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這位也是大宗師?

  「原來是他,奪命十三槍的親傳弟子,大宗師李銘!」

  「難怪會有底氣敢與找府討價還價,也就只有大宗師才敢如此了。」

  見是李銘出現在趙府門前,不少武師面露佩服。

  要論起實力,同為大宗師的李銘未曾與楊峰比試過,孰高孰低不可知,但要論起名望,那定然是李銘要更高一籌,畢竟他可是奪命十三槍的弟子,三年前曾獨身遊蕩西南邊界,憑一桿銀龍槍斬殺過三隻妖怪。

  雖說只是未化人形的小妖。

  可那在世俗凡人眼裡也是了不得的壯舉了。

  趙府的管家認出李銘,臉上熱情更盛,聽到對方提出的條件絲毫不惱,反而笑著說道:「百兩銀錢可不是一筆小數,尋常人家怕是一輩子都難掙到這些銀錢,不過既然是李大宗師開口,我這裡就可先替小姐應下,當然了,楊大師也是一樣的。」

  楊峰倒是沒有在意這百兩銀錢,眼底的目光始終放在李銘的身上。

  李銘見管家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大笑兩聲,扛著一桿長槍走到了管家的身後。

  如此趙府的三個名額已占其二。

  只剩下最後一個空缺。

  趙管家說道:「還有沒有大宗師要來領一份差啊?若是沒有,那宗師也行,時間可是不早了,你們快些選出一人出來。」

  大宗師能有兩位已是意料之外的事兒。

  再想有大宗師出現哪裡會有可能。

  趙管家心裡也是清楚這點,便將目光放在身前的一眾武師身上。

  那些武師相互掃視幾眼,都是毫不退讓,每個人皆是想要得到養氣丹,以及更名貴的養骨丹,有了這兩樣丹藥,幾年內說不得也能躋身到大宗師的境界。

  於是有位長發灰白的老人率先站出來說道:「老朽練就金鐘罩一輩子,眼下有兩位大宗師在面前,不敢說如何厲害,但只要是大宗師之下,老朽可讓其三招,若能破我功法,老朽扭頭便走,再也不爭,但就怕諸位沒那個本事。」

  如此狂言一出,令不少武師面色發怒。

  唯有站在人群邊緣的許知秋仍是面色如常,他平靜地看著老者,並未急著出手。

  但身前有人按耐不住怒意罵道:「好你個狂妄的老東西,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不將我等放在眼裡,既然如此,那老子就成全你,只是待會一不小心將你的腦袋砍下來,可莫要怪我心狠。」

  老人輕蔑道:「你若能砍下老朽這顆腦袋,我便認了,絕無怨言。」

  「好!」

  那發怒的青壯漢子直接拔出身後的大斧,朝著老人的脖頸砍去,揮動間毫不留情,全身運氣,手臂青筋暴起,力道十足。

  「呼!」

  隨著斧刃破空的聲響,大斧結結實實地砍在老人身上。

  然而老人未退一步。

  如同磐石般立在原地,任由其劈砍,也不還手。

  眾人就見大斧落下,老人分毫未傷,反倒是那漢子的虎口震出一道血痕。

  「嚯,當真是厲害!」

  趙府的管家看得直瞪眼,嘴裡誇讚一句。

  那手持大斧的漢子面露難看,咬緊牙關,再是連續揮砍兩斧,可最終的結果仍舊與先前一樣,都是沒能傷到老者。

  老人臉上傲氣道:「小娃子,說你沒那本事你就沒那本事,真以為老頭子我在說大話不成,別說是讓你三招,就是讓你砍到天黑,你也破不開老朽的金鐘罩。」

  漢子被說的臉色漲紅,雖是不服氣,但也不得不承認老人說的是實話。

  只得退回到一旁去,不願再丟人現眼。

  這時又有人站出來,對著老人說道:「既然你這金鐘罩這般厲害,那就讓我來一試,我正好練成了一門絕學,還愁著沒處施展呢。」

  說罷,這人向著老者拍出一掌。

  原本白皙的手掌突然變得漆黑如墨,並且能嗅到一股腐爛的臭味。

  老人見狀臉色一變,趕忙想要躲閃,但已是來不及了,直接被一掌拍在了胸口,然後連退數步,臉色陰暗。

  「蛇毒掌,真是下流卑鄙的手段!」

  老人眉頭緊皺,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他的金鐘罩能硬抗剛猛之力,尋常刀劍根本傷不得他分毫,但對毒卻是抵抗不住。

  那使出毒掌的男子道:「哦?我這可是正大光明將你擊敗的,何來下流卑鄙一說,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怎的還要嘴硬,要是你這老東西不服,那就再來打過!」

  老人冷哼一聲,扭頭離開,不再多言一句。

  男子臉上不禁露出些許得意。

  不過這份得意並未堅持太久,因為很快有位宗師境的人物出手了,使得兩柄短刃,只用了五招就將男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認輸。

  不過變數仍舊在不斷。

  這位宗師很快又被另一位宗師擊敗。

  眾人見到這後來的宗師手持一根木棍,頓時就認出了他的身份,畢竟僅使用一根木棍來做武器的宗師少之又少,輕易就能認出,其身份乃是百里外另一縣的有名人物,宗師王潛。

  這人出名不僅是因為棍法了得。

  更是因為年輕。

  如今不過二十七歲的年紀就已是宗師人物,並揚言三年後必定成為大宗師。

  在世俗武學界,大宗師已是頂點,還從未有凡人能超越大宗師的境界。

  是以能在三十歲前踏足宗師境,且能在三十歲時踏足大宗師境,其武學天賦遠超多數凡人,可謂是萬里挑一。

  也難怪同樣為宗師,這王潛僅用了十五招就擊敗了先前那人。

  「唉……」

  眾多武師見王潛出手,也就再沒了爭奪的欲望。

  要說王潛是這大宗師之下的第一人,可能有些過了,但要說在大宗師之下可排前十,那還是很保守的,在場武師自知不敵,就也不願自取其辱。

  就這樣半天也是沒人再敢出來挑戰。

  趙府的管家見狀,眯著眼笑呵呵地說道:「沒有人再來比試了嗎?那好,既然是這樣,那就由王兄接下這最後一份名額吧,還請三位都隨我去面見小姐,說明一下情況。」

  趙官家扭頭就要走。

  便在此時,人群的邊緣突然有人出言道:「且慢!」

  僅是兩字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眾人尋聲望去,就見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氣質出眾,面容更是無可挑剔,俊秀的有些不像話。

  眾人不禁疑惑,這般生面孔是誰,從未聽說過,竟然要在最後去尋王潛的不快?

  許知秋卻是沒有在意這些聚攏身上的視線,朝著王潛微微笑了笑。

  他此刻才要出手,倒並非是刻意為了引人注目。

  只是先前若是早些出手,必是接二連三挑戰者不斷,如此便是有些麻煩,倒不如最後在出手,就可省去其中的過程,落個清閒。

  是以才等到現在。

  王潛回首盯著許知秋,見其比自己還要年輕些許,不禁皺著眉確認道:「你要來與爭?」

  許知秋擺出一個手勢道:「請。」

  王潛這下有些意外了,沒想到對方還真要與自己爭奪那最後一個名額,他雖是不懼,且對自己很有信心,但瞧見許知秋面色平靜,亦是未有絲毫緊張,便有些好奇對方是哪裡來的底氣。

  是沒聽說過自己的名號?

  還是單純的狂妄自大?

  至於修士這事王潛壓根就沒去想,天老爺誒,哪有修士去與凡人爭奪養氣丹的,那種東西只對凡人有用,對修士根本無益,就是吃下百來顆也不如吃一顆聚氣丹。

  養氣,聚氣,僅有一字之差,但效果可是雲泥之別。

  是以王潛只當許知秋與自己一樣,是凡人里的武師。

  其他人也都是這樣想的,不禁對許知秋產生很大的好奇。

  「真是不知哪裡來的毛頭小子,竟然敢挑戰王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想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很快就會長記性了。」

  「嘖嘖,看這小子的面相也就剛及冠,就是再如何厲害,還能是王潛的對手,我估計只要是大宗師不出手,王潛在同境界難尋敵手。」

  「嗯嗯,我也覺得是這個理兒。」

  眾人當著許知秋的面肆意談論,根本沒有想要小聲遮掩的態度,想來都是將許知秋當成了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

  不過許知秋卻是未曾在意。

  王潛手握木棍,有些好笑地說道:「年輕自信是好事,可也要量力而行,我要是出了手,你少說也要在床上躺幾天,還是回去吧,莫要讓自己的這份自信受損,過幾年你若能踏足大宗師境,可再來找我。」

  說罷,王潛就欲轉身。

  然而許知秋卻仍是未動。

  見狀,王潛蹙眉道:「你當真要與我爭?」

  許知秋再次簡短的說道:「請。」

  見許知秋不願放棄,王潛的臉色不再有笑,淡淡說道:「好,既然你鐵了心要自討沒趣,那我就成全你,但過後可莫要說我以大欺小,來吧,可由你先出手,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王潛手持六尺長棍,氣勢十足。

  許知秋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倒也沒客氣,側首向一旁的瘦弱男子說道:「還請借你手中感到劍一用。」

  瘦弱男子一愣,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但隨後對上許知秋溫潤的目光,鬼使神差地將手裡的劍遞了出去。

  周圍的武師實在是沒忍住笑了起來,這樣的事情還真是頭一次見,臨到眼前要與人比試,卻是連件兵器都要向旁人去借,甚是可笑。

  王潛皺了皺眉。

  在場的兩位大宗師也都是搖了搖頭。

  覺得許知秋不過是跳樑小丑。

  但就在下一瞬,就在所有人都不看好許知秋的時候,他直接向前出劍。

  「錚!」

  一把世俗鐵劍到了他的手裡竟然爆發出響亮的劍鳴。

  剎那間,一道劍光閃過,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許知秋手裡的劍已是抵在了王潛的喉嚨前,只需要再前進半寸,就能王潛的喉嚨刺穿。

  「這,這……」

  見此一幕,武師們不禁驚愕地瞪大眼睛。

  便是王潛也因為難以置信而愣神,剛才那一劍,他竟是連對方出手的影子都沒看到,就已經敗了,且敗的如此徹底。

  他可以肯定,若是生死之戰,自己現在已是一具屍體。

  可這怎麼可能呢?

  怎會有如此之快的劍。

  難道……

  難道眼前這年輕俊秀的男子是位大宗師?

  王潛只覺得荒唐,如此年輕的大宗師,他還從未見過。

  趙府門前的楊峰與李銘更是大吃一驚,本是靠在門柱上的楊峰猛地站直身軀,兩眼死死盯著許知秋,像是要將他看穿一樣,李銘則是握緊銀龍槍,顯露出大宗師的氣勢。

  就剛剛那一劍,別說是宗師境的王潛看不懂。

  就連兩位貨真價實的大宗師也是看不懂。

  那一劍實在太快。

  整個現場鴉雀無聲,但卻比雷聲轟鳴更加震撼人心。

  趙管家倒是還沒看清形勢,不明所以地問道:「王兄,你怎的不出手啊?」

  這話一出,王潛臉色通紅,卻也發作不得,最後收起先前的傲態,緊緊盯著許知秋道:「閣下是哪位高人的徒弟,想不到竟是如此厲害,先前倒是王某走了眼,現如今受辱也是應該,只望閣下心裡莫要記恨。」

  趙管家聞言不由傻了眼。

  許知秋卻是根本未曾將王潛先前的言論放在心裡。

  他一位金丹老祖去與凡人爭奪,本就有些不要麵皮,又怎會在意對方的言語。

  說起來這王潛也是倒霉。

  一介武夫竟是與修仙之人比鬥了一場,輸的莫名其妙,懷疑人生。

  但直到現在,王潛也仍是沒有懷疑許知秋會是修士。

  還是那個理兒,修士怎會與他爭奪養氣丹,又怎會自降身份去來趙府押貨。

  其餘人亦是如此。

  許知秋含笑道:「僥倖勝之,王兄不必多想。」

  見許知秋如此大度,王潛更是由心佩服,也更加想知道許知秋的來歷。

  可許知秋並不多言,王潛只得識趣不再多問。

  趙管家這時看向許知秋那張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臉孔,結結巴巴道:「這麼說,這位小兄弟更是……厲害些?哎呀呀,怪我,怪我,剛才沒看出來,這可真是了不得啊,沒想到有人能比王兄更有天賦實力,真讓我大開眼界,快快快,小兄弟快請過來。」

  王潛也不知趙管家是真不會說話,還是故意這麼說。

  眼角微微抽搐幾下,冷著臉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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