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樣啊。」
鍾天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你們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HR撇了撇嘴:「開玩笑,我從畢業在這家公司了,帶了六七年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啊,HR的辦公室什麼風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他,在公司也是老油條了。」
「好,謝謝。」
鍾天正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隨機轉身告別。
「哎。」
HR張嘴叫住了他,從兜里摸出名片夾抽了一張出來,塞進了鍾天正的兜里,挨著鍾天正的手臂,小聲道:「交個朋友嘛,以後要是有人力變動,可以考慮一下我。」
「哈哈,好。」
鍾天正爽朗的笑了起來:「你很有意思,不錯不錯,下次我會對項總夸一誇你的。」
「那再見。」
HR拋了個媚眼,身子擋住啊香的視線,伸手不留痕跡的在鍾天正的腰部戳了一下,然後目送他們兩個離開。
「哎,你說我們的項總怎麼就不這麼平易近人呢?要是能像他的合作夥伴這樣就好了。」
HR看著遠去的白色紅旗HS7的尾燈,不由有些感慨,憂鬱的摸出一支女士香菸點上,熟練的吞雲吐霧。
全程沒有怎麼插得上話的保安走了上來,看著汽車尾燈道,頗為懂行的評價了一句:「這個人好像也不怎麼樣嘛,才開了這麼個紅旗車,跟項總的S級比起來,底蘊還是差了很多啊。」
「你懂個屁,別一天到晚的跟個女人一樣,只知道用車標分汽車的等級好嘛。」
HR毫不留面子的反駁道:「這個車也不便宜了,頂配能到四五十萬左右,雖然價格比不上S級,但這是國產車,有些人就喜歡這個調調你懂不懂?」
「呵呵。」
保安訕訕一笑,把剛才那盒中華塞進了女子的手裡:「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上次讓你給我介紹妹子的事情怎麼樣了,我的終身大事可就全拜託在你身上了。」
「還別說,我們剛來了個畢業的妹子,長得很水靈。」
「說說看。」
保安熱情的幫她再次點燃了一支香菸。
……
車上。
鍾天正駕駛著從顏昭興那裡借來的紅旗HS7,把玩著方向盤:「這車子開起來倒是也還不錯嘛,挺穩的,視野也開闊。」
「那是當然。」
啊香斜靠在副駕駛上,揶揄道:「跟你那個神車QQ比起來,肯定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底下。」
「那不也是沒有錢換新的不,老爺子只贊助了這個啊。」
鍾天正齜牙一笑,扭頭看向啊香:「小伙子,剛才表現的很好嘛,歐巴都會喊了,再叫一句來聽聽。」
「哼,你就使勁占便宜吧。」
啊香聳了聳瓊鼻,不予搭理他:「你說她一個HR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啊?」
剛才的那番不經意間的對話,無疑也透露了很多信息。
項宇飛項宇城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這無疑是最讓人震撼的,這一點可是之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
再者。
他們說他們兄弟之間有傳聞說不和諧。
雖然說傳聞一般都是以訛傳訛,但是也不排除有一定的可信性,這樣無疑也跟他們的推斷有所吻合。
今晚的交談,大規模的驗證了鍾天正的猜想。
「如果今晚他們跟我們所說的是真的,那你的猜想就有可能成立了,項宇飛的動機就在這裡。」
啊香眨著眼睛,非常認真的分析到:「他要挾項宇城作案,而他們家家教很嚴格,項老總肯定對項宇城徹底失望,重點培養項宇飛,也只有這樣,才能徹底的把項宇城踢出去,他自己一人順利的掌控公司。」
女人的聯想力很豐富。
不過隻言片語之間,一場如同電視劇里的深宮斗劇,豪門之家總裁權力爭霸爾虞我詐,不惜一切手段把對方踢出擂台的場面就已經勾畫出來了。
不過這個描述。
卻是當下最合適的解釋。
如果是這樣,項宇飛用什麼來要挾項宇城呢?
要知道,違法可是大罪。
更何況是殺害他人的這種極端違法行為。
這一點。
很明顯他們都無法知道。
知道這個原因的人,只有兩個。
一個人是懷疑對象項宇飛。
另一個人就是是病犯監獄裡的項宇城,而且現在還不知道真瘋還是假瘋了。
「該怎麼撬開項宇城的嘴呢?」
鍾天正握著方向盤,陷入了思考當中。
……
第三天.
病犯監獄。
會客室里。
項宇城項宇飛相對而坐。
醫生囑咐一句,就先行離開了。
「我的好弟弟,好久不見。」
項宇飛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看了眼牆上正對著兩人的監控,視線落在了呆滯的項宇城身上:「想起來,我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來看你了,這真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失職啊。」
項宇城瞳孔渙散,根本沒有聚焦,如同一個死人一般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的回應,嘴角往下流著涎水。
「也不知道你在裡面受了什麼刺激,竟然會精神錯亂,我真的很抱歉。」項宇飛雙手撐在桌面上,身子往前一探:「你說你是真的精神失常了還是假的失常了呢?我有點好奇啊。」
「也怪我,沒有好好教育你這個弟弟,讓你當年做了傻事,再也回不了頭了,原本我以為我可以運作,但是誰知道這個案子影響極其惡劣,根本運作不了,最好的辯護律師來也沒有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判了無期。」
項宇飛眼睛微眯,鎖定著項宇城的表情:「不過,如果我告訴你,這個案子的律師,我跟他說的是殺人影響惡劣,辯護就是狡辯,這不符合我們家的家教,爭取不判死就行了,你怎麼想?」
「唰。」
項宇城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原本渙散的瞳孔,忽然就聚焦在了一起,急速收縮。
這一幕變化,沒有逃過項宇飛的眼睛,被他清晰的給捕捉到了。
項宇飛嘴角上浮,勾勒出一個弧度。
他摘下自己的眼鏡,伸手從兜里摸出一包紙巾,一絲不苟的開始擦拭,擦拭乾淨後然後帶上,恢復了那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好,那今天的探視就到這裡為止吧,我下次再來看你。」
項宇飛起身,折身走到項宇城的身邊,抽出紙巾開始給他擦拭嘴角的涎水,下巴緊挨著項宇城的頭頂,背對著監控,一字一頓的說到。
「現在的情況對我很不利,有幾條狗咬我咬的很兇,你說,你怎麼就成了精神失常了呢?怎麼不直接死掉,那樣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