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搬走了

  「小公子,老漢我說得可不是魚龍大妖,而是獨角黑蛇。記住本站域名」

  「獨角黑蛇?」

  見許知秋眼神里藏有疑惑,老翁便看向江面解釋道:「魚龍江有很多傳說,相比於魚龍大妖,黑蛇是最近百年才出現的,據說每到冬月季節,黑蛇就會從江底甦醒,吞吃江內的漁船以及岸邊的路人,是以在江邊行走時要多加小心吶。」

  黑蛇吃人……

  許知秋回想了一下,自己倒是沒有聽到過這則傳聞,可能與居住時間較短也有關係。

  畢竟只在臨安縣待了一年,有許多事情仍是不能清楚。

  「原來如此,多謝船家提醒。」許知秋作輯,雖不知傳聞是真是假,但既然對方善意提醒,那自是要道一聲謝的。

  「小公子客氣。」

  老翁和善地笑了下,示意不必如此,隨後將魚籠里的一條鯽魚拿了出來,用漁舟內的繩線穿過魚鰓打了個結,遞向許知秋。

  「這是江內的青蓮鯽,小公子最好是回家以後趕快吃掉,若是放得時間長了,魚肉里隱藏的靈氣就全跑光了。」

  魚龍江內的魚都有靈氣,這是漁夫們堅信不疑的事情,儘管沒人真的見過修成大妖的魚龍,也沒人看到大儒引靈氣入江的場景,但他們就是相信。

  許知秋接過鯽魚,入手還挺沉,便再次向老翁道了幾聲謝。

  「只是一尾鯽魚而已,當不得謝。」

  老翁送完鯽魚,見無它事,便將還有一尾鯽魚在內的魚籠重新掛在船頭,拿起船槳準備離開。

  不過在臨走之際,目光卻在無意間看到許知秋先前用木劍刻在泥地里的詩句,不由得愣住了。

  「這是小公子寫的詩?」

  老翁停住搖動船槳的手,望著那字跡醜陋的詩句有些入神。

  許知秋應了一聲,道:「的確是在下所寫,船家可能看懂?」

  「略懂,略懂。」

  老翁看得認真,就像是學堂內認真鑽研的讀書人,這番作態令許知秋感到有些驚訝,沒想到一位垂釣老翁竟能識字,能懂詩,且能懂得詩中的意境,這可真是難得。

  臨安縣偏僻不富裕,在這裡能識字的人不多,能懂詩的人更少。

  「好一個獨釣寒江雪!」老翁忽然感慨一句,聲音鏗鏘有力,半點不似年邁之人。

  許知秋沒有吭聲,只是附和著笑了笑。

  老翁轉而又看向他道:「想不到小公子竟有如此大才。」

  說話間眼神略有變化。

  許知秋意識到對方可能是誤會了,這詩雖然的確是自己所寫,但卻並非是自己所作,不過倒也沒必要刻意解釋,畢竟柳河東先生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便是被人誤會也是無妨的。

  老翁再次看了眼詩句,問道:「不知這詩可有名字?」

  許知秋如實相告道:「江雪。」

  「江雪……」老翁在嘴邊重複一遍,臉上的表情似是對這個名字很滿意。

  然後老翁又將原本放置好的魚籠提了起來,對許知秋說道:「老漢我有兩個愛好,一個是釣魚,第二個就是詩詞,其實以前對詩也不是很懂,可後來慢慢就懂了,小公子寫的這首詩我很喜歡,這條鯽魚也請儘管拿去,回家定是能夠大吃一頓。」

  「可這魚若是都給了我,船家還有的吃?」許知秋沒想到老人會再送鯽魚。

  老翁不在意道:「若是往日,老漢我一日不吃魚便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但今日能夠看到如此好詩,就是不吃魚也能夠滿足。」

  說罷,老翁不由分說地將魚籠塞進許知秋的手裡。

  許知秋也沒辦法拒絕,只好收下魚籠準備道謝。

  只是道謝的話還未出口,老翁卻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圖,搶先一步道:「說起來,應是老漢我來道謝才對。」

  哦?許知秋不明所以,不懂老翁為何這般說。

  怎的送別人魚還要自己道謝?

  這是何道理?

  老翁卻也沒有解釋,如讀書人般對許知秋拱了拱手,道:「小公子且慢行,老漢就不再叨擾了,先前曾在江面撒了網,現在也該過去瞧瞧了!」

  許知秋予以回禮,再抬眼,漁舟已經向江面中央駛去了。

  待到漁舟只能隱約看到輪廓時,許知秋晃動手中的魚籠,輕笑道:「這船家當真有趣。」

  ………

  ………

  過了午時,許知秋才回到二叔家的院子裡。

  嬸嬸對於自家侄兒總是不見蹤影已經習以為常,是以看到他從外邊回來也沒覺得驚訝。

  只是目光被魚籠里的兩條大鯽魚吸引,片刻也移不開。

  許知秋將魚籠遞向嬸嬸,說是從外面買來的,嬸嬸也沒有懷疑,只是說了句胡亂花錢。

  實際上卻並沒有花錢。

  許月瑤這丫頭出奇的沒有纏著許知秋,可能是先前因為某些事情犯了錯誤,被嬸嬸教育了一番,此刻正蹲坐在屋檐下,噘著嘴,哭著臉,誰也不理,就是許知秋過去安慰也沒有效果。

  許知秋沒得辦法,只好等小丫頭氣消了再去找她。

  回到自己的屋子,許知秋也沒有浪費時間,盤坐在床榻上開始冥想,意識隨著自己的操控再次進入未知之地的小木屋裡。

  那塊放置在貨架最上層的銅鏡顯示著「壹佰伍拾」的字樣。

  他看了眼銅鏡,接著又來到貨架前瀏覽,儘管貨架內的物品不多,而且兌換的數額早已銘記於心,可還是忍不住來回看幾眼,就像以前小時候買不起零食卻仍是在櫃前徘徊一樣。

  「永夜長劍需要肆佰才可兌換,現在還差貳佰伍拾……」

  「丹藥倒是壹佰就可兌換,只是這樣就要將延長兌換長劍的時間……」

  「唉,還是再忍忍吧。」

  許知秋在內心掙扎一番,最終還是放棄了兌換丹藥的念頭。

  對於一個劍修來說,什麼都沒有劍更有吸引力。

  意識退出小木屋,許知秋開始專心吐納,有時間就修煉,這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傍晚,二叔許安山回到家裡,嬸嬸將魚湯,籠餅、以及昨日就滷好的豬肉端進房間,接著又出聲招呼了許知秋一聲。

  許知秋走進正廳,看到二叔和嬸嬸早已為他盛好飯坐下,許月瑤則是還在耍脾氣,埋著頭,腦袋都快插入飯碗裡了,一個勁地用筷子使勁扒拉,似乎有說著不盡的委屈。

  二叔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不清楚發生了何事,便問道:「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

  「還能怎的,皮癢了唄。」

  嬸嬸放下筷子,怒道:「這妮子今天膽子大著呢,竟用我的口脂和傅粉給阿黃化妝,氣死我了!」

  給阿黃化妝?許知秋有些意外地抬動眼皮,也是沒想到堂妹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難怪嬸嬸會生氣,那些口脂和傅粉可不便宜,嬸嬸用得時候都很節省。

  二叔聽到是這麼回事,原本想要幫小女兒說話的心思頓時沒有了,憋著笑專心啃著手中的魚骨頭。

  許月瑤沒吭聲,委屈巴巴地抬頭看了許知秋一眼,似是在問:大哥怎的不幫我說話。

  許知秋注意到了小丫頭的眼神,不過卻裝作沒看見。

  過了會兒,嬸嬸吃完碗裡的飯,又拿新碗盛了些魚湯和魚肉,對著許知秋說道:「伯鸞,你去把這碗魚湯給隔壁新來的住戶送去,今早瞧見就他一個老頭子,也是怪可憐的。」

  許知秋雙手接過還有些滾燙的魚湯,但卻並沒有起身,而是把魚湯放在了自己桌前。

  「嬸嬸不用操心,那老丈已經搬走了,這魚湯還是留著我們自己喝吧。」

  「搬走了?」嬸嬸愕然,語氣中摻雜著難以置信。

  今早才搬來,不到一天就又搬走了?

  「嗯,搬走了。」許知秋面色如常道:「我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隔壁老丈收拾東西離開了,就上前問了一嘴,他說是不住了,至於原因倒是未說。」

  「嘿,這人怎的如此奇怪?」嬸嬸不能理解。

  這個時候,許月瑤突然插嘴道:「定是娘親包的籠餅太過難吃,所以把人家給嚇跑了!」

  嬸嬸的臉色頓時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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