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哈莉的第一次驅魔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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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西市。

  傍晚,暴雨將至。

  天空像發現老婆偷人的丈夫的臉龐,又青又黑,蘊含勃然怒氣。

  黑色奧迪s8拐入一條老舊骯髒的街道,輪胎在坑坑窪窪的水泥地面行駛十來分鐘,碾爆一隻死貓鼓脹的肚皮之後,緩緩停在一棟四層樓高的夜總會大門口。

  道路兩邊,已經停了十幾輛各類汽車,激昂的音樂穿過窗戶和木門,闖入街上行人耳中。

  「是這兒嗎?」駕駛座上,哈莉偏頭問道。

  她今日的打扮,和當日陪老卡麥見菲什時差不多。

  嘻哈風的防彈布料寬鬆t恤,牛仔褲換成熱褲,腳上蹬一雙時髦的斑馬條紋的板鞋。

  別怪她惜命,實在是她的敵人太多,而且就像未落地的第二隻鞋子,一直知道十字軍雇兇殺她,可刺客始終不見蹤影。

  所以,只要離開數十小弟保護的格鬥場,她都會穿上防彈布料製成的衣物。

  「卡薩諾瓦夜總會shit,好臭,壓到什麼東西了?」

  后座的康斯坦丁打開車門探出頭,就捏著鼻子咒罵起來。

  「這片街區」哈莉轉頭四顧,這片街區的貧瘠髒亂,和巴厘街不相上下。

  「就是這了。」再三確認夜總會上方的招牌後,康斯坦丁道。

  哈莉下車後,低頭在輪子上查看一番,忽然神色一凝,指著右邊後輪,道:「康斯坦丁,你過來看看。」

  「這是什麼貓或狗的屍體吧?臭味就是從這傳來的,澤西市也算大城市。為何屍體都放臭了,也沒人清理?」康斯坦丁皺眉道。

  「你沒感覺到?有淡淡的地獄氣息。」哈莉瞥了他一眼,「這隻貓可能死在惡魔手裡,靈魂和生命力被吸走,故而快速腐爛。」

  康斯坦丁神色一凝,伸出右手,用食指在綠褐肉泥上沾了一坨,然後放在嘴裡,唆得「吧唧」作響。

  「嘔」哈莉退後幾步,看他的眼神有些驚恐。

  「澤德,你還敢和他接吻嗎?」她對走過來的溫柔女子道。

  澤德神色倒是正常,只好奇看了輪胎一眼,又轉頭凝視音樂轟鳴的夜總會。

  「曾有人在夜總會施展黑魔法,持續時間還非常長。」她說。

  康斯坦丁唆夠了,朝地上吐了一坨臭烘烘、灰糊糊的口水,點頭道:「貓是最常見的祭品。

  這隻貓倒霉,正好撞上某個陰靈。」

  接著,他又笑了,「可以確定了,這裡就是亞歷克斯洛格的新家。」

  「哪裡新了?」哈莉挑眉。

  「他原本住在紐卡斯爾,前幾年才搬到過來,當然算新家。」

  康斯坦丁一邊往夜總會走,一邊解釋道:「幾十年前,你們這不是降臨了一隻巨型外星章魚來自守望者法老王嗎?

  心靈感應殺了幾百萬人,城市空出大半建築。

  連繁華的曼哈頓,也荒涼了好幾年,沒人敢搬過來,卻不斷有城裡人遷出,他們都害怕第二波襲擊。

  米國政、府需要大量移、民填補這座城市,就到老歐洲尋找不怕死的貧民。

  為了免費的房子和巨額生活補貼,亞歷克斯的爸爸,在那時響應號召,把家搬到澤西市。

  不過老洛格也害怕外星章魚把自己一家團滅,就將兒子亞歷克斯留在老家紐卡斯爾,由他父親照顧。

  亞歷克斯大我十歲,天賦非常好,早早就在英國魔法界打響名聲。

  我和查斯十五歲時,跟在他身邊當了一個暑假的學徒。

  除了好色、好酒,他幾乎是個完美的朋友。

  四年前,老洛克病逝,亞歷克斯才搬過來繼承家產。」

  幾人說著話,已經進入夜總會內部。

  跨過大門,好似進入另一個世界,喧囂和光彩像海嘯,充滿逼人的壓迫力,將三人覆蓋。

  台上五顏六色長髮的dj,瘋狂搖擺。

  音樂好似在耳邊轟炸。

  男男女女,衣衫清涼,或單或雙,都進入忘我之境,拋開世俗的煩惱和束縛。

  至少在這一刻,他們完全自由。

  哈莉三人沒去舞池,越過幾張酒桌,徑直前往吧檯。

  那裡有幾個穿鉚釘皮馬甲的壯漢在聊天喝酒,一個綠毛還趴在桌面吸一條「白線」。

  「哇喔,一個小白臉,兩個美女,你們哪來的?」瞥見哈莉三人,立即有兩個「紅脖子」吹起口哨,站起身,躍躍欲試。

  其他人也跟著起鬨,眼神充滿戲謔和淫猥。

  康斯坦丁上前一步,把兩個女孩護在身後,剛要喊老朋友的名字,吸白線的綠毛黑人抬起頭,隻眼睛朦朧地看了哈莉一眼,就神色大變,驚叫出聲:「shit,魔女哈莉!是哈莉姐,道格、迪克,別犯渾。」

  「魔女哈莉?」幾個混子立即面色大變,「紅脖子」也變得慘白。

  「哈莉姐,抱歉,我喝多了,沒認出您。」他們的聲音在顫抖。

  準備英雄護美的康斯坦丁,呆在原地,被這強烈的態度反差弄懵了。

  哈莉越過康斯坦丁,掃視吧檯一圈,淡淡道:「老闆亞歷克斯洛格在不在?」

  吧檯後的酒保結結巴巴道:「哈莉姐,你好,亞歷克斯老大在地下舞廳開銀亂派對。」

  綠毛嗖的一下躥到哈莉跟前,點頭哈腰道:「我是羅賓,鐵頭羅賓,爆破技術不輸於炸彈人早前炸軍工廠,炸老卡麥2億的炸彈客,半個月前還去格鬥場參加過拳手選拔,哈莉姐還記得嗎?」

  「忘了。」哈莉簡單直接,漫不經心。

  綠毛臉色僵了一瞬,又笑道:「也難怪,當天一起過去的朋友就有20個,哈莉姐」

  「別擋道。」哈莉不耐煩擺擺手。

  綠毛羅賓側身退後幾步,把道路讓開,討好地說:「要不,我幫大姐頭把老洛格叫過來?」

  「別叫我大姐頭,你不配。」

  這一刻,哈莉不是一個人,歡喜哥、痛苦哥和她同在。

  綠毛羅賓臉皮子抖動,心裡想露出怨毒的表情,可嗨飛過後僅存的意識,卻強制讓臉蛋擠出謙卑的微笑。

  整張黑臉扭曲怪異。

  「抱歉,打擾您了,哈莉姐。」

  他鞠了一躬,退回吧檯。

  邊上其他幾人都表情慎重,眼神左右飄忽。

  沒人說話,舞廳聲音嘈雜,他們卻莫名覺得這裡很寂靜。

  康斯坦丁覺得哈莉太過分,把氣氛弄得這麼僵硬、尷尬。

  「你,過來,帶路。」

  哈莉這時掌握了主動權,朝酒保勾勾手指,隨口命令道。

  「好的,哈莉姐。」酒保放下杯子和毛巾,急急忙忙推開小門跑出來。

  「我怕那些傢伙半路打我們黑槍。」

  走在負一樓的階梯上,康斯坦丁抱怨道。

  「他們不敢。」哈莉淡淡道。

  「他在你面前,恭敬得像條哈巴狗,你何必那般刻薄。」他不解道。

  「如果面對那種樂色,我也給臉上戴面具,違心地虛假應對,我還當什麼大佬?」哈莉不以為然道。

  康斯坦丁無言以對。

  酒保努力把自己當聾子,沉默著走到地下室大門前,才輕聲道:「哈莉姐,我大概只能把您帶到這兒了。

  洛克老大曾嚴厲警告我們,不要來負一樓,更不要未經傳喚,擅自觸碰大門。」

  遲疑一瞬,他又壓低聲音道:「似乎和黑魔法有關」

  哈莉從兜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塞進他襯衫上口袋,擺手道:「你走吧,我們自己叫門。」

  「謝謝哈莉姐!」酒保一臉感激,連鞠了幾個躬,才轉身離去。

  康斯坦丁下意識摸摸自己乾癟的褲兜,羨慕道:「你真大方,我從沒見過用百元大鈔當小費的。」

  「今天你見到了!」

  哈莉上前一步,剛要敲門,康斯坦丁立即制止道:「別碰大門,有個小陷阱。」

  他上前一步,食指中指並成劍指,按在自己眉心,念動幾句古老的凱爾特語句。

  然後哈莉看到他手指冒出螢火蟲大小的白光。

  「你還真有魔力呀!」她好奇道:「幾歲覺醒的魔力?」

  「15歲?我不太確定,因為我的天賦並不算好,魔力非常稀薄。」

  康斯坦丁一邊說,一邊用螢光劍指在門上各處輕點一下。

  淡淡的紅色、魔法符文閃過,包裹鐵皮的兩扇門自動打開。

  下一刻,哈莉神色劇變,除了重金屬音樂的嘈雜聲,還有撲面而來的血腥氣。

  刺鼻、腥臭,氣味幾乎凝固成可以用牙齒咀嚼的實質,差點淹沒她的意識。

  哈莉做流浪兒時,經常行走在哥譚陰暗偏僻的小巷,有一次她路過一家屠宰場米國人不吃內臟,也不啃腦袋之類的邊角,非常浪費。

  那家屠宰場十多名屠夫,忙著拆解骨頭,把瞪著蒼白眼珠的牛頭、臟腑、大骨頭、筋膜、邊角碎肉,全部扔在角落,堆在一起,滲出的黑紅血水流淌成溪,落了烏壓壓一片蒼蠅

  現在,她又看到類似場面。

  可這次被大卸八塊的不是牛羊,而是人!

  數十人的「零件」,在閃爍曖昧燈光的大廳中央堆積成濕漉漉的小湖泊。

  「嘔!」英倫妹子澤德吐了。

  「嘔嘩啦啦!」康斯坦丁雙腿軟成麵條,歪歪扭扭走動幾步,跌坐在地,吐得稀里嘩啦。

  「不,求你了,你開吧上帝啊!」

  小女孩的哀求聲,在大廳深處傳來。

  聲音脆弱可憐。

  「呼嚕,呼嚕」

  女孩在急促喘息,嬌嫩的女聲變得高亢、粗糲、刺耳,「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就是這樣,快樂起來,翩躚起舞」

  哈莉俏臉發白,眼神卻格外凌厲,踏步上前,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殘肢爛肉的前方,是一個小舞台,布局上和一樓的舞廳類似。

  可以猜測,這裡原本是個極度私人化的小型夜場。

  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齊耳金髮凌亂飄散,赤果的身子,在舞台上跳芭蕾舞。

  她的動作極為優美,帶有一種「藝近乎道」的韻律,哈莉都看呆了。

  忽然,二級意志防禦專長啟動,哈莉直覺一股涼水從頭潑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然後,她駭然發現,自己居然也擺了個芭蕾舞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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