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青陽宗來人

  兩刻鐘後,許知秋隨著邢捕頭去到了縣衙,衙門內的慘狀要比言語講述更為可怖,牆壁、地板、門柱……隨處可見血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衙門內的地牢也已成了死牢。

  血腥氣刺鼻,殘骨斷肢被掃在一起。

  空氣中殘留有妖氣,確實是妖怪所為。

  許知秋走下地牢時,縣尊正用衣袖捂住口鼻,不停咒罵,連帶著將妖怪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尤不解氣,玄雲觀的老道長則是在每間牢房的門柱上貼下道符,以此來驅散殘留的妖氣。

  縣尊叫罵許久也是累了,正準備叫人送杯查來,轉首間卻瞧見許知秋突然來此,於是顧不得喝茶了,緊忙快步走上前去,如同看見了活菩薩般說道:「哎呦,許小仙人你也是來了,你能來可真是太好了,有你在,本縣這心裡就更踏實了。」

  自從多方面了解到許知秋的本事。

  玄雲觀老道長在縣尊心裡的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

  許知秋微微點頭,與縣尊簡單說了幾句,最後走到老道長身旁:「陳道長,可曾有些發現?」

  老道長將手中道符貼下,搖了搖頭:「哎呀,老道這裡只能看出是妖物作祟,至於是從哪裡跑來的妖物卻是不得而知,許小公子,這妖物為突然跑到縣衙行兇,估摸著是與你們昨日發現的妖怪頭骨有關。」

  許知秋來時就是這般認為。

  現在老道長與他想的一樣。

  只是那些頭骨究竟有什麼用,行兇的妖物是從何處而來,全然不知。

  許知秋看向斜側方的囚牢,裡面殘破的屍體正是昨夜慘死的古董商,半邊身子已是沒了,似是被妖物啃咬導致,僵硬定格的遺容上還留有痛苦和恐懼,想來在生前的最後一刻絕望至極。

  「陳道長……」

  許知秋看著古董商的遺體說道:「那些妖物兇殘,就連關在地牢里的死囚也未放過一個,為何玄雲觀卻是無礙,按常理而言,縣衙內只留有一顆頭骨,您那道觀里可是有更多。」

  老道長將手裡最後一張道符貼完,搔了搔頭,也是不解道:「是啊,老道也是納悶,不過幸好那些妖物沒來玄雲觀,不然我這老骨頭豈不是要葬身妖腹,死無埋骨之地,只能說是祖師爺有靈,在天保佑,等到再回道觀我可得多上兩柱香。」

  說著老道長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許知秋看向老道長沒再多問。

  這時縣尊拉著許知秋的手道:「許小仙人,這次妖物行兇太過可怕,還好本縣昨日早早就回到了府內,若不然今日家中就要大擺喪宴了,那個……許小仙人,本縣知曉你本事大,身懷各種仙家神通,是以想著你能否受累在這縣衙內待上幾日,不然我們如何也不能安心吶。」

  邢捕頭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許公子,天曉得那妖物還會不會再來,縣衙內已有兩位捕快丟了性命,要是再有人死,就沒人敢在這兒待著了,屆時就徹底亂套了。」

  許知秋看向老道長。

  老道長立即擺手道:「許小公子可別看我啊,老道這點本事給您提鞋都費勁,可是不成。」

  縣尊拉著許知秋向外走出兩步,左右瞧瞧,小聲道:「許小仙人,我都聽良材說了,你收他為徒,他拜你為師,如此按照輩分來講,我稱您一聲許兄弟也不為過,再者言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許兄弟總不能看著你兒子的另一個爹被妖物害了去啊,所以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聽著縣尊嘴裡說出的話,

  饒是許知秋心思穩重,也忍不住眼角抽搐了幾下。

  這還真是不知該如何回復為好。

  稍作猶豫,許知秋還是應下了。

  縣尊見狀頓時大喜,忙從懷裡掏出縣尊令牌:「許兄弟,這是我的令牌,你拿著這個,縣裡的所有差役捕快都會聽你調動,你要有什麼安排布置只需一言即可。」

  許知秋掃了一眼令牌,卻是並未去接:「不用如此,妖物多是夜間行兇,白日裡若是鬧出動靜很容易暴露自身,是以我夜間在此坐鎮就可,至於旁人便無須繼續留值。」

  縣尊點點頭,一切都按照許知秋的意思去辦。

  ……

  當夜,許知秋就來到縣衙內坐鎮。

  經過一天的處理,衙門內的血跡屍骨都被擦拭掩埋,看不出痕跡。

  許知秋獨自出現在正堂,坐在知縣老爺的座椅上,眼下只有他一人,其餘人都按照吩咐回家去了,那些捕快都是普通凡人,留下來無用,反倒是累贅。

  如此在縣衙內待了一夜。

  可直到第二日天亮也未見有妖物的影子,始終風平浪靜。

  看來妖物取走了縣衙內的那顆頭骨後,並沒想過再回來。

  不過縣尊仍是不放心,求著許知秋多守幾日。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許知秋每逢夜間就會來縣衙內留值。

  第一個七日過去,妖物不曾出現。

  第二個七日過去,妖物還是不曾出現。

  第三個七日過去,一切如舊。

  如此一連過去了二十一日,縣尊與衙內捕快皆是鬆了一口氣,相信妖物應是不會再出現。

  許知秋便也不必要在衙門內繼續留值。

  這二十一個夜晚裡,許知秋一直在衙門待著,倒也沒有閒著,夜夜冥想吐納,堅持修煉,自從渡過三次雷劫,吸收了三次天道饋贈後,許知秋的築基樓台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吸納靈氣的速度如同鯨吞,進境可謂是一日千里。

  算上從京返程的一個月,再加上這回來後的近一個月。

  兩月間,丹田內的第三盞宮燈已是隱隱有要點亮的趨勢。

  這要讓旁人得知,估摸著會驚得下巴直脫臼。

  許知秋原本的資質只能算是中等,但經過金色果子改變了體質,再加上吞服三顆天藥,以及三次天道饋贈的改善,現如今的資質怎說也在最上層,就算是比不了仙靈根,但也可與天靈根相比。

  這般資質,放在任何仙門聖地,那都是要作為下一任掌門宗主來培養。

  ……

  晌午,受縣尊邀請去府內吃了一頓宴席,而後許知秋就告辭離開了。

  走在縣內的街巷裡,天空中飄落起濛濛細雨,年前留下的積雪已是全然消融。

  見此天氣,商販們沒得高興,種莊稼的農人倒是喜出望外。

  三月廿二,穀雨。

  正是雨水充足的時節。

  許知秋向著梧桐街走去,路上的行人也都紛紛抱頭往家裡趕。

  不過在另一條街內,一位老人正牽著個六歲小姑娘向著城門口走去,全然不顧雨水滴落。

  這爺孫倆正是晚年喪子的鄭山與痴傻兩年的鄭秀兒。

  鄭山牽著孫女的手,眼神不停往天上望,邊走邊道:「秀兒啊,今日也不知會不會有仙人來收徒,往年差不多都是這個時候,爺爺可得給你瞧仔細咯,等你被仙人收為徒弟,想爺爺了就看看爺爺給你的玉佩,最好是別再回來了,學本事要緊。」

  一路上鄭山嘀咕個不停。

  鄭秀兒始終沒有吭聲。

  到了城門口,爺孫倆就坐在一塊石階上,啥也不干,就是抬頭望天。

  兩人已經連續好幾日都在城門口守著了,晌午準點到來,一待就是一天,想著要趕在所有人之前,提早給仙人留個好印象。

  守門的差役早就通過閒談了解了他們的意圖,此時見他們再來就說道:「我說老爺子,今日下雨,那些仙人們就算收徒也會找個好日子,所以八成又是白等了。」

  鄭山無所謂地笑笑:「無妨的,在家待著也是無事,就在這守著吧。」

  這一等又過了兩個時辰。

  鄭山也覺得今日可能又是白來……

  不過就在心底里有些失望之際,天變突然有兩個黑點出現。

  離近了看,是兩位御空而行的修士。

  一男一女,皆是年輕。

  那女子一身淺藍色長袖儒裙,身姿高挑,相貌白淨,姿色雖算不得驚艷,卻也處在中上,越看越是討人喜歡,此刻腳下踩著一副玉扇,向著臨安縣行去。

  在她身旁的男子,若是許知秋見了必是能夠認出,對方就是青陽宗的內門弟子錢尉,不僅與他同屬一屆,前不久還在書院弟子舉辦的聚會上見到過。

  如今兩月過去,錢尉通過破境丹強行破境築基,已是踏足築基第一境。

  那隨行女子也是如此。

  破境丹雖是能夠快速破境,卻也讓根基虛浮,為日後留下隱患。

  兩人一同趕赴臨安縣,其目的正是為宗門挑選有資質的幼童,補充新鮮根苗。

  每年的三月份就是各大仙門聖地招收弟子的時間。

  在數百年前,乾元境內的所有城池都被五座仙門聖地劃分了區域,各自宗門只能在自己的區域內收徒,不得橫插旁處。

  不過若有人自願去往別的仙門為弟子,倒也沒法阻攔。

  臨安縣所在的地方就屬於青陽宗的範圍,是以每年都是青陽宗的人來此收徒。

  招收徒弟是長老帶著內門弟子去做。

  通常長老都會在府城內待著,畢竟府城地廣人多,相應的有資質的幼童也就多些,像臨安縣這種偏僻的小縣城則是多數交給內門弟子去管。

  這一次來臨安縣的內門弟子就是錢尉,以及今年剛入內門的小師妹。

  「王凝師妹,前面就是臨安縣了,這次真是有勞你隨我前來,等回宗門師兄送你幾瓶丹藥作為酬謝。」

  「師兄,何必如此見外。」名喚王凝的女子笑道,「以往在宗門內待的有些煩悶,這次能夠出來本就是想要多轉轉,就算是地方偏些也是無妨的。」

  錢尉聞言亦是笑了笑,而後繼續說道:「師妹,我知道你還是想去府城的,畢竟那裡熱鬧些,更是好玩,你放心就好,這臨安縣地方窮僻,咱們待上半個時辰就離開,不耽擱回去。」

  王凝聽後有些猶豫:「師兄,這樣不太好吧,若是讓長老發現,會責罵咱們的。」

  錢尉卻是不在意道:「沒事的,過去二十年這臨安縣未曾出過一個資質夠格的孩子,想來今年亦是如此,所以走個過場離開就是。」

  王凝聽是這樣,也就放下心來。

  兩人駕馭寶物飛至城門口,眼神轉動間瞧見有個老人對著自己這邊不停揮手,嘴裡還不停地大聲叫喊道:「仙人!仙人!這兒就有你們要收的弟子,快請您下來瞧瞧呀!」

  身旁的守門差役也跟著呼喊。

  錢尉與王凝對視一眼,本欲就此飛過,但聽到「弟子」二字就又停了下來,隨即帶著疑惑落下地面。

  見仙人真的下來,鄭山與守門的差役皆是跪地,滿臉敬畏。

  錢尉對這俗禮不太在意,讓兩人起來說話就是。

  而那王凝卻是很享受被人敬在天上的感覺。

  她瞥了一眼鄭山,接著將目光落在他旁邊的鄭秀兒身上,開口說道:「你剛才說我們要收的弟子就在這兒,難不成指的就是這丫頭?」

  鄭山見仙人問話,緊忙道:「是啊,仙人,這是我孫兒,是個可憐的丫頭,不過還算是有些福氣,命好,資質根骨很不錯,所以老頭子想讓她拜入仙人門下,懇請仙人能將她收為弟子。」

  說罷,鄭山將額頭貼在地面。

  王凝再次看向鄭秀兒,見其不言不語,有些木訥,皺眉道:「看起來可不像是你說的那樣,想入我青陽宗可不是聽你張嘴一說就行的,她的資質好不好,要由我們親自看過才算數。」

  鄭山連連點頭:「仙人說的是,您儘管瞧瞧我這孫兒,保准不會讓你失望。」

  見鄭山很是有些自信,一旁的錢尉直接將雙指放在鄭秀兒的眉心處,開始查看,這樣過去百息時間後,錢尉禁不住驚訝地睜開眼,看向身旁的王凝。

  「咦?這姑娘的資質還真是很好,竟比我當年還強些。」

  「啊!」王凝聽師兄這樣說,不由得也是吃了一驚。

  她探指而出,將鄭秀兒再探查了一遍,得出的結果與錢尉一模一樣。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沒想到還未進入縣城,就在城門外遇到一位可以入宗修行的小姑娘,資質甚是不錯。

  這時錢尉有些疑惑地看向鄭山,詢問道:「老丈,你先前如何能知曉這孫兒資質不錯的?觀你氣機不過凡人而已,應是看不出來才對。」

  鄭山不敢有所隱瞞,直說道:「仙人慧眼,老頭子不過是個無用之人,自是瞧不出來什麼玄機奧妙,不過臨街的許仙人卻是能夠看得出來,那位許仙人不禁心善,本事也是極為厲害。」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uu看書 .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