」
「……」
地上。
鍾天正聞言目光不由一滯,下意識的掃了眼受傷中年。
僅僅就是這一瞬間。
一直持響在邊上的錘哥立即就捕捉到了鍾天正的眼神,跨步走到鍾天正的身邊,直接蹲了下來,冰冷的管狀物直接頂在了他的腦袋上:「你在看什麼?」
「沒有。」
鍾天正擦了擦嘴上的鼻血,搖頭道。
錘哥眯眼看著鍾天正,目光閃爍,手裡的響兒也一直頂在他的腦袋上。
鍾天正心裡「咯噔」一下,看著錘哥的眼神,猜測對方應該沒這麼容易放過自己了,接著他的視線又轉移到了錘哥手裡的響兒上,心裡快速的合計了起來。
響兒整個的被一串黑色的膠布給遮擋了起來,看不清具體的型號是什麼,但是從口徑上來看,單口徑且口徑很小,這應該是一把左輪。
只是。
國內的槍械一直都管控的極其嚴格,多以仿56式等造型的,左輪還是極其少見的。
「下來,把人帶走!」
錘哥停頓了幾秒鐘以後,忽然喊道。
「帶著他幹嘛啊!」
年輕男子喊了一句:「走了走了!」
錘哥皺眉回了一句:「走個雞兒,把人帶走,他聽到你們剛才說的話了。」
「……」
鍾天正面色一滯。
果然,自己剛才的眼神被錘哥給察覺了,自己要是被他們帶走,八成就涼了。
幾乎是一瞬間。
鍾天正就有了想法。
他眯眼看著錘哥手裡的響兒,早晚都要涼涼,只能放手一搏。
「噠噠噠。」
鍾天正躺在地上,受傷中年跟年輕男子過來的腳步聲尤為清晰,他動了動嘴唇,快速的吸吮了起來,一口血水混合著唾沫瞬間堆積。
他眯眼看著錘哥,餘光掃視了一眼腦門上的管狀物,準備動手。
只是瞬間。
兩人眼神交匯。
錘哥也捕捉到了他的眼神。
「噠。」
「噠。」
雙方同時動了。
錘哥快速伸手直接按向鍾天正的脖頸。
鍾天正「嘩」的一下張嘴,一口血水混合著唾沫噴向錘哥,於此同時,他的腦袋瞬間扭動躲避開他手裡的左輪槍口,左手同時扣向錘哥手中的響兒,食指精準的插入扳機後面,防止他按下扳機。
原本蜷縮的身體也快速的伸展開來,右腳蓄力待發,如同炮彈一樣,快速的伸出踹向錘哥的腹部。
這一切不過是片刻之間發生的事情。
兩人瞬間就扭打在了一起。
年輕男子與受傷中年見此一幕,快速的跑了過來,跟著就要上手。
地上。
鍾天正爭奪的重點,就是錘哥手裡的響兒了。
「啪。」
一聲突兀的響聲響徹在公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